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珠到底是被何人算計了呢?


    而回到事發當時,講起來,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那時,魏家姐妹想去氣派的酒樓吃頓好的,一解心中之氣。誰知,半路被人搶了荷包,魏珠執著的追那搶錢的人而去。這一追並不如景譽所想,真的繞街幾周,而是剛一拐過單街,搶荷包之人便鑽進了臨街的一家店中。


    魏珠哪會放棄?


    她也跟著追入其中,這一進去,立刻傻了眼……


    那家店中烏煙瘴氣,喧鬧聲嘈雜的在耳中亂竄。那裏的人們三五成的群圍在桌前,有衣衫不整的,也有口中酒氣橫流的,有穿著體麵的公子哥,也有蓬頭垢麵的老者,上到五、六十,下不過誌學之年,人員層次複雜,一時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有一個共能點,站在每一桌旁,不時的,總能聽到有人叫喊著:“買定離手!”


    魏珠從小在王府中長大,沒去過這種地方,但多少也是知道的。


    之前在府裏,她聽膳房的太監們提過,如今真的身處在市井賭坊之中,才知道有多讓人害怕和心慌。


    她暗自定下心神來,那人既然跑進了這裏,定是和這堵坊有所關聯!


    換句話說,追都追來了,要找找看才甘心哪。


    這間堵坊很大,有隔斷,是一間房連著一間記,足足有五進。光線昏暗,房間上的窗戶都糊有厚厚的木板,陽光根本透不進來。這大白天的,屋中還要靠蠟燭取光。


    魏珠大著膽子,慢慢的向前走著,在一眾漢子身邊來回穿梭,雙眼不斷的搜索著剛剛搶她荷包之人。雖沒見到正臉,但追了一路,回想起剛剛搶錢人的身形應該不成問題。


    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在最後那間的靠左手邊的堵桌前看到了那人,那人手中還攥著她的荷包,祥雲牡丹刺繡,她定不會看錯。隻見那人將銀子悉數倒出,隨手下注!


    “我的荷包!”魏珠上前,一下撲到那人身邊,握住了他拿荷包的手。


    那人低頭一撇,正臉讓魏珠看了個正著!


    這人不就是之前在攤子前買不熟的金針菇的那位攤主嗎?


    “哼,什麽你的荷包!”那大漢隻是隨手一甩,他結實有力的臂膀十分輕鬆的便把束縛在手上的丫頭甩坐在地。


    魏珠吃痛,還是艱難的起身,再次上前:“求你了,還給我!”


    那大漢又是一記回手,便將她甩了出去。


    這次,魏珠倒地時,臉上劃出了個手指肚大小的紅痕。魏珠自知不敵那人。兩人又是早有過節的,隻怕是因為在美食集會上讓他難看了,心有不甘,才想出這麽一招報複於她。


    身上的痛楚與一股子的心酸立馬爬上了心頭,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周遭的人連看熱鬧的心思都沒有,全心都在賭局之上,有些人看著好玩,還不忘一邊下注,一邊奚落兩句:“你這姑娘心眼太實,別說無人作證了,就是真證明是你的,這落在了賭坊的東西還指望能要回去嗎?”


    “快些走吧,此處可不是你這個姑娘家能呆的地方!”


    “見了女人,還哭哭啼啼的,這不是讓老子輸錢嗎?真特麽晦氣!”這一句是那搶錢的大漢說的,一會兒的功夫,他已將魏珠荷包中的銀子如數輸光,之後便是嫌惡的對著倒在地上的魏珠,悻悻“呸”了一口。


    周邊笑聲、議論聲不絕於耳,一時說什麽的都有,魏珠伸手抹了把淚水,艱難的眾地上爬了起來,她鼓足了勇氣再次上前:“銀子沒了,那你把荷包給我!”


    “荷包?”那漢子揉搓著手上的精巧的小東西,對著上麵的圖案看了一會兒,嘴邊咧出了個邪惡的笑容。他對著賭桌前操縱賭局之人道:“這荷包的做工還算不懶,可否用這個再賭一把?”


