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聽著不住的點點頭是對的,旺喜對自己的眼神都是恨,大媽他們對自己也沒有好臉色,奶奶對自己不是打就是要罵。他們還不止一次來吵鬧,還到誌邦爺爺家去吵鬧,就說自家的房子有奶奶的一份要分給他們。上回姥姥去世,自己才離開家才幾天,同學們後來才說是大媽說的是拴柱叔殺了自己一家三口。他們一天就是嘴不慫閑著沒事兒到處攪事,是夠處心積慮夠惡心的。


    青絕不希望在兒子的心裏種下一個黑暗的種子,“兒子,他們這樣的做人做事我們要引以為戒,千萬不能學他們,但是他們這樣的人我們也要防備著,所以你和妹妹在外麵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不要聽他們胡扯八道,沒事在家多看看書寫寫作業練練字,順便也教教你那傻妹妹。”


    風兒苦著臉,“娘,妹妹我都不知道怎麽搞的?!講了半天都不懂,我都講累死了她還不懂,她不耐心還不耐煩。”


    青也苦笑,這個傻丫頭就是從她奶奶那邊一脈來的呀,這丫頭完全是繼承了她那個爹,“風兒,你們班上所有的孩子去上課學習,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聰明的吧?”這個風兒真是沒話說,點點頭。“對啊!那以後慢慢教教妹妹唄。你說她又這麽小,又不能出去打工?!又不懂事出去會吃虧的。”


    “她還很懶,脾氣還不好。”


    “慢慢的來唄,你看娘不是叫她薅草嗎?她不是每次都能薅一點點回來了嗎?慢慢來。”


    “她太笨了!”


    “沒辦法!有的孩子就是開竅晚。風兒,以後讓拴柱叔住咱們家可好?”青知道拴柱已經說過要住家裏了,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房子也是拴柱拚了大力蓋的,現在拴柱還在忙著還債,這房子他住的也是理所應該。這事必須要和兒子說說,和兒子說清楚了以後兩個人好相處,處不太好也不好。風兒是不想讓家裏多住一個人,但是母親這麽溫柔的問自己,外麵的情況就是那個樣子,娘說的還是很有道理!風兒小小的心思低下了頭沒有說話。青看著兒子這態度知道兒子心裏有疙瘩,這回子沒有強烈抵製,以後慢慢再來轉圜。


    夜幕下,拴柱扛著個杆子帶了一塊布,匆匆忙忙興衝衝的趕緊的往這邊走,腳步輕快鏗鏘有力。山村裏的人早就已經睡著了,山村裏奉行的是早睡早起。拴柱忙了一天工作才幹完,今天說好了今天回來聚一塊,心情格外的舒暢快樂。到了青的門口,拴柱探頭一看兩個孩子已經睡了,青還在忙著針線活,拴柱隻是輕輕的敲了兩下玻璃,青抬頭一看笑了輕輕的下了炕慢慢的拉開了門栓。拴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吻就親,青不敢說話接著吻怕驚醒兒子,小手示意孩子們在炕上。拴柱笑著放下杆子和布,抱著青就要上了廂房。青輕輕的示意拴柱別急,指了指大門,青想著要把大門鎖起來,一個防止有人進屋對家人不利,一個防止孩子們出來看到不好。拴柱笑了,急吼吼的忙著開廂房的門,雖然拴柱是很仔細小聲,但是門還是吱呀一聲,風兒驚醒了,“娘?!”青本來是準備帶上大門聽到兒子喊忙答應,“沒事,沒事。你叔來了,娘去給他拿點吃的。”拴柱真是沒有辦法了,一身的熱火先要放一放,進了堂屋看著風兒那水靈靈透徹的眼睛,摸了摸風兒的小腦袋,忙著又把自己帶來的杆子和布拿了起來,脫了鞋上炕忙著裝窗簾。風兒瞪著輕靈的眼睛看著拴柱,前幾天娘才說拴柱叔要到自己家來,這就來了?!這麽快?!那時候的褲子都寬鬆肥大,即使拴柱身上一身的火也不會看出來。拴柱很快的把布套進了杆子裏麵,整理調整這個杆子,直接裝在窗子上方不斷的調節好了,就這麽簡單!青端著飯菜過來了,看拴柱這麽快就弄好了奇了,“他叔!你怎麽知道這個窗子的長度?你怎麽知道這麽快就調節好了?”青放下炕桌,從窗台上把飯菜端到桌子上麵,給拴柱拿了筷子。拴柱拍拍手笑著坐了下來,“咱家這窗戶是小木匠做的,他肯定知道長度,也是他給我支的招,用這木頭做一個長杆子,兩頭用這種子母箱把它扣住,省事又方便。”拴柱大口的吃著飯菜腮幫子有勁。青看了看這窗簾真是好啊,還是兩塊布?中間還能分開往兩邊了拉?青輕輕的往下拉拉,居然沒有掉下來?!木頭杆子做的光潔滑溜布往兩邊拉也很順利,青欣喜的看著拴柱,拴柱也得意的看著青,兩個人眉目傳情。


