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如意十分不解的問道,然後她就抬頭看向桂仁,桂仁十分為難,想了想,就說道:“不瞞你們說吧,其實我要看看神龜的意思了,它若是要見你的話,那你們自然可以見到它了,它若是不願意的話,那我也不敢的。”


    是的,桂仁用的是不敢。


    “不敢?”


    薑如意實在是搞不懂,那隻是一個烏龜,隻是比尋常的大一點而已,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稀奇之處啊。


    “是的,神龜很有脾氣的,若是得罪的他,你瞧瞧我的手指。”


    說著桂仁就伸出手指來,薑如意看了,發現他竟然隻剩下七根手指了,竟然缺失了三根手指。


    “你的手指……”


    “被它吃掉了,以前我不懂事,犯了一點錯,現在我也學乖了。待會兒我去問問,看它願不願意見你們。”


    就在桂仁準備去問的時候,那隻龜已經爬到了薑如意的身上,更是生出爪子扒拉了一下薑如意了。


    “這……”


    薑如意下意識的躲開了,而法明大師當即就口吐鮮血來,“好重的煞氣!”


    對,就是這隻神龜身上的煞氣,他壓製不住的,法明大師還在念著《大悲咒》,但是那烏龜卻悠閑的很,再次朝薑如意這邊爬去,薑如意愣了一會兒。


    “你可以抱抱它的。”


    桂仁說道,薑如意聽到他的話,也就彎腰見神龜給抱起來了。那神龜立馬就興奮起來,顯然很喜歡被薑如意抱。


    “這麽重的煞氣,你竟是不怕?”


    法明大師呆住了,方才他注意到桂仁,桂仁不怕是因為他祖祖輩輩都是幹那個行當出身的,身上的戾氣重,薑如意為何不怕,而且那神龜竟是極喜歡薑如意。


    “煞氣,沒有啊!”


    薑如意竟是一點兒都沒有看到煞氣了,後來薑如意才清楚,因為神龜是地下陪葬品,而她乃是獨脈而活的人,身上本就帶著一種死氣,這讓一直都在墓穴之中生活慣的神龜有了一種熟悉感,因而就願意與她親近來著。


    “他身上有很重的煞氣,而且他還不是主煞,他也是沾染了煞氣,那麽主煞的話……”


    法明大師根本就不敢相信,那個主煞是何等的凶狠,這隻神龜也許隻是他的陪葬品之一吧,一個區區的活物陪葬品都這樣的,那麽主位的那個。


    “什麽意思……”


    薑如意還是不懂,她發現她有些聽不懂法明大師的話,感覺到十分的奇怪了。


    “意思就是小少爺的煞氣是有它傳上的,而他不是主煞,要想要救小少爺,隻能去尋主煞,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主煞應該就是這神龜的主人,你是如何發現這隻神龜的?”


    法明大師開始詢問其桂仁,桂仁倒是也沒有要隱瞞的意思,因為大夏很多人都知曉他祖祖輩輩是幹什麽,而且他是官盜,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而且要說起尋龍點穴還是要看他們桂派。


    “墓穴裏麵的東西。”


    桂仁說道。


    薑如意聽了之後,就看那隻神龜,發現它的龜殼上刻了一些文字,是銘文,她以前學過,她正在看。


    “什麽墓?”


    “這我就不知道了,這是我祖爺爺傳給我的,我不知道什麽墓?”


    就在此時,薑如意已經讀出了龜殼上寫的是什麽了:“神龜雖壽,猷有竟時。


    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薑如意默默的念出來,然後又讀:“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湧起……”


    “這是……”


    法明大師聽到這話,“這乃是前朝曹操的名句,難道是曹操的墓穴……?”


    薑如意搖了搖頭:“不是,東臨碣石,以觀滄海……,這是告訴墓穴的位置?”


    薑如意還在回憶,她記得。


    “阿芙,看到了沒有,就是這隻神龜,明日你就帶著人去尋這個,據說那裏有龍脈,而本宮要你做的,就是廢了那龍脈,你可記得……”


    是的,她記得。


    “墓穴的位置,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這個如何知曉了,這上麵沒有任何具體的描述,你怎麽知曉呢?”法明大師疑惑了,這根本就無法解答的。


    “你看它的爪子,上麵是圖騰……”


    薑如意在回憶,而此時法明定眼一看。


    “這是南嶽花家的圖騰,話說若是這東西是從墓穴出來的,有花家的圖騰不起來,他們祖祖輩輩就是給人修建墓穴的,花家好多能工巧匠的,隻不過南嶽花家全族都被滅了,沒有後人,就算是知曉這個圖騰也沒有用的。”


    法明大師沒有全部說完,他其實想說的是,南嶽花家是被左相傅伯南給全族滅了,一個不留,就算有在逃的人員,那些人也不會幫助傅伯南救兒子的。


    “南嶽花家?”


