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


    陸放突然笑了,然後便看嘉慶帝,這個大夏帝君,竟然將細作安排到了他的身邊,這麽多年他竟是不知曉,他不得不佩服起來,怎麽會有如此之人。


    “是啊,你是帝王,與朕一樣,你既然是帝王,就需知曉太上忘情,你忘不了,你就有軟肋,你瞧,你現在不是受製於朕嗎?這本該是你父皇交給你的,今日朕便告訴你,走吧,大夏不同意議和,既然開戰,那就戰到底吧。”


    嘉慶帝還是一如既往帶著笑意,望著陸放這個小輩,他從來不把他放在眼裏。


    “不會的,不會,梔子沒有死,定是你藏了,薑如意就是梔子是不是?”


    陸放是不會承認此時梔子已經死了,在她的眼裏梔子一直都是活著的,即便全天下的人都認為梔子已經死了,他也不會那麽想的。


    “她?她當然不是的,你請回吧。”


    嘉慶帝不喜此時的陸放,一點帝王的樣子都沒有,他可不喜歡他以後的兒子,大夏的帝王會因為一個女子而感情用事。君王豈能對女子有真感情。


    明治天皇見從嘉慶帝趙倩倩這裏弄不到消息,自然也就離開了,不過他並沒有立刻離開大夏,而是在大夏尋找天香樓的頭目——弄月公子。


    話說天香樓這個神秘的組織,沒有人知曉他們有多少人,平日裏都在什麽地方出現,他們隻是知曉天香樓現在的掌舵者是弄月公子,至於弄月公子到底長什麽樣子,無人知曉。


    弄月公子這個人,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模樣,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沒有,也許弄月公子是一個人,也許隻是一個名號,反正沒人見過他。但是他的名號卻是特別的響,傳說他有一輛馬車,馬車上堆滿了各色的書籍,傳說他有一把名為切雪的劍,長三尺三寸,削鐵如泥;傳說他為人長得十分瀟灑,月見躲閃,花見羞愧。


    但是這都是傳說,無人見過他。


    很多人都想見見他,但是這世間除了大夏嘉慶帝趙倩倩之外,無人知曉弄月公子到底是誰?也許他就在你的身邊,也許他還是你的親戚,但是你就是不知道他是誰。


    “陛下,已經派人去探查了,不知!”


    阿戰已經派了扶桑很多暗探在大夏尋人,而且趙倩倩似乎也放手讓他們查,可是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的頭緒,足見天香樓隱藏之深,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不知,不知,那就繼續查,往下查,給朕好好的查!”


    陸放帶著怒氣,大夏不宜久留,馬上扶桑就要和大夏開戰,他乃是扶桑的帝王,肯定不能久留下去了。


    “是!”


    阿戰自然去查了,而陸放則是一個人站在房間望著原諒,此刻他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梔子,你可知曉東京大地震,若是要了你的命,那也是要了朕的命,朕從來不在乎你是不是大夏細作,朕隻是知曉,你陪了朕八年,這世間又有幾人可以那般陪朕,朕隻想你活著。”


    陸放多麽希望薑如意就是梔子,哪怕她已經忘記了一切,哪怕她什麽都不記得,至少他的梔子還活著,可是嘉慶帝已經明確表示薑如意不是,而且他也差不多調查了,發現薑如意確實不是,若是嘉慶帝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麽他的梔子難道真的死了嗎?


    春暖閣中,一女子輕輕的揭下麵紗,若是有人見過大夏左相夫人的話,會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子和左相夫人長得是一模一樣。世間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當真是讓人驚奇。


    女子伸出手去,身邊的侍女自是上前跪拜服侍,但見侍女跪在她的跟前,輕輕的為她洗手。


    “抱琴,今日你是見到了那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若是你,可能分清我和她誰是誰?”


    女子微微抬眸,對著妝鏡之中,細細的描眉而至,身邊的侍女則是瑟瑟發抖道:“自然能夠分清楚了,夫人氣質非凡,豈是那鄉間村婦能比的。”


    女子放下了手中的眉筆,見到侍女這般言說,便微微的笑了笑,然後抬起手來,低頭看著那女子:“是啊,一個冒牌貨,焉能鳩占鵲巢,我既是回來了,那麽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定當取回來便是。你覺得左相如何?”