    風兒雖然還小,但是有眼力頭,這拴柱叔好厲害!還給自家帶來了窗簾?!自家這麽多年還是頭一回有窗簾,看著母親那麽高興和拴柱叔笑的那麽美?!風兒不作聲抱著自己的小被悄悄的退下炕回自己的小屋關上了門。拴柱和青相互看看會心笑了,心裏明白這小子心裏疙疙瘩瘩,但是不是反對。吃過飯了,青忙著收拾了桌子,把碗筷東西收拾到廚房去,拴柱急不可耐的輕輕的托起花花把花花送到她的小房間床上。青過來了拴柱一把抱住把青按在炕上要親要脫衣服。青輕輕的用手堵著拴柱的嘴巴,一隻手輕輕的指了指兒子的房間小聲說,“沒睡。”拴柱會意了放開了青,青拿上鎖悄悄和拴柱退出去輕輕的帶上門鎖上。


    風兒耳朵貼在門上聽到了悉悉嗦嗦的聲音帶上門鎖上門的聲音,風兒躺上床蓋好被子,知道叔和娘幹什麽去了。風兒是見過這種場麵的,雖然跟這個形式有一點不一樣但是知道,自己的爹不是什麽懂得規避的人,有時候大門四敞就在家裏把娘的衣服脫了壓在娘的身上,爹的嘴還不幹淨唧唧歪歪一大堆,最後還會大聲的叫喚,自己每次都是帶著妹妹躲在一邊。隻是以前是爹現在變成了叔叔了,風兒沒有什麽禮儀規範細致的教導過,隻是私心裏覺得,自己也搞不清楚更不明白。風兒自己都還小,自己都不知道怎麽麵對這個社會,就更別說處理這些事情,隻是悶在心裏默默的想著。風兒的心情也亂,有一種情緒引導著不要拴柱叔到自己家來,自己希望自己家就三個人不希望再多加一個,另一種情緒也讓風兒知道,拴柱叔如果不到自己家來住的話,大媽他們肯定會使出別的壞心眼手段,自己家這麽多年來一直被大媽他們家欺負,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己家怎麽就過的那麽窮?自己家連個窗簾都沒有,以前就是那個破小屋。自從有了這個拴住叔之後,家裏原來的破屋變成了磚屋,打了新的炕和灶台,還有那結實的大門,以前那個破門總是有人來敲門撬門都害怕死了,自己和妹妹又有了一個各自的房間。自己現在也有了一張大書桌,坐著那麽舒服的凳子,現在還有自己的床,還有自己一個小房間。風兒躺在床上好好的打量著自己的小房間,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有這麽好的一個房間,現在好多小朋友都羨慕自己,自己有自己的床自己的櫃子,還有書桌凳子,還有那明亮的大窗,風兒抬眼看看外麵月光皎潔。風兒也知道這一切都是拴柱叔給自己帶來的,風兒也知道以後拴柱叔就是自己的爹了。隻是小小的心裏有個小小的疙瘩,不能說出來也說不出來,也不知道找誰說說,沉沉的悶在心裏。


    水與火熱情的交流之後各自大汗淋漓,拴柱大口的導著氣摟抱著青倒在青早就鋪好的鬆毛堆上,兩個人擁在一塊兒一絲不掛,拴柱順手拿一個褂子給兩人搭了一下。青給自己抹了一把汗也幫著拴柱抺著,聽著那強有力的心髒敲大鼓一樣的跳著,感受到了寬大的懷抱強有力的臂膀裏的安全溫暖,雄壯的腿壓在自己的身上交融那麽舒心滿足。拴柱倒好了氣輕聲問,“咱們倆什麽時候才能在炕上睡?什麽時候這孩子才能放下心裏的疙瘩?”


