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梁鴻回頭看時,才發現是任盈盈。


    “嗯?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在天心峰上帶孩子的嗎?”梁鴻看著任盈盈問道。


    “有藍鳳凰她們就夠了,我是趁機跑出來偷偷懶的,”任盈盈微笑了一下,走上前來,跟著他並肩同行,然後問他道:“你要去冷焰穀?”


    “對呀,你也是回穀裏去麽?去做什麽?”梁鴻看著她問道。


    “我去看看爹爹,我回山這麽久了,還沒去看望他,今晚月色正好,我就想去跟他道個平安,”任盈盈說道。實際上,任盈盈的目的,自然不是道個平安這麽簡單的,她其實是想要去把北冥神功傳給任我行的,隻是這話她不好跟梁鴻直說,因此少不了撒了個小小的謊。


    梁鴻也大約猜到她的想法了,但是當下也不以為意,因為他原本就打算要把北冥神功傳給任我行的,所以他也沒有深究任盈盈此行的目的。


    “哈,那正好了,今晚我們可以好好喝幾杯了,你還不知道吧?白日裏,向大哥來知會我說,說是任教主為了慶祝我攻打蔚州成功,所以專門設宴請我喝酒,而且還準備跟我徹夜長談呢,這不,我就是去參加他的宴會的,你也一起來吧,多一個人多一份熱鬧,”梁鴻對任盈盈說道。


    聽到這話,任盈盈心裏一怔,隨即卻是停下了腳步,對梁鴻道:“原來你也是去見阿爹的,那,那要不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先去吧。”


    “好好的,你為什麽不去?”梁鴻看著她,有些疑惑地問道。


    “哎呀,我一個女孩子在場,你們說話多有不便,就這樣了,我先回天心峰了,你自己去吧,注意少喝點,別喝壞了身體,”任盈盈說話間,果斷扭頭往回走去了。


    梁鴻見狀,也是無奈,最後隻能自己一個人,隻身赴宴去了。


    ☆、第0175章 一封信


    三山閣裏的人望著月亮的時候,京城豹房的庭院之中,也有一人正在望著那輪月兒。


    “明子,消息確切麽?阿爸真的又造反了麽?”


    小玉兒一邊看著那月兒,一邊卻是有些疑惑地問道。


    “郡主,千真萬確的,明子絕對不會弄錯的,我哥哥在兵部當差,他們昨日就已經接到了八百裏加急,說是三山閣賊人卷土重來,這次聲勢比之前更加浩大,他們非但奪回了三山閣,再次據險而守,甚至,他們甚至還奪下了蔚州縣城,把縣城裏麵洗劫一空。根據加急文書說,說是賊人殘暴至極,進城之後,燒殺搶掠,強搶民女,無惡不作,簡直罪大惡極,所以他們請求皇上立刻下旨派大軍剿滅賊人,”明子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有些下意識地看著小玉兒那單薄又孤獨的背影道:“郡主,那個,那個賊酋梁鴻,真的是你的父親嗎?”


    “是,”小玉兒說話間,皺了皺眉頭,許久之後,方才沉吟道:“這不可能,阿爸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是真的,我沒有騙你,”明子說道。


    “住口,我說的是賊軍燒殺搶掠的事情,”小玉兒瞪了他一眼,隨即卻是歎了一口氣,對明子道:“明子,你不知道,我和阿爸都是窮苦出身,我們是絕對不會禍害老百姓的。所以,他們說賊軍燒殺搶掠,肯定是故意抹黑我阿爸,目的就是為了讓朝廷派重兵去圍剿他。哎,這樣一來,阿爸可能要危險了,這可要怎麽辦才好呢?”


