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衡滿臉寫著對夜楚楓的“擔憂”,比雲沐九的正牌丈夫— —夜蕭寒還要上心。


    “有什麽好擔心的。”夜蕭寒抬頭,看向杜子衡。“王妃是大夫,醫治病患是很正常的事情。”


    “王爺…”這一聲帶了一絲幽怨。


    “行了,”夜蕭寒果斷打斷杜子衡的話,“閑的話就多下去忙活。”


    “不閑不閑!”杜子衡慌了,平日裏他不僅要幹大夫的活,時常也得像衛柏衛鬆一樣替王爺幹別的事務啊!


    “杜子衡,盯著點那個藥僮。”


    “屬下明白。”杜子衡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道:”屬下一直有在好好看管那個藥僮,他不會知曉我們府上的任何真實消息,也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將王府的消息傳給皇上。”


    再次瞧著夜蕭寒淡然自若的神態,杜子衡覺得王爺一定是心有底氣。他不好多說,行了個禮便飛快退下。


    杜子衡一離去,夜蕭寒重新執筆,仿佛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次日,夜蕭寒再次早起練劍。


    暗處的影壹捂臉:王爺,照你這樣練下去,樹都要禿了啊!


    一個時辰後,衛鬆和衛柏趕了過來。夜蕭寒放下長劍,眼神淡漠。


    “如何?”


    衛鬆神色沉重:“王爺,我等還是查不到奪魂鳶夕的高層人員信息。”


    夜蕭寒眸光一沉:“繼續給本王查。”奪魂鳶夕的閣主藏得真深,哪怕是掘地三尺,他也要把他扒出來。


    如果是以往,他與奪魂鳶夕沒什麽往來也就算了。但現在奪魂似乎對他暗暗流露出一絲接近的意思,他不能放任一個不穩定不確定的因素在他身邊周旋。


    衛鬆重重的點頭,這幾日他們用盡各種資源,可就是查不到奪魂鳶夕的高層甚至是閣主的訊息。這頭牌殺手組織果然不一般。


    在昨天之前,夜蕭寒曾與衛鬆、衛柏和杜子衡開過一個簡短的會議。那時,夜蕭寒回想不到他認識奪魂的那個人。


    衛鬆於昨日再次詢問夜蕭寒,而後明確得知夜蕭寒不認識奪魂的相關人員。


    鑒於夜府的親衛和寒影衛暫且查不到有用的訊息,夜蕭寒昨日便召開了暮嗜九幽閣的一個下屬,向其告知具體情形。


    如今除夜府的人外,現在又動用了冥宮的人,任那閣主如何神秘,定是能查出蛛絲馬跡的!


    夜蕭寒目視前方,沒有低下頭來。單手將冒著寒光的長劍緩緩抬起,隨即迅速將長劍插入劍鞘之中。


    劍入鞘的那一瞬間,發出一聲清脆悠揚的“鏘”聲。


    “本王勢必會知道奪魂閣主身份的。”


    衛柏和衛柏齊齊點頭,照王爺的吩咐去做,他們還有什麽好擔心的嗎。


    衛柏眼珠一轉,瞥見滿地的落葉。他湊到夜蕭寒跟前,溫潤一笑。


    “王爺,為何你這兩日總是早上練劍?”


    夜蕭寒斜剜衛柏一眼:“本王想練就練。”


    衛柏沒討到個好,還聽到衛鬆這個憨憨武夫說道:“衛柏,你問這個幹什麽?王爺以前也總是早起習武啊,有時忙就選其他時間習武呀。”


    衛鬆又道:“再說,王爺選什麽時辰習武,王爺習不習武,你好奇個什麽勁。”見到衛柏笑嘻嘻的樣子就煩,誰讓衛柏老是損他。


    衛柏白了一眼衛鬆,又笑眯眯對夜蕭寒說:“王爺,我就問問,關心你嘛。”


    “王爺有王妃關心,用你關心嗎?”衛鬆不知怎麽的,感覺今天嘴說話格外的順暢。


    “那我也偶爾關心一下王爺嘛…”衛柏氣得推了衛鬆一把,又湊到夜蕭寒跟前。


    “衛柏,本王看你是太閑了?”


