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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陣之中。


    “撲通”一聲,被突然暴起的老虎一招打飛的查剛撲倒在地,這一次,卻沒有像從前一樣三兩下就爬起,然後跟沒事人一般拍拍身上的塵土。


    一灘血跡灑落在兩人之間,觸目驚心,老虎癱倒在地,剛才那一招的確是威力無匹,但施展的代價卻不是現在的老虎可以承受的,而且查剛雖然一時被那招威勢攝住了心神,可也不是任其魚肉的,抽向老虎那一腿在被老虎擊中的同時,也準確地抽中了他的腰眼。


    外人看來好似查剛被老虎一記鞭腿打飛了,可事實上,兩人卻是在電光火石之間各拚一招,隻是老虎占了上風,但查剛有藥力護身,所受之傷卻是比老虎輕了許多。


    老虎臉色蒼白,呼吸若有若無,顯然是無以為繼了,反觀查剛,雖然倒地,但身子卻一直在不住地動彈,嘴角的血絲猶在,掙紮而起,手撫著胸口艱難地呼吸著,卻是還完全沒有失去反抗,這回若是走到他跟前仔細觀察,就會現,在他的胸口,一坨紅暈如潮水般湧動著,此起彼伏,霎時間,幾乎滿步到了全身,可與此同時,那紅色也在極地消減著,眨眼之間,卻消失無蹤了,而查剛的艱難的呼吸也開始平複起來,這電光火石之間的變化,在場的除了牛剛一人之外,卻是無人覺。


    這會兒,朝其他三個方向突圍的老豬三人終於反應過來,看著眨眼之間失去了抵抗力的老虎,三人心頭一震,再也不敢小視那看似狂妄的查剛,相視一眼,三人緩緩地朝著撐地的查剛逼近,步步為營,這次卻是吃一塹,長一智,老虎已經把查剛拚成了重傷,而己方他們三人還完好無缺,情勢上又占盡了便宜,輕敵冒進隻會給查剛可趁之機。


    “桀桀――”查剛仿佛背後長著眼睛一般,不用扭頭,卻已經知道了三人的動作,在三人接近至半丈的範圍時,慢慢起身,轉過頭來,朝著謹慎地三人咧嘴一笑。


    老豬三人神色頓時一緊,有了不妙的預感,卻聽得查剛悶聲道。


    “剛才若是在我一倒地當口,你們三個就搶攻,說不定查爺我這次就要栽了,可現在嘛――桀桀――待查爺跟你們好生親近一番!”


    說完,隻見得查剛縱身一撲,瞬間逼近了老豬三人,三人神色大駭之際,卻也死不甘示弱,奮起反擊。


    “嘭!”


    查剛一拳與老狼的獸爪猛烈交擊在了一處,老狼臉色頓時一白,想要抽身倒退,卻是慘然現自己的手臂好似落入了一隻巨獸的大口之中,根本就有不得他了。一股抑製不住的酸麻從手掌沿著手臂傳來,直讓他渾身乏力,絲毫興不起抵抗的念頭。


    查剛擒住了老狼的手臂,立馬扭身,確實在間不容之計,躲開了老豬斬向他脖頸的一記掌刀,縱身一躍,老羊的鏟腿在他腳下橫掃,手抓著老狼絲毫不放鬆,卻是被他躲閃老豬、老羊二人的攻擊帶得東倒西歪,不僅如此,更多時候,查剛躲開了兩人的攻擊,但被查剛帶著的老狼卻是沒有了閃躲的能力。逼得攻擊的兩人不得不強自收手,老狼頓時間成了查剛手中的一張盾牌,老豬、老羊盡管縮手縮腳,依然在猛攻不休,不肯放棄,四人就在方圓丈許之地,纏鬥不休。


    戰鬥到了這般地步,明眼人其實早就看出了結果,查剛這回卻是有些惡趣,做盡了惡人,明明可以立即取勝,偏偏拿捏著老狼,把三人當成了老鼠一般戲耍。


    石陣外,郭山嶽等一眾弟子看得津津有味,而方芳、石衛卻是有些擔憂地看向了牛剛身旁的石老爺子,果然,石老爺子這回的眼色已是陰沉地嚇人,駭得石衛猛給牛剛打眼色,甚至於一向不給牛剛好臉色看的方芳也朝牛剛露出了哀求的目光。


    牛剛當然明白二人的擔憂,他們小夫妻倆是怕石老爺子看得手下人這般受辱,一氣之下,拂袖而去,那今日上山來不就是好事成了壞事。


    頓時間,牛剛有些為難了,比武尚未結束,這回插手,卻是犯了了武林大忌。當然,他有查剛長輩這層身份在,那就另當別論了。


    “剛兒,給他們的教訓足夠了,讓那臭小子住手吧,把他們帶上來!”赤方的聲音在耳邊想起,牛剛心中一定,卻也不直接出聲,而是學著赤方,給查剛傳音道。


    “夠了,住手吧!”