    “郡主,明子白日裏去探查消息的時候,聽哥哥說,他說其實官軍現在已經開始去圍剿你阿爸了。大同府那邊的軍務歸三邊總兵楊一清節製,他聽說蔚州城被賊人攻下了,未等皇上的旨意。就已經派遣他手下的大將仇鉞率領一萬大軍去蔚州支援了,現在這個時候,估計他們雙方已經打起來了吧,不過。我覺得,郡主,你,你阿爸再怎麽厲害,終究人馬太少。而朝廷又兵強馬壯,連蒙古韃靼人都怕楊一清,所以,我覺得你阿爸,你阿爸很有可能,很有可能要敗了,”明子對小玉兒說道。


    聽了明子的話,小玉兒不由一陣疑惑,上下看了看明子道:“明子,你這話。到底是想說什麽?”


    “郡主,明子鬥膽給你提一個建議,明子覺得現在這個情況下,郡主您最好寫一封信給您阿爸,讓他趕緊歸降朝廷,那樣的話,說不定還能免死,不然的話,他要是繼續頑抗下去,非但他要被剿滅。說不定郡主您,您也難以保全,郡主,明子這都是為了您好啊。您趕緊寫信吧,寫好了給我,我馬上派人秘密送到蔚州去,您看怎樣?”明子看著小玉兒問道。


    聽到這話,小玉兒猶豫了一下,隨即覺得這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畢竟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和阿爸見過麵了,能通信的話,也是很難得的。


    於是,當下她點點頭,回到房中,提起筆來,沉默了良久,隨即才落筆寫道:“不肖女小玉兒拜上阿爸膝下:阿爸,您現在怎樣了?一切可都還好?白姐姐還好麽?林大哥他們,還有大家都還好麽……”


    一封信,寫了很久,但是小玉兒在信中並沒有勸說梁鴻不要造反,她隻是表達了自己的擔心和想念,同時也把自己的情況大概給梁鴻說了,之後又順帶提了一下仇鉞率領一萬大軍去剿滅他的事情,提醒梁鴻小心,讓他適可而止,實在不行的話,就趕緊跑吧,不要再繼續和官軍對抗了。


    信寫完了之後,小玉兒沉思了許久,又在末尾加了一段話道:“皇上待我還是很好的,說不定我們很快就可相見,您一定要多多保重。”


    寫好之後,小玉兒小心翼翼地把信封了起來,這才出去交給了明子。


    明子得了信之後,立時塞入懷中,並且告訴小玉兒道:“郡主放心,奴才今夜就派快馬送出。好了,郡主,天晚了,您先歇息吧,明子先去送信了。”


    明子說完話,退了出來,爾後借著夜色的掩護,一溜煙跑走了。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京城東邊的楊府之中,一個一臉凶煞的大漢冷冷地看著麵前那個跪在地上直哆嗦的小太監道:“怎麽樣,到手了麽?”


    “啟稟,啟稟大人,到手了,”明子顫抖著聲音說道。


    “是麽?那拿出來吧,”大漢兩眼一亮,伸手向明子要道。


    “不行,你,你們先放了我爹和我娘,還有,還有我哥哥,他在哪裏?”明子抱著胸口,看著那個大漢說道。


    “哈哈哈,青山兄,我看您還是進來吧,否則的話,您這弟弟可是要殊死反抗了,”見到明子的舉動,那大漢不由笑了一下,扭頭對著側邊的房中喊了一聲。


    聽到這話,那房門隨即卻是被推開了,爾後一個青衣儒生從裏頭走了出來。


    “哥哥,您,您怎麽在這裏?是他們抓了你麽?你還好麽?”明子抬頭一看,赫然發現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親哥哥徐青山。


    聽到弟弟的話,徐青山不由微微笑了一下,上前挽起自己這個為了家族而犧牲自己終身幸福的弟弟,爾後卻是看著他道:“明子,實話告訴你吧,閣老沒有抓捕咱們的爹娘,哥哥我也沒有被他們關起來。”


    “那,那這是怎麽回事?他們之前不是說,說是如果我不騙郡主寫下這封信,就要把你們殺了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到了這個時候,明子已經預感到事情不妙,當下禁不住是想要掙開徐青山的手。


