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蓉卻是另一套的思想,“你這個老學究!書呆子!兒子,媽跟你說這些是要告訴你,這個拴柱是很聰明能幹的一個人,他如果是你親嶽丈的話,比你那個老嶽丈誌強可好多了,他在合肥這邊幹活,他能給你指條路子,幫你引薦人員幹什麽的能幫襯你很多。你那老嶽丈誌強老實巴交的一個人,據說他在那邊的工作還是這個拴柱幫他引薦的,他幫不了你什麽。就說紅玉結婚這個事,他唯一的做的非常對的!就是沒有找你獅子大張口要錢要物!這一點他非常的了不起,不讓他那個老婆在後麵搗亂,這就是他最大的幫你了。而這個拴柱就不一樣了。如果你能夠是他的女婿的話,那他肯定會幫你更多。”


    老張頭聽著老婆說了這一番話,心都在打鼓,“老婆,你這個人也太會算計了?如果不是的話,這叫孩子們怎麽相處?如果是的話,這叫孩子們又怎麽相處?不能為了你自己一方的私利就這樣作賤排貶!”


    “所以我才把你爺倆叫過來和你爺倆商量!我的目的不是要把這事情給捅開了,要威脅怎麽著?我的想法就是要證實一下子這個拴柱是不是紅玉的親爹?如果是的話,那我們和這個親爹搭上關係,好好維護這種關係,讓這親爹也幫著咱兒子。”


    “你想讓人家怎麽幫?”


    “咱兒子在那單位一個月就那麽一點點死工資,如今好多廠的經濟效益都不好,都發不下工資,這樣長久不是個事。這個拴柱是個農村人山裏人,在合肥打點零工都幹的那麽好?看看他都認識些什麽人?這個秦嵐老板娘是他認識的吧?看看那女人多有錢多有派頭?!拴柱的大舅頭也在合肥開了公司,還開了大工廠……”


    老張頭打斷了老婆的話,“你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這個拴柱的大舅頭這麽厲害,要是讓他知道了拴柱還有一個女兒,他饒得了拴柱?”


    “所以說你們這一群腦袋都是木頭疙瘩!我們為什麽非要把這事情捅開?我一直不是說我們隻要確定他倆是父女關係就行了嘛?這件事情不要捅開,捅開了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我們隻要悄悄的落實了拴柱和紅玉親生父女關係就行了,我們和紅玉溝通好了,如果真是父女關係的話,那麽拴柱這個人就跑不掉了,他也會竭盡全力的幫助紅玉,他擁有的人脈比我們擁有的人脈多,我們要借著他這個人脈為我們的兒子多幫忙,如果我們的兒子也能夠開個工廠那不是挺好?!那我們的兒子以後可就是老板啦!”


    老張頭不以為然,“你想的到美!萬一捅出來是父女關係,拴柱翻臉了反而不認了?不和你好了,不幹了,你怎麽辦?”小張看了看母親附和的對母親點點頭,小張對母親的提議想法也是心動的,對父親的這個觀點也是讚同的。


    田蓉是個非常果決聰明的女人,“這樣,兒子,你悄悄的搞到拴柱的頭發指甲血液什麽的,紅玉的你肯定也能搞到,咱們拿著這兩樣東西悄悄的做個鑒定就能知道了?!”


    老張頭絕不同意,老婆這是什麽胡思亂想?!非要把人家落實了坐實了就是亂倫,就是親父女關係幹什麽?就為了自己那一點點想出人頭地?即使不說明這種關係也很不錯,最起碼這個拴柱到目前為止還是十分維護幫助紅玉的。就這樣一直下去不也非常好嗎?為什麽非要拿著這個鑒定搞得像抓住別人的小辮子一樣?!老張頭非常的不看好。田蓉是明白自己老伴這德行,隻能私下裏和兒子好好的溝通了,把兒子的思想工作做通做好就是最好的。


    風兒在大學裏麵還在掃著馬路,這是風兒找到的又一條勤工儉學之路,風兒的勤工儉學之路不是隻有一條,風兒通過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學習現在對生活對社會又有新的看法。風兒並不像別的小年輕那樣忙著談戀愛出去海混,風兒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出身,在這掃著地坦坦然然的,因為風兒非常明白,隻有通過自己的勞動才能改變自己的生活,風兒也非常清楚的明白,自己沒有什麽顯赫的靠山!殷實的靠山!掃好了所有的馬路風兒就算結束了自己的工作,收好了工具,就著自來水好好的洗了洗臉和手,拍拍身上的灰塵,忙著又提著水到老師那裏去幫老師燒水。風兒經常給教授們燒水,聽教授們在一塊聊天,其實和教授們待在一起,聽他們聊天也是開拓風兒的思想見識,風兒就是這麽認為的,所以一直堅持幹了這麽多年,從大學來沒多久就開始幫教授們燒水,聽他們聊天。聽著教授們高談闊論,風兒總是靜悄悄的在一邊聽著,不時機靈的給教授們添點水,重新泡了茶。教授們也非常享受這麽一個學生在旁邊事無巨細的幫著自己,又不打擾自己們聊天,在教授們的習慣當中,這已經是非常習慣並且享受其中。好不容易這群教授們終於把自己所發所想所感的東西全部聊了個清楚明白,大家心情非常的舒適,又各自三三兩兩的散了,隻剩下王教授一個人了,風兒忙著把教授們喝過的茶杯什麽的全部倒到垃圾桶裏麵,清洗著茶杯收拾著桌子。“小高,這麽多年來你一直幫著我們燒茶倒水的,你想得到什麽呢?”


