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地麵變成了金色,冰冷的觸感提醒孫言,他似是站在一片金屬構成的地麵上,便是四周的空氣也彌漫著一種金色顆粒,形成一種金色霧氣。


    呼吸之間,這些金色霧氣鑽入鼻孔,順著氣管吸入肺部。刹那間,孫言便覺整個胸部沉重起來,一種窒息感壓迫而出,幾乎瀕死。


    奶奶個熊,不是說撞鬼麽?怎麽哥哥我遇到的是這麽古怪的事情。


    孫言心中狂罵,如果真是遇到鬼怪,他還能接受一點。這樣詭異的情景,簡直是要人老命。


    便在他呼吸困難,近乎暈厥的時候,這片金色的世界隨之消失,緊跟著,刺骨的寒意襲來,孫言站在一片冰雪的世界中,北風呼嘯,千裏飛雪。


    周圍的溫度絕對超過零下100度,孫言連忙運轉內元護體,可惜,他終究隻是二級武者。在如此寒冷的環境中,元力的運轉都產生滯澀,轉眼間,他鼻子上就掛上了兩根冰棱,周身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可怕的寒冷,令孫言的思緒也遲緩起來,雪花飄落在身上,將他迅速變成一個雪人。這些積雪轉瞬即凝,一具冰雕出現在雪地上。


    孫言在即將昏迷前,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該死,這次是真要掛了,可惜,哥哥我連初吻都沒有過呢。


    砰!


    困住身體的冰塊忽然破碎,大雪停止,周圍的景物再變,這一次,孫言發覺自己依舊站在38號演武場中央,他轉身跨出的一隻腳還停在半空,這一步還沒有邁出去。


    思緒緩緩恢複,孫言驚愕不語,半晌,才喃喃道:“該死的,哥哥我是真的撞鬼了?”


    正自言自語時,一道陽光自天窗灑落,孫言抬頭望去,不由愕然,時間已是清晨,他剛才竟維持這個姿勢,足足有4小時以上。


    環顧四周,想及午夜遭遇的種種,饒是以孫言的膽大,也不禁毛骨悚然。


    “難怪傳聞說38號演武場鬧鬼,其他學員碰到這些異象,肯定承受不住。”


    孫言總算明白過來,為何那麽多學生在38號演武場度過一晚,會出現昏迷不醒,囈語連連的狀況。


    閉上雙眼,孫言運轉體內元力,靜靜的站立片刻,隨後睜開雙眼,低聲咒罵道:“奶奶個熊,內元既沒有突破,也沒有其他的變化嘛!難道是哥哥我真沒那個運氣?”


    唉聲歎氣了一會兒,孫言無奈搖頭,離開了38號演武場。


    迎著清晨的陽光,孫言走在琉璃街的街道上,本來他準備直接返回住處補眠。可轉念一想,還是決定先去木老頭那裏,報個平安再說。


    來到木老頭的小屋外,房屋裏隱約傳來一陣陣的呻吟聲,孫言撇嘴搖頭,暗道這老頭不會看了一個通宵吧。


    大門虛掩,推門走了進去,木老頭恰好關閉播放器,笑看過來,“孫小弟,這一晚沒出現什麽意外吧?”


    想及昨晚的遭遇,孫言嘴角微微抽搐。他瞪著木老頭,總覺得這老頭的笑容裏透著一絲幸災樂禍。


    不過,孫言當然不能表現出來,道:“木老哥,你看我好好的站在這裏,能有什麽意外。”


    “也對,那有什麽收獲麽?”木老頭又問道。


    孫言不由撇嘴,鬱悶道:“收獲麽,倒是有一點。”


    昨夜的收獲,就是【鎮龍樁】達到完美級。可惜,這樣的收獲與原先預想的,那就相差甚遠了。


    木老頭點了點頭,笑道:“或許是孫小弟你隻是二級武者,等到以後實力更強了,還可以再去嚐試一下。”


    聞言,孫言不禁渾身一抖,失聲道:“再去經受那四種異象煎熬?我又不是白癡,還去找罪受。”


    木老頭臉色頓時一僵,愕然望著孫言,問道:“四種異象?”


    “對啊,不是哥哥我意誌力超凡,恐怕現在也昏死過去了。”


    孫言終於按捺不住,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末了又罵道:“我可以確定一點,38號演武場是沒有鬧鬼的。這些古怪玩意,肯定是某個強大武者的惡趣味,在演武場中布下戰痕來惡心人的。奶奶個熊,聽說帝風校長林星河脾氣古怪,不會就是這個老不死的傑作吧。”


    “……”


    木老頭臉上笑容凝固,表情連連變幻,眉角不自覺的跳動,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孫言,仿佛發現新大陸一樣。


    不過,孫言並沒有注意到木老頭的神情,他此刻還未從昨晚的遭遇中回過神來,自顧自的在那裏罵個不停。


    正在這時,孫言的光腦震動起來,裏麵跳出一條信息:“我在你房間等你——風鈴雪。”


