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這的理由,隻有他自己和孟昭衍清楚,孟昭衍是不會跟宋畫祠說的,而他,也隻能將這不該存在的感情壓在心底。


    良久,還是孟昭衍打破沉寂,他道:“四皇子來此自然有他的目的,祠兒無需多問,隻是本王想知道之後的路,我們還與四皇子同路嗎?”


    孟昭衍手指著鐵橋方向,看的沈硯修又是狠狠皺眉。


    “王爺為何還要涉險,宋……王妃她也要同去嗎?”


    宋畫祠點點頭,“自然是要去的。”


    “可是這路根本不是人可以走的,王妃你這是做什麽?”沈硯修的諸多不解在此刻盡數湧現。


    ☆、第246章 一同前行


    若說孟昭衍在蒼山有什麽事情要辦沈硯修還能理解,但是牽扯到宋畫祠,她一介女流,與皇室朝堂都應該沒有關係,又何必來蒼山冒險。


    但是看宋畫祠的態度,她並不是被孟昭衍帶過來的,而更像是主動來的。


    那麽她的目的,沈硯修就真的猜不到了。


    宋畫祠看了孟昭衍一眼,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跟沈硯修坦白。


    按說這件事怎麽著也與沈硯修無關,沈硯修會問起已經叫宋畫祠有些無措了,她隻能求助孟昭衍。


    孟昭衍這才明白,沈硯修因為擔心宋畫祠已經擔心得有些失控了,他已經沒有去想事情的真相對於他和孟昭衍兩人來說有什麽忌諱,隻是問出來了就問出來了。


    他與宋畫祠對視一眼,看到宋畫祠臉上的無措,神色不免有些難看。


    沈硯修擅自跟著他們,雖然危急關頭救了宋畫祠一命,但這一筆孟昭衍還是記著的,如果沈硯修能看清自己的本分及時將心收回去,他還不會做些什麽。


    但是若是沈硯修執迷不悟,就算棘手,他也要將此解決了。


    現在他對宋畫祠的關心已經呈現在表麵上了,孟昭衍不得不管。


    “四皇子,本王先前說的清楚,若四皇子還未能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什麽,本王不介意幫四皇子回憶回憶。”


    沈硯修怒的雙目泛紅,“你別跟我說這些,我隻問,你為何要帶她去?前路萬險,你也要帶著她硬闖嗎?”


    孟昭衍眉頭緊蹙,他當然不願意就這樣跟宋畫祠過去,但是方才既然已經軟化,答應了宋畫祠,就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孟昭衍還未說話,宋畫祠先開口了,她道:“四皇子,這是我與王爺的私事,還望四皇子不要插手。”


    沈硯修的目光轉移,放在了宋畫祠身上,這句話無不透露著疏離與冷漠,對於沈硯修的冷漠。他們兩人的事,他始終參與不進去。


    沈硯修不自覺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察覺到孟昭衍逼人的視線,又驀地清醒。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步,忽而有些愣怔。


    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麽,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宋畫祠看著這樣的他,莫名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良久過後,沈硯修突然抬起頭,看著孟昭衍道:“王爺若是信我,接下來的路,可否讓我與王爺同去?”


    孟昭衍倒是沒想到沈硯修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話題轉的太快,他下意識看了眼宋畫祠,見她沒有什麽異樣,才道:“要本王如何信你?”


    沈硯修避開孟昭衍的目光,轉而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宋畫祠,右手慢慢捂住心口,似虔誠緩慢說道:“憑我一顆真心。”


    孟昭衍立即便明白了沈硯修的意思。


    憑他一顆賦予了宋畫祠的真心,送出去便再也拿不回來,憑此,他便不會害他。


    但是孟昭衍又如何能讓沈硯修有機會將他所謂的真心示給宋畫祠看,他下意識想拒絕,卻見沈硯修抽開一直別在腰間未曾動過的劍。


    先前與敵人對戰之時,沈硯修隻是將自己隨手帶著的摺扇化作武器,這把劍還依然在劍鞘之中沉默。


    而此刻,一切歸於沉寂的此刻,卻見他驀地將它展示在眾人麵前。


    饒是見過天下珍寶不過如是的孟昭衍,看到這把劍時,仍是忍不住讚嘆一聲,當真是世間難得的寶劍。


    比起寶劍刺眼的光芒,劍鞘暗淡,似是沈硯修為了刻意掩飾而做的,當劍一出鞘,就能看到那冷凝的寒光透露出來。


    隻見沈硯修道:“如若王爺不允,今日,且踏著在下的屍體過去罷。”


    宋畫祠和孟昭衍皆是一驚,宋畫祠下意識問道:“四皇子,你何至於如此?我先前說過了,這隻是我與王爺的私事,不需要四皇子出手,四皇子從前多次出手相救,我感激不盡,但是接下來的路,還請四皇子不要多加阻攔。”


    沈硯修不語,他隻看著兩人,在等一個答案。


    孟昭衍看著滿臉不解的宋畫祠,她脖頸間的紫色印痕還沒有消退,現在也隻是稍微淡了些,這麽多天下來,宋畫祠與他風餐露宿,一路行來實在辛苦,雖然她一句話未曾抱怨,但是透過她日漸蒼白的臉,孟昭衍都明白現在確實是委屈她了。


    宋畫祠還想說些什麽,孟昭衍伸手止住了她,對著對麵強硬不語的沈硯修說:“四皇子,這是你自願如此,若是將來發生了些什麽,隻是你我之間的恩怨,還請不要牽扯到蒼黎與淩熾兩國,更不能牽扯到其他人。”


    “其他人”三個字被孟昭衍咬得極重,沈硯修知道這裏指的自然是宋畫祠,孟昭衍還是在變相警告他。


    沈硯修也知道自己不該執迷不悟,他告訴自己,隻這一次,這一次過了,他與宋畫祠,當真沒有其他牽扯了。


    他隻想看到她平平安安。


    這一點其實沈硯修與孟昭衍的想法也是相同的,要不然之前孟昭衍也不會做那麽多鋪墊。


    但是還有一點他們也是相同的,就是他們都不忍心去違背宋畫祠的意願,就像此刻,就算前路有再多危險,隻要宋畫祠有她的想法,他們都願意為她拚搏。


    聞言,宋畫祠怎麽也沒想明白孟昭衍會同意沈硯修的加入,她低聲問道:“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尋找蒼頂草的事情也就敗露了……”


    “祠兒,”孟昭衍看了一眼對麵仿似麵無表情的沈硯修,回道:“你可信他?”


    兩人莫名對視,宋畫祠想到過去種種,若說害,沈硯修從未做過對他們不好的事情,而正好相反,沈硯修多次出手相救,先是兩次救宋喬淑已經讓她感激不盡了,後來直到今天又將她多次拉離死亡的深淵。


    若是這樣,宋畫祠依然對他還抱有懷疑的話,她自己也問心有愧了。


    但是她也明白孟昭衍的意思,因為相信,所以尋找蒼頂草的事情可以告訴沈硯修。


    隻是她並不覺得有這個必要,或者說,她是抗拒將關於孟昭衍的事告訴別人的。


    故而宋畫祠隻微微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孟昭衍抓緊宋畫祠的手,輕輕道:“沒關係的。”


    他知道宋畫祠心裏在想什麽,所以他說,就算將這件事跟沈硯修說了,也是沒關係的。


    ☆、第247章 踏上鐵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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