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並不是錯覺。


    反而這種感覺,異常的強烈。


    因為他身下那道祭煉了無數年的符,都在顫動,似乎想要掙脫出去,前往雲夕那裏。


    但他的修為畢竟是地聖,且在這世界之中,鎮壓了許久,隻見他渾身亮起了寶光,硬生生的,鎮壓了此地的符文和規則。


    “沒想到這世間,還有著這麽一處地方,可以將那些世人都認為消失的符,保存下來.”


    雲夕神色震撼的看著四周的符紋,甚至有一半的符文,保存完整,一旦施展,威力極大。


    雲夕的聲音,帶著一絲疑惑,可他隻是這麽說一句,那些好不容易被男子鎮壓的符文,又開始活躍了起來。


    仿佛那鎮壓此地的男子,再怎麽努力,都沒有雲夕的幾句話來的重要。


    如同雲夕的聲音,就是這個世界的.道音。


    所有的符文,隨著雲夕的聲音傳來,一個個都在震動,都想直奔雲夕而去。


    想到這裏,男子也索性不再鎮壓,更是有著濃濃的後悔,後悔讓雲夕前來此地。


    雲夕的到來,竟然會使得此地的符文,出現不穩的征兆,如同要和他爭奪這些符文的控製權。


    與其說是爭奪,不如說是雲夕的存在,使得他無法再去操控此地的符文。


    也就等於,雲夕在和自己.奪造化。


    就像這裏本來是他的家,可雲夕來了,反而,他是過客了。


    那男子的氣勢驚天而起,朝著雲夕猛地轟出一拳。


    起手的刹那,他的手臂之上,一道又一道的複雜符紋出現,而後是他的身上,也有雲夕看不懂的符光閃爍。


    這是一位地聖的全力一擊,整個符文世界都因為這一拳,出現了搖晃。


    那一拳剛出現,雲夕所在的區域,就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風暴的,哪怕是一顆星辰,在這風暴之下,也要崩碎。


    仿佛那一拳,根本就無法逃離。


    可唯獨,在雲夕眼中這極致的一拳,速度在變慢,力量在減弱,好似那男子整個人都在變弱。


    那男子動了殺心,不可能留手,這一拳的初衷,就是滅殺自己。


    雲夕卻看到,在男子不遠處,有兩枚符紋的光芒,明亮到了極致。


    左邊那一枚符紋,在削弱男子的速度,而右邊的那一枚符文,則是在不斷化解男子的力量。


    使得那風暴吹到雲夕時,化作了一陣微風,隻是掀起了他的衣角。


    而那男子一拳轟在了雲夕的身上時,卻發現雲夕的身上,出現了一件,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聖衣。


    力道湧現,雲夕也隻是感覺到被一位聖胎境的修士,打了一拳而已,甚至這一拳,並未是聖胎境的全力。


    一拳落下,他並未退後半步。


    實在是這一拳的力道,落在他身上時,太弱了。


    男子此時的臉色,已經是極度的驚恐。


    他明明是地聖的實力,可在這個世界之中,越是靠近雲夕,他的修為便是限製的越厲害。


    他死死的看著雲夕身上的那件聖衣,那是此地空間的規則和法則凝聚而成,這一點,他在這個世界中研究了這麽久,也無法做到。


    與此同時,他赫然便是看見,雲夕的胸前,出現了一道日月之影。


    一股遠古的氣息,從雲夕的身上迸發而出。


    男子死死的盯著那一道日月之影,眼中有著無法想象的震撼。


    因為,雲夕胸前的那道圖騰,並不是一道符,是一道痕,一道最早的祖痕。


    更是大千世界,畫的第一道痕,日月之痕。


    傳聞中,這道痕,可以掌握日月,掌握一切正反規則之力,可以再造萬物。


    沒想到,竟然出現在了雲夕的身上。


    更是如此的.完整。


    難怪,難怪那些符,發了瘋一樣的親和雲夕,此時的雲夕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一代老祖。


    此地所有的符和規則,都是根據那一道祖痕來刻畫。


    想到這裏,男子放棄了。


    哪怕他擁有著地聖的修為,哪怕他戰力滔天,可在這空間之中,他戰勝不了雲夕。


    這一點,從日月之痕的浮現,雲夕也猜到了許多。


    實在是他感覺到了,這裏所有的符紋,都在親和著自己,此地所有的規則,都可以在他需要的時候,瞬間出現。


    這些符紋,可背負巨力,可敕令勒神,可除災斬惡,可呼風喚雨,撒豆成兵,更因為自己的日月之痕,都可以被自己所用。


    隨著男子的放棄,雲夕輕輕揮手。


    身前的所有規則都被推開,一道道符紋都被推遠。


    使得雲夕所在的區域,隻剩下他和這位男子。


    “我還是想知道,這裏,怎麽會有這麽一處空間.”


    “這些東西,可不是這個時代的,一旦離開了這裏的空間,恐怕會被這個時代的規則抹殺吧.”


    “我看的出來,你很像,帶它們離去”


    雲夕的話,使得那男子沉默了。


    他又何嚐不知道外界的規則會抹殺這裏的一切,否則也不會遲遲,不肯出去,而是想盡辦法,找可以帶這些符紋離開的方法。


    他看著四周遠去的符紋,眼中有著諸多的不舍和遺憾。


    三千年,他整整守在這裏三千年。


    無盡的孤寂,他都走過來了,可偏偏,在快要成功的時候,遇到了雲夕。


    他收回了目光,這才,看向了雲夕。


    和雲夕對視的一刻,他已經想到了自己隕落的結局。


    且還是如此悲哀的隕落,死在自己曾經守護的符紋身上。


    “你不必這麽看著我,你我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解開了我心中的疑惑,你就可以離去了.”


    說實話,雲夕對他還真沒有什麽興趣,這裏的符文和規則都便宜了自己,這收獲已經極大了。


    甚至對他而言,也都是一場難得的造化。


    男子有些詫異的看著雲夕,之前他可是全力出手,沒有絲毫掩飾的想要抹殺雲夕,可對方卻說,可以放過自己?


    不過雲夕的眼神和語氣,倒也不像是一個言而無信之人。


    “我的名字,叫荀梁”


    “三千年前,我還是聖骨境界的時候,惹到了不少的仇家”


    “因此,經曆了一場場的廝殺,也正是因為這些廝殺,我成長的速度亦如同其他天驕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一場追殺中,跑到了一處廢墟中”


    荀梁說著,眼中露出了一絲追憶。


    似乎那一段記憶,哪怕過了三千年,也記憶猶新,恍如昨日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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