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言眉頭挑了挑,難怪這男子一上來就要打架,整個洛山市夠資格說這話的少年,恐怕隻有風鈴雪和常承了。


    隻是,這人真的是學生麽?孫言狐疑的打量著常承,怎麽覺得這家夥年紀很大的樣子,簡言之,長得好老氣。


    常承立刻感覺到孫言的注視,瞪眼喝道:“喂,小子,看什麽看?你是陳王這小子帶進來的?這還真是稀奇,一會兒和陳王打完,咱們再來過兩手。”


    說著,常承定睛一看,隨即搖頭,“一級武者?那算了。”


    陳王笑了笑,道:“阿言,我來介紹,這是我朋友常承。常承……”


    “介紹個毛啊!別跟我來這套花樣。”常承不由分說,拽著陳王就走,“告訴你,陳王。你這次不陪我好好打一場,今晚就別準備回去了。”


    “喂,常承,你這家夥,我好心介紹朋友給你認識,以後可別後悔。”


    “後悔?我後悔什麽。你小子給我乖乖閉嘴,等下隻要動手就可以了。”


    瞧著拉拉扯扯的兩人,孫言不由微笑起來,他和死黨木同也是這樣,隻是不知道兩大少年天才的比鬥,到底是如何的精彩。


    陳伯在身後說道:“孫少,一起過去吧,常家的戰技別具一格,常少是常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孫少一定不會失望的。”


    孫言眼睛一亮,他早有此意,陳伯既然這麽說,他自然不會客氣。


    一行四人向莊園深處走去,片刻後,來到莊園後一處花園中,這裏鳥語花香,幽深寂靜,前麵的歡歌樂曲到此處再難聞及。


    孫言嘖嘖讚歎:“好地方,真是野戰的好地方啊!”


    一句話,陳王三人立時無語,常承一怔,再次打量孫言,跟著大笑道:“我還以為你和陳王這家夥一樣,都是榆木腦袋,根本不知男人的樂趣是什麽。女人、美酒、武道,這才是男人的人生嘛!不錯,不錯,你小子眼光不錯,一會兒咱們好好認識認識。”


    望著相見恨晚的兩人,陳王無奈搖頭,“真是武者之恥!”


    “少廢話!打個痛快再說。”常承大笑著,雙足一蹬,人已如箭竄了過來,雙臂齊齊掄出,如巨熊前撲,猛地朝陳王當頭劈下,勢不可擋。


    陳王左腳後撤,一前一後呈弓步,雙臂陡得柔韌無比,迅速彈出,向常承一雙手臂纏去。


    砰!


    一股勁風從兩人手臂相擊出迸發,吹得孫言的頭發微微蕩起,愕然望著交手的兩人,孫言發現陳王和常承使用的是同一式鞭形,並且都達到了完美級。可是,兩人出手的聲勢截然不同,常承的鞭形雖也剛柔並濟,但剛猛難擋,而陳王的氣勢則是居高臨下,似已立不敗之地。


    同樣的一式鞭形,由兩人施展出來,竟有如此明顯的不同?而孫言自己的【兵形三式】雖都達到完美級,卻缺少兩人這種驚人氣勢。


    瞧出孫言的疑惑,陳伯輕聲道:“孫少,常家的【力敵千鈞訣】以威猛著稱,我們陳家的【成王敗寇訣】則如君王臨陣,有勝無敗。以此功法運轉內元,自有截然不同的威力。”


    孫言這才恍然,下意識的問道:“到了帝風學院,能夠學習到類似的功法麽?”


    “當然,帝風的圖書館號稱南風域第一。那裏收羅的功法,遠不是我們洛山四大家族能夠比擬,孫少一定不會失望的。”陳伯恭聲回答,臉上露出笑容,他知道這個天才少年,此刻已滋生出對帝風學院的極大渴望。


    轉眼間,陳王和常承已交手數十次,兩人越打越快,【兵形三式】、【熊猿靠】、【風氣疊】、【崩拳】、【風步】等等,各種戰技層出不窮,孫言看的雙目放光,這些戰技他也都練到了完美級。可是從這兩人手中使出,卻是完全不同的味道,令他又有了一番全新體會。


