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夜色朦朧, 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簾傾瀉進來,室內春光無限,清晰而有節奏的碰撞聲回響在空氣中。


    梁藥滿頭是汗, 呼吸困難, 她羞恥地看著茶幾上正在通話中的手機, 她幾次伸手過去, 想要掛斷電話,可每次她的手就要勾到手機時,總會被他攔下, 然後開始新一輪比之前更猛烈的攻擊。


    江宙的聲音不斷從手機裏傳出:“喂?藥藥,聽得到嗎,怎麽不說話?”


    梁藥沒想到楚晝竟然不要臉到這種地步,又氣又羞,胸口劇烈起伏, 纖細柔軟的身子在他手中微微顫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她緊緊咬住唇一聲不吭, 烏黑濕潤的眸子生氣地看著他,指甲不斷抓著他的背, 用自己的方式沉默而倔強的抵抗著。


    楚晝看著她的模樣, 呼吸越來越重, 差點就這樣交代在她身上了。


    少女咬唇看著自己, 眼底蒙著濕漉漉的霧氣, 纖長的睫毛還沾著淚珠,看上去可憐又無助, 讓人更加想欺負她。


    她栗色的卷發鋪散開來,腰肢柔軟,雪白的肌膚如花瓣般柔嫩芬芳, 清麗而嫵媚,分外勾人。


    因為那通電話,她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身體僵硬得一動都不敢動,完全處於任他擺布的狀態,簡直要命!


    楚晝倒吸一口氣,頭皮發麻,下顎向內收,全身的肌肉都在繃緊,汗水順著額角淌落在她身上。


    他深深喘了幾口氣,無法自控地狠狠親她,徹底放開力道,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死在她身上。


    梁藥終於承受不住了,清透的瞳孔急劇收縮,渙散而沒有焦距,似乎到了一個臨界點,眼淚奪眶而出,崩潰地咬著他的肩膀小聲嗚咽。


    當嘴裏發出聲音的那一刻,她緋紅的臉瞬間轉白,耳中嗡嗡響,肩膀不停在抖,完全不敢去想江宙聽到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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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藥藥,藥藥?”


    手機依舊沒有被掛斷,江宙似乎篤定她在聽,不依不撓道:“你在幹嘛?為什麽不出聲?是手機壞了還是……難道那個男人正在脅迫你?你等著,我立刻報警!”


    梁藥愣住,他後麵說了什麽都沒聽進去,注意力全都被那句“為什麽不出聲”引走了,他沒有聽到?她剛剛的聲音不算小啊。


    梁藥驚疑不定地抬眼看向楚晝。


    “我騙你的,放輕鬆,”


    楚晝沒想到會把她嚇成這樣,小姑娘一臉防備地看著他,臉色蒼白,嘴唇都被咬破了皮,看起來是真的很害怕,他哪敢繼續開玩笑,低頭親了親她緊閉的唇,低聲哄道:“除了免提外,我還開了靜音,他聽不到我們說話。”


    “我怎麽可能讓別人聽到你這樣,”他輕輕分開她的唇,動作溫柔小心,不讓她繼續傷害自己,“對不起。”


    梁藥依舊沒出聲,抿嘴瞪著他,擺明了不相信。


    楚晝有些無奈,單手撐著沙發微微從她身上起來,另一隻手拿過茶幾上的手機給她,“你自己看。”


    梁藥一言不發地接過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喇叭確實是閉合著的,江宙還在不停叫,似乎真的什麽都沒聽到。


    所以從頭到尾都隻是楚晝的惡趣味!


    她心中氣惱,手指摁斷這通煩人的電話,轉開臉道:“你完事了吧?起來,我要去洗澡!”


    楚晝聽她聲音冷硬,沉默了兩秒,“我抱你去。”


    “不需要。”梁藥用力推開他,忍著不適從沙發上起來,腳剛碰到地麵,就被他攔腰拖回去。


    楚晝一把橫抱起她,長腿走向浴室,“不要客氣,還是我來吧。”


    梁藥看了他一眼,懶得去掙紮,她身上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四肢酸軟,想也知道不是他的對手。


    楚晝還以為她消氣了,膽子又大了起來,在浴室抱著她還想來一輪,梁藥沒反抗也沒配合,表情冷淡,看都不看他,雖然被他挑撥得有反應,但就是一聲不吭,好像不管怎樣都無所謂了,無論楚晝怎樣哄她逗她,她都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楚晝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當然不敢再鬧她了,動作輕柔的給她洗了一個熱水澡,完後細心的用毛巾擦幹她身上的水,給她圍上浴巾後就把人抱去床上睡覺了,期間不斷向她道歉:“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沒反應。


    “餓了麽,想吃點什麽?”


