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要衝個冷水澡什麽的?”


    梁藥表情天真而純潔,仿佛什麽都不懂,可眼底的笑意卻出賣了她,“聽說憋久了對身體不好。”


    楚晝:“……”


    所以她大半夜偷偷摸摸來找男朋友,就是為了讓他洗個冷水澡?


    誰家女朋友會這麽貼心。


    是看準了他現在不敢拿她怎麽樣是吧?


    “……洗,當然洗,”楚晝氣笑了,深深看著她,啞著嗓子,“你問這個,是想看我洗,還是想一起洗?”


    “咳,那倒不用,我就是好奇問問,”梁藥幹笑兩聲,見他繃著張臉,唇角抿直,黑眸沉沉不見底,好像真的忍得很難受,也不敢再去撩撥他了,逃跑似的飛快溜走。


    “那我就回去了,晚安。”


    她走前還好心幫他帶上門。


    楚晝看著她輕盈的背影,又氣又好笑,沉默地在床上待了片刻,無奈磨了下牙,手撐著床麵起身,真的去浴室衝了個冷水澡。


    而且洗得有點久。


    楚晝換了套衣服出來,已經淩晨一點多了,他用毛巾擦著頭發,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不在意地扔到一邊。


    楚晝走到床邊,靠坐在床頭,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隱匿在陰影中,晦暗不明,表情看不真切。


    唯一能確定的是,他的眼睛漆黑清明,無比清醒。


    楚晝發現自己好像又失眠了,睜眼閉眼全是女朋友可愛的模樣,她羞惱的樣子,開心的樣子,生氣的樣子,被他欺負得狠了,紅著臉掉眼淚的樣子,全都一一浮現在腦海。


    楚晝想著,不知怎的又想到了父親的話。


    她遲早有一天會被他嚇走。


    可能是他真的太敏感了,敏感到隻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讓他耿耿於懷。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詛咒,一直在他心間揮之不去。


    完全沒有睡意。


    楚晝閉眼歎口氣,側過身子,伸手在床頭櫃的抽屜裏隨便抽了一本書出來。


    《小王子》


    他小時候的睡前讀物。


    楚晝無聊地翻開來看了看。


    孤獨的小王子守在空無一人的星球上,愛上了那朵獨一無二的玫瑰花。


    小王子悉心照料她,心甘情願地臣服在她的美麗之下。


    玫瑰花嬌豔欲滴,脆弱而驕傲,身上長滿了尖銳的刺。


    他們相愛,互相陪伴,堅信彼此是世間唯一,可是好景不長,玫瑰花的驕傲和任性最終刺痛了小王子,他負氣離去。


    楚晝看到這裏就沒看了,合上書,沉默地看著封麵上的玫瑰花。


    小時候他理解不了小王子,因為他不懂愛,不懂小王子為什麽喜歡上一朵中看不中用的破花。


    可現在他懂了,也依舊理解不了小王子,如果是他,就算玫瑰全身是刺,紮得他滿手是血,他也絕不放手。


    絕不。


    梁藥在楚晝家住下了,白天和他一起去學校,放學後又一起回家,形影不離,每一天都像是在約會,梁藥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們這樣算不算在同居?


    舒又曼和楚父工作都很忙,白天不在家,晚上一般會回來。


    舒又曼最近有複出的念頭,畢竟兒子那麽大了,又有了小女朋友,已經不需要她這個媽時刻守在身邊。


    所以當經紀人送劇本過來後,舒又曼毫不猶豫地接了,她年齡擺在那兒,雖然接不到什麽大角色,但能過把演戲的癮就夠了,反正他們家又不缺錢。


    舒又曼跟楚晝和梁藥打了聲招呼,說自己要去外地拍一個禮拜的戲,還叫他們別告訴楚父,交代完後她便興衝衝地坐飛機走了。


    梁藥覺得奇怪,“為什麽不要告訴叔叔?”


