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麽嗎?”男子的聲音極為好聽,磁性十足略有嘶啞卻似陳酒一般濃濃的韻味讓人簡直無法忘卻。來人一身黑色金邊的雲紋獵裝,長發高束金冠在一片雪白中奪目亮眼。


    “四哥”


    “四弟”


    “嗯”黑衣男子輕輕應了一聲,目光看向了蘇溪,稍稍皺了下眉未有言語。


    “四爺,明明是我們三爺打的兔子那個小姑涼硬說是她自己打的。”小童氣憤的道將箭遞給黑衣男子看,箭頭分明的紅色血跡觸目。蘇溪低頭看向自己手裏的野兔,腳上也沾了血跡。她為了抓獵物也是有在坑底放置尖利的竹片的。黑衣男子瞄了一眼方才開口道“兔子,是那菇涼的。韓雲,把我剛打的山雞也送給她,權當賠罪了。”


    “怎麽會?”白衣小童驚訝的張大了嘴不情不願的退了回去。


    “走吧!”黑衣男子轉過了身,織金的裏袍劃出一片絢麗的弧度。說完便朝另一邊走去,身後的白衣美男和國字臉男子一同迎上。“小姑涼,我們爺說這山雞送給你了,快接下吧!”說話的小童一樣是白衣俊俏,隻是態度卻是好了許多。


    “謝謝你們爺,但是不是我的東西我不要。那是你們的”蘇溪將野兔丟在蘿裏,半彎下腰吃力的背起東西。“爺”“回來吧!”他詫異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太過瘦弱以至於那大大的背蘿都快把她的身影淹沒了。可是她有著一雙靈動而倔強的眼睛,讓他感到美麗無比,看她的穿著明明是窮人家的孩子可是在於他們直視時卻毫無小家子氣,大膽而直率。


    “四弟,你看看這年景。百姓連衣服都穿不起了。剛剛那個菇涼,大冷天的叫人心疼”


    “我到覺得她很不像個鄉下孩子。三哥,她直言頂撞你時竟然一點不怕你的殺氣。”


    “四哥,那隻兔子真的是她的嗎?”


    聞言,黑衣男子頭都沒抬一眼“是不是重要嗎?於我們隻是場遊戲而已,於她可能是幾天的食物隻願這天下早點太平。”話落,其他兩個人紛紛沉默了。


    第十四章,悲劇


    蘇溪回到家已經接近傍晚了,冬天的農活少,所以便宜爹和二叔上鎮上去做短工了。陳氏剛剛從菜園裏回來,臉凍得紫紅一片。蘇溪放下了背蘿立刻上前接過她手臂上的菜籃“娘,你怎麽不等等我和你一起去。一個人走怎麽遠的路。”“太冷了,你剛剛好了一點,可不能再生病了。”蘇溪不由噙了眼淚。“怎麽現在才回來,快點燒火煮飯啊!餓死了。”施氏冷眼斜看著庭院裏的蘇溪母女,蘇溪越是對陳氏孝順她越是不舒服。年輕時候的施氏在村子裏也是排得上名的漂亮。可是有一天蘇老三從外麵撿回來了一個乞丐,原以為是逃奴誰知道竟然是如此的漂亮,一下子就奪了她的風頭。從此村裏的人目光隻會放在陳氏的臉上,連他也是。一氣之下施氏嫁給了蘇家大郎就是不想讓陳氏好過。好不容易四丫頭病入膏肓眼看著陳氏就要享受下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了,上天竟然讓那個賤種活了過來。


    “大嫂,我們馬上就去了。”


    “陳素月,就算你對我有什麽不滿,你也別用一家人的利益來做賭注啊!你想整死我可以,可是老夫人都七十高齡了,你這樣是會遭天打雷劈的。”施氏哭著道,用手帕擦了眼惡毒的想著老太太施已家法的場麵。陳氏欲說無詞,這樣的無中生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倒是蘇溪忍不住諷笑,這都什麽人啊!“大娘,你哭得也太假了。沒有眼淚你也要先裝個樣子才對呀抹點口水才是嘛。聲音呢?要再大一點。表情呢?要再生動一點。”蘇溪醬紫一說施氏怔在了原地,吱吱吱了半天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了,尷尬。