    瞧著這條信息,孫言眼睛頓時瞪大,一言不發,掉頭狂奔,仿佛趕著去投胎一樣。


    望著少年的背影,良久,木老頭連連搖頭,喃喃道:“遭遇四種異象?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小子身上毫不變化,明顯沒有領悟任何一種武道真意,那四種異象或許隻是他的幻覺而已。當年那劍北鬥,天資絕豔,也不過領悟三種武道真意。東方煌那丫頭武慧震古爍今,倒是有那機會,可惜……。繼這兩人之後,這世間又怎麽可能存在那種天才,能領悟四種武道真意,融為一爐,習得那驚天之技……”


    琉璃街上,孫言奪路狂奔,昨晚的鬱悶早被他拋到九霄雲外了。


    清晨,佳人有約,還是在自己房間等待,這難道是某種性福的暗示?難道從今天開始,哥哥我就要邁出成為真正男人的一步?


    腦海中轉悠著種種限製級的鏡頭,孫言一溜煙竄進琉璃街4444號,如同一頭公牛,衝進了自己的房間,卻發覺已是人去樓空。


    孫言鬱悶撇嘴,喃喃自語道:“靠,這妞果然是在耍我。我這麽一顆純真善良無暇少年的心,完全被傷透了。”


    與風鈴雪熟稔之後,這個美麗的少女總喜歡看孫言出糗的樣子,這讓他感到相當的無奈。


    性福的幻想落空,孫言準備睡覺補眠,中午起來,繼續進行修煉。


    剛躺上床,孫言忽覺枕頭下有異,掀開枕頭,赫然發現一個盒子。


    “這是什麽?”


    孫言打開一看,裏麵放置著一本書,以及一封信。


    這封信,是風鈴雪寫給他的,很簡短。


    信的第一句,就讓孫言咬牙切齒。


    “嗨,阿言,看到我的信息,你是不是開足馬力往宿舍狂奔?你這壞小子,成天就不能想點正經的事情麽?”


    奶奶個熊,男人想女人,那是天經地義的,那裏不正經?


    “聽簾晴說起,她家族的【弱水訣】第三層,是由你幫忙補全的,我倒是小看了你哦。我馬上要前往峰拓星進行精英部學員特訓,也沒有時間當麵拜托你這件事,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


    “我們風氏家族曾有一位先祖開創出一套戰技,可惜,在第一次斯諾河戰爭中,這位先祖不幸陣亡,他的這套戰技也殘缺不全,隻相當於四品戰技的程度。阿言你既然這麽天才,能者多勞嘛,就幫我把這門戰技補全嘍,朋友之間,就該互相幫助對不對?希望100天後我回來,能聽到你的好消息——風鈴雪。”


    看完風鈴雪的信,孫言拿起那本書,封麵上印著五個楷字——颶風吞海訣。


    一信一書,尚有一縷餘香縈繞,孫言撫摸著書信,久久不語。


    少年生平第一次了解到,世上有這樣一種女人,蕙質蘭心,如詩如畫。


    第73章 入隊最高難度試煉


    正午,孫言躺在床上,赤裸著上身,穿著短褲,裹著被子,依舊在熟睡中,嘴角一道唾液流出,快要滑落的時候,忽然又被他吸進了嘴裏。


    睡夢中,少年不時發出嘖嘖的聲音,仿佛是在做什麽春夢,間或的,響起一兩聲淫蕩的囈語聲。


    猛然間,一股沉重的壓力襲來,孫言陡得睜開雙眼,霍然起身,看到床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高大的人影。


    這個人光頭錚亮,戴著大大的墨鏡,正是執法隊的總隊長馮炎。


    “啊!”


    房間裏,響起孫言一聲淒厲的慘叫。


    緊摟著被子,將全身裹得嚴嚴實實,孫言怪叫道:“馮學長,你這是什麽意思?”


    馮炎撇撇嘴,道:“這麽大呼小叫幹什麽?你又不是女人,再說,我的性取向也很正常。”


    孫言委屈道:“就因為馮學長是男人,我才覺得吃虧啊!如果是女人,我當然不吝嗇展示自己的身體。”


    “……”馮炎無語的望著孫言,對於這個古怪的新生,他感到相當的難以捉摸。


    話鋒一轉,馮炎道:“孫學弟,這幾天的日子看來不太好過啊!三門理論課全部掛科,被99個協會拒之門外,聽說你還想申報加入基因原液研究協會?”


    被人當麵揭傷疤,孫言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對這個光頭學長,雖然覺得像是同類人,但是,也並不是有太多的好感。


    “馮學長,你今天來我這裏,是來落井下石的麽?”孫言冷冷說道。


    馮炎嘴角一掀,怪笑道:“痛打落水狗,那一向是我的專長。不過,對於孫學弟你,我還是相當看好的。”


    “呃?”孫言不由一愣,不明白馮炎的意思。


    馮炎頭一昂,墨鏡上掠過一道閃光,高聲道:“小子,你拜錯山頭了,懂不懂?”