    “你別心急,慢慢的來。再說, 你那樣的時候又叫又嚷,喘著那麽粗的氣弄出那麽大的動靜,孩子聽了也不好。”


    拴柱自嘲的笑笑低頭吻著青壞壞的說,“我鬧出那麽大動靜都是因為你。再說你動靜也不小,我就喜歡聽你叫!看著你那樣心都酥化了,我就要你那樣。”青聽著都不好意思,“累了吧?早點睡了,明天你還要起早去鎮裏呢。”兩個人真正睡了。


    山裏人有早起的習慣,都不用鬧鍾,到時候自然而然的就醒了,拴柱睜開眼睛看了看窗外天麻麻亮,得起來了,還得趕到鎮裏幹活呢,看著懷裏柔軟的蜜糖一樣的女人不住的親吻 又壓在了青的身上。青享受著迷迷糊糊之中享受著,心裏又是一警是不是天要亮了?瞅了一眼,外麵好像有一丁點的亮光,忙推著拴柱,“我給你做點吃的。”“這時候要什麽吃的?”拴柱一個勁的親吻著嘴巴耳後大白饅頭,身上有著使不完的洪荒之力。“我昨晚都備好了很簡單,架上火就行了。不吃空著肚子怎麽走?”青也回吻著撫著寬闊的後背輕輕拍著。拴柱隻好抱著青站了起來,拴柱也可能就是天生神力,也可能就是那種在勞動中有股子蠻力那種人,青見拴柱這樣都不願放開自己隻好由著他,伸著手忙著把昨天自己準備的雞蛋炒幹子饅頭放在鍋裏,加上水蓋上鍋蓋,又指了指灶下。拴柱從來沒有離開過青的身上,嘴巴裏麵也是唧唧歪歪。


    月紅起早忙著要去收拾一點柴禾薅一些草帶回來,家裏也是要做飯的。拿著扁擔繩薅草爬子出了大門聽到一些不該有的聲音,聲音是從青家的廂房裏傳出來的,不由得貼上去好好的聽聽,臉紅心跳!這個拴柱!他終於如願以償了。這個青?!她那死鬼男人以前哪有這樣的?月紅自己聽了都覺得不好意思,趕緊走了。這個死老光棍拴柱就是個不要臉的!一點點都不說摟著一點點?!搞這麽大聲音?!嘴巴還不閑著?!看他嘴裏麵說那些汙言穢語?!聽著都受不了!何況青那麽單純的女人都被她以前那個死鬼男人看緊緊的?她哪裏見過這般見識受過這般挑逗勾引?!自己聽著都受不了!去幹活吧!月紅忙了一大早上,砍了一大堆的柴,薅了好幾大堆的鬆毛草,正在紮捆,看到了青擔著柴往家走。“青!”青聽到了月紅喊放下了柴禾,月紅招著手,“上來,上來!”青一邊用毛巾擦著身上的汗,一邊走著爬上了坡到了月紅身邊要幫月紅,月紅放下活計,左右掃掃周圍一圈沒有一個人小聲問,“昨晚拴柱過來了?”青一聽臉一下子紅了極不好意思。“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如今是個寡婦,有個男人幫你實在是太好了,拴柱一心就是想要你。風兒他們是怎麽個想法?知道嗎?”


    “風兒是知道的,花花不知道,我和風兒說過了,也說說村裏現在的情況,說說我個人的情況家裏的情況。風兒懂事!昨晚他來風兒就抱著自己的小被到他自己房間睡了。”


    “你心裏要有準備啊!拴柱和你好他娘肯定是不答應的!他娘那人可比你婆婆惡多了。大洋馬身體也比你婆婆強壯,她要打你不得了啊。”


    “這事我和拴柱說了,他說等一段時間得空才能回去和他娘說。”


    “你倆到現在都沒跟他娘說?”