    楚晝漫不經心地拿出手機,“我爸不喜歡她演戲。”


    梁藥:“為什麽?”


    楚晝:“拋頭露麵。”


    梁藥看到他打了個電話,“爸,媽剛剛去劇組了。”


    梁藥:“……”


    楚父什麽都沒說,掛了。


    梁藥難以置信:“你竟然出賣阿姨!”


    楚晝:“反正爸遲早會知道,早晚的事。”


    梁藥:“知道了阿姨就不能去演了嗎?”


    “不,”楚晝搖頭,“爸會飛過去陪她一起睡劇組,我早點告訴他,他能早點飛。”


    梁藥:“……這樣啊。”


    “嗯。”楚晝看向她,“所以今晚家裏隻有我們兩個。”


    梁藥:“……”


    她總覺得他的眼神有點意味深長,帶著某種非常強烈的暗示。


    梁藥搞不懂他為什麽那麽喜歡自討苦吃,無論他腦子裏車速開到了多少碼,他們最多也就隻能親親小嘴,難道他就那麽喜歡衝冷水澡?


    當天晚上,楚父真的沒有回來,楚晝果然不再克製自己,連房間都懶得進了,抱著女朋友在沙發上就親了起來。


    從以前開始他就貪戀和她接吻,女孩的嘴唇又軟又薄,舌尖卷過來濃鬱的玫瑰甜香,他忍不住沉溺其中,想要汲取更多。


    她動情時尤為可愛,像熟透的水蜜桃,臉頰緋紅,漂亮的狐狸眼霧氣朦朧,滿滿地像是要溢出水來,媚色生香,讓他欲罷不能。


    梁藥在這事上還是挺順著他的,配合地仰著腦袋親,造成的後果就是楚晝洗澡的時間比平常多兩倍。


    而他給她布置的作業比平常多了三倍!


    梁藥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會有這種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渣男。


    “你給我記住!”梁藥瞪著洗完澡後神清氣爽的渣男,“下次我再和你親我就是狗!”


    “我也不想,”楚晝坐過來抱著她,“馬上要期中考試了,考不好就要被調走。”


    “離我遠點!”梁藥氣呼呼地推開他,低頭寫物理卷子,“調走就調走,我現在看到你就煩。”


    楚晝慢條斯理道:“看來你做的題目還不夠,再加一張卷子。”


    “……混蛋。”


    雖然梁藥嘴上抱怨著,但比以前聽話多了,他要她寫什麽就寫什麽,可能真應了那句老話,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接下來一個禮拜,楚晝父母都不在家,家裏的廚師和保姆阿姨都是幹完活就離開,不會久留,偌大的房子變得空曠了不少。


    梁藥一直覺得白吃白住不好意思,聽說保姆阿姨請了三天假後,便自動填補了她的空缺,主動給楚晝洗衣服做飯。


    她找到楚晝,要他把換洗的衣服給她。


    楚晝看她那麽堅持,便給了衣服褲子,梁藥看到沒內褲,“你內褲自己洗嗎?”


    楚晝睨她,“你說呢?”


    梁藥咳了聲,抱著他的衣服走了,然後不小心把他的白襯衫和其他衣服一起放到洗衣機裏滾了一圈,出來後白襯衫已經不純潔了,變得花花綠綠慘不忍睹。


    梁藥站在洗衣機旁懷疑人生,正好楚晝過來了,她默默把襯衫展開給他看,“晝晝,對不起,我玷汙了你的襯衫。”


    楚晝看了一眼,不在意道:“沒事。”


    梁藥過意不去,“這件襯衫多少錢啊?”


    楚晝:“一千多吧。”


    梁藥:“……一千多的也會染色嗎?”