    瞧著孫言半睡半醒的模樣,馮炎心中相當的惱火,這些天來他一直關注著孫言的情況。三門理論課掛科,被99個協會拒絕,馮炎感到相當欣喜,他在等著孫言找上門,哭著喊著申請加入帝風執法隊。


    可是,馮炎足足等了一周,也沒見孫言有這方麵的意思,無奈之下,他隻能自己找上門了。


    聽馮炎這麽一說,孫言也不是傻瓜,旋即明白過來,愕然道:“馮學長,執法隊不是極少接受普通部學員的加入麽?”


    申報加入帝風執法隊,孫言之前當然考慮過,可一來他與馮炎之間兩次會麵,彼此關係並不算融洽,另一方麵,帝風執法隊的加入門檻之高,可並不比基因原液研究協會低多少。


    聞言,馮炎不禁濃眉一挑,指著孫言鼻子,罵道:“你這小子,怎麽連一點眼色都沒有?難怪入學這幾天,就招惹了這麽多麻煩,真是活該,虧我這麽看重你。”


    靠,你這光頭男什麽時候看重我了?入學第一天的麻煩,其中就有你的一份。


    孫言心中雖這樣想,但他心思玲瓏剔透,立刻道:“馮學長,你的意思,我可以申報加入帝風執法隊?”


    “廢話,否則我找上你幹什麽?我想要落井下石,需要自己動手麽?你小子還是太嫩了,連山頭都不懂得拜。”馮炎怒罵道。


    孫言旋即露出笑容,道:“馮學長,這不是帝風執法隊的門檻太高,我擔心高攀不上麽?並不是我不想申報,是覺得毫無希望。”


    “嗯。”馮炎滿意點頭,心中頓時受用不少,露出微笑,“我們執法隊的入隊要求雖然極為嚴格,不過,我馮炎看重的人,又豈是庸才。孫學弟,不需要妄自菲薄,普通部那幫孫子沒有這個眼力。又豈比得上我這樣的慧眼如炬。”


    靠,這貨太自戀了!孫言心中狂罵。


    孫言立刻打蛇上棍,道:“那麽,馮學長,我什麽時候能加入執法隊?”


    “什麽時候?當然是現在。”


    馮炎說著,已取出一疊申報表格,直接丟給孫言,“這些資料我全部幫你填好了,你隻需按個手印就可以了。”


    按手印?


    孫言捧著厚厚的一疊申報表格,忽然有種自己在簽賣身契的錯覺。不過,想到加入執法隊的20學分,孫言那裏還顧得了那麽多,立刻伸出拇指,飛快的按上手印。


    這些手續完畢,馮炎接過這疊表格,取出一台微型光腦輸入信息,片刻後,他點頭說道:“行了,孫學弟,你以後就是我們執法隊的一員了,歡迎加入!”


    這邊,孫言也捧著自己的微型光腦,等待著信息的變化,可看了半天,也不見自己的信息發生任何變化,學分依舊是10分,所屬學生組織依舊是——無。


    抬起頭,孫言臉色憤然,冷冷道:“馮學長,你這是在耍我麽?我的信息沒有絲毫變化。”


    馮炎收起表格和光腦,慢條斯理的說道:“怎麽,我們執法隊的20學分,就讓你滿足了?你就這麽點誌氣?這10天來,受了這麽多氣,被99個協會拒之門外,被許國祥和許旭堯這兩個孫子背後惡整,你就一點不想討回來?”


    “三個月後新生考核,你難道不想在萬眾矚目下,將木山徹底擊敗?將許旭堯那癟三揍成一頭豬?”


    說到這裏,馮炎激動起來,他站起身,叉著腰,怪笑道:“許旭堯是許國祥那混蛋的兒子,當著老子麵揍兒子,嘿嘿,那矮胖矬子的臉色一定非常精彩,太精彩了!”


    瞧著激動莫名的馮炎,孫言是目瞪口呆,他甚至產生一種錯覺,這段時間來被整得不是自己,而是馮炎才對。否則,怎麽這個光頭男這麽義憤?


    旋即,馮炎清醒過來,發覺到自己的失態,輕咳兩聲,他又坐下來,緩緩說道:“孫學弟,你現在是我們執法隊的一員,雖然還是見習成員,但是,你這段時間所受得委屈,身為執法隊的總隊長,你們的掌舵人,我是絕對不會坐視的。”


    孫言低著頭,低眉順目道:“謝謝馮學長的關懷,其實我這段時間的遭遇並沒什麽。想要成為強者,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嘛……”


    未等他說完,就被馮炎厲聲打斷:“混蛋,狗屁的苦其心誌,勞其筋骨!我們執法隊的宗旨,一貫是隊員受了委屈,必定千百倍的討還回來,不死不休,不擇手段,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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