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佛曰:


    浮世塵緣,一生一滅。


    拈花一笑,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一瞬即是永遠。


    清晨,靈鷲寺大門始開。


    負責清掃的小沙彌揉著惺忪的睡眼,開始準備進行一整天的工作。


    掃地,早課,午課,掃地,晚課。


    一rì一rì周而複反。


    小沙彌衣著樸素,上麵還打著些補丁,但是卻讓人感覺到幹淨、清爽。


    他拿著一把已經被用得有些破舊的掃帚,清掃著門前的雜物。


    掃地也是一種修行,師傅是這樣說的。


    當年方證大師也做過這樣的事情。


    小沙彌的眼神有些稀鬆,昨晚不知道怎麽回事會睡得如此之死。


    他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以更加清醒的形態完成此時的工作。


    他又向前麵走了一段,似乎在尋找一些清新的氣息。


    突然,他的掃帚碰到了一個人!


    小沙彌一驚,趕緊道:“施主,實在抱歉,是我睡迷糊了……”


    口中一時竟是語無倫次了起來。


    靈鷲寺對於每個人都有比較準確的定位,那些能說會道的就去做知客僧,那些對於佛理悟xìng過人的就去專研佛法,而適合習武的就會有人來教他們習武。


    小沙彌入門沒有多久,因為口舌呆笨,對於佛理也沒有什麽悟xìng,現在的他也已經過了習武最好的時間段了。


    他是因為家中貧困才上山的。


    方證大師收留了他,還交給他清掃的任務。


    工作很單調,也有些繁瑣。


    但是他終於能夠吃到一口安穩飯了。


    他感覺到很幸福,對於自己的工作他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而現在他不小心用掃帚碰到了眼前的這個人。


    他頓時有些失了方寸。


    眼前的這個人跪倒在地,擺著叩首的姿勢。


    小沙彌從他腦袋上的戒疤上看出他是靈鷲寺內部的人。


    他頓時急了,在靈鷲寺有戒疤的僧人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


    他們都是有自己法號的人。


    他急切之下原本就遲鈍的口舌更加不靈活了。


    無奈,他隻能跑回寺中,尋找其他高僧稟報這裏的情況。


    他走得匆忙,連掃帚都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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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山,思過崖。


    嶽不群走進的密洞。


    火折子的光照亮了四壁上的那些圖形。


    嶽不群的手微微地顫抖著,他突然感覺到了莫大的諷刺。


    為什麽,為什麽要在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之後才讓我來到這裏?!


    老天!你在玩我嗎?


    嶽不群突然感覺到心中空蕩蕩的。


    他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良久,他突然狂笑了起來。


    笑聲裏麵透著蒼涼與怒火,火折子的光芒在笑聲中搖曳著。


    洞外的林平之聽到了笑聲,吃了一驚,趕緊連滾帶爬的跑下山去。


    洞裏的那個人似乎已經瘋了。


    現在思過崖不是個安全的地方。


    林平之抱緊了《辟邪劍譜》逃得飛快。


    此時,天sè已經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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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鷲寺前,方證大師獨自來到了那個跪著的人麵前。


    昨天,就是這個人,差點要了自己的xìng命。


    為何他現在會跪在這裏?


    方證大師覺得不可思議。


    跪著的那個人察覺到了來人的身份。


    他抬起了頭,望著方證大師。


    任!我!行!


    此刻的任我行臉上沒有一絲的戾氣,有的隻是看破紅塵之後的明悟。


    方證大師對於這樣的神情很熟悉,他曾經見到過幾位前輩,他們也流露過類似的表情。


    方證大師歎息了一聲,然後輕輕地道:“方了師弟。”


    任我行全身一震,道:“大師,依然當我是師弟?”


    方證大師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師弟既然已經明悟了就起來吧,早課要開始了。”


    任我行似乎一下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依舊呆滯在原地。


    方證大師伸出手,扶起了任我行。


    他的麵sè平和。


    多少年以前,佛是不是也是這樣扶起了人心中的善念?


    任我行虎目含淚,對著方證大師行了一禮。


    然後走進了寺門。


    他的腳步輕緩,似乎每一步都帶著他的整個的jīng氣神。


    他的光頭在東方微微出現的光芒下顯得格外的光滑。


    方了,是他的法號。


    塵緣方了,遁入空門。


    世上再無任我行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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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的時光匆匆而過,夜雪和東方白正在進行最後的排練。


    他們對於世俗的禮儀本來都是沒有什麽了解的。


    魔教中人做事從來都是與世俗相違背。


    但是,現在夜雪卻不得不在東方白的要求下進行排練……


    婚禮是大事,一切禮儀都是祖先傳下來的。


    它們都是有深意的。


    東方白難得迷信了一把。


    將一塊刻著“初代魔刀”的牌子放在位於大堂中間最高的位置上,它的邊上的位置擺放著刻著“rì月神教曆代教主”的另一塊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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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白沒有將自己父母的牌子放上去。


    大堂現在已經被紅sè充斥著,雖然以前就滿是紅sè。


    一條紅毯,從門外一直延伸到兩個座位之前。


    紅毯上現在站著東方白與夜雪,他們正在練習著什麽。


    “不對,手要再低一點……”


    夜雪在向著座位上的牌子拜著,東方白在一旁指導他。


    夜雪之前沒有向任何人行過如此大禮。


    他不拜天,不拜地。


    不過現在,這些事情是不得不做的。


    夜雪一臉的認真。


    雖然他的動作還是有些僵硬與不標準。


    東方白耐心地教導著,儀琳在一旁觀看著。


    明天,儀琳是伴娘。


    所有的口令都是交給她來完成的。


    明天一定會順順利利的,一定會的。


    儀琳望著兩人和諧的樣子,心中默默地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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