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迎上路文彬那銳利目光,心中暗自讚歎對方的敏銳。


    隻是此事關係重大,不好明言,他隻好故作輕鬆地打了個哈哈。


    “領導,多謝您關心。您放心,等咱們回了四九城,您隨時找我,我肯定不含糊。”


    路文彬也不想過多追問,畢竟這次出行,何雨柱確實出了不少力。


    原本工廠招待的事並不需要他親自出馬,為了能讓考察隊伍順利,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


    路文彬很是認可這種精神,何雨柱也不以此為傲,謙遜態度更是欣賞不已。


    他要不是知道何雨柱已經結婚,還真想給他介紹優秀女青年了。


    他眼底閃過一抹惋惜,揮了揮手:“行了,那些就不說了。咱們先把眼前的事情辦好。”


    何雨柱見他揭過了此事,神情頓時放鬆下來,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雖然這次他可以借機漂白一大堆技術,還是裝作好奇地詢問路文彬。


    “領導,這些天也看過不少工廠了,您這邊覺得有希望拿下的多麽?”


    聽到何雨柱發問,路文彬臉上的笑容笑容瞬間收斂,眉頭緊鎖,顯得憂心忡忡。


    他想到目前國內的情況,忍不住歎了口氣,連喝茶的心情都沒有了,放下手中茶杯。


    何雨柱見他如此,有些摸不著頭腦,撓撓頭。


    “領導,您怎麽這個表情?我看最近這些工廠都相對不錯啊!”


    路文彬見他麵露疑惑,揉了揉眉心,輕聲說道:“小何,你聽說過援建項目嗎?”


    大名鼎鼎的重點工程,何雨柱當然有所了解,他點點頭。


    “領導,這事聽說過。隻是具體有哪些項目,我就不太清楚了。”


    自六年前開始,為了建設國家工業,從蘇盟手中談下援建項目,先後有一百多項。


    自然這些項目中設備和技術援助,不是無償提供。


    將以礦產原料以及農產品抵押償還,這也讓以後產生的災難,雪上加霜。


    當然這些隻是表象,根本還是在於生產力水平太低,物資極度缺乏。


    不能因為大隊長的一些小錯誤,而忽視他犯下的更大錯誤。


    路文彬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這些也不是太保密的信息,不必瞞著何雨柱。


    他也算是借機舒緩心裏的情緒,順勢說了出來:“小何,其他項目咱們暫且不說。


    關於化工項目,總共有七項。晉陽氮肥廠還沒有動工,其他六項都已經上馬了。


    不過除了晉陽化工廠之外,其他都是一些規模較小的單一工廠,產量也不大。


    其中三個是氮肥廠,你也知道化肥對農作物的重要性。


    現在國內糧食短缺,這些化肥的產量遠遠跟不上使用量”


    何雨柱聞言,脫口而出:“那怎麽不搞更大規模的化肥工廠?”


    但話一出口,他就反應了過來,一拍大腿,心中暗罵自己。


    “臥槽,我這次不就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嘛!”


    路文彬看著何雨柱臉上變幻的神色,知道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臉上表情更加無奈。


    現如今現狀局麵確實如此嚴峻,這些項目已經占用了大部分資金,還讓國家背上了債務。


    不管這個價錢是不是坑人,能夠進行這麽大規模工業援助的對象,能選擇的隻有這一個。


    至於規模問題,那是以後需要考慮的事情,目前最重要是解決從無到有的跨越。


    何雨柱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轉移話題。


    “領導,這次不是新增了一個化纖工廠麽?咱們是不是可以考慮這個項目。”


    路文彬聽後,眼神中閃過一絲精光,懂了何雨柱弦外之音。


    對於化纖這方麵,他還是有所了解,是一種非常不錯的紡織原料。


    化纖作為一種工業產品,不受自然災害的影響,能夠穩定為紡織工業提供源源不斷原料。


    回想起去年,紡織工業部曾派遣代表團來蘇考察。


    回國後,他作為化工局領導,得知代表團也曾參觀過化纖廠。


    而國內化纖生產幾乎處於空白狀態,僅有的兩個老廠早已停產多年。


    廠子裏技術設備要麽被毀壞殆盡,要麽陳舊不堪。


    今年,紡織工業部已經著手開展建設工作,對老廠進行恢複和改造,同時也在考慮引進先進技術。


    想到這裏,路文彬臉上重新露出笑容。


    有了紡織工業部助力,他將重點放在化纖項目上,肯定能成。


    即便不從蘇方引進技術和設備,這不是還有其他陣營的國家可供選擇嘛。


    全套工業技術可能選擇有限,單一工業技術,在老牌歐羅巴國家中還是相對容易獲取。


    比如一分為二的普魯士,其技術實力依然不容小覷。


    “當局者迷,小何,你這個提議真是及時雨。


    這次能夠有機會考察化纖工廠,說到底還是沾了你的光……”


    何雨柱當然也不是為了這些,心中有著更深的盤算。


    一旦技術引進成功,他之後就可以漂白技術。


    到那時,自己手裏有了生產設備的技術,規模擴大還不是水到渠成。


    隻是資源有限,需要發展的領域又太多,隻能按部就班、循序漸進。


    他連忙打斷路文彬的誇獎,擺了擺手。


    “領導,您才是推動這個項目落地的關鍵人物,我這些都是細枝末節。”


    兩人放下正事,開始品茶聊天,談論著家常瑣事。


    直到夜已深,為了不耽誤明天考察行程,何雨柱起身告辭,回到自己房間休息。


    隨著朝陽升起,捷爾任斯克這座城市在晨曦中漸漸蘇醒,迎來了嶄新一天。


    謝苗吃下最後一個湯包,臉上露出心滿意足表情,伸手拿過一盤餐巾,擦拭嘴角。


    “路,今天要去可是重頭戲。我相信你也清楚,化纖前景可是很寬廣。”


    路文彬恰到好處地結束了自己用餐,不早不晚,一切都顯得得體。


    他拿起餐巾輕輕擦了擦嘴角,抬起頭看向對麵,笑著點頭示意。


    “謝苗同誌,我對此很認同。這次很感謝貴方給予我們這次機會。”


    謝苗當然清楚這次行程中的貓膩,不願再表露更多。


    他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輕搖了搖頭。


    “這是會議討論的結果,是多數人的意見。我看同誌們都吃完了,咱們直接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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