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覺得自己簡直就要瘋了,昨夜就是她遇到的最大侮辱。


    “快,還不一五一十全部都說來,否則~”


    “奴婢一宿都沒有離開房間,同住的幾位姐姐可以為我作證。”


    昨夜被掌摑的梳頭宮女,看著太後朝自己投射過來的懷疑眼神,瘋狂解釋,就怕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此刻,慈安宮的管事姑姑湊到了太後耳畔,小聲嘀咕:


    “主子,這人說的無誤,老奴剛才問了與梳頭宮女同住的人,她們都能作證,這丫頭昨晚受罰之後,就回屋歇息了……”


    見自己頭號懷疑對象沒有作案可能,太後又將陰沉瘮人的眼神環顧其餘人,釋放著滿腔怒火發難道:


    “究竟是誰幹的,若此人能老實交代,哀家自是會網開一麵,不會禍及家人。”


    “奴才沒有做這種掉腦袋之事,您就是借我幾百幾千的膽子,奴才也不敢啊!”


    “求主子明鑒,奴婢們真的冤枉呐,昨夜風大天冷,我們都沒有出去。”


    ……


    太後聽著底下人烏泱泱地辯解聲,隻覺得腦袋裏麵的那根筋,都在一抽抽疼著。


    “行了,都給哀家閉嘴,昨夜守夜之人是誰?”


    重新找回一點理智的太後,決定先詢問守夜的奴才,畢竟,這麽大的動靜,她不信這守夜之人會全然不知。


    聽到這個問話,其餘人紛紛將視線集中到一人身上。


    崔公公連爬帶滾地從跪下的人堆裏麵擠了出來,不住地磕頭保證:


    “回主子的話,昨夜是小人值守,但是奴才敢發誓,昨夜您內室一切正常,根本沒有賊人闖入……”


    其實,崔公公此時心裏還有些發虛,因為他自己知道:昨晚他因為疲憊確實有過短暫打盹的時候,但是眼下這個時候,就是打死他,也不能承認。


    否則,迎接他的就是太後娘娘的滔天怒火!


    聽完崔公公的說辭後,太後猛然回想起了昨夜的噩夢,心裏越發焦躁了起來。


    這事現在已經可以排除了內鬼作祟,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鬼魅下手。


    這個認知,讓太後越發驚恐了起來,但是卻隻能強裝鎮定。


    “此事你們都給我閉上嘴,若外麵有任何風言風語流出,哀家要連誅你們三族。


    守夜之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其餘人都在外麵跪一個時辰……”


    所有人,對於這樣的無妄之災都是敢怒不敢言,但是都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既視感。


    畢竟,隻要小命還在,什麽懲罰都不是事。


    崔公公卻是臉色一垮,腦袋隻能埋得低低的,在心中不停地詛咒太後:


    真是報應,自己平時沒少在主子麵前捏肩捶背,甚至有時候還得犧牲自己~沒想到這人,如此不念舊情。


    其實,太後若不是想到崔公公是自己宮中相貌最佳者,又還能“貼身伺候”自己,若換做旁人,早不知死了好幾回。


    見暫時解決完宮人後,太後呆呆地坐在木椅之上,眼神空洞無神。


    “主子,老奴有個主意,老奴可以花銀子去宮外買一些貧苦百姓的頭發,給您鑲嵌在頭上……”


    聽完了管事姑姑的建議後,太後眼中迸發了無限生機,催促道:


    “既然有了法子,你出宮去辦,速度一定要快。”


    有了遮醜的法子,太後瞬間心急火燎了起來。


    若是平常,太後還能借病不出宮門,可是這個檔口卻不行,因為她昨夜剛接手了宮務,連日不出麵,這根本是不現實的。


    兩日後,百裏轅招了齊雨薇侍寢,兩人照例先進行詩文鑒賞過後,再準備步入正題。


    “愛妃,夜色已深,不如……”


    “妾身這就來伺候皇上!”


    須臾後,看著皇上臉上青黑一片的怒容,齊雨薇臉色也很難看:


    怎會,平素皇帝雖然在床笫之間表現一般,可從沒有“三顧洞口而不入”的荒唐事。


    “不行了”三個字,猛然浮現在齊雨薇的腦海中!


    看著底下女人瞳孔中閃過明明滅滅的情緒,百裏轅陡然森冷提問:“愛妃,你在想什麽?”


    感受到噴灑在臉頰上的熱氣,齊雨薇汗毛直立,她知道:


    這個時候的皇帝十分危險,稍微一個不注意,她以後可就全完了!


    “皇上,臣妾隻不過是想到一個更好玩的,您要不是試一試?”


    “哦,要是不能讓朕滿意,舒婕妤,這可不是能夠隨意開玩笑的。”


    齊雨薇勉強擠出一個燦爛地笑容,硬著頭皮道:


    “皇上,妾身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在現代,齊雨薇也談過好幾個男友,一些特殊玩法她也會,如今這個樣子,她隻能祭出這一招,先保住自己的狗命比較好。


    半個時辰後,百裏轅冷冷地聲音在身旁再次傳來:“舒婕妤,今日之事,若傳揚出去半點,你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麽?”


    “臣妾謹記陛下的教誨,萬不會胡說。”


    “好,這才是朕的好愛妃!”


    看著皇帝如此陰晴不定的兩副麵孔,齊雨薇心裏越發嫌惡了起來: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人就是在強迫自己保密。


    呸,真是個狗男人,也不知是不是得了什麽不得了的髒病,才會變成“銀頭蠟槍”的窩囊廢。


    這一夜,兩人相顧無言,百裏轅腦海中浮現過無數懷疑的人,根本沒有一絲睡意。


    等第二日早朝過後,百裏轅便著著急慌地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太醫。


    吳太醫先是把了把百裏轅的脈象,神色卻愈發凝重了起來:


    陛下的脈象矯健有力,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說說,朕為何會這樣?”


    “回稟皇上,微臣並會發現您體內有任何中毒的痕跡,或許,您是因為心理緣故,才會如此。”


    說到此處,吳太醫的嗓音越來越小,手指也在發抖,生怕皇帝一個不滿意就直接砍了自己。


    百裏轅心中雖然很不滿意吳太醫的說辭,可是,這人還不能殺。


    “朕要你為我熬煮一些壯陽的湯藥,記住,此事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


    “喏,臣遵命。”


    等吳太醫離開後,百裏轅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子嗣繁衍四個字,像一個緊箍咒一樣時刻在逼迫自己,但可笑的是,百裏轅不得不盡全力隱瞞。


    因為這種事,對於任何男人都是極其難以啟齒的事情,更遑論他還是大越朝的皇帝。


    哲妃昏迷了三日,才徹底清醒,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本宮,本宮的孩子如何?”


    “主子,您腹中的皇子~沒了……”


    得知這個噩耗後,哲妃眼裏閃過殺機,嘶啞著嗓子問道:“皇上,有沒有查出幕後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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