    “弟弟!”徐青山發力把明子抓住,爾後卻是沉聲看著他道:“弟弟,是哥哥不好,哥哥騙了你。但是哥哥之所以這麽做,也是為了朝廷的未來,更是為了咱們徐家的未來。你知道嗎?咱們隻要辦好了這件事情,閣老定然會格外器重於我,到時候,哥哥便可升官發財,平步青雲,弟弟啊,您一定要看清楚形勢啊,那妖女梁小玉媚惑聖上,禍國殃民,人人得而除之,咱們幫助閣老除掉她,那是替天行道,那是做好事啊,弟弟,你聽話一點,快點,把那封信交出來吧,來吧,把信給哥哥——”


    “不,你放開我!”


    到了這時,明子終於明白這一切是怎麽回事了,原來這一切都是他哥哥的陰謀,他哥哥為了升官發財,為了攀上楊廷和這棵大樹,竟是算計了他,讓他去騙威遠郡主寫信給梁鴻,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夠掌握威遠郡主通敵叛國的鐵證,如此一來的話,明日朝堂之上,楊廷和隻要將這封信公布出來,到時候隻怕就是皇上再怎麽想要保下威遠郡主,也是絕對不可能了。


    這條計策好毒,而明子的心也好冷,他原本是以為自己的父母和哥哥都被楊廷和囚禁起來了,不日就要遇難,所以他迫不得已之下,才去幹這樣的事情,哪想到,這一切都是假象,他被騙了,而騙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敬愛的哥哥,這讓他如何能不傷心,如何能不憤怒?


    “明子,不要鬧了,你小孩子家,不知道輕重,快,你把信給我,哥哥會感激你為我們徐家所作出的一切的,將來等你老了,沒人照料你了,哥哥的兒子就過繼給你,養你一輩子,快,明子,把信交出來!”徐青山上前去抓明子,而明子卻是一下子就跳開了。


    “徐青山,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郡主對咱們家恩重如山,你去年向劉知州女兒求婚的五千兩白銀彩禮,都還是郡主給的,沒想到你居然想要害她,你還是不是人?!”明子憤怒地衝著徐青山喊道。


    “明子!”聽到這話,徐青山頓時麵色一沉,喝聲對明子道:“哥哥隻問你,這信,你交還是不交?”


    “不交,我現在就撕了它!”明子說話間,掏出信來,抬手就撕。


    “該死的,你想要壞了我的前程大計嗎?你這個混蛋!”徐青山見狀,不覺是怒吼一聲,撲上去一把掯住了明子的雙手,同時急聲對身後的大漢喊道:“文約兄,你還不動手?快點搶信啊!”


    “是,”那大漢聽了這話,立時上來去搶明子手裏的信。


    “啊,我跟你拚了!”明子見狀,尖叫一聲,猛地往前一撲,一口就咬在了徐青山的腮上,頓時徐青山疼得一聲大叫,不覺就是鬆開了明子的手,然後猛地一拳打在了明子的臉上,頓時明子口鼻噴血,向後倒了過去。


    “快,快,信!”徐青山見狀,捂著臉大叫,而那個大漢立時撲了上去,一把將明子摁住,伸手就去奪他手裏的信。


    “絕不給你!”明子怒吼一聲,一把將信扯開,隨即抬手就往嘴裏塞去。


    “叱啦——”一聲輕響,那大漢隻扯到了半封信,這讓他心中禁不住一陣的焦急,隨即下意識地就伸手往明子的嘴裏挖,想要把那另外半封信挖出來。但是,這個時候,明子卻是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指,立時疼得他一聲大叫,然後他禁不住是抬起拳頭,猛地一拳打在了明子的頭上。


    “嘭——”一聲悶響,這一拳正中明子的太陽穴,然後,明子被打了之後,不覺是晃蕩了一下,隨即卻是連翻白眼,最後終究是支撐不住,兩腿一伸,便死在了地上了。


    “郡主,是明子害了你,明子該死,明子對不起你——”


    最後的關頭,明子無奈地看著這個黑暗的世界,停下了呼吸。


    ...