    “自然可以,這裏是賭坊,你就是剩條腰帶,也絕無問題!”桌前人明顯與之傳統,做戲而已,隻可憐魏珠一心想要拿回荷包,看不穿這其中的門道。


    “好,我賭!”那漢爽快回道。


    眼看著那大漢手執荷包就要拍桌下注,緊急時刻,魏珠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懇求道:“求求你了,還給我吧,這個不能賭……”


    魏珠話還沒說完,那漢子許是被她給纏煩了,許是早就想教訓這個多管閑的臭丫頭,這一次並不打算甩開她,而是麵露凶光,輪起另一隻手掌,朝魏珠狠狠扇來。


    就在此時,這名大漢的手腕卻被另一隻手牢牢的攥住!


    第18章 心心念念


    賭坊之外,除了來參加美食集會的人群熱鬧非凡,魏珠不知,景譽的人也正馬不停蹄的四處尋找她。


    此時堵坊中氣氛一滯,好多人放下手中之事,側目想要看看這丫頭還能鬧出什麽花樣來!


    閉緊雙目,魏珠是打算硬挨上那一下的。


    疼便疼了,隻要對方出了氣,肯把荷包還給她就行。可是久等之下,那一巴掌始終未傷她一分一毫。


    魏珠忐忑的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那大漢的手高高舉起,卻停在了半空中,牽製他的是一位身穿月白色袍子的公子。那人不過弱冠年華,一張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哪怕是此時與大漢對峙,仍然笑容可掬。


    “你是何人,敢管本爺爺的事!”大漢瞧那位公子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便出狂言,而讓他驚訝的是,被握住的手腕愣是費了半天的力氣也抽不出來。


    那位白袍公子朝他和藹一笑,悠悠開口道:“天下之大,雖民風不同,但男人打女人的事總是不對的。”說罷便鬆了手上的勁道。


    見那位公子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大漢收回了手後也不想為難對方,隻道:“你也看到了,是這丫頭不識好歹,誣賴我搶她荷包,糾纏不休。”


    那公子垂頭看向已經嚇得發抖的魏珠一眼,回道:“既然誤會解開,也不必再動手,我帶她離開就是了。”他俯身撈起魏珠的身子,抬腿就往外走。剛走到門口,魏珠突然卻腿下一滯,小手拉住了他寬大的衣袖。


    “不行,我的荷包……”丫頭用充盈著淚花的雙眼望著這位好心解圍的公子,她說話間一顆淚珠溢出了眼眶。


    那公子聽後,回頭望了眼身後的大漢,不僅是那漢子,周遭立於賭坊中的壯丁們也齊齊朝他們看了過來,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眼中充斥著危險的信號,似是在對二人發出警告。


    想到對方人數眾多,他手裏還要照顧這位姑娘,這一仗沒有十足的勝算,且孤身在外,不宜招惹事端。


    權衡利弊後,公子在魏珠耳邊輕語:“好漢不吃眼前虧。”隨後手上一緊,先將魏珠帶出了賭坊。


    這一路,公子與魏珠行得快且遠,不脫離那幫人的視線,始終難以安心。順著長街繞了幾圈後,來到一僻靜的深巷處,才停下腳步。


    “這地方不安全,姑娘家在何處,我送你回去……你,還在哭?”公子臉上的笑意不在,取代的是一股凝重之氣。他擰起眉頭望著這個淚流滿麵的小丫頭,她一直在無聲的哭泣,兩人走了一路,她便哭了一路。


    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讓她這樣傷心,止不住的流淚?


    似乎他也曾有過這樣的光景,曾是握在手心裏的東西卻不得不拱手送人。一股莫名的心痛如鯁在喉,他一時分不清,此時置於何時,是過去,還是當下……公子隻問了她一句:“那隻荷包,你一定要找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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