    風兒笑了笑繼續刷好茶杯放好,“王教授,我覺得聽你們講非常的開拓我的思想。”教授心裏非常喜歡這個小夥欣賞這個小夥,但是自己在這一次的爭鬥當中落敗了,擔心這孩子還有什麽自己掌握不好。


    “就這些?”


    “就這些!王教授,您知道我是從山裏麵來的,我以前能夠考上大學完全靠死記硬背,我來那蹩腳的英語你應該能聽得出來。”


    王教授非常坦然的笑了,“蹩腳的英語怎麽了?隻要和你對話的人能聽懂就行了,英語它也是一種語言,也是為了溝通方便的。如果說要講究什麽美式發音,英式發音這些,那就太拘泥了,英語就是一種語言,聽懂就行了。”


    風兒很高興的笑著,“王教授,在沒有聽到您這一幫教授們聊天的時候,我不是這麽認為的,我深深的為我那蹩腳的英語憋屈了很久,也自卑了很久,正是聽著你們的聊天開拓了我的思想,讓我明白了。”


    王教授指了指桌子,風兒收拾好一切也坐在桌子邊和教授好好的聊聊天,這也是風兒覺得聽著教授不一樣的教授的原因,王教授卻非常喜歡這個學生,“中國有一句古話,英雄莫問出處!無論你的家是農村的還是城市的,不論你的父母創造的是什麽樣一個好的環境或是什麽樣一個糟糕的環境,主要是在你。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有什麽想法嗎?”


    風兒誠懇的和老師說了,“按國家現行政策,我可能要被分配到我老家去教書,這條路子我母親一直盼望著,她一直非常希望我能夠回老家教書,這樣好謀一碗飯吃,以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並且一直非常努力的朝這個方向做的。現在我在南京待了這三年多了,聽了教授們給我講述了那麽多,我心裏麵對這個目標並不確定了。”


    王教授非常欣喜的聽著這孩子的心聲,“那你具體有什麽想法嗎?”


    “我現在還不敢想什麽,我沒有實力也沒有經濟實力,我想還是穩紮穩打,先回老家去教書,然後我再看看我能做點什麽。”


    王教授非常同意孩子這個想法,雖然覺得有點可惜,“其實,我想把你留在南京任教,但是這條路子非常不好走,我已經努力過了,失敗了!”


    “王教授,您有這一份心我已經非常感激了!說實在的,想留在南京任教的人太多,在這裏麵競爭我的優勢不明顯,落敗也是非常正常的。”


    王教授非常的欣喜,“小高,你這孩子有一種非常豁達的心胸,是隨你父親呢還是隨你母親呢?”


    風兒好好想了想,“應是隨我母親!曾經我家裏一貧如洗的時候,無論在遇到任何困難的時候,我的母親總是堅強的告訴我要努力要幹活,遇到困難的時候總是要想辦法去解決,雖然現在我有時候回想我母親的解決方式也不一定都對,但是,在當時的她的周圍她的處理就是一種好方式。”


    王教授聽著不錯的點點頭,“小高,我想想了,你可以繼續報考我的研究生啊?這樣又提高了你的台階又能留在南京。”


    “王教授,非常感謝您!這路子我也想過了,後來我還是放棄了,我母親一個人在人家飯店裏麵打工,從早忙到晚,一個月的工資也就不到一千塊錢,供養我實在太不容易了。我想,我先去工作,掙錢能夠養活我自己,在工作之餘我在努力學習,這樣我就能夠再努力一下報考您的研究生。到時候我又有一定的結餘錢,我又能養活自己了。”王教授很肯定又讚同自己的學生是個很有思考的人,也是個很務實的人。“說到報考您的研究生,王教授,我有一個冒昧的請求,”王教授肯定的點點頭,示意風兒繼續說,“我初中的時候有一位許老師對我非常好,他真是我的啟蒙恩師,他也一直想改變他自己的生活狀態,他報考了我們安徽好幾所學校都沒有成功,一直也沒有路子,王教授,我能不能讓他報考您的?”


    王教授爽朗的笑了,“當然可以!小高,你和你們這位許老師關係非常好啊?!”