    楚晝:“所以還是要買貴點的,這個太便宜了。”


    梁藥:“……”


    接下來是搞衛生,梁藥本來想先給楚晝房間搞的,但想到萬一在他床底下或是哪裏發現小黃書之類的,那多尷尬啊,而且他估計也不喜歡別人亂碰他的東西,便作罷。


    梁藥決定先收拾自己房間,住進來後她還沒好好整理過,她提著水桶進房,拿抹布將書桌和衣櫃都擦了一遍。


    整理過程中,她在書桌的抽屜裏發現了一本相冊,翻開一看,發現都是楚晝的照片。


    梁藥哭笑不得,強烈懷疑是舒又曼故意放在這裏的。


    她仔細看了看,發現楚晝以前挺愛笑的,特別是小時候,她看到他一張小學時候的照片。


    穿著背帶褲的男孩麵孔稚嫩,黑發柔軟,對著鏡頭比了個v字,烏黑的眼睛亮亮的,笑容天真爛漫,靈動又可愛,一看就是在蜜糖水裏泡出來的孩子。


    梁藥看著,情不自禁笑了,眼波柔和,手指輕輕戳了戳小男孩粉嘟嘟的臉頰,以前的他真的很可愛。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


    梁藥思及此,笑容慢慢淡下去,繼續往後翻,小男孩慢慢長大,整個人變得越來越沉穩內斂。


    梁藥還看到了趙億豪他們,和楚晝勾肩搭背的,看來他們很早就認識了。


    她又翻過一頁,看到第一張照片時,手指一滯,是楚晝和一個女孩的合影。


    女孩和楚晝差不多大,長得瘦瘦小小,短頭發,劉海很長,下巴尖尖,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她彎著眉眼,笑得很開心。


    這還是梁藥第一次看到楚晝的身邊出現女生。


    “……”


    梁藥繼續看後麵的,越往後翻,女孩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幾乎和楚晝形影不離,好像住在了一起似的。


    不對,他們真的住在一起了!


    梁藥看到一張照片上,他們合影的地方就是家裏的客廳,心裏有種濃烈的怪異感。


    應該是親戚。


    梁藥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就算楚晝有過前任或喜歡的人,也很正常,誰沒個過去?


    她不停安慰自己,沒注意到後麵臨近的腳步聲。


    “你在幹什麽?”身後的人冷不丁開口。


    “啊!”梁藥嚇一跳,回頭看到是楚晝,“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就剛剛,你在看什……”楚晝目光從她心虛的臉移到她手上的相冊,聲音戛然而止。


    梁藥以為他生氣了,立刻解釋:“相冊不是我偷的,它就在我房間的抽屜裏,所以我才拿出來看了看。”


    楚晝想也知道肯定是老媽搞的鬼,歎息一聲,“我知道,我沒怪你。”


    他的目光在照片裏的女孩臉上停頓了一下,神色淡下去,“別看了,沒意義。”


    梁藥注意到了他表情的細微變化,眯了眯眼,“楚晝同學,你有問題啊,老實交代,她是你的初戀?”


    “什麽?”楚晝不明所以。


    “就照片上的短發女生,”梁藥道,“別說她是你親戚,一點都不像。”


    楚晝表情有些古怪,緩緩道:“我沒和女生照過相。”


    “還裝蒜,我明明就看到了!”


    梁藥不高興了,有就有嘛,誰沒個初戀,可說謊就不對了!


    楚晝沉默了一下,“你還記得曾經騙我的保姆嗎?”


    “啊?嗯。”梁藥一愣,隱約猜到了什麽。


    楚晝揭曉答案:“他是保姆的兒子。”


    “這樣啊,”梁藥聲音低下去,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睜大眼,“等等,你說兒子?”


    楚晝平靜道:“他是男的。”


    梁藥:“……”


    好吧,長相陰柔的男生也不是沒有,而且那個男生一直穿著比較中性的衣服,一時迷惑了她的眼,難怪他胸那麽平,不是小,是壓根沒有!


    楚晝明顯不想討論這個人,問道:“我們晚上吃什麽?”