    ☆、第0176章 絕不屈服


    清風逐月,殘星點點,夜色大好,山林一片靜謐。


    毗鄰冷焰穀,是一處百尺高的石山,那山因為正是冷焰窟的出口處,常年經受烈焰炙烤,因此整座山上一毛不生,山體呈現黝黑的顏色,望之如鐵,因此便得名黑鐵山。


    此刻,山頂火口邊上不遠處,卻是擺了一桌酒菜,有兩人正對月而坐,神情冷肅。這兩人自然就是任我行和向問天了。


    “向兄弟,那梁鴻可是真的會來?”


    片刻之後,任我行有些擔心地看著向問天問道。


    “教主放心,白日裏我親自去邀請了,他滿口答應會來赴宴,想必他不會食言,”向問天說道。


    聽到這話,任我行放下心來,隨即卻是下意識地捏了捏手心裏藏著的那粒藥丸。


    成敗在此一舉了,若是那梁鴻吃了這三屍腦神丹之後,還是不從,任我行說不得了,就隻能和他硬拚一把了,總之,不管怎麽說,他是一定要把這北冥神功弄到手才行,否則的話,他這一顆心,便是片刻也無法安寧。


    也就在任我行正滿心惴惴的時候,一個敞亮的聲音從山腳下傳了上來。


    “哈哈哈,還是向大哥了解我,嘿嘿,我梁鴻可不是說話不算數的小人,我既然答應向大哥來赴宴了,自然就不會爽約,”梁鴻說話間,麵含微笑,緩步走上山頂。


    聽到梁鴻的話,任我行和向問天不覺都是起身朝他望去,卻才發現他一頭白發,在月下現出如銀一般的顏色,一身玄衣,更是顯出他的精悍和剛強,而那臉上的笑容,卻又讓人覺得捉摸不透,無形中,總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梁兄果然一言九鼎。來來,快坐下,向某和教主,恭候多時了。”


    片刻之後。向問天連忙上前招呼梁鴻,而任我行卻是一直冷冷地站在那裏,並未說話。


    “向大哥客氣了,”梁鴻對向問天拱拱手,隨即又看了看任我行。然後卻是有些莫名地笑了一下,拱手對任我行鞠躬道:“晚輩給教主大人請安——”


    “哈哈哈!”聽到這話,任我行卻是大笑了一下,爾後卻又麵色一冷,眯眼看著梁鴻,不屑道:“坐吧,休要跟我來這套諂媚之法,我不吃你這一套。你放心好了,現在就算你每天跪著給我磕頭,我也不會允許盈盈和你在一起的。”


    任我行的態度讓梁鴻有些尷尬。但是他也沒太在意,當下他隻是對著向問天訕笑了一下,爾後就坦然地在桌邊坐下了,也不去理會任我行的死驢臉了。


    “來,梁兄,咱們滿飲此杯,祝賀你成功襲取蔚州,大獲全勝!”


    梁鴻坐下之後,向問天便舉杯相敬,而梁鴻也坦然抬起酒杯。仰頭喝了。


    向問天看著梁鴻把酒喝了下去,心中不覺一喜,隨即就給任我行使了個眼色,而任我行也是心領神會。當下便假裝吃菜,但是卻在夾菜的時候,悄無聲息地把手心的藥丸放到了菜中。


    梁鴻並沒有注意到任我行的小動作,但是向問天卻是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爾後飲酒完畢,他便非常殷勤地幫梁鴻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梁鴻的碗裏道:“來,梁兄,嚐嚐這珍珠菇,這可是向某耗費了一整天的時間,攀山越嶺,方才采來的。聽說這珍珠菇香滑細軟,食之延年益壽,極是滋補,可是個難得的好東西。另外,此物更有一個妙處,據說吃它時,若是不嚼而吞,可以爽喉潤肺,梁兄不如試試看,也可驗證一下效果。”


