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府人並沒有特意隱瞞這個不好的消息,因為府內早已亂成一團,哪裏顧不顧得上府上的隱私。


    那個壞消息便是,雲詩柔幾度瀕死,將府上的人員折騰了許久。雲相隻能勉強請得起普通大夫,大夫醫術有限,而雲府又沒有銀兩買好藥,雲詩柔病得越發嚴重。


    一大早的,雲相打發了幾趟人去草本堂求醫,但都被打手打了出來,草本堂的夥計們厲聲拒絕白嫖。


    即便病得快死了,雲詩柔在清醒的時候還是不忘宣泄自己的情緒,口口聲聲指責雲沐九的過錯,始終看不到自己錯誤的一麵。


    前幾日她還會因為對夜蕭寒和雲沐九感到恐懼,不敢再生出招惹夜府的心思。


    然而,沒過多久,她再次執拗上了,將一切過錯推到雲沐九身上。


    “要不是雲沐九害我,我怎麽可能會被夜王讓人毆打,怎麽可能會被皇上責罰!”


    “假如我能活下去,我一定要跟雲沐九作對到底!”


    “夜王那麽好的人怎麽會被雲沐九迷惑住了呢!”


    下人又收到衙門的消息,忍不住道:“小姐,夫人從牢中讓人傳信來,想要老爺去探望她,但是老爺一直沒回應夫人。小姐,你看我們該怎麽辦啊?”夫人在府時對二小姐很是上心,現在二小姐清醒了意識,他們這些下人應該告知夫人的情況。


    雲詩柔愣了下,一雙黯淡的眼珠轉個不停。


    很快她給出了一個回複:“本小姐自己都病著。外頭的事情就由著父親去處理吧。”


    下人吃驚,二小姐這話不就是不管夫人的意思嗎?默默心歎了一口氣,“是,奴才明白…”


    不論是之前雲詩柔身邊的貼身丫鬟、葉氏的陪嫁嬤嬤蔡嬤嬤,還是雲府的一批仆從,亦或是葉氏家族的人、乃至如今的葉氏,全都被雲相和雲詩柔拋棄掉了。


    雲府的仆從侍衛心涼得不能再涼,相比於夜王和夜王妃,他們的主子當真是太薄情了!


    雲詩柔原以為她病了,能有些人過來探望一番,然而雲府門前始終冷清清的。


    太子、完皇子都沒有讓人傳來任何表示關懷的話,就連平時仰慕她的公子哥們、平時巴結討好她的小姐們,全都一個個不見蹤跡了。


    沒人來探望雲詩柔,也沒人來探望雲相。雲相坐立難安,他最近的表現不佳,致使哪怕是朝中的地位官員都沒一個人來見他。再過些時日,怕不是他的丞相之位到難保了!


    昨天雲詩柔經此短暫的清醒過後,再次陷入昏迷,一直到今日都沒有醒過來。


    今日雲相請了幾位大夫看診雲詩柔,然雲詩柔也沒有好轉。


    沒多久,煩躁不安的雲相又一次收到大牢裏麵傳來的消息,這一次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沒看到本相心煩著嗎!淨拿些破事來叨擾本相。”


    “狗奴才要死嗎!”


    “再煩本相,本相殺了你們!”


    雲相失了風度,整個人像瘋子一樣,瘋狂辱罵給他傳信的下人!


    …


    雲沐九得知雲府的消息,一臉平靜。


    “遂溪,我記得雲府是不是還有隻鴿子在我們府上?”


    “回王妃,是的。屬下每日都有喂養那隻信鴿。”


    雲詩柔被歹人劫持後,雲相飛鴿傳書回江南,試圖尋找傳說中的繡娘為雲詩柔修複身子。然而,信鴿剛出府就被雲沐九的人打下來了。


    雲沐九輕點頭,吩咐道:“拿紙筆來,待我寫張紙條後,你將信鴿直接扔回雲府。”


    扶桑拿來紙筆,雲沐九執筆就寫。


    不一會兒,遂溪來到雲府的後門,悄然將鴿子扔了進去。


    遂溪剛回來,就碰到來找雲沐九的衛鬆。


    衛鬆給雲沐九帶來一個最新查到的消息:姚樂怡死了。


    雲沐九問道:“什麽時候死的?”


    衛鬆正色道:“茶宴的當晚,姚樂怡就死在軍營了。軍營的人對外說是姚樂怡暴斃而亡。”


    雲沐九思量,然後道:“要不是王爺派你打探軍營裏麵的消息,恐怕我們還沒有那麽快知道姚樂怡死了。”


    衛鬆意味深長的道:“有人在封控軍營裏麵的消息,尤其是姚樂怡相關的事情。”


    “我知道的。我和王爺早就知道皇上容不下姚樂怡,皇上一直想找時機處理掉姚樂怡,隻是他沒想到我們竟然能將姚樂怡以查案的理由帶出軍營,而後讓姚樂怡與高陽公主等人狗咬狗。茶宴一事,自然促使皇上更加不想留姚樂怡了。”


    當日在郊外營地,姚府死士行壞事肯定有皇上默默的許可,不然區區幾個死士,怎麽可能進入到皇家營地。


    桃樂怡一日不死,皇上不會安心,不會默許姚樂怡這個不安分的因素活在世上。


    衛鬆明白雲沐九的意思,又說:“王妃,正好我們借著皇上的手滅掉姚樂怡。”


    “嗯,不用我們親自髒手。”雲沐九眼神微動,如果姚樂怡不是那麽惡毒,沒有做過害人命的惡事,又怎麽可能落得如今的下場?


    雲沐九擺擺手,“衛鬆你下去忙吧。”


    衛鬆頷首,頓了一下。


    雲沐九挑眉:“有事?”


    “王妃,你能不能幫我與王爺說一下,讓我也參與到調查鄔神醫父女的案件當中?”


    雲沐九眸光吃驚,“你這是什麽意思?”


    “王妃,屬下曾經對不住王爺的栽培,更對不住你。屬下犯過錯,如今屬下不願被過去的錯誤束縛,屬下已經醒悟了,屬下能公平公正地對待一切公務了。”


    雲沐九打量著衛鬆,心中當然明白衛鬆是什麽意思。


    夜蕭寒鑒於衛鬆以前的死腦筋,這次沒有讓衛鬆參與到與鄔神醫父女有關的事情中去。這不是對衛鬆的戒備,隻是讓衛鬆避個嫌罷了。


    雲沐九悠悠歎了一口氣,“王爺栽培你們不容易,莫要辜負的王爺的苦心。”


    衛鬆眼神一亮,王妃這是同意他的請求了嗎?“王妃放心,屬下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笨了!”


    “好。你的請求等會我會跟王爺說的。”


    “多謝王妃!”衛鬆抱拳,一臉恭敬。


    衛鬆大步離去,雲沐九便去找夜蕭寒,很是委婉地表達了衛鬆的變化,以及衛鬆的心意。


    夜蕭寒冷哼了一聲,麵色冰冷,沒有立時給雲沐九一個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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