    還是沒反應。


    楚晝頓了頓,無奈道:“以後你電話想給誰就給誰,我保證不再幹涉,行嗎?”


    梁藥終於有了反應,但不是什麽好的反應,她冷淡地扯過被子翻了個身,拒絕和他交流。


    “……”


    楚晝看了看他們中間漏風的寬大間隙,又看了看離他遠遠的小姑娘,單是一個後腦勺就透露出了“你煩不煩”“我不想理你”“你他媽給我滾遠點”的冷漠信號。


    看來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楚晝也不再說話了,抿著嘴伸手過去,強行把女朋友撈過來,從後麵抱著她,緊緊摟著她的細腰不鬆手,呼出的氣有點冰涼。


    就算是冷戰,他也不想她離他那麽遠。


    梁藥不為所動,腰微微扭了扭,發現掙不開就隨他去了,她實在太累,閉上眼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而楚晝則被她不冷不熱的態度給整失眠了,聽著她平緩均勻的呼吸聲,直到後半夜才勉強入睡,由於睡著得太晚,所以到了早上都還處在深度睡眠狀態,身邊的人起來了都不知道,直到他的手無意識往旁邊一摸,發現一手空,才猛然從睡夢中驚醒,然後……發現有點不對勁。


    手腕傳來一陣刺痛,堅硬的金屬勒住皮膚,和床頭的木杠碰撞出叮當的聲響。


    楚晝看著把他拷在床頭的手銬,一度懷疑自己在做夢。


    是的,他被拷起來了,兩隻手臂被迫張開,被兩隻手銬分別拷在床頭兩側。


    楚晝非常冷靜,第一反應是自己又被綁架了,然後馬上發現不可能,因為這裏還是酒店,房間和昨晚一樣整齊,不像是有外人闖過的樣子。


    “你醒了?”


    梁藥的聲音不鹹不淡傳過來,帶著一絲慵懶和散漫。


    楚晝抬頭看過去,正對麵,梁藥懶散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吃著昨晚從宴會裏帶出來的小點心。


    她披散著頭發,竟然隻穿了一件衣服,還是他的白色襯衫,她穿得鬆鬆垮垮,領口空蕩蕩的,扣子也沒好好係,露出大片肌膚,紅印點點,襯衫下擺略長,隻到她腿根,纖白筆直的長腿展露無遺,嫵媚動人。


    楚晝盯著她,目光幽深,喉結不自覺滾了滾,氣息重了幾分,她穿成這樣,又這樣把他拷著,說不是故意誰信?


    “怎麽回事,”楚晝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聲音卻還是啞了,“你哪來的手銬?”


    “我在床頭櫃裏拿的,”梁藥吮了吮手指的油,懶聲道,“沒想到這家酒店這麽情趣,連這種東西都有。”


    楚晝心裏生出不好的預感,直直看著她,“你想怎樣?”


    “你說呢,”梁藥微微一笑,起身走向他,她坐到床邊,拍拍他的臉,“昨晚你玩的挺開心啊,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你……”


    楚晝不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嘴巴剛張開,她忽然捧住他的臉,重重吻下來。


    這還不夠,她還爬到了他身上,明裏暗裏四處撩撥。


    楚晝臉色終於變了。


    梁藥被昨晚的事氣得夠嗆,就是故意報複他,點火卻不滅火,然後痛快地從他身上離開,當著他的麵換衣服,“我一個小時後再回來,期間你自己看著辦。”


    “放開我,”楚晝全身像是被扔進火爐裏烤,呼吸滾燙,他嗓子幹啞,一字一頓,“不然你會後悔的。”


    “誰怕誰。”


    梁藥根本不怕,她昨晚哭著求饒時也沒見他心軟過,她看他這麽難受,有點擔心他會不會憋出毛病,大發慈悲地解開了他一隻手銬,“算了,給你留一隻手,一個小時夠你完事吧?”


