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淑的家中,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當沈朝歌將那些話語說出後,原本安靜坐在一旁的黃玉,那張俏麗的麵龐上瞬間流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錯愕之色。


    她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切。緊接著,這錯愕迅速轉化成了深深的震驚,使得她的臉色都微微發白。


    沈朝歌靜靜地注視著黃玉神色的急劇轉變,嘴角不易察覺地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盡管此刻的黃玉並未開口吐露隻言片語,但僅僅通過她那瞬息萬變的表情,沈朝歌便已然能夠篤定,自己所言非虛。


    這場殘忍殺害程芸、程英母女二人的血腥事件,並不僅僅隻有黃淑一人牽涉其中。


    黃淑的女兒黃玉,同樣也參與到了這場罪惡之中。


    而且,令人發指的是,程芸和程英母女所遭受的那般慘無人道的淩辱折磨,竟然皆是出自這個看似嬌柔溫婉的黃玉之手。


    想到此處,沈朝歌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寒意,暗自感歎:“當真是一個心如蛇蠍、手段狠辣的可怕女人啊!”


    “黃玉,我說的,似乎沒錯吧?”


    沈朝歌站起身來,走到黃玉的背後,微微俯下身子:“其實,我能推斷出來你參與殺人,但是在警察那邊查到的資料卻是有限,至少,你的資料沒有在其中,我好奇的是,你為什麽要那麽的對待程芸,程英母女二人?”


    “自古以來,殺人不過頭點地,即便是再大的仇恨,也不至於那般淩辱她們吧?”


    黃玉緊緊地咬著自己那略顯蒼白的嘴唇,似乎內心正在經曆一場激烈的掙紮。


    終於,她緩緩張開嘴巴,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說完這句話後,她那雙美麗的眼睛裏麵充滿驚恐。


    緊接著,黃玉又像是被激怒一般大聲喊道:“人不是我殺的,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指控我!”


    此時的她情緒愈發激動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


    然後,她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但語氣依然強硬:“還有,你憑什麽說那些女子是我淩辱的?我隻是一個弱女子啊,怎麽可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聽到這裏,一直麵無表情的沈朝歌忽然微微一笑,那笑容讓人摸不透其中深意。


    隻見他不緊不慢地回應道:“我當然清楚,早在你動手之前,這些事情你肯定都已經謀劃好了,那個替罪羊王宇對吧?”


    說到此處,沈朝歌頓了一頓,繼續說道:“雖說現場的確發現了王宇的生物信息,然而,並非僅僅憑借單純的生物信息便能證明所有的事實真相。那些受害者身上留下的痕跡、以及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撕裂傷口,無一不在表明,王宇實際上並沒有與她們發生過實質性的關係。”


    “因為,人體的器官是無法造成那樣的傷口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外力的介入。”


    沈朝歌微微眯起雙眸,再次不緊不慢、一字一句地說道:“黃玉,實際上,還有另外一種極其簡便易行的方法。那就是隻需獲取一些你的 dna 樣本拿去進行比對即可。”


    “你不妨大膽猜測一下,如果將其與程雲和程英兩人的 dna 相比較,會不會從中發現屬於你的生物信息呢?”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般直視著黃玉,繼續追問道:“你真能如此篤定自己從未與她們產生過任何交集嗎?就算隻是肌膚之間輕微的觸碰,以當今先進發達的科技手段而言,也絕對能夠輕而易舉地檢測出來哦!要知道,隻要存有你的生物信息存在,並且你曾經踏入過她們的家門一步,那麽這些蛛絲馬跡便休想逃過科學技術的‘法眼’,必定會被一一挖掘而出。”


    黃玉的身體在顫抖。


    顯然。


    沈朝歌的說法,她自己不敢確定。


    因為,她真的去過。


    “你什麽都不知道。”


    黃玉仿佛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語氣逐漸由激烈轉為平靜,但那平靜之中卻蘊含著深深的絕望和哀傷:“就在那個時候啊,當我處於人生最為無助、最為脆弱的時刻,我滿心恐懼地想要大聲呼喊救命,然而那些可惡的家夥死死地捂住了我的嘴巴,讓我根本無法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當時,明明隻要程芸稍微轉過頭來,就能輕易看到身處巷子深處苦苦掙紮的我,可她竟然就這樣視若無睹,任憑我遭受那群惡人的肆意淩辱!”


    說到這裏,黃玉的眼眶泛紅,淚水在其中打轉。


    “我清清楚楚地目睹著,程芸就那樣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從我的視線裏漸行漸遠!”黃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激動的情緒。


    繼續說道:“是啊,程芸不管遇到什麽事情,總會有人挺身而出幫助她,護她周全。但我呢?我又算什麽?難道我就活該遭此劫難嗎?哪怕隻是她稍稍轉動一下頭顱,也許這一切悲劇都不會發生,我也不至於被那些喪心病狂的人輪流侮辱!!”


    此時,黃玉的聲音已經近乎嘶吼,充滿了無盡的悲憤與不甘。


    “我真的好恨她!”黃玉緊咬著牙關,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


    “為什麽?大家都是一樣的,憑什麽她能夠得到他人的嗬護與關愛,而我卻隻能在黑暗的角落裏獨自承受這般屈辱?這不公平!不公平!!”黃玉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怒火,歇斯底裏地咆哮起來。


    聽到黃玉這番話,一直靜靜聆聽的沈朝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所以,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想出如此殘忍的手段去殺害她們嗎?”


    “沒錯!”


    黃玉似乎很是暢快,說道:“我知道王宇,就是他這些年一直在幫助程芸,程芸和她媽媽身材都是那麽好,長得那麽漂亮,王宇憑什麽幫她們母女?”


    “怕是她們母女早就把自己給了王宇吧?”


    “她們死的不冤枉!”


    黃玉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語氣雖然平靜,可卻如同惡魔一般。


    “最後一個問題。”


    沈朝歌問道:“是誰指使你們的?”


    黃玉抬頭,看著沈朝歌,淚痕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覺得,你這個問題,可笑不?”


    “還是你覺得,你能用人間的溫暖,還是人間的真理,還是人生的對錯來感化我?”


    “你覺得,我會說出來嗎?”


    “他們幫我殺了那些人,你覺得,我會出賣他們嗎?”


    “我可以死,但是想讓我說,不可能的,你難道真的就以為,我會被陌生人感化,出賣幫助我的人嗎?”


    “即便你是主角,哪怕我死,我也不可能說出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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