    身為洛山市少年一輩公認的三大天才,陳王和常承的皆是三級武者,以三級武境催動戰技,其威力自是截然不同。


    據說這三位天才中,風鈴雪的武學天賦最是卓然不凡,即使是在整個南風域也是極為有名。孫言曾經聽班級裏那些喜歡八卦的同學聊起,說風鈴雪天資如鳳,僅次於當今四大驕陽,將來必定會成為整個洛山市的驕傲。


    正瞧得興起時,陡見常承神情一凝,他身形忽而一頓,由動轉靜,右臂肌肉虯龍般膨脹,手臂彎曲,手肘一動,一道轟鳴暴起,仿佛炮彈發射的巨響。


    【肘炮】-二品戰技。


    陳王麵色一沉,他雙臂交錯,雙掌掌心向外,手指微微顫動,如蝴蝶花間翩翩起舞,朝著炮彈般的手肘抓去,二品戰技-【花蝶錯】。


    咚!


    一聲悶響,震得孫言耳膜生疼,他的眼睛卻一瞬不瞬,緊緊盯著交戰的兩人,他愕然發覺,自己竟沒法看透這兩門戰技。


    自從那夜祖屋奇事以來,凡是孫言接觸過的戰技,隻需看上一眼,他就隱隱能觸摸到這門戰技的精髓。可是,剛才陳王和常承使用的戰技,孫言感覺僅能把握三分之一。


    陳伯的聲音適時響起,“常少剛才使用的是常家的【肘炮】,少爺的是我們陳家的【花蝶錯】。這兩門戰技的修習,必須輔以獨門功法。一般武者在不知功法的情況下,能掌握三分之一就算不錯,孫少看不透並不奇怪。”


    孫言怔怔出神,他第一次感到武道的浩瀚,遠不是他想象的那麽簡單,想要成為一名出色的武者,他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了,首先必須進入帝風學院才行。


    腦海中回放著剛才的一幕,孫言下意識的手臂彎曲,手肘一動,一道輕鳴響起,草坪上立時劃出一道拇指粗的痕跡。


    孫言搖頭輕歎,“真的隻能掌握三分之一呢!”頓時失去了繼續觀戰的興致,“陳伯,我去找點酒喝。”


    陳伯呆呆望著孫言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地上半米長的痕跡,隻能站在那裏苦笑,他所說的掌握三分之一,那僅是理想化的說法啊。


    孫言來到莊園前院,這時宴會正進行到高潮,一對對男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而周圍的人則一邊鼓掌,一邊舉著酒杯,優雅的舉杯淺酌。


    看了看這些人,孫言不以為然,“這是喝酒麽?真是裝模作樣。”他整了整臉上的麵具,施施然朝著酒桌走去,每經過一張桌子,就有一瓶酒被順手牽羊帶走。


    不愧是繁星大廈的晚禮服啊!夠大氣,伸縮性也好,物有所值。孫言兩隻手夾著8瓶酒,藏在晚禮服下麵,麵不改色的穿行而過,消失在前院的另一端。


    悄悄的朝著莊園後方走去,孫言臉上眉飛色舞,不錯,不錯,自己喝6瓶,剩下2瓶帶回去給老爹解解饞,這可不是平時喝的劣質酒,至少也是數萬信用點一瓶的高檔酒。老爹,你看兒子我多想著你,不對,老爹身體不好,不能多飲酒啊!嘿嘿,那就給他留一瓶吧。


    找了一處幽靜的地方,孫言正好看到一個亭子在前方,他四處望了望,快步衝了過去,動作如狸貓一樣攀上了亭子頂端。


    迎著晚風,從亭子頂端望去,隱隱可見前院燈火通明的情景,孫言打開一瓶酒,猛灌了幾口,陶醉的歎息:“高檔酒的味道就是不一般啊!喝酒就該這樣,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杯杯的喝,娘們一樣,哪有什麽味道。”


    有一個酒鬼父親,孫言的酒量自不會差,8瓶酒一會兒就被他消滅了5瓶,不禁有些醺醺然,反身躺下來,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孫言想及這幾天來發生的事情,當真如做夢一樣。


