心裏想的是孟昭衍,不知道他在裏麵醒了沒有,她走的時候忘記留下訊息,怕他醒了看到自己不在可能會出來找自己,他身體還有傷,冒然出動到底不好。


    她難免擔心。


    有了這個想法就有了動力,宋畫祠擦幹臉,再擦拭眼角,生生把剛生出來的淚意逼退回去。


    繼續朝前走,宋畫祠一直走的是直線,隻怕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走的時候還一邊走一邊回頭看看,記下一些特殊的東西好為自己尋路。


    走的久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裏,又在樹上做了個標記,碰到一處狹小峽穀,她在考慮要不要繼續往前走,手上難得摘了幾株藥材,但都是輔用,想要治病總是缺了一些。


    思慮再三,宋畫祠還是決定繼續朝前走。


    這處峽穀細的隻能由一人側行通過,腳下還是條幹河,這個季節出現幹河的可能性不大,想來大概是早就幹涸的細流,經年累月也隻留下一道印記。


    ☆、第255章 紅綠乍現


    宋畫祠決定繼續朝前走,也沒有再多想,就側著身子繼續朝前走,狹窄之處難免將她給掛傷,她也沒在意,隻是甫一抬頭,看到眼前的場景,驀地將她震驚在了原地。


    她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大片大片的綠色之上是被擁簇的紅色,紅的鮮艷,紅的亮眼。


    那些靜默生長的植株,漸漸與宋畫祠記憶裏的圖畫重疊,且沒有絲毫違和。


    蒼頂草,大片的蒼頂草。


    她抬頭看,卻隻看到由石壁天然行成的洞口一般,上方留有一塊圓形的天空,而這些大片的蒼頂草,就在這頗為與世隔絕的地方,生長旺盛。


    宋畫祠不知道她此刻腦袋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沒有激動,更是有些麻木。


    為了這一株草,她險些丟了自己的性命,而孟昭衍也為了她……


    眼淚奪眶而出,宋畫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擦幹眼淚,靠近後蹲下身,一點一點小心循著蒼頂草的根,將其摘下來。


    如是反覆動作,她隻摘了三根,這些去治療孟昭衍的腿綽綽有餘,至於多的,以備不時之需。


    蒼頂草的效用之奇,是她沒有見過的,這些或許還有其他用處。


    宋畫祠轉身仔看了一眼這塊天然形成的仿似大坑的地方,心中清明了不少,卻突然覺得“蒼頂草”這個名字說的有些問題。


    誰都不會料到這草竟然會大片生長在蒼山崖底,且看樣子,之前大概是從未有人踏足過這裏。


    再次通過那個狹窄道口離開,宋畫祠小心將蒼頂草收起來,這裏沒有雲霧,自然也不會因為蒼頂草而遮住雙眼,繼續沿著來時的路回去,這一走倒是輕鬆了不少。


    她解決了心中一個大患,現在更關心的是孟昭衍現在的傷勢。


    回去的時候孟昭衍已經醒了,一個人倚靠在石壁上麵色沉在黑暗裏,看不分明。


    宋畫祠心中擔心他,快步走過去,問道:“你怎麽樣了?”


    孟昭衍的麵容一瞬間隱現,突如其來陰鬱的麵色讓宋畫祠暗暗驚了一瞬,隻聽孟昭衍沙啞著聲音,道:“你去哪裏了?”


    聽他這麽問,宋畫祠一瞬間反應過來了,孟昭衍還是擔心自己,才會臉色那麽難看,她鬆一口氣,道:“我去找了些藥材,你我身體都著了寒,需要將寒氣渡出來……”


    孟昭衍猛然間抓住宋畫祠的手腕,看著虛空愣了一下,宋畫祠沒反應過來看著他,片刻後他才回神道:“無事,無事,我怕你出去會出什麽事情……我……”


    “沒事,我知道,當時你還沒有醒,我也就擅自做主了,是我的錯。”


    孟昭衍將她抱在懷裏,感受到這個熟悉的溫度,才堪堪放下所有心緒,輕輕吻了吻她的發頂,道:“不怪你。”


    鼻息間闖進屬於孟昭衍的熟悉的味道,宋畫祠沒忍住,眼淚再次滾落,她主動抱住孟昭衍,啞聲道:“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這樣……”


    “你平安無事,我便能放心,別想了,都過去了。”


    宋畫祠搖搖頭,卻什麽也說不出。


    怎麽能不怪她,又怎麽能這樣簡單地過去,她身上的問題不要緊,但是孟昭衍卻已經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多次撐不住昏迷過去,醒來之後的臉色還那麽難看。


    就算孟昭衍說沒事,她卻是根本不信的。


    孟昭衍將她臉上的淚擦去,笑道:“再哭就不是我的祠兒了……”


    宋畫祠一愣,沒聽出孟昭衍所說的這是玩笑話,一瞬間抱緊了他,道:“你別不要我……”


    夢境給她的衝擊太大,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而孟昭衍卻是頓了一下,哭笑不得道:“不會,怎麽會不要你……我的祠兒,你向來不知,最怕的那個人,明明是我啊……”


    這話像喃喃自語,又是嘆息,但是依舊旋轉著落在了宋畫祠耳邊,她明白孟昭衍是什麽意思。


    他是先動心的那個人,在未表明態度之前,為了打動宋畫祠的心,一直默默付出著,即便後來遭到宋畫祠迴避和逃脫的態度,也沒有放棄。


    他在她身邊站了那麽久,無數風浪都被他化解,不管遇到什麽事情,第一個將他捧在懷裏的,始終都是他,也都,隻有他。


    宋畫祠抬起頭,淚眼茫然,但是看著孟昭衍的目光,卻奇蹟般堅定起來。


    “不會,與你一樣,我再也不會,不要你了。”


    孟昭衍起先還未反應過來,愣了一下,才明白宋畫祠這是什麽意思。


    若是之前宋畫祠的表態隻是淺層地表示她對他動了心,那麽這一回,卻是在極其認真地將自己的心交給他。


    “祠兒……你說的這可是真?”


    宋畫祠笑了笑,道:“可還有假?”


    孟昭衍這麽多年的冷靜自持在這一瞬間徹底破功,他顫動著手臂將宋畫祠摟的更緊,像是要將他按進自己的生命裏一般緊。


    就算宋畫祠已經感覺到了些微疼痛,她還是一聲沒有吭,孟昭衍此刻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如他一般,當她從夢境之中醒來的那一刻,也是同樣的感覺。


    失而復得,便不想再失去了。


    良久,孟昭衍才將宋畫祠放開,抵不住身體內部的疼痛,他的忍耐也差不多要到了極限。


    孟昭衍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離他那麽近的宋畫祠自然知道他的身體表現,一瞬間連神經都有些繃緊。


    “你怎麽樣了?”宋畫祠緊張問道。


    孟昭衍扶著牆,神情痛苦,內裏的衝撞愈加明顯,但是他已經有了解救的法子。


    方才宋畫祠說的話算是提醒他了,大概是下落的時候受到氣流與水流的雙重打擊,他將內力全給了宋畫祠,自己沒有護體,這便讓兩者入侵自己的筋脈。


    事情有了苗頭,自然有解,孟昭衍倒也不急了。


    故而他答道:“無礙,我自己調息好,也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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