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嶽好像是一鬆手她要飛了一樣,抱得很緊。


    “答應我別亂跑了!”


    剛才他心都跳出來了,後悔帶她來這種地方。


    “我不跑了,我就牽著你的手,你讓我往哪裏去我就往哪。”


    這話後,九薰沉默了很久,其實她的心裏一直是認同趙東嶽的,要不是怕自己配不上他,她真想告訴他,等她長大就嫁給他。


    趙東嶽鬆開了九薰,他發誓剛才絕對不是故意吃她豆腐,他真的是嚇壞了,怕她下一秒就從這高台上飛到水中去。


    “好!”


    月光中,他的心髒恢複原位,拉著九薰來到了欄杆旁邊。


    “扶著!”


    “好!”


    腳下是奔流不息的堤壩,台上是一高一矮,月色中兩人的手緊緊牽著,內心深處感受那份共鳴。


    “站著別動,靜靜閉上眼睛。”


    九薰在趙東嶽的提示下,安靜閉上眼睛,聆聽著腳下的水流聲。


    “人才是大自然的主宰者,你知道這壩上的水都是從哪裏來的嗎?”


    趙東嶽像是打開了教科書,本來九薰就好奇,忍不住抬頭看他:“從天上來的!”


    趙東嶽摸了摸她的頭皮:“調皮!”


    “從海裏來的!”


    他笑了,月光中他的笑治愈,絕對能治愈心裏所有的不愉快。


    “是從海上來的,是大海裏的水從一個叫楔子坡的地方倒流回來的,後來國家花了一部分資金,就在這附近引流入海,建了這個壩。”


    九薰感覺到趙東嶽什麽都知道,像是天才教科書。


    “在我剛剛出生的那年,青州政府考慮到縣裏的用電問題,就在這裏建了這個壩。”


    九薰望著腳下的工程:“當時建這個壩的時候,一定是耗費了很多人力物力吧?”


    “當時我爸剛從部隊轉業回來,四十天沒有進過家門。”


    九薰抬頭看著趙東嶽:“叔叔真的挺了不起。”


    九薰從劉向蘭口中得知,趙文勇在部隊的時候就是營長,轉業後來到青州一直是個好官,深受愛戴。


    “那時候我媽還在坐月子,老家小叔又小,奶奶不能來照顧我媽,我媽一個人硬硬的熬過了那段時間。”


    本來九薰以為趙東嶽對他媽沒多少感情,但現在看來蔡秀雲的付出他都記在心裏。


    “我說這麽多,就是想告訴你,假如我媽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原諒她。”


    九薰慌不舍的搖頭:“東嶽哥,阿姨很好的,她真的沒有對我做什麽。”


    “年前你把手裏的那張存折給了她,這事我知道,我還知道裏麵的錢你一分沒動,九薰,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我和你……”


    趙東嶽心裏住著兩個自己,那個衝動的自己被理智的自己說服,忙低下頭摸了摸她的頭發:“我會等你長大!”


    這句話他等了很久,今晚必須要告訴她。


    “東嶽哥,我……”


    她很想說,我也想嫁給你,可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追上他的步伐?


    “什麽都不用說了,你隻記住,我等你長大就行。”


    此時此地,在這種地方,趙東嶽說出這種話,九薰是個傻子也明白。


    她順勢靠在趙東嶽懷裏:“我會努力,努力長成你喜歡的樣子。”


    兩人都沒有挑明,但似乎已經說得夠明白了。


    今晚她好幸福,幸福的像是夢中沒醒來一樣。


    “東嶽哥,你掐我一下。”


    她想求證是不是真的?還是她睡著了做了個夢。


    “掐你幹什麽?你沒聽到腳下的水流聲嗎?他代表著我對你的承諾。”


    九薰小心髒快要跳出來了,她抱緊趙東嶽,踮起腳尖,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下。


    “東嶽哥,謝謝你!”


    有愛的日子,一切都是美好的,美好的春天,美好的夜晚,還有這美不勝收的青州壩。


    夜色更濃了,趙東嶽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


    “今天開心嗎?”


    “開心!”


    九薰不假思索的回答,剛才她親他,他一定沒動,隻要一動他就控製不住自己。


    “那我們回去吧。”


    他明天早上要回深城,今晚還要趕回家報到,不得不帶著九薰離開了那裏。


    走下高台的時候,趙東嶽順勢抱了抱她:“努力學習,暑假我來接你。”


    “嗯,我知道!”


    她今晚聽話的像個乖寶寶,早上突生的棱角沒有了,趙東嶽用手刮了下她的鼻子:“當然,也不能累著自己,要不然我會心疼!”


    “嗯!”


    東嶽哥是她的了,隻要她順利考上深城的大學,他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十六歲的這天,這晚,九薰收獲了人生最最重要的愛情。


    接下來,她的任務是學習,努力學習,然後有空的時候就想東嶽哥。


    車駛離了青州壩,路上趙東嶽開的很穩,兩人都沒說多少話,偶爾對視一下,九薰忙把視線挪開,這眼神怕被他吸進去了。


    回到城裏,趙東嶽把九薰送到了學校門口。


    “回來!”


    九薰正要推開門,被趙東嶽喊了回來。


    嗯?九薰一臉問號看著趙東嶽。


    “還忘了給你印上個屬於我趙東嶽的痕跡。”


    還沒等九薰反應過來,趙東嶽攬過她的腦袋,在她額前親了下。


    “記住!不許談戀愛。”


    趙東嶽一副警告的樣子,車燈下很嚴肅。


    九薰回頭看了看他:“知道啦!”


    還有誰比趙東嶽更優秀的,這世界上也隻有他一人能讓她十六歲少女心碰撞出愛的火花。


    看著九薰進了學校大門對著他揮了揮手,趙東嶽抬起下巴示意她先走,看著她秀氣小模樣進了校園之中,他才把車開離了那裏。


    回到宿舍的時候,九薰整個人都神采飛揚,宿舍裏隻剩下任秀麗和張娟在。


    “回來了?”


    任秀麗看了她一眼,燈光下快速閃開,一看就是應付打招呼。


    “怎麽了?不高興?”


    九薰伸出手摸了下她的額頭:不會是感冒了吧?


    “我沒事,就是一天沒見你,擔心你。”


    原來是這樣?九薰笑了:“我多大人了?你還擔心。”


    張娟看了九薰一眼:“今天什麽日子,這麽高興?”


    九薰目光看了任秀麗一眼,知道她沒把生日的事告訴張娟,笑了笑說:“我一個哥從深城回來了,和他一起吃了飯。”


    “哥?什麽哥?情哥哥還是義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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