    “老爹,你就等著我進入帝風學院,成為高級武者。到時候把老媽找回來,咱們三開開心心過日子吧,那時老爹你就不想喝酒了吧。”


    一陣酒意上湧,孫言感覺頭昏沉沉的,一整天的疲倦席卷全身,帶著一絲笑容昏昏睡去。


    睡夢中,這一次他沒有夢到形形色色的美女,而是看到一位美麗端莊到極點的女人,牽著父親的手,兩人親昵的站在一起。不過,父親的模樣好奇怪,似乎年輕了50歲的樣子,也沒有平時邋遢的胡子,看起來帥氣逼人。也對,咱這般英俊瀟灑,自己的老子肯定也差不到那裏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涼風拂麵,孫言打了個激靈,慢慢從睡夢中醒轉,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孫言迷糊的皺了皺眉頭,這聲音怎麽聽起來有些熟悉。


    “嗨,這位小姐,別在那裏裝清高了。你既然一個人到後院,不就是想找個男人嗎?趁著宴會還沒結束,咱們好好享受一下,我不會虧待你的。”


    孫言揉著昏沉沉腦袋坐起來,眯著眼向下望去,隻見在亭子前麵,一個男子正攔住一個少女的去路,趾高氣昂的說話。


    這個男子穿著黑色禮服,臉上戴著藍紫色麵具,瞧那身板倒是有幾分料,不過,在孫言看來,這人就是一垃圾。


    前幾天才發生衝突,孫言當然認得這聲音,c-69班一直和他齊名的廢物-錢林。


    強上打野戰麽?這家夥的德性,還真是人渣啊!孫言眯著醉眼,臉上浮出冷意,又轉頭看了看那個少女,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少女的側身,饒是如此,僅是側麵的驚鴻一瞥,便有一種難以言語的驚豔……


    第16章 踹成豬頭


    夜風中,乳白的長裙輕輕擺動,裙邊鑲嵌著象牙色的珍珠,黑色絲帶束在腰肢上,黑與白的搭配宛如夜空下的精靈。從側麵望去,禮服的後背鏤空,嬰兒般嬌嫩的肌膚若隱若現,戴著白色手套的雙臂環在胸前,更襯得少女的胸部波濤洶湧。


    那對傲然的雙峰上,鎖骨精致的令孫言恨不得咬上一口,黑色秀發盤起,展現出完美的頸部曲線,銀色的麵具遮住少女鼻梁以上的部分,裸露在外的紅唇微翹,她的下唇極為豐潤,中間有一道淺淺的凹陷,泛著粉紅的光澤,雪白的貝齒若隱若現。


    這樣的少女,即使難窺全貌,已足以令任何雄性動物瘋狂。


    孫言心中暗罵,豐乳、蜂腰、翹臀,完美身材啊!這女人沒腦子麽,敢跑到這麽隱蔽的地方來,這不是引誘男人犯罪麽?


    顯然,錢林就是想犯罪的雄性動物,而且,他還是慣犯。


    見少女似笑非笑,真不知那銀色麵具下,笑容該如何的動人。


    錢林心中那團邪火再也無法抑製,他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盒子,按了下上麵的按鈕,隨手拋在地上,“這消音裝置的範圍是直徑100米,來吧,宴會快結束了,美女,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了。”


    一邊說著,錢林又掏出一把手槍,淫笑道:“來,把衣服脫了吧。不要讓我動手,真用了這把麻醉槍,美女你就沒有樂趣可言了,不是麽?”


    孫言不禁掩麵呻吟,連強上都不敢,真是一個垃圾啊!還拿手槍,怎麽不自己射自己呢?


