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誰怎麽辦?你哥?”


    九薰已經沒法回答譚校長的問話,拉著裴元忠來到了校長室門外。


    “裴老師,我這誌願是不是有人給我改了?我明明報的是深城大學?”


    裴元忠一臉好奇看著九薰:“不可能吧,你報誌願的時候,我也看到了,你確實是報的全國一流大學,華清大學。”


    “裴老師,我能不能走第二誌願?”


    “第二誌願?第二誌願是帝都的外國語學院,它能有華清好嗎?蘇九薰你平時挺聰明的,怎麽想出這種愚蠢的話題來?”


    裴元忠看九薰的眼神像是看傻子。


    他不相信,中國的學生有誰排斥這所學校,這可是所有大學中的天花板。


    裴元忠一臉生氣,九薰這成績可是他的驕傲,他在她身上也沒少花心血,因為她成績好,是棵好苗子,他處處維護著她,向學校裏申請減免她學費,到教育局交材料每次都是他去跑。


    她今天這話太傷人了?裴元忠教訓了九薰幾句,走了。


    望著裴元忠那駝背的身影,九薰心裏五味雜陳。


    突然,她想起來了上次陳進找她談報誌願的事,轉身去物理老師辦公室找陳進。


    陳進和其他班的物理老師在一起,九薰來到後,透過明亮的窗戶,果然看到陳進坐在那裏,正在神采飛揚的和另外幾個老師講著九薰的成績。


    九薰是他的驕傲,這一點其他老師望塵莫及。


    敲了敲門,隨著一聲進來,九薰走到了陳進身邊。


    “蘇九薰,拿到華清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了嗎?”


    九薰看了眼其他老師,點了點頭,在大家羨慕目光中拉著陳進走出了辦公室。


    “蘇九薰,你高興瘋了嗎?你沒看其他老師看著我們,你還手拉著我?”


    九薰一臉不買賬。


    “陳老師,你告訴我,我誌願書是不是你給我改的?”


    兩人來的這地方很幽靜,九薰眼睛盯著陳進問。


    自從得知九薰考上華清大學後,陳進正在想著怎樣以九薰為例子,在學校麵前做正能量的宣傳,聽到九薰質問他,陳進也蒙了。


    “蘇九薰你這話什麽意思?難道你第一誌願報的不是華清?而是深城大學?”


    九薰一臉怒容:“對!當初我就和你說了,我不去帝都,我要去深城。”


    這會兒,陳進好像明白了什麽,他鏡片後麵的眼睛盯著九薰一臉的莫名其妙。


    “蘇九薰,我是勸過你報華清大學,可是你誌願書報的哪裏,我根本不知道,剛才我還在想,你嘴上說不報華清,是因為你低調,其實你還是喜歡去華清上大學的,這麽說來,是有人改了你的誌願書?”


    從陳進的表情上看到,九薰認為偷改她誌願書的不是陳進,那又是誰呢?


    九薰直接聲明:“陳老師,我的目標是深大,我報的第一誌願也是深大,誰改了我的誌願書,我一定要查到,讓他給我改回來。”


    陳進聽這話,表情緊張起來:“蘇九薰,如果你真要這麽做我也不攔著你,但是這個改你誌願書的老師,會因為你丟掉這個崗位,甚至涉嫌犯罪。”


    陳進剛才還滿麵春光的臉,此時冷的像是寒霜。


    “蘇九薰,我並認為這個結果是錯誤的,不管誰給你改了誌願,都是為了你好。”


    九薰抬頭看著陳進:“如果我說不是為了我好,而是為了他個人的榮譽呢?”


    陳進火冒三丈:“你就這點誌向,為了所謂的愛情自己的前途都不在乎了?你大好的青春正是學知識的時候,你這樣會讓多少老師寒心?”


    “你們這是道德綁架,為什麽我就不能去我喜歡的城市上大學?”


    陳進氣的手指著她,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我不管你了,你願意去告就去告吧,反正誌願不是我改的。”


    撂下這句話,陳進進了自己辦公室。


    九薰站在那裏思量了很久,她並不是認為華清大學不好,不適合她,而她生氣的是,這個人私自改了她的誌願,是對她個人的不尊重。


    她把這件事和蘇有成夫婦逼她嫁人放在了一個層次上,都是違背她意願的決定。


    正在九薰轉身要離開的時候,陳進又從辦公室裏走出來,來到九薰身邊。


    “九薰,我可以用我的名譽擔保,我沒有改你的誌願表。”


    陳進的語氣平和下來,他剛才也是太情緒化了,當務之急是勸九薰去華清上大學,一旦這改誌願的事捅到上麵去,勢必那人會被查,剛才陳進也思考了,改九薰誌願的隻有一人,但他不能告訴九薰。


    “那是誰改的?”


    裴老師?還是校長?


    想想剛才裴老師的態度,好像不是他,那就是……校長?


    九薰不顧陳進的勸,重新來到了校長室。


    看著門敞著九薰直接走了進去,她還沒有想好怎麽辦?但她必須要這個改她誌願的人給她道歉。


    “蘇九薰,難道你不想去全國最好的學府上大學?”


    九薰進來前,裴元忠剛離開。


    “譚校長,其實我第一誌願沒有報考華清大學,我報的是深城大學,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我怎麽就被華清錄取了?不是改了我的誌願書是什麽?”


    譚明亮換上一副笑臉指著沙發:“蘇九薰同學,坐!”


    校長親自給她倒了杯水放到身邊,在他的辦公椅上坐下來。


    “你是青州縣一中的驕傲,也是高三十班的驕傲,更是你班主任裴元忠老師的驕傲,你在老師們心目中一直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如果因為選擇上大學的事,讓培養你的老師,失去教書育人的機會,你心裏好過嗎?”


    九薰認真聽著。


    “何況老師們是為了你好,把你從一個全國第三的大學,改成了全國第一,那是晉升,你應該感謝這位老師才對,而不是去怨恨他,你仔想想想,你進了華清和進了深大,哪一個更有前途?”


    九薰沉思不語。


    “所以說,我希望改誌願的這件事,就當是沒發生過,你……蘇九薰,在任何人麵前都不能提這件事,你第一誌願報的就是華清,錄取的也是華清,作為青州一中的學生,你應該為學校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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