    薑如意一下子就想起了南嶽花家的,花家還有人活著,花鳥兒,如今還在雲雀樓當花魁呢,一想到這裏,薑如意就隱隱有些興奮了,她決定去雲雀樓去尋花鳥兒。


    ☆、第99章 愛子情深


    大夏雲雀樓一如既往的繁華,絲毫沒有受任何事情的影響,一片歌舞升平。而且近日來,隨著大夏秋試的到來,雲雀樓的生意異常的火爆起來,自古青樓楚館都是學子喜歡來的地方,而且雲雀樓也是極其會做生意的,在這個時候還推出了適合學子們的價位。而且雲雀樓的姐兒們,也喜歡大夏這些學子。


    要是被某個學子看中,不說是做大房,回去當一個妾侍,也比那些商販,不通文墨的粗人看上要好得多了,因而雲雀樓最近的姑娘們也十分的用心來招待這些學子。這些學子也慕名才雲雀樓。


    因而當薑如意帶著蘭香來到這裏的時候,今日這裏竟是比上次還要熱鬧。


    “大姑娘可以嗎?”


    蘭香還是有些遲疑,薑如意今日依舊是一身男裝,她換上了男裝,看起來就是一文弱書生。而蘭香自然是做小廝打扮,和先前的一樣,這主仆兩人,再次來到雲雀樓。


    上次薑如意來雲雀樓是因為懷疑是花鳥兒陷害的傅伯南,後來證明是誤會一場,後來還在這裏遇到沈湛清和林大陽兩人,那兩人都不是簡單的角色,不過因薑如意基本上不跟著兩人有什麽交集,也沒有注意這兩人後來把花鳥兒怎麽了,隻知道她如今還在雲雀樓,依舊做她的花魁,而且還是一如既往的孤冷。


    “進去吧。”


    要進去雲雀樓自然還是要驗明正身的你,這一次薑如意還是要了白廣寒的請帖,白廣寒一聽竟是為了傅寶寶的事情,自然也就給了,本來他還想自己跟來了,後來被薑如意給勸說了。


    “好!”


    蘭香已經和薑如意兩人合作多日,也知曉薑如意這人的脾氣了,也就一心一意的跟在薑如意的身邊,兩人很快就來到了裏麵。果然此時的雲雀樓幾乎是人滿為患了,韓月娘此番也沒有如同上一次那樣來迎接他們了。


    “這個是號碼牌,你們拿著,喊到你們你們才去。今天人實在是太多了。”


    一個侍女就將號碼牌給了薑如意,薑如意一看竟是五十九,也就是說在她之前有五十八個,這是要等多久啊,時間真的是不等人了。


    “這,這,這我們是來找花鳥兒的……”


    薑如意當即就道明了來意,那侍女上下打量拿了薑如意,發現她衣著還算是華貴,也就帶著笑臉便道:“那你怎麽不早說,這個號碼牌給你。”


    薑如意再次低頭一看,竟是是九十七,人更多了。而她現在是著急要見到花鳥兒,不能等的,就再次對那侍女說道:“我著急見花鳥兒,不知道可否通融一下。”說著就將一張銀票遞給了那侍女。那侍女一看銀票的金額,當即就眉開眼笑了,從胸前就掏出一隻號碼牌,十分得意的說道:“還是這位官人懂規矩,特意給你留的。來這邊走。”


    蘭香看了一下號碼牌,是第五號,挺考前的位置,這年代沒辦法就是這麽現實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人一旦有錢了,就沒有什麽事不好辦的,關鍵是你要有錢。


    “馬上就到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見到花姑娘,隻是我們雲雀樓的花姑娘,那是挑客人的,你可以進去,若是她不喜的話,你即便是有錢,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希望你了解。”


    那侍女還十分熱情的給薑如意分析了一下花鳥兒,又告知了她以前注意事項,然後就繼續去發牌子了,那些不懂規矩的人,隻能拿著牌子繼續排隊了。


    “大姑娘,這侍女還真的是……”


    蘭香看了之後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覺得這雲雀樓的人怎麽都隻看錢。


    “都一樣,到那裏有錢都好辦事,蘭香你是少見多怪了,我是見多了。”


    是啊,她見得太多太多了,有錢的人不管發生什麽事情總不會是最壞的結果,害怕就害怕自己沒錢。


    “大姑娘,你……”


    蘭香不便再繼續說下去了,很快薑如意他們就到了,幾乎沒有等多久,以前花鳥兒見人實在是太快了,基本上都是人剛剛進去,就出來了。


    “什麽個人,這般的清高,還不是在這青樓女子……”


    剛出來的那個男子一聲儒商打扮,但是瞧著心情十分的不好,估計是被花鳥兒給嗆聲了,一臉的怒氣了。但見他一甩衣袖,回頭又歎了一口氣,顯然是心有不甘啊。


    “文濤兄,你這是在怎麽了?你不是進去了,怎麽那花鳥兒當真是美若天仙……?”