    侍女望著女子頭上一枚白花,又看了看她手上纏的白紗,是的,這個女子此刻還在戴孝,是她剛剛過世的丈夫戴孝,事實上,她對那個將她囚禁三年的丈夫沒有任何的好感,盡管那人對她很好。


    “左相一表人才,儀表不凡,是,是,是個青年才俊……”


    侍女嚇得全身都發抖,顯然是怕極了眼前的婦人。那婦人輕輕的拿起了手中的發簪,朝著侍女再次一笑。


    “是啊,如今我瞧著他倒是也挺好,至少對我是一片癡情,這般好的男子,你說我該不該讓人呢?”


    女子將發簪插自己的頭上了,撫了撫發上的白花。


    “夫人,奴婢,奴婢……”


    侍女不敢在說話了,那女子便站起身子,再次帶上了麵紗。


    “放心吧,我知曉島主的規矩,我答應為他守孝一年,定會為他守孝一年了,你起身吧,我不會對你怎麽樣了?對了,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可曾送去。”


    女子的聲音淡淡的,但是她的聲音也是極美,就是這個女子在三年前從海上被島主救起,島主一下子就被她給迷住了,當時的島主已經快八十了,竟然看上了這個女子。


    而且這個女子手段是那般的高超,竟是步步算計,成功的獲得了島主的全部信任,將島主的妻妾誅殺殆盡,孩子一個不留,而今在島上無人敢反抗她,三年之後,島主亡故,她便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大夏,據說是她的故鄉。


    “奴婢不敢!”


    侍女怎麽敢去詬病眼前的這個女子。


    “不敢就好,好了,我累了你可以出去了,對了,上次那個血燕窩太難吃了,拿出去喂狗吧。那個廚子也可以拿出去問狗了。”侍女聽了這話,當即腿就一軟,回頭一看,就看著女子正端詳她剛剛塗了豆蔻的一雙手,那指甲嫣紅。


    “怎麽,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女子見侍女看向她,立馬惡狠狠的一眼就瞪了過去,那侍女立馬就收回了眼光,當即就跑了起來。一會兒就不見了。


    “薑如意啊,薑如意,你這個冒牌貨,你以為你可以鳩占鵲巢,我回來了,傅伯南先前我看不上他,但是他太癡情了,那麽愛我,我自然要給他以回報,其實也不是了,我就是不想看到本該屬於我的東西被搶。”


    沒錯,她就是薑如意,真正的薑如意,她知曉自己被人下毒毒害了,也不知為何有一天感覺到劇烈的疼痛,全身都是傷,等到她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島上,那個島上的人都好呆傻,她說什麽,他們都信,後來她知曉她複活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薑如意開始對權利有了渴望。


    是的,權利,無上的權利。


    她在島上那段時間,無人敢違背她,她想要什麽就有什麽,這和以前不一樣,以前她隻能聽從父母之命,嫁給一個瘸子。


    若是以前啊,薑如意還不認為嫁給戴明澤有什麽不好的,畢竟當初戴明澤很好學,又勤奮,長得也不醜,家世也挺好,最重要的是她父親薑明山也看好,是一個佳婿。當初傅伯南雖然樣樣都比戴明澤優秀,但是就因為傅伯南太優秀了,身邊的女子太多了,那種男子多半花心,所以她果斷不要了,果斷放棄這樣的男子。


    可是當她再次來到大夏,再次打聽的時候,竟發現傅伯南對那個假的她不離不棄,一往情深,這樣的情義是她想要的,既是這樣的話,她就想著將傅伯南重新奪回來。


    這人總是要經曆些什麽,才知道什麽才是最好的,比如愛情,比如生活,而她在島上三年,經曆了太多非人的遭遇了,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薑如意了。而今她回來,就要奪回屬於她自己的一切。


    “煦之,馬上你就是我的了。”


    女子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她摸著自己保養極好的臉,她此時的容顏可是要比那個已經懷孕,臉上有斑的大肚婆好太多了。傅伯南定是愛她的美貌,是啊,這世間那個男子不愛美貌呢。


    她端詳著妝鏡之中的自己,真的是越看越美。又想到那日在大靈隱寺遇到那個胖成球的假貨,她心裏竟是鄙視,那隻不過是她的一個贗品,比起她那就差遠了。


    時光匆匆,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在這一個月之內,薑如意一直都在擔憂中渡過,她害怕那個人真的找回來,她甚至在想,若是她找回來該怎那麽辦?所以隻要傅伯南沒事的時候,薑如意就和膩歪在一起,生怕下一刻傅伯南就不見了。


    陽春三月,左相府的花園美不甚收了,傅伯南扶著薑如意來到了花園之中不管,如今的薑如意已經懷孕四個月了,肚子已經微微顯懷了。


    “阿衡,你慢點,一定要慢點哦。”


    傅伯南已經命人