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簡直快被他們蠢死了:“啥呀,去年什麽情況,大夥還能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麽美夢呢?”


    顧二弟也有些想不通啊,你說剛開始不知道也就算了,後麵秋收的情況,大家夥還能不了解這裏頭的水份?


    怎麽還能指望這上頭去?天知道聽到同事說起的時候,他心情跟吞了一萬隻蒼蠅一樣,難受!


    顧雪梅給他們打著預防針:“我看這段時間想領救濟糧懸著呢,再咋的,現在山上也有東西吃,沒到山窮水盡的份上,是不可能有糧食下來的。”


    這頭剛匯報了政績,回頭就向上頭申請救濟糧?鬧呢!


    古代為了自己的官帽子,還瞞報災情的,你猜,這次為啥會影響三年之久?


    他們這地可沒幹旱到那地步的,倒是老家...


    亂象才剛開始呢,反正顧雪梅是躺平了,這事她也管不了啊,上次旱情的事情上報上去,後續也沒個結果。


    哦,齊文斌回頭解釋了句:“姐,我們屬於軍部,這些事隻能上報,不能直接插手,有奪權的嫌疑。”


    話說得確實沒錯,所以這次她也管不了了,能護好自家人就夠了。


    顧雪梅一番話,說得顧母兩人都沒了八卦的心思,幸好他們所在大隊的幹部們能拿事。


    慶幸完,顧母又問起了其他事:“對了,他們沒飯吃了,土高爐那怎麽處理的?”


    “聽說是停了。”


    “停了?這玩意還能自己個停呢。”顧母眼前一亮,不知道她們這...


    “娘,別想了,他們沒飯吃,幹不動,都擱家裏躺著呢,現在他們大隊是巴不得上頭來人視察,這樣就能借機弄點糧食回來。


    咱們大隊家家戶戶可是有餘糧的,萬一被搜糧隊弄走了,那就是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了。”


    顧母今天問題很多:“不是,搜糧隊又是啥玩意?”


    “去年有些地方的社員借口沒糧食,想阻止辦食堂,最後家裏的糧食都被搜糧隊帶走了,那是一口糧都沒留啊,連菜幹都交到食堂了。”


    說到最後,顧二弟還有些怯怯,他們家可遭不住來這一趟,損失老大了。


    顧母抬頭看了眼廚房的方向:“青竹啊,要不家裏的存糧,你們再藏起來得了,我咋感覺有些心慌慌的。”


    顧二弟能怎麽說,為了他娘能睡個好覺,隻能答應了:“行,反正加餐也是我們去山上弄的,放進來,以後也好做飯。”


    他們家的倒是好說,還有其他人的就難了:“對了,娘,你回頭跟姑媽,還有衛家好好說說,把糧食藏好了。”


    “行,我明個就跟他們嘮嘮,希望咱們大隊可別來這麽個煞星。”顧母說到最後,小聲嘀咕著。


    然後話音一轉,舊事重提:“唉!本來還想說今年看能不能加把勁,讓你們都找個對象的,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顧雪梅被自己口水嗆了一下,忍不住吐槽她:“我的娘咧,你這個話題轉得夠快的,我腦子都沒轉過彎來。”


    “兒女長大了,可不就是操心這個了,你自己個上點心,我看一直跟你聯係的那個就不錯。”


    “不是,娘,你咋知道的?”


    與此同時,反應頗大的是顧二弟:“娘,啥聯係的那個?誰?是誰?”


    究竟是誰,想拱他家的玉白菜?


    顧母有些傲嬌:“剛開始不知道,時間久了我還能不清楚?信來信往的,我又不是瞎了,他還給你寄過幾次包裹吧。”


    當時她閨女還沒入職特、特事辦來著,就有軍靴穿,想也知道裏頭有貓膩的好吧。


    她不問是相信她閨女的眼光,可不代表啥都不知道。


    “包裹,部隊的?該不會是葉懷安這老小子吧!”


    草,一種植物。


    大意了,這下可好,被人偷家了。


    也是,他心裏要是沒點小九九,怎麽會為他姐的事忙前忙後的,特事辦就是那人介紹的。


    想清楚了,顧二弟一個勁的自責:“怪我怪我,早該想到的,都怪那時一心隻為了事情解決高興,忘了提高警惕了。”


    這鬼樣子,顧母都沒眼看:“做什麽一副這怪模樣,咋的?你自己不想找對象,還想耽誤你姐?”


    “娘,消消氣。”顧雪梅拉著她娘坐下,又給遞了杯水過去,讓人順氣。


    這次沒好氣的說道:“行了,人現在還在觀察期呢,你還有的是時間考察姐夫。”


    她也沒說,一定就是了呀!


    這麽想著的顧雪梅一定不知道,此刻她臉上的嬌羞早就出賣她了,顧二弟看著都覺得心塞。


    心塞過後就是挖坑:“對,多考察,考察的久一點,你可千萬不能急。”


    “放心吧,他要是敢三心二意,對不起我,我閹了他。”顧雪梅手作剪刀狀,咬牙切齒的。


    顧二弟看著感同身受的咽了咽口水,不是,他家辣椒苗的真麵目,對方應該還不清楚吧?


    這個姐夫還能要不?


    顧母一巴掌拍了上去:“閹了誰?閹了,你們姐弟倆,真是氣死我得了。”


    顧雪梅認慫低頭:“嘿嘿,娘,我開個玩笑呢。”


    “行了行了,你們倆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被趕出門的姐弟倆麵麵相覷,事情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呢?剛開始不是在說別人的事麽?


    不過,能讓她娘從口糧上抽回神,也行吧!


    出門走動了下,算著顧母也該消氣了,姐弟倆這才溜達著往回走。


    又是一個周末,姐弟倆帶著兩小的一道,去了小樓山深處采藥。


    當然,在此之前,兩人偷摸的給他們貼上了驅趕符。


    弄得不知內情的顧四弟摸不著頭腦:“大姐、哥,咋深山裏頭連個野雞都看不見,還不如外圍呢。”


    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大隊裏的人常說這裏頭有大貓、熊瞎子啥的,來往了這麽多次,連根雞毛都沒看見。


    顧二弟的手一頓,與顧雪梅視線相交片刻後,才問道:“想知道?”


    顧四弟不解其意:“想啊!”


    不想知道,他也不至於問出來不是,就是不知道他哥會不會告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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