    “月紅嫂子,你知道,我們蓋的房子欠了一大筆的債,這段時間拴柱忙著打工還債,這段時間小木匠那裏活緊。這事我心裏是有感覺的,這事還是要拴柱去和他娘說,他娘這個人不好講話,拴柱不把事情捋順了,我們倆的事也沒辦法說呀。”


    “這倒也是!大洋馬這個人確實非常難弄!她這個人有毛病!他兒子都三十多了她也不為她兒子張羅娶個媳婦?!她這樣的一種心態被喜鳳抓的緊緊的,喜鳳就一個勁的煽風點火,這樣長久不是個事啊?!你還得抓緊讓拴柱給落實了。”


    “我心裏不是這樣想。這事落實吧很困難,即使落實了也很頭疼,拴柱的娘比我那婆婆厲害的很!這我知道。我那婆婆我和她住的這些年住的夠夠的!拴柱的娘愛喝酒抽煙,我更受不了。要是我和拴柱真的成了,他娘要不要和我們住?和我們住就她那態度說話什麽的對風兒又不好,我們家還有一個什麽都不懂的花花?住一塊對這兩個孩子都不好。不住一塊兒?!那我還得上去給她做飯什麽的,我這也分身乏術呀?拴柱可是獨子。就我和誌鋼那會兒,我們還是分了家的呢,這宅基地還是你家給的呢,你也知道這些年這婆婆一家對我們怎麽樣?我娘去世那幾天我們不在家,家裏的柴禾全都被他們抱去了,外麵的東西全都被他們收去了,住的房子回來就聽嬸子說她要把我鎖砸了,她要住進去,拴柱的娘隻怕比我婆婆更厲害呀。”


    “你這麽想也是對的。那你和拴柱怎麽辦?就這麽著姘著?”


    “這幾個月我腦子都想空了,沒有一個男人幫著真不行。”月紅肯定的點點頭,絕對的讚同。這段時間青過的什麽日子?要不是拴柱在後麵撐著,隻怕日子過得更加慘。“首當其衝的就是喜鳳大嫂子一家人,處心積慮到處散播謠言,大齙牙他們也圖個牙齒快活跟後麵煽風,我要是走吧這兩個孩子怎麽辦?我一個人出去打工帶兩個孩子也搞不了,那我不走待在這地方形勢又非常微妙。我要是帶著孩子再嫁一家也找不到這樣合適的人家呀?!那我要在這地方招一房男人也不行啊?!喜鳳他們那一群人一樣不依不饒的。”這些個情況月紅都理解都考慮過,深深的讚同青的意思。“全村的男人我也考慮再三,有老婆的就不要說了,沒老婆的也就拴柱像個樣子,也就他能和喜鳳他們抗一抗,但是拴柱娘真是頭疼,所以這事我一點都不著急,我甚至都感覺到有可能拴柱做不成。”


    “那你這怎麽辦?你倆就這麽不清不楚的姘著?”


    青還肯定的點點頭,月紅倒吃驚了。“要我上去和拴柱娘一塊兒住肯定不行,他們家那地方在山裏麵,比我們這邊還偏僻,住在山裏麵也確實很多不方便,看看咱們搬個石頭什麽東西都麻煩死了,全靠肩挑手提。再說拴柱也不想在山裏住,他也覺得那地方太偏僻,就他一家孤零零的,找個人幫忙都跑了半天才跑過來找到人。他娘那脾氣比我婆婆可厲害多了,她要是住這我們這一圈人都不要活了。我聽拴柱的話裏話外他也說他娘住山上,我們住這裏。但我感覺拴柱好像對他娘的估計不足,他都沒有預料到我和他這樣在一塊兒,他娘可能會鬧翻天。”


    “如果你們倆一直這麽姘著,總會有人知道的,那村裏又是一番風言風語。”


    “月紅嫂子,這麽多年來風言風語還少啊?我覺得喜鳳大嫂子就是個窩點。無論我做什麽樣的抉擇,總是有一大堆的風言風語。看看她表麵上笑盈盈背地裏抽刀子,鬼話人前說,兩麵三刀的,無風她都攪出三尺浪,以前我和拴柱什麽都沒有的時候,看給攪的亂糟糟的一大堆胡沁。”


    “你和拴柱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我娘去世後我回來的第二天吧?!”


    “那些天拴柱的臉色那麽難看?!我真害怕死了!怕他把你們給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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