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似的拍了拍風羲和的背,風望舒這才再次開口,「起碼你早就想過可能有這麽一段忙碌的時間不是嗎?你的畫像可以陪著我,起碼能讓我不那麽寂寞。隻是,畫像和你終究是不一樣的,那隻是一段記憶而已。我想過為什麽你沒有讓我參合後續,隻要參與進去我就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來見你了,但或許這會對我有什麽影響,我總是搞不清楚這裏麵的潛在的規則和條條框框。我也想著,隻要你想我了,真切地想了,你就會來見我了。」


    話是這樣說,但風望舒也相當清楚,事情到了三個月前就變成了,風羲和迫切得想要找到她,可是偏偏通天塔全麵閉鎖,而她又因為試煉直接從通天塔被傳送了出來。


    遇上這些她一開始也是焦頭爛額,可現在倒是覺得這安排太妙了,不刺激一下風羲和,風羲和怎麽可能體會到她的感受。


    她從來不指望在通天塔裏都待了千年的風羲和對時間的感知和她還是一樣的。


    「想啊,時不時就會想,」風羲和深吸了一口氣,動作小心得蹭了蹭,卻還是沒有抬起頭來,「很早以前,當你在主星輪值時,隻要我沒有被外派,我就會遠遠得看看你。要是你或是我被外派了,那麽我總是會關注你的動向,我總想知道你怎樣,隻要知道你好,那就再好不過。但我沒有想到這種習慣到了現在卻是不夠了,我好像不再滿足隻是知道你的音訊。」每說一句,她的聲色便更深沉一些。


    她已經快忍不住了,那種刻在她骨子裏的貪婪妄念總是一遍又一遍的湧動,是不是隻要她把風望舒困在她的宮殿裏就不會品味這種撕心裂肺,是不是隻要她讓風望舒隻能見到她一人就能安撫她心裏的暴戾。


    可她每每想到,隨之而來的又是不舍,她不捨得風望舒就此蒙塵,更不想看到風望舒用隱秘的怨恨眼神看著她,繁雜的念頭總攪得她神思不寧,就夾在那天堂與地獄之間。


    「你本來就不該滿足,」風望舒唇角不由自主得彎起,故意掩去的雙眸發亮,戲謔且刻意的捏了捏風羲和的柔軟耳垂,「難道不該是想盡了辦法尾隨我嗎?做個偷窺狂就夠了嗎?」


    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她還想自己反過來尾隨試試。


    狂喜讓風羲和起身咬住了風望舒的唇徹底打亂了兩人的呼吸,情熱間,總是難掩急促,就好像兩人間的親密接觸能填補她心底裏壓抑的事物。


    正想再進一步,院子門口的鈴聲大響,「咳,急報,我沒得辦法,整理的小報我擱門口了。」龍小的聲音遙遙傳入,顯得有些模糊。


    風羲和的臉色瞬間沉了沉,天知道她現在多後悔為了給風望舒助力抓了龍小過來。


    一個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喚回了風羲和的注意力,隻見風望舒正笑得眉眼彎彎,平日總顯得疏狂的黑髮正蜿蜒在榻上,這讓風羲和心中一動,抓了一縷在指間撫弄。


    本該是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動作,可風望舒卻是生生瞧出了某種特別的意味,倒抽了一口氣,強行冷靜了下這才沒滿腦子把人壓榻上一通胡亂。


    「你應該不知道萬年大戰到底是怎麽回事,實在好笑得很。」風望舒及時提起了她覺得有趣的事。


    「不看你的小報?」風羲和很是直接。


    「看啊,當然要看。」風望舒笑意盈盈得點了點軟塌邊的木質托盤,傳送法陣的魔紋閃爍,那被封存好的文件夾就出現在了其上。


    沒有任何要迴避風羲和的意思,當麵拆開這就逐條看了起來,看完這就順手塞到了風羲和麵前。


    風羲和看了這才稍稍明白了為什麽風望舒會突兀得提起了萬年大戰,感情所謂的急報就是前線的幾個戰場的來報。


    唯一特別的,那就是這份來報不僅僅是魔能宇宙這一方的,還有科技宇宙那兒的,上到軍團團長調度,中至特別作戰隊布設,下至某幾個稍有名氣的新生代、戰場硬體布置都有羅列。


    這哪裏是急報,就這薄薄的幾張紙放哪一方都該是迫切渴望的。


    似是看出了風羲和的訝異,風望舒也不賣關子討趣,「我要這份資料正好有用,這可不全是我這邊查出來的。萬年交匯雙方之間的戰爭,以前還真的是戰爭,為了一爭上下奪取利益與互相仇視以及各種這樣那樣的原因,但到了現在隻是發泄的地方,晉身的渠道,某些職位的敲門磚,也就利益相爭還恆古不變。其實現在戰場和通天塔某方麵的功能差不多,不過通天塔這邊大眾理想可能更縹緲,門檻也高。戰場這兒還真是你想去就去,能不能下來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的,時間總是能磋磨各色各樣糾葛,歌莉婭念念不忘的那些,到了現在還真沒什麽人惦記,知道的高層拿戰爭當戰棋遊戲,不知道的隻是追求自己的切身利益。


    她還真沒見過這麽好笑的戰爭,法則掌控者們說是參與,但其實都置身於外,高高在上得看著發展,要是哪一方有「不守規矩」法則掌控者冒頭,那麽另一方再出一人。


    就算如此,那也隻是為了糾纏住對方,而不是真的搏命,比起通天塔那到了高魔階級和維裏納斯試煉者照樣說死就死,還是亡靈界裏的亡靈族群根本無法規避的紀元災厄,這萬年大戰簡直就像是個小學生打架,沒趣得很。


    聽著風望舒概括卻也零散的話,風羲和並沒有錯過她認為重要的信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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