    還有人在薑如意身後排隊的,就開始詢問,顯然也是為了見花鳥兒的,那名喚文濤的人,則是愣了一下,就看了那人,便道:“美則美矣,就是太冷了。我進去她一句話就沒有跟我說,我正準備介紹的時候,她的侍女就將我給轟出來了,一白兩銀子就這樣沒了。這雲雀樓也太坑人了。”


    阮文濤覺得這錢花的也太不值得,他今日也是莫名而來了,本來就想著不能與花鳥兒共赴*怎麽也要一親芳澤吧,可惜的是,不要是親了,就連話都沒有說上。


    “這麽冷,這是……”


    那個還在排隊的男子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卻沒有離隊,反而還有些輕蔑的看了一下阮文濤,顯然是認為阮文濤沒有能力成為花鳥兒的入幕之賓了。


    這男人就是這樣的,總是心裏有那麽一點點小念想了。


    “你們到底進不進去,若是不進去的話,那我就喊下一個了。”侍女當即就大聲說道,口氣談不上好的,抱著胳膊,打著哈欠,顯然是累及了。


    “進去!”


    薑如意現在可沒有什麽心思去關心別人,也不是看熱鬧的時候,現在她最重要的就是見到花鳥兒,然後詢問處那個墓穴的所在地,而且那是薑如意現在還有擔心的,那就是花鳥兒這個人,花鳥兒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墓穴的所在地,畢竟她看起來也極為的年輕,那個神龜應該是很老了。


    “老規矩……”


    那侍女伸出手來,薑如意說著就將銀票給了那女子,見花鳥兒一麵,就是一百兩白銀,這是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薑如意他們也是事先就知道了。


    進去了之後,薑如意就看見花鳥兒端坐在梳妝鏡前,側著身子對著她,她的侍女正在為她整理發髻,兩人絲毫都沒有將薑如意和蘭香放在眼裏。


    “這一次來的又是誰?”


    終於花鳥兒開始說話了,那侍女則才側過身子,朝著薑如意上下打量了一下,見他隻是普通的書生打扮,瞧著也就是衣服華麗了一些,便道:“一個學子而已了。”


    “花白夜!”


    薑如意這麽一說,原本手裏還捏著珠釵的花鳥兒當即手就一顫,如今知曉她是花白夜的人已經不多了,可以說是極少了,眼前的這個女子卻知道,她自然就一驚。


    “你先出去吧,告訴素素今日我便隻見這一個客人,其他的人我都不見了,讓她好生安排一下吧。”花鳥兒對著身邊的侍女這般交代道。


    那侍女自然十分乖巧的答應了一聲,然後在路過薑如意的時候,再次瞧了薑如意一眼,心裏怕是在好奇,這兩人到底是什麽人,可以讓花鳥兒看上眼了。


    那侍女走後,花鳥兒才側過身子,放下了珠釵,然後就看到了薑如意和蘭香,薑如意她是見過的了。是左相夫人了,他仇人的夫人,花鳥兒對薑如意自然不會有好臉色了。


    “你們怎麽來了?來看我笑話的嗎?”


    花鳥兒出口便十分的不客氣,將手中的首飾盒一扣,發出巨大的響聲來了,他便大步流星的走到了薑如意的麵前,臉幾乎就貼在她的臉上。


    “我是有求於你,希望你可以幫我。”


    薑如意看向花鳥兒,十分誠懇的樣子,而那花鳥兒見薑如意如此,便冷冷的笑了笑,那笑容十分的瘮人,“幫你,你是堂堂的左相夫人,左相在大夏有權有勢,怎麽時候讓我這樣一個青樓的人來幫你了,傅夫人,你不是說笑的吧。若是想要看我的笑話,你也看到了,是啊,我現在就是一個青樓賣笑,隻要男人給我錢,我就會他笑,是啊,我們花家多慘啊,你也看到了,這下子滿意了吧。”


    花鳥兒對薑如意的抵觸意思十分的明顯,顯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我這一次真的是有求於你的,隻要你可以幫我,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薑如意再次重複了一句,花鳥兒這才冷靜了下來,看向薑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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