    梁藥指了指桌上的抹布,“等我搞完衛生再做飯。”


    “不用,”楚晝似是無奈了,拿起抹布扔進水桶,“這些你都不用做,自會有人打掃,我們出去吃吧。”


    梁藥:“可是白吃白住多不好意思。”


    楚晝:“習慣就好。”


    “……”


    梁藥也沒矯情,把抹布洗幹淨後就跟楚晝出去吃飯了。


    他們沒坐車去,而是手牽手當散步,晃晃悠悠走出了小區,附近有一條商業街,晚上很熱鬧,有很多小吃店,他們肚子都不是很餓,進了一家餐館點了兩碗牛肉麵。


    梁藥發現自從看到照片後,楚晝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一直安安靜靜的,全程比較沉默,如果那個人不是個男的,梁藥都懷疑他是觸景傷情緬懷白月光了。


    兩碗牛肉麵被端上來。


    梁藥看了看自己的,麵條清湯寡水的,幾片零星的牛肉和一大把香菜浮在湯麵,看著一片綠。


    “……”


    梁藥又看了看楚晝的那碗,和她正好相反,湯麵全是牛肉,而香菜隻是點綴。


    她像是明白了什麽,抬頭看了一眼服務生,果然是年輕的小姑娘。


    “怎麽了?”楚晝抬頭,見到梁藥不爽地看著自己。


    “沒什麽,”梁藥幹巴巴咬了根香菜,“就是感覺被綠了。”


    楚晝也看到了她的麵,忍俊不禁,把自己的麵和她交換了一下,“快吃吧。”


    梁藥低頭看著滿滿的牛肉,沒說什麽,又把麵換了回去。


    楚晝揚了下眉。


    梁藥嚼著香菜,聲音含糊,“雖然被綠了有點不開心,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吃得更好。”


    她一字一頓說:“畢竟,我,是一個寵男朋友的女人!”


    楚晝看著她,沒說話。


    梁藥垂眼道:“所以呢,我希望你能依賴我一點,別老什麽事都悶在心裏,你有什麽煩惱就說,都在一起了,就算你不舉我也認了。”


    楚晝聽到前麵還挺感動,直到她最後一句出來……


    “你說誰不舉?”楚晝麵無表情。


    梁藥眨巴著眼,“我隻是假設一下,表明我愛你的決心。”


    “……”楚晝不想說話。


    而梁藥越說越來勁,“難道你的煩惱比不舉還嚴重?”


    楚晝聽她一口一個不舉,忍無可忍地夾起一片牛肉堵住她的嘴,“我舉不舉你不知道?我天天為了誰衝冷水澡的?”


    梁藥笑彎了眼,咬著牛肉,“是你自己把持不住,怪我咯。”


    楚晝歎了口氣,“你真想知道?”


    “嗯。”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楚晝聲音很輕,“就是……”


    “老板,來三碗酸辣粉!”三個學生打扮的男生走進店裏,大大咧咧衝老板喊了一嗓子,把楚晝的聲音壓了下去。


    梁藥沒聽清楚晝後麵說什麽,“你大點聲呀。”


    楚晝薄唇輕啟,剛要繼續說,聽到了那夥學生的聲音:“季城末,你最近不是上火?吃辣的行嗎?”


    楚晝聲音猛地頓住,抬頭看去。


    “怎麽了?”梁藥奇怪回頭,看到了那夥學生,他們穿的竟然是九中校服,笑嘻嘻的沒個正形。


    她看到正中間的男生時,微微一愣,認出了他就是照片裏的那個男生,原因無他,他長得實在太陰柔了,體型比一般男生要瘦小,讓人記憶猶新。


    楚晝看到他,臉色無比陰沉,五官線條繃緊,眼神發沉,整個人看起來極度陰鬱。


    像是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季城末看過來,看到楚晝時睜大了眼睛,臉上瞬間浮現笑容,對朋友道:“我遇到熟人了,去打個招呼,你們先吃。”


    他說完就朝著他們走來,笑眯眯打招呼,“哎呀,這不是晝哥麽,好久不見啊。”


    梁藥心下怪異,難道他們關係很好?