    石陣之中,正玩得興起的查剛頓時一愣,片刻之後,認出了這是小師叔的聲音來,心頭駭然之際,卻是不敢有絲毫的忤逆,手中頓時大力一甩,早就被他拉扯得頭昏腦脹的老狼立時橫飛了出去,正好朝著再次撲來的老豬、老羊方向。


    頓時間,人仰馬翻!卻是老豬、老羊伸手一接飛來的老狼,一與他的身體觸碰,頓時一股酸麻之感從老狼身上傳來,就跟被電擊了一般,兩人身子一軟,被老狼砸到在地,他兩人是忘了老虎一直以來的囑咐,高手丟過來的東西,不是一般人能結得住的。


    四人倒地不起,唯有查剛一人傲立,一時間,勝負立判,金日當空,映襯這查剛身上頓時一股說不出的威武之氣。


    山坡上,石老爺子的臉色終於回轉過來,但望向陣中狼狽的四人之際,總有一絲失落劃過,石陣之中勝負已分,方芳三人趕緊跑進陣中給老虎四人查看傷勢,,郭山嶽等也跟著進去幫忙,而查剛卻是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上山來不,來到牛剛跟前,一抱拳道。


    “小師叔,師侄這次幸不辱命,沒給咱們無梁殿丟臉!”


    牛剛微不可查地點點頭,他卻是沒有一點欣喜之意,查剛這次等於是嗑藥了,剛才與老虎四人一番激戰,淤積在身上的那一層藥力,終於是如願以償地被打散了,有力藥力作用,查剛才能在老虎那暴起一鞭腿之下,僅僅是吐了一口淤血,而毫無傷。說實話,這樣勝得其實不光彩,如此又有什麽值得慶賀得,若是換一個時間來,單憑那老虎一人,就夠查剛喝一壺的。


    “小夥子,真是年輕有為啊,不隻是那家的後身?”石老爺子仿佛根本就沒有在意自己手下人的落敗,熱情地和查剛打著招呼。


    “承讓了,我父親一名不值,想來您也沒有聽過!”查剛冷淡地抱拳道,石老爺子這次卻是熱臉貼上了冷屁股了,他卻是還不知道,這查剛對他的孫媳婦有那麽點意思,隻是可惜相見很晚,方芳早已被他孫兒石衛占了去,如此之下,查剛又怎會給石老爺子好臉色看。


    不過,石老爺子卻絲毫沒有在意,反而對查剛充滿了好奇。


    “嗬嗬,虎父無犬子,想你小小年紀這般了得,令尊又怎會是無名之輩,定然也是一位響當當的好漢!”石老爺子開口讚道,也不知是不是他從查剛的相貌上看出了什麽,這一句說得卻是一點不錯。


    “老爺子謬讚了!”說到了自己的父親,查剛頓時也不再堅持了,朝著石老爺子露出了一個笑臉。


    “老爺子眼光不錯!”牛剛給介紹道,“查剛是我師兄查良峰的獨子,一身功夫盡得我查師兄的真傳!”


    “查――良――峰?”石老爺子閉目一思量,頓時色變,道,“可是福建的那位鎮海鼉龍!”


    牛剛笑著點點頭,道,“查師兄十多年前的諢號,想不到老爺子非是江湖之人,竟然還能一語道出。”


    “鎮海鼉龍的威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啊!”石老爺子再次恭維了一把,心中卻道,“簡直就是惡名昭著了,打起來出來名的凶殘,怪不得那小子那麽囂張,果然一脈相承,隻是想不到,那聲名赫赫地鎮海鼉龍,原來和我那老親家是同門師兄弟,能調教出這些弟子的那位高人,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石老爺子一陣地悠然神往,豁然驚醒,原來是牛剛正在招呼他上山,一想到就要見到那位了不得的高人,石老爺子的呼吸頓時沉重了幾分。


    石陣中,老虎四人已經被眾人扶起,除了老虎外,其他三人隻是輕傷而已,休息一會兒緩過氣來就沒事了,而老虎被眾人救起,腰眼出亦然一片黑紫,看得令人觸目驚心,人也昏迷不醒,呼吸斷斷續續,眾人不敢怠慢,趕緊抬進廟裏去,讓赤方醫治。


    立在石陣中的長匣子也被石衛和方流再次抬起,兩人呼哧呼哧地往山上抗。


    “小師叔,等會!”牛剛正要陪著石老爺子上去,查剛在身後一扯牛剛的衣服,牛剛回頭看了他一眼,似是有話要說的樣子。


    牛剛和石老爺子打了一身招呼,讓他跟著眾人上去,而他則被查剛拉著到了山路一旁。


    “小師叔,嘿嘿――”查剛搓著雙手,有些扭捏道,“剛才比武時,你跟我說話,用得是不是就是那‘傳音入密’的功夫?”


    “嗯――”牛剛恍惚道。


    “能不能教我一下!”查剛忐忑道。


    “嗯――”牛剛聲線有些飄忽,但查剛卻是終於聽到了他想聽得,立時大喜。


    “那就這麽說定了!”查剛興奮地一拍雙掌,抬頭看來,這才現小師叔的反應有些不對,根本就是心不在焉,眼神飄忽,根本就沒有看向他,反而是朝著山門處打轉。


    查剛順勢看去,卻是走在最後的方流、石衛二人終於抬著那木匣子走進了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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