    “喂,我說錢林,你能不能爺們點,拿著這種東西威脅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突然響起的聲音,並且還一語道破他的名字,錢林麵色不由一變,喝道:“誰?出來。”


    涼亭頂端,孫言提著一瓶酒,輕飄飄跳下來,打開瓶塞灌著酒,斜眼譏笑,“這裏雖是野戰的好地方,我也不介意免費觀賞一下真人秀,不過,如果男演員是錢林你的話,那就太倒胃口了。”


    “你是誰?”錢林語氣陰沉,他本能覺得眼前這人不好惹,眼珠一轉,笑道,“怎麽?你也想分一羹,那也等我爽完。”


    媽的,這家夥腦子裏隻有這些東西嗎?孫言一直覺得自己高尚不到那裏去,不過與錢林一比,他感覺自己簡直太純潔了。


    又灌了一口酒,孫言打著嗝,朝著錢林緩緩走去。


    錢林心中一緊,厲喝道:“站住,你敢再……”說話間,他眼中掠過陰險的笑容,手指猛地扣動扳機。


    以言語麻痹敵人,在意想不到的時機出手,錢林對此相當精通,用這種伎倆,他曾放倒過一名二級武者。


    預想中的槍響卻沒有出現,錢林隻覺右手一緊,一根手指抵在扳機處,讓他想怎麽扣動也紋絲不動,這個醉酒的男子竟如鬼魅一樣,眨眼間就邁過10米的距離,來到了麵前。


    “咦?”望著孫言的背影,少女輕疑一聲,【風步】完美級。


    “你,你到底是誰?”錢林聲色俱厲,“你這家夥,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剛才我不是說了麽?錢林,南鷹學院三年級c-69班。”孫言微笑著將麵具拿下,眯著醉眼,“是不是?我的同班好同學,錢林。”


    突然映入視野的麵孔,讓錢林的眼睛不由睜大,“你……,孫言!”


    砰!


    一支酒瓶在錢林頭上炸開,淡黃色的酒液飛濺,錢林立時捂著頭,痛苦的蹲在地上。


    “可惜了半瓶酒,你的頭蠻硬的嘛,一點損傷都沒有。”


    孫言隨手將半截酒瓶丟到一旁,瞧了瞧手中的麻醉槍,內元立時發動,槍身便碎裂開來,一塊塊零件落在地上。


    錢林捂著頭,他感覺自己腦袋都快裂開了,一邊吃疼著,一邊咆哮,“孫言,你這小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猛然間,錢林身體騰空,竟是被孫言抓著衣領,一隻手舉起。


    孫言眯著眼,“怎麽?錢林同學,難道你之前就準備放過我嗎?我估計最遲明天傍晚,你就會找我麻煩吧?”


    咚!


    又是一拳轟在腹部,錢林立覺胃部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猛然一擠,晚上吃的食物、酒水,連帶著麵具一股腦噴射出去,他身體騰空,衣領又被孫言揪住,感覺快要窒息過去,喉嚨裏傳出一連串的嗆咳。


    “你……,孫……,言……,你……”錢林劇烈喘息著。


    孫言笑眯眯的,眼中卻有著戾氣,“還記不記得4天前,卡特教官怎麽說的?”


    “卡特教官說,如果打架鬥毆發生在校外的話……”


    咚!


    話音未落,又是一拳轟在腹部,這一次錢林感覺不僅是胃部,胃和腸子似都被無數雙手不斷擠壓,裏麵的東西倒流,又是一連串的黃水噴出,腥臭不可聞,竟是連腸子裏的排泄物也從嘴裏噴出來。


    這真是打到噴糞!


    孫言手腕一振,將錢林摔在地上,他可不想沾上這些汙穢,那晚上會熏得他徹夜難眠的。


    錢林臉摔在地上,感覺著嘴裏的異味,簡直想當場嘔吐出來,卻因為腹中空空,連一點東西都吐不出來。


    “孫言,你敢這麽對我,你死定了。你明天就等著死吧。”錢林嘶啞的怒吼著。


    前所未有的屈辱胸中翻騰,身為錢氏家族弟子,錢林自小養尊處優,雖然武學天賦不行,但是,錢家嫡係子孫的身份,也足以使他橫行無忌。可是,今天他竟然被人這樣羞辱,而且,還是那個同班的垃圾,c-69班的爛泥-孫言,這個下等人竟敢打他,簡直罪不可贖,一定要這個爛泥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見錢林趴在地上,怨毒的瞪視著自己,孫言揉了揉昏沉的腦袋,失笑道:“錢林同學,你看來沒弄清楚狀況嘛!”


    抬起腳,右腿如鞭抽出,啪的一聲踢下去,錢林臉上立時多了一道鞋印,右臉高高腫起,而錢林本人卻瞪著眼,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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