    聽到這話,梁鴻也是有些新奇,覺得這珍珠菇有些意思,然後他低頭看了看碗裏的珍珠菇,發現這蘑菇果然個頭小巧,狀如鵪鶉蛋,模樣極是可愛。


    見到這個狀況,梁鴻不由食指大動,畢竟他也大半天沒吃東西了,肚子餓得慌,所以當下他夾起一隻珍珠菇,放入口中,細品慢嚼,發現味道果然非同尋常,心中不由更加歡喜,再接著,他又夾起一個放入口中,這次他卻是沒有再咀嚼,而是直接咽了下去,他琢磨著向問天說這東西若是直接吞咽下去,可以爽喉潤肺,所以他就想要試驗一下效果。


    於是他一口氣連吞三顆,結果這三顆之中,卻是正有一顆,就是那三屍腦神丹。


    當時,向問天和任我行都是表麵不動聲色,其實卻是滿心緊張地看著梁鴻把那三屍腦神丹吞下去了,爾後,待到梁鴻把那三屍腦神丹吞下之後,兩人禁不住都是猛出了一口氣,任我行甚至是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情狀好不狼狽。


    “怎麽了?向大哥,任教主,你們為何都如此的緊張模樣?是身體不舒服麽?”


    這個時候,梁鴻看出了二人的異狀,不由是滿心疑惑地問道。


    聽到梁鴻的話,向問天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而任我行卻是冷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看著梁鴻道:“梁鴻,你可知你方才吞下的東西是何物?”


    “那不是珍珠菇嗎?”梁鴻好奇道。


    “哼哼,珍珠菇倒是對的,不過卻不全是,因為那裏頭還有本教主親手煉製的一粒藥丸,”任我行笑道。


    聽到這話,梁鴻不由心中一沉,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胸口,片刻之後,發現並沒有什麽異常,這才放下心來,笑著對任我行道:“教主這是關心晚輩,給晚輩吃了神丹妙藥麽?那梁鴻可是要多多感謝您了。”


    “哈哈哈,是啊,老夫是很關心你,所以這才特地為你煉製了一顆三屍腦神丹,怎麽樣,你有沒有聽說過這神丹的妙用?”任我行得意地笑著,看著梁鴻問道。


    “什麽?!三屍腦神丹?!”


    聽到這話,梁鴻霍然跳了起來,隨即手臂一抬,勾陳芻魚已經從背後的竹筐之中伸出頭來,作勢欲攻了。


    “怎麽?你要動手?”見到這個狀況,任我行好整以暇地笑了一下道:“那老夫可要提醒你了,這三屍腦神丹隻有老夫有解藥,而你若是在明年五月之前拿不到解藥,那丹丸之中的屍蟲可就會咬破丸殼,鑽到你的腦子裏,把你的腦子吃掉了。你想想吧,到時候你不但身中屍毒,皮肉潰爛,而且癲狂癡傻,完全瘋子一般,那情狀可是不好受的,怎麽樣,你現在還要跟老夫動手麽?”


    任我行的話,讓梁鴻心裏一緊,不覺是強行壓下怒火,收回勾陳芻魚,爾後則是冷眼看著任我行道:“你要怎樣?”


    “很簡單,兩件事,”任我行說話間,背轉身,悠然自得地看著遠處的山色,對梁鴻道:“第一,老夫要北冥神功的口訣,第二,老夫要你一生一世都做老夫的手下,唯老夫所用!”


    “我若是不答應呢?”梁鴻看著他問道。


    “也很簡單,那你就等著被屍蟲活活咬死吧!”任我行冷哼一聲,轉身看著梁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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