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村的兄弟,你這麽說似乎就有點過了吧?為了這隻小畜生,我們可是費了好大的氣力,你們不能這般蠻橫吧?”


    賀水生臉色漸漸變得陰沉。


    那從黑夜中閃爍的人影,在賀水生的沉悶問聲中逐漸全部走出,有十四、五人,一個個手中緊握長槍,背著硬弓利箭,腰挎大刀。


    當先領頭的是一名身形中等,濃眉大眼,眼眸閃爍著利芒,手掌大如蒲扇,手背青筋爆現的中年男子。


    其餘十來人,眼中都閃爍著不善的厲芒,一股無形的凶戾氣息自他們的身軀散發。


    “切!費力氣大就是你的?我們也說這整座山上的野獸都費了我們好大的氣力,都是屬於我們張家村的了。包括這頭小狐狸!”


    張家村中年身旁的一名臉龐尖削,長著一對三角眼的消瘦壯年,陰陽怪氣地對賀水生陰笑道。


    “你!......”


    這句話讓賀水生氣結。手腕不禁伸向腰間的大刀,握緊刀柄。


    察覺到賀水生的動作,賀水源幾個下意識地也把手伸向腰間的大刀,眼中隱隱有怒意迸發。


    “怎麽?就你們幾個,還想要跟我們動手不成?”


    中年男子一臉不屑看著賀水生幾人。


    “張家村的朋友們,你們還講不講道理,不要太過分了!”


    賀水生眼睛虛眯,強壓心中的怒意。


    這方圓千裏,村落無數,進山狩獵,常常會與其他村落的狩獵隊相遇,同時爭奪同一頭獵物的情形常有發生。


    解決紛爭的最終手段,大多數都還是依靠武力決定。這個世界崇尚的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嗬嗬,講道理。對呀!在張家村大五六百號人,誰不知道我張德水是最講道理的人。這頭小家夥明明就是我們捕獲的獵物,怎就成你們的了?”


    “今天這個事,無論拿到那裏去評理,都是我們這方占理。賀家村,賀水生,我聽說過你,賀家村狩獵隊第一人。可那又能怎滴?這頭小狐狸現在就是我們的了!”


    “想要動手的話,我張德水接著。要是不敢動手,那麽就給我滾!別杵在這裏妨礙我們捕獲更多的獵物。”


    這個叫張德水的中年,斜著眼瞥了一眼賀水生,嘴角略微上翹,滿是不屑地說道。


    “你......欺人太甚!”


    賀水生是憋著一肚子火,可又不敢宣泄,對方人多勢眾,動手的話會吃虧。冒火的眼神如果能夠殺人,早已將麵前的這人燒個灰飛煙滅。


    可他不敢衝動啊!他們隻有六人,而且還個個疲累不堪,哪有動手的力氣。而對方有十多人,是己方的兩倍有多,並且個個神完氣足,動起手來,自己六人隻會被碾壓的份。


    這些兄弟、晚輩是他賀水生帶出來狩獵的,如果因為一時衝動導致他們受創,回村之後不好跟他們的家人交代啊!


    “嘿嘿,不敢動手是吧?那就快滾!別再妨礙你張大爺捕獵。否則,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看到賀水生似動不敢動的樣子,張德水上翹的嘴角不屑當中露出淩厲。


    “張家村,張德水。好!我記住了。你們不會都一直這麽好運的。”


    形勢沒有別人好,強行留下也不會有任何好處,弄不好還會出現流血、威脅性命的事情發生。賀水生悻悻留下一句話,準備就要帶人走。


    “水生叔!我們......”


    同來的兩名青年,心生不忿地想要對賀水生說些什麽。


    “行了,大家都不要說了,這次算我們倒黴。走!”


    賀水生打斷青年的話,橫瞪了張德水一眼,拉起兩名青年侄兒,抬步就走。


    “嘿嘿,算你識相。不然,今天你們都要留下點什麽,那就更可悲了。哈哈哈......”


    看著賀水生他們轉身的背影,張德水忍不住得意的哈哈狂笑。


    “若嗬,看來這裏挺熱鬧的若。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事,都說來聽聽,讓大爺幾個也來高興高興。”


    就在這會,一把不合時宜的陰陽怪氣聲音,從附近的林子中響起。


    這道聲音突兀響起,張德水的狂笑聲嘎然而止,正欲離去的賀水生六人也愕然刹住腳步,扭頭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黑暗中有火光一亮,隨後,有三道手握明晃晃尖刀的人影從樹林中走出。


    “天峰山山賊!”


    走出的人影,身穿一襲黑衣,滿臉凶戾之氣,手舉火把緊握手中的尖刀,這身裝扮,正是天峰山山賊的一貫穿衣習慣。


    見到這三名突兀出現的山賊,不僅賀水生六人臉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就是張德水等十多人也同樣如此。


    “嘿嘿,今天剛好是輪到我們兄弟三人出來巡山,這烏漆嘛黑的,又冷又餓,正想著到那裏能弄點野味來烤烤暖暖身子。沒想到還真遇上了狩獵隊,運氣正好。不用自己花力氣去捕抓,嗬嗬......”


    火光映照下,張德水和賀水生他們的著裝是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各村的狩獵隊。有狩獵隊,那就肯定有獵物。三名山賊一邊走出,一邊哈笑著。


    “嗯,都別傻愣著啊!狩獵到什麽好東西都別藏著掖著,快點拿出來給大爺們瞧瞧,等大爺挑選幾樣好好打打牙祭。還有,剛才你們有什麽高興的事情,一並給大爺說來聽聽,等大爺也一同樂嗬樂嗬。”


    三名山賊中,一名胡須拉碴的壯漢,昂首挺胸,邁著八爺步,邊走邊張開喉嚨,破鑼般像是用吼的聲音吐出一段話來。


    “額,這......”


    賀水生和張德水兩人暗暗對視了一眼,大家麵麵相覷。


    賀水生他們獵到的野獸早已讓兩名侄兒先行送回村子,沒多久便遇到雪狐,現在身上也根本沒幾頭獵物。


    張德水他們就有些尷尬了,正如賀水生判言,運氣變壞了。他們在這裏也算是狩獵到一些獵物,但也是他們付出不少力氣才獵取到的,有些也算勉強值些銀兩。如今突然殺出幾個山賊來明火搶劫,這虧就吃的有些大了。


    雖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山賊隻有三個,可天峰山山賊的凶殘積威已經深深烙印在各條村莊的村民心底,很難升起一絲反抗的意念。


    “咦,須哥。這隻白白的,像頭狐狸一樣的小東西是什麽玩意?挺可愛的樣子,兄弟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呀。不知好吃不好吃?”


    在胡須男趾高氣昂對賀水生和張德水高吼說話的時候,另外兩名山賊當中的一名最顯年輕的,瞪著好奇的眼神指著網中的雪狐大聲向胡須男發問。


    “啥?白色的狐狸?”


    正準備等著這些狩獵隊乖乖交出獵物讓他挑選的胡須男,聽到自己同夥的疑問,身體猛然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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