    “……”


    楚晝直直看著她,黑眸深處閃動著危險的信號。


    “這樣看著我也沒用,你啊,就該長點教訓,”梁藥大仇以報,心情不錯,還好心問他:“你早飯想吃什麽,我出去給你帶啊。”


    楚晝沒說話。


    梁藥自動當他沒胃口,“哦,不吃算了,我走了,拜拜。”


    她揮了揮手,毫無心理負擔地走了,還體貼地幫他關上門。


    “……”


    楚晝閉了閉眼,額角蹦著青筋,咬牙在心裏罵了句髒話,無奈又憋屈。


    他是真沒想到梁藥會這麽做。


    天底下也隻有她做得出來吧。


    他還應該感謝她沒扒光他的衣服,至少給他留了一絲顏麵。


    ***


    一個小時後,梁藥準時回來了,手裏還提著包子饅頭稀飯,空氣彌漫著早餐的香味,她又不是虐待狂,到底還是怕他餓肚子,而且打飛機好像也挺耗能量的。


    梁藥走進房間,看到楚晝安靜地靠在床頭閉目養神,臉色沒之前那麽紅了,表情平淡,看不出喜怒,看樣子應該是完事了。


    梁藥還特意瞄了一眼他的褲子,嗯,被被子擋住了,看不出什麽。


    “你好了?”梁藥把早餐放在茶幾上,拿著手銬鑰匙走過去。


    楚晝睜開眼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晃了晃那隻被拷住的手,言簡意賅道:“解開。”


    “解開是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不準亂來,”梁藥很警惕,“我這是一報還一報,我們扯平了。”


    “好。”楚晝沒有過多猶豫。


    梁藥對他的人品還是信得過的,見他答應了,便用鑰匙給他打開手銬。


    隻聽“哢擦”一聲,手銬開了,梁藥的手還沒收回去,就被楚晝一把拽住,然後扯到自己懷裏,梁藥都還沒反應過來,他抱著她忽然一個翻身,她又被壓在了床上。


    梁藥簡直難以置信,氣憤地瞪著他,“你說話不算話,你不是從來不說謊的嗎?”


    “還不是被你逼的。”楚晝被拷到現在,火也燒到現在,直接氣笑了,隻想給她一點教訓,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老虎的尾巴摸不得。


    可梁藥哪裏是省油的燈,抬腳用力朝他身上踹去,她從小學跆拳道,動起真格也不是吃素的,從交往開始她對楚晝有點愧疚,所以平時都讓著他,可經過昨天後,她隻想恁死他!


    楚晝沒想到她會突然發威,拿手去擋,對象是她,他不可能真動手,可單憑力氣很難壓住她,他按住她的兩隻手,她拿腳踹,他按住她的腳,她就上手抓他的臉,楚晝漸漸有些招架不住。


    一張床被他們弄得咣啷作響,是真正意義上的床上打架,從床頭打到床尾。


    當梁藥的手機響起時,梁藥正氣鼓鼓地跨坐在楚晝身上,兩隻手使勁掐著他的臉,而楚晝的手擋在前麵,想還手又不敢用力,躲得有些狼狽。


    “看你還敢不敢!”聽到手機響了,梁藥冷哼,這才罷手,從他身上起來去接電話,看到是舒又曼,立刻變了一張臉,接起來細聲細氣道:“喂,阿姨?”


    楚晝眼皮微抽,揉了揉被她抓破的臉。


    “藥藥,你和小晝今天都考完試了吧,”舒又曼柔聲道,“什麽時候回來啊?”


    “我們已經買好了下午的飛機票,”梁藥想了想,“大概晚上會到家吧。”


    舒又曼:“行,你們快到的時候告訴我一下,我去接你們。”


    “好,麻煩阿姨了。”


    “客氣什麽,對了,小晝和你在一起嗎?我給他打電話都不接。”


    “啊,”梁藥看了楚晝一眼,含糊道:“他手機開的靜音,沒聽到吧。”


    “這樣啊,那我先掛了,等你們回來哦。”


    “嗯嗯。”


    梁藥掛了電話,把舒又曼的話對楚晝複述一遍,楚晝沒說什麽,掀開被子起床了,下午五點的飛機,時間有點趕,還要回學校一趟,兩人不再鬥氣,抓緊時間收拾東西。


    臨走前,楚晝看著被遺棄在床上的兩對手銬,腳步不由一頓。


    “怎麽了?”梁藥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楚晝說:“我想買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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