    “不要啊王爺!上次屬下剛被你與王妃罰多幹活一個月,現在這一個月還沒到呢,屬下受不了了!”


    夜蕭寒冷笑一聲,衛鬆又助力道:“王妃沒讓你幹什麽活呀,不就是讓你多幫傅淺姑娘忙活生意上的事嗎?”


    “那也累啊。你不知道我一個經常混在男人堆中的男子,要耐心教導一個小姑娘有多不容易!”衛柏忍不住訴苦,一臉哀怨。


    夜蕭寒對衛柏這些男人可就沒那麽有耐心,冷哼一聲。


    “既然如此,本王會派新的人去協助王妃。”


    其實雲沐九說是要衛柏幫傅淺幹活,隻是一個形式上的懲罰。雲沐九名下的鋪子多是她親自掌控大局,剩下的活則是安排下麵的人去做。傅淺是百花園的重要管事,手下有好些人員,因此傅淺的活不算多。至於衛柏,他更不用幫傅淺幹多少活了。


    衛柏此時的訴苦,有種得便宜還賣乖的賤賤模樣。


    衛柏微喜,反應到他不用再接觸百花園那幫人時又一滯。


    “王爺,多謝你對屬下的關心。”


    “本王不是在關心你。”夜蕭寒冷硬的回道。


    衛柏尬笑,王爺真不給麵子。他這不是為了他麵子上好看點,才說王爺是在關心他。


    “王爺,屬下心想還是算了吧。多謝你的好意,屬下覺得忙得過來。”


    夜蕭寒沒說什麽,斜了衛柏一眼,轉身離去。


    衛柏站在原地,忽而揚起唇角。明明還要繼續幫傅淺幹活,為何他會覺得開心?


    難道他上輩子是頭累死的驢?此生亦是牛馬命。


    望著夜蕭寒離去的背影,衛柏對衛鬆說:“其實,我剛才是真的在關心王爺。王爺是有王妃關心,但有些事情王爺不說的話,王妃怎麽知道王爺是什麽情況呢?王妃又怎麽更好的關心王爺呢?”


    衛鬆疑惑:“你說啥?聽不懂。”


    衛柏回答— —“我說,要想讓人關心你,就得給別人一個關心你的機會!”


    夜蕭寒腳步一頓,隨即繼續行走。他聽力極好,即便離衛柏他們很遠,但還是聽清楚了衛柏的話語。


    夜蕭寒挑起劍眉,心中有了一個念頭。


    遠處的衛柏還在繼續說話,特意壓低聲音:“衛鬆,我猜王爺睡不著可能是在想王妃。王爺晚上睡不好,又起那麽早練劍,但是王妃都不知道。要是王妃知道了,肯定會想辦法關心王爺的。嘻嘻…”


    夜蕭寒沒有更換衣裳,直接去了棲遲院。


    此時,雲沐九才剛起來,一如昨日又是掛著兩個大黑眼圈。沒辦法,夜蕭寒太會了!


    昨天給她來了個葉雨,整得她直接晚上回想起來,興奮得難以入睡。一閉眼,腦海中全是夜蕭寒俊朗的笑顏。


    雲沐九還在回想之際,就聽到春蘭道:“王妃,王爺過來了。”


    “恩?這麽早?”雲沐九雙手拍拍臉,試圖拍走瞌睡蟲。“請王爺進來吧。”


    春蘭睜大眼睛:“王妃,你確定嗎?”王妃沒有起床,外衣都沒有穿,也沒有洗臉梳頭化妝,真的要現在請王爺進門嗎?


    雲沐九還在拚命回想昨晚夢見夜蕭寒的夢境,沒有領悟到春蘭的提醒。“確定啊。快請王爺進來吧。”


    春蘭悟了,偷偷一笑。說不定王妃是想給王爺展示剛睡醒的懵懵模樣。王爺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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