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她沒時間理會那兩人,而是轉身問到一旁站在牆角的看護,神情帶著激動,“胡小姐,我,我爸他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


    那看護的臉色也不怎麽好,在許槐來之前,她有好幾次想從醫院離開,她做看護可不想攪和進別人的家裏事。可是想著許槐也是個可憐人。如果就連她也走了,那等到許槐過來的話,那不是什麽也不知道?說不定還被人給蒙在鼓裏。


    “那,我,我晚上本來是看著你父親準備休息的,可突然從門外麵就進來了這兩位女士。她們跟許先生單獨有話說,讓我先出去,許先生也點頭,我就在外麵等著了。可,可沒多久,裏麵就有人,有人按了急救鈴,我比醫生快一步,就在門邊,我進去的時候,許先生臉色已經發紫了,醫生過來,他……”


    等到護士站的護士和聞訊而來的醫生快速趕來時,許舟雲已經陷入休克狀態,做了心髒電復律後,那條直線上終於有了短暫的連續起伏,趕緊就被推進手術室。


    “……肯定是她們,她們對許先生說了什麽!許先生之前還好好的,就是她們進去後,許先生就不好了!她們,她們還不準我打電話通知你,許小姐……”看護看樣子之前也是被座位上的兩人恐嚇過,現在一邊控訴一邊心有餘悸地望著坐在位置上的人,眼裏帶著警惕。


    許槐聽得渾身發顫,她來的時候就發現溫舒然了,當然還有坐在她身邊的現在是她第一次見麵的那個外室。


    “溫舒然!”她站在後者麵前,目眥盡裂,手指甲都已經掐進了掌心裏,“你究竟做了什麽!”她大喊道,完全無視了走廊上寫著的“輕言細語”。許槐是真做不到淡定了,憑什麽像是溫舒然還有姓周的這樣的恬不知恥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亂她本來就已經很不平穩的生活?在她麵對絕境的時候,還要在她背後推一把,讓她掉進深淵?


    之前來找許舟雲的人的確是溫舒然和周芃,不過,現在溫舒然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在麵的許槐時候的嫉妒,這時候的溫舒然,臉上帶著笑意,還是得意洋洋的笑意。


    被許槐點名,她也沒覺得害怕,似乎差點把許舟雲氣死的人不是她。


    “怎麽?你很好奇?”溫舒然想到今晚上許舟雲那難看的臉色,還有生不如死的表情,她心裏就一陣舒暢。其實在去許舟雲病房之前她跟周芃是有些猶豫究竟要不要這麽做的。可是許舟雲太不知好歹,也不怪她無情無義了,把有關許槐的事情添油加醋胡說八道一通,果然,許舟雲就自招架不住了。


    許槐氣得發抖,“你做了什麽!”她上前一步,死勁兒按住溫舒然的肩頭,像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一樣。


    溫舒然吃痛,反手想睜開,可許槐這一瞬間,像是爆發全部的力量,掐著溫舒然怎麽也不放開。而一旁的周芃見溫舒然被欺負,轉過身開始掰開許槐的手指,嗬斥道:“小-蹄-子,你想做什麽!”


    許槐其實本來就沒什麽力氣,靠著一股子的衝勁兒才跟溫舒然抗衡,現在多了周芃這麽個外力,頓時許槐就頂不住了。許槐被溫舒然推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而才跟陸荊州通了電話走過來的林殳意剛好看見這一幕,後者長腿一邁,站在許槐身後,伸手接住跟前的女子。


    看著懷裏的姑娘慘白的臉,林殳意胸中頓時升起一股怒意,她的眼神像是帶著冰渣一樣,朝現在還坐在位置上的兩人射去。


    “推她?”林殳意吐出兩個字,她將許槐扶著站好,隨後大步衝著溫舒然和周芃走去,眼神淩厲,“哪隻手?”她現在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氣壓極低,望著麵前的兩人,像是下一刻就要動手那樣。


    最後還是溫舒然先回過神來,這不是她第一次麵對林殳意了,前不久,她還被林殳意在電話裏好好地“教育”了一番。可現在不同了,她現在手裏有了別的砝碼,或者說,現在在她的背後,她以為自己是有了別的靠山,所以在麵的林殳意的時候,心底似乎也變得有了那麽幾分底氣。


    “怎麽樣?我兩隻手都推了!”她瞪著眼睛,好像這樣做就能讓她有勇氣麵對林殳意的怒意了一樣。


    其實這樣的溫舒然也是讓林殳意感到詫異的,前前後後她接觸過兩次溫舒然,但那兩次跟現在眼前的人似乎不太一樣。現在的溫舒然,似乎有些有恃無恐,在她跟前,居然還叫板?


    隻是林殳意意外是覺得意外,卻沒有因為溫舒然的這點反常下手就遲疑,“所以你是兩隻手?”她眼神不善。


    “是又怎麽樣!林殳意,我現在告訴你,你最好別動我,你知道我背後的人是誰嗎?”溫舒然模樣囂張極了,看著林殳意,見到後者居然有一瞬間的遲疑,她膽子就更大了。“知道怕了吧?”隻是這話還沒說完,溫舒然一聲慘叫頓時就宣洩口,整個人也從凳子上瞬間翻到下來,摔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啊……”溫舒然還在持續不斷地慘叫,在她慘叫之前,其實這走廊上還迴蕩著兩聲清脆的“哢嚓”聲。


    林殳意二話不說,直接折了她的雙手手腕!


    當事人之一的溫舒然在慘叫,而作為另一當事人的林殳意,像是沒聽見這麽悽厲的的聲音一樣,神色未變。“怎麽,不是有靠山嗎?怎麽不講出來讓我聽聽?”


    溫舒然的確是有些蠢,她一點都不了解林殳意。要是現在坐在這裏的任何一個青福市的有點身份的人,都不會那麽蠢的用別人的身份去壓林殳意。


    林殳意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被別人的名頭壓著去阻止做什麽事情。她這個人隨性散漫慣了,哪裏能容得到被人威脅?何況,林家又是做那樣生意的,在林家大家庭的氛圍下,林殳意的脾氣秉性,是有些糟糕。


    “我在想你究竟是有多蠢,才覺得你用你身後的靠山能來威脅我?”誰見過她在什麽時候怕過什麽人了?過去她跟奚知好兩人在被敵軍包圍的五天五夜裏都沒人能讓她屈服,最後跟著奚知好拖著最後一口氣居然就真耗死了對方,突出重圍,活了下來。


    真正經歷過生死的人,哪裏會懼怕這些口頭上的“潛在傷害”?


    溫舒然現在是想說話可已經說不出來,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著,手腕斷裂可是比之前她被林殳意踹了幾腳要痛得多,甚至現在她差點把自己的下嘴皮給咬下來,背心很快被汗濕。


    周芃見狀,也坐不住了。她本來就是小門小戶的人家出來的,本來是許舟雲請來照顧小時候的溫舒然的,結果哪知道她照顧著照顧著,照顧到許舟雲的床上去了。這些年,許舟雲其實不待見她,但那一晚的錯誤卻成了許舟雲在她手中的把柄。


    周芃跟著許舟雲,雖然現在許舟雲都沒怎麽正眼看她,但對她來說這無所謂,她要的是許舟雲的錢。這一點她自己心裏很清楚,何況,拿著許舟雲就的錢在外麵養什麽小狼狗的,周芃覺得生活還是很愜意的。


    現在許舟雲倒台了,她心裏比溫舒然還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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