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東富西貴,南賤北貧”,雖然這是說老北京城的諺語,但放在這裏也合適。


    顧雪梅躲避著醫生護士們的視線,小心翼翼的出了院門,這才撒開步子狂奔,好在醫院附近四通八達的,倒也沒走多遠就到了目的地。


    整個縣城其實不大,所以東西方沒隔多遠,但再是不大,換個人今天也隻夠她踩點的。


    好在她家有個在外求學的,縣城的情況也不是一抹黑,目標對象她都找好了。


    結合上輩子發生過的情況,楊家、羅家、宋家、還有鄭家這幾家都在可交易名單上。


    畢竟再過幾年,人家舉家都出國了,未來幾十年都不用擔心穿幫,而且吧,國內的錢拿出去也沒啥用,倒不如跟自己換成玉器,還能保證財富不會縮水。


    她也不用擔心其他人交易了,在特殊時期被發現清算,這可是一舉數得的好事,她可真是個天才。


    就是吧,這幾家人她都隻了解過大概,不知道本性如何,得小心行事,別被黑吃黑了。


    就在顧雪梅不著痕跡四處打量時,眼尖的看見一個熟悉的人,雖然現在比前世要年輕很多,腿腳也利落,但是那張臉她不會認錯的。


    那不是她前世待得福利養老院的善心人麽?養老院的牆上就掛著他的照片,每次她從那路過都要瞻仰一下,沒別的,隻為感激的。


    咳,最多感慨一下同人不同命,都是一個年紀,有人能花大把錢做慈善,有人隻能靠救濟,再罵罵自己隻長年紀不長腦子的。


    她看過宋氏的發展史,恩人的腳好像就是出國之前,被競爭對手惡意打斷的,還等什麽,報恩的時候到了,首先,跟上去,找到他的住址,到時才好示警。


    “原來是這個宋家啊!”顧雪梅喃喃自語:倒是不用再費功夫打聽了,這不就是我交易的目標對象嘛!


    人找到了,但是人品咋樣還是得再確認一二,總不能因為是前世的恩人,就大意了,萬一人家是裝相的,那不是羊入虎口了。


    先回去,也是老天覺得上輩子她太苦了,這輩子該轉運了,這不是轉身回去沒走多遠,又見到前世一個有糾葛的人了,隻不過一個是恩人,這個是仇敵罷了。


    這人長著一張跟顧二弟五分相似的臉,就連身形也像,隻不過顧二弟穿得老土棉衣褲,妥妥一鄉下人。


    這個人穿著皮夾克貝雷帽毛呢褲,手上戴著一塊外國表,端得是一身富貴打扮。


    隻不過披著人皮不幹人事,眼見這人急匆匆的跑走的身影,顧雪梅想也沒想跟了上去。


    “原來是鄭家人麽?”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才會如此急色匆匆,可別影響到二弟才好,隻是現在天色已晚,人家回家了也不好跟上去,看著高高的院牆,隻得悻悻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也是回得及時,正好碰見醫生在前一個病房查房,馬上就要來她這了,趕在醫生過來之前脫了鞋子躺下,沒等多久,人就過來了。


    “顧雪梅,現在感覺怎麽樣?”


    “躺著還好,剛起身上個廁所,老感覺頭暈還有點惡心。”顧雪梅也不知道剛護士有沒有進來看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說自己出去一趟了吧,省得穿幫。


    “難怪剛沒見到人,原來去廁所了呀!”果不其然,確實被抓著了,還好話圓的好。


    年紀稍大些的醫生走前來,扒拉了兩下眼皮子,觀察了會,安慰道:“你這是輕微腦震蕩,隻要醒來了沒其他症狀,問題不大。


    再觀察兩天,要是沒惡化就回家臥床休養便是。”


    “好的,謝謝醫生。”隨著醫生們離開,又恢複成一室寂靜,看來今天要是沒急症,這個病房不會來人了。


    也好,清淨的睡一晚,明天還得辦事呢。


    天麻麻黑,顧二弟過來了,臉上帶著幾分大仇得報的笑意:“姐,你可想不到,昨個可唱了場大戲!”


    “怎麽回事,快給我說說。”看那模樣也知道吃虧的不是自家人,既然不是自家人,那就當一個合格的看樂子的唄。


    隨著顧二弟的描述,三合大隊發生的事正徐徐展開。


    卻說下午顧二弟帶著幾位公安回村,那可是平地起一層波瀾,更何況是動手的劉氏呢。


    原來,公安一到三合大隊,就讓大隊長將顧家眾人帶去大隊部,不單如此還分開關押,命林下屬看管著,不許交流。


    又帶著剩下的幾人,提上簡易的偵查包,去到現場開始勘察。


    比小許公安大不了多少,長得比較斯文的林公安,邊帶手套邊打量屍體,轉頭道:“典型的窒息性死亡,口鼻處還有絮狀物。”說完又用鑷子夾起比對了下,繼續道:“與死者家的棉被材質一致。”


    小許公安手拿一瓶特殊凃液,進入房間動作了一番,拿上記錄本邊寫邊匯報道:“房間內雜亂不堪,但是我在房間櫃子內側發現一枚與主家不同的指紋。


    而且在櫃子底部還有一處摔倒所致的足跡,這處足跡與櫃門處的足跡都不一樣,應該是春季濕氣重地麵潮濕,嫌疑人在翻櫃子時,不小心摔到所致。


    我已記錄了這一組足跡的趾掌弓的排列特征,以及步伐的大小。現在隻要再比對一下各人的走路狀態,基本便可以鎖定是誰的了。”


    這時,帶著相機的另一位劉公安也有了發現:“孫隊,找到糖罐了,與顧老大家大女兒所說的位置一致。”


    孫國強探眼一看:“行,回去後送去鑒定,將照片洗出來和鑒定結果一起存檔。”


    說完,又對著兩人道:“小許,小林,你們再去走訪下群眾,然後去大隊部與我們會合。”


    “走吧,老劉,咱們先去會會他們。”


    “成啊,先提問誰?”叫老劉的公挑了挑眉。


    “就從年紀最小的開始吧!”


    問話的過程倒是很順暢,畢竟孫強國的主要火力也沒集中在這幾人身上。


    所以當問起“大兒子\/大哥過世後有沒有再進過房間”“你們家人有人去過沒”“你娘後麵去過大兒子\/大哥的房間沒”“你們進去又去了哪些地方”“一天吃幾頓”“家裏誰管家,吃得咋樣”


    孫強國兩人這真真假假的問題一問,一大家子人沒啥文化的,也沒覺得這些有什麽好隱瞞,還不是有什麽說什麽。


    卻不知這些都是將來能成為,佐證劉氏殺人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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