    她這麽想時,下一句就聽到他說:“你怎麽還活著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


    楚晝已經冷靜下來,冷冰冰看著他:“滾。”


    季城末恍若未聞,稀奇地打量梁藥:“你竟然跟女生一起吃飯,恐女症治好了?”


    梁藥看著他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女人臉,說出的話卻處處帶刺,心裏一陣厭惡,還沒開口,季城末就笑嘻嘻問:“你該不會是他女朋友吧?”


    他一臉好奇,“欸,他那方麵沒問題麽,對著你硬的起來?”


    他話音剛落,楚晝霍然站起來,狠狠揪住他的領子把他的腦袋摁在桌上,砰地一聲巨響,碗裏的麵湯灑了出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包括梁藥,她從來沒看過楚晝露出這麽厭惡的表情,好像對這個人惡心到了骨子裏。


    “我叫你滾,聽不懂麽?”楚晝陰冷地盯著季城末,聲音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似的,沙啞又可怕。


    “哇,我好怕怕哦。”季城末卻還在笑,絲毫不懼,“聽不懂又怎樣,你難道想殺了我不成?啊,那就來吧,反正你又不是沒殺過人。”


    說到這裏,他又看向梁藥,眼神有些詭異,“欸,你知不知道他是個殺人犯啊?他就是個瘋子,把他逼急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你確定要和這種人在一起?”


    楚晝瞳孔收縮,沉默地望向梁藥,沒有否認。


    “我確定,”梁藥沒有看他,而是盯著季城末,聲音平而緩,“我覺得比起他,你更像一個瘋子。”


    季城末笑容一僵。


    “我們走吧。”梁藥一點胃口都沒了,也站起來,輕輕拽了拽楚晝的衣角,看著他,“我想回家。”


    楚晝看了她半晌,低低應了一聲,手指僵硬地放開季城末,轉而牽住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你會後悔的,”季城末臉色無比難看,對著梁藥吼,“你絕對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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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藥沒有理他,和楚晝一起踏出店門。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梁藥打了個哈欠,有點累了。


    楚晝看了她好幾眼,忍不住道:“你不在意嗎?”


    梁藥懶聲道:“在意什麽?”


    “他……”楚晝抿了抿嘴,“說的那些話。”


    “還好吧,”梁藥想了想,“他又不是女的,我在意那麽多幹嘛,難道你和他有過一腿?”


    楚晝:“……”


    “而且我八成能猜到一些,”梁藥歎氣,“他說你殺了人,又那麽恨你,他又是那個保姆的兒子,你以前又說保姆死了,所以我推測了一下,你殺的保姆?”


    “……”


    “人被逼急了什麽都做得出來,”梁藥輕輕道,“是正當防衛吧。”


    楚晝垂眸自嘲,“你還真信我。”


    “因為如果你故意殺人,現在就應該待在少管所或精神病院了。”梁藥老實道。


    楚晝無話可說。


    “好了啦,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不問你了,你也不準再想了。”梁藥挽住他的手臂撒嬌,“你女朋友這麽可愛,多看看她行不行,或者多依賴一下她啊。”


    楚晝一怔,輕輕笑了,“確實。”


    他說:“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最近確實有一個煩惱,你能幫我一下嗎?”


    梁藥:“是什麽?”


    楚晝:“回去你就知道了。”


    他們回到家,各自去洗了個澡,楚晝一直沒說是什麽事,梁藥也漸漸忘了這回事,像往常一樣,拿著作業到他房間裏學習,而楚晝在旁邊教她。


    到了十二點,梁藥困了,剛準備和楚晝說想回去睡覺,就看到他忽然起身走到門口,鎖上了房門。


    “哢嚓”的一聲響,回蕩在安靜的房間,聽著莫名有些危險。


    梁藥愣住,“你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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