    “這又是哪個在詛咒我老婆子?都閑著沒事幹了嗎?柴劈了嗎?菜摘了嗎?老大媳婦,你一天就不能給我老人家一個安靜點的環境嗎?還有三媳婦,你不是做飯在這裏杵著當門神啊!我蘇家廟小可不供不下你這麽大的一尊佛。老太太一陣怒喝全場雅雀無聲了,瞬間安靜。”


    蘇溪抬頭對上她的眼正準備據理力爭時,陳氏一下子拉住了她搶先道“娘,是我錯了。我馬上就去煮飯。你別別生氣。”蘇溪千言萬語隻有往肚子裏吞,為什麽?為什麽蘇三郎夫婦要這麽忍著這一切的不公。


    蘇溪和陳氏一同進了廚房,一樣的清冷髒亂。先要把碗洗幹淨了收拾一番才開始煮。蘇溪一邊洗碗一邊看著陳氏問道“娘,你真的甘心就這麽忍下去嗎?這樣的日子何時是頭。”陳氏洗著菜,因為不想蘇三郎每天多跑幾趟,她一直用冷水洗著,手凍了通紅。“唉,溪兒,你已經十一歲了。過不了幾年就要嫁人了。你的婚事還少不了老太太做主,還有你大娘的幫持。所以能忍就忍吧!等你嫁了戶好人家,就可以過自己的日子了。那個時候你就不需這樣委屈自己了。”陳氏說著眼淚忍不住的掉入了盆裏,揚起一絲漣漪。蘇溪沉默了許久,婚事?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哪怕前世活到了二十一也還是單身貴族一枚。現在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突然告訴她自己的婚事要由別人操縱?去見鬼吧!


    ------題外話------


    對不起大家啊!最近校運會和晚會期間,寶寶我要做很多工作。加上期中考在即一天隻能更新一章了。希望大家諒解一下,麽麽噠…。


    第十五章 無花果冰糖水


    連天傾瀉的大雨,一粒粒匯聚的細小雲朵也可以幻化成一場驚人的颱風。雨幕來勢浩大瞬間天地茫茫眾山皆小。


    初冬的季節,寒氣刺骨。蘇溪看著農人忙碌的身影內心也為之顫動。這就是莊稼人的品質,不管天氣如何,外因如何都不會停下勞動的腳步勞動是他們一生不變的準則。


    陳氏舉著一把破舊的油紙傘站在風中,便宜爹彎下腰繼續清理著腳下的碎米。每一粒都是浸潤著汗水的珍珠,一年或許也就隻能吃到一回大米飯。


    蘇溪牽著文文站在屋簷下,淅淅瀝瀝的雨聲入耳讓她不由想起白居易的詩“嘈嘈雜雜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娘,我也下來幫忙吧!”


    “站住,你下來幹什麽?好好站著,我們一會就好了!”便宜爹瞪眼一眼蘇溪,朝陳氏笑了笑。


    蘇溪撅了撅唇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曬的無花果,驚叫一聲立刻邁開腳步跑下台階那簸箕裏的無花果灑落一地。


    失落的望著自己四天來的勞動成果。


    雨點落在她的臉上,冰涼,刺痛。


    “哈哈哈,可惜了。這些破果子你要是早點給我或許還不會這麽浪費。”蘇嬌扭著小腳笑的合不攏嘴。


    她新買的大紅頭巾在灰色調的世界中顯得格外亮眼。


    蘇溪自信的抬起了頭,直直的看向少女“我蘇溪就是有本事把它賣出去,不信你看著瞧。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贏家。”看著蘇溪自信的眼神,桀驁不馴的態度蘇芳氣得咬牙。


    從前的蘇溪是不敢和她怎這麽說話的,她自從病好了以來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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