    “是!我娘常說我是一個非常幸運的小孩!我父親死了之後,我的叔叔來到我娘的身邊,叔叔是個好人,但他不會教育我們,在這最關鍵的時候,是許老師如父如兄般的教導我,下課了,常常幫我輔導功課,平常經常和我聊天,教導我生存生活各方麵的事宜,可以這麽說,是他幫我打開了人生之門。”王教授聽著知道了這個孩子和許老師有著深厚的感情!這個孩子和自己也有深厚的感情,這是因為這個孩子一直用心和每一個人相處好。王教授的心裏非常欣喜的看著這個學生,也想看看那個許老師能不能考進自己的研究生。


    風兒得到這個消息高興壞了,抽空立刻就給許老師打去了電話,並且積極幫著許老師準備材料,風兒知道自己目前的經濟實力,各方麵實在沒有辦法考教授的研究生,但是許老師目前的實力比自己來說稍微好一點點,他也許能考教授的研究生?!


    青和兒子通過電話知道兒子最近要回一趟老家,心裏還是非常惦念的,不知道兒子能不能來合肥一趟?與自己見上一麵?青這些年連過年都不回老家,都在飯店裏麵打工,兒子有空的時候才會過來一趟,待待就走了,母子倆相見的時日並不多。拴柱到後門拍了拍,見青沒有給自己開門,忙著又轉到前門來,看著青握著電話愣在那裏,忙拍了拍前門。青聽到了響聲,回過頭來看到了拴柱忙放好了電話跑向後門,拴柱看著青的意思非常的明白,也轉到了後門,“老婆,出什麽事了?是不是風兒有什麽事?”


    青栓好院門,“風兒剛才打電話回來了,說他這幾天可能回一趟老家,把他準備好的材料什麽的送給許老師,他幫著許老師聯係到他可以考王教授的研究生,既然要考那就要準備資料,要好好學習。”青忙著給拴柱端來了洗臉水洗麵奶什麽的。


    拴柱抄了水使勁的在臉上搓了搓,又用青的洗麵奶忙著把自己臉上使勁的揉揉,清洗了好兩遍,兩個人才算忙停了。“風兒其實也可以考研究生的,還是我沒有用,沒有掙到太多的錢能夠供養他。”拴柱擦好臉把毛巾遞給青。


    青接過毛巾忙著用肥皂趕緊搓洗著,“這事哪能怨你?這兩年風兒學費什麽的還不是靠你張羅的?風兒在那邊打個小工鍛煉了他自己,掙了一點點小錢夠他生活,再讀幾年也還不知道是什麽樣一個結果?風兒想著也對!先來回來工作,邊學邊考嘛,又不耽誤時間,又不耽誤掙錢。”放好了毛巾與臉盆,青忙著把拴柱的晚飯端了過來,“你這幾年也非常的不容易,兩個小家要養,紅玉出嫁又讓你破費了一大筆,這哪哪都是不小的開銷。你能撐到今天真是不容易。”


    拴柱吃了一口飯停一下筷子,“我在這邊還不是你幫我捋著?!吃飯這一塊幾乎上沒花什麽錢,紅玉的婚事裏裏外外都是你幫我張羅的。”


    青陪坐在一邊,“那主要還不是你?!就這剩飯剩菜,我要是挑人家的,有的人還不願意吃呢,你一直都不嫌棄,紅玉這婚事我隻是出謀劃策,拿錢的不還是你嗎?你不就是一個貼瓷磚的,在公司裏麵幹個小雜活的,撐到如今真是你出苦力幹來的。”


    “老婆,這一路來還是有你幫襯著我。說到風兒這事我心裏難過,還是我們家沒有人沒有錢,以風兒的能力怎麽著都能留在南京當個老師。”


    “這也是一個方麵,另一方麵還是風兒自己能力各方麵還是不行,回到老家來吃吃苦,鍛煉鍛煉也挺好的,他再吃苦,難道還有你吃苦?”


    “就風兒這件事我真是感覺到了,還是讀書好啊!他們有些辦事的跟我們農民這些人辦的事根本不是一回事,要不是薛寧給我點撥,我還不知道為什麽風兒不能留校。”


    “我也是聽你說說,然後再看看我們這邊來的那些高人貴人,也聽老板娘說說,我們畢竟太差了,我們就是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小老百姓,和那些人差的不是十萬八千裏。”


    拴柱聽著這話肯定的點點頭,“不知道我回去之後能不能碰上風兒?我這幾天也準備回去一趟,我三姐現在跑到合肥來賣肉了,家裏好久都沒有回去過了,三姐倒是說砍了不少的柴禾夠燒好幾年的,回去主要目的是給老爺子過生日,順便回老家看看。你可有什麽要我帶的?”


    “我倒是收拾了不少的舊衣服什麽,到時候你幫我帶回去給月紅她們,還有一些好多的書帶回去放在家裏麵,這邊人好多人搬家的書都不要了,我撿了不老少。”


    “書你都撿了不老少?!”


    “我自己認不得多少字,可羨慕那些有書有文化的人了,他們既然不要了,咱們就留著,以後說不定有人會認得字,能看得懂來。”


    “這倒也是!隻是風兒的書桌太小了,放不下太多,要是再撿著書了,咱就要打個書架子了。”


    “別破費那些東西,也別破費那些錢,你如今活這麽忙,哪有空去自己做書架子?你就把它碼在衣櫃裏麵留著就好了。”


    “說起咱們那個小屋,多長時間都沒有人住了,倒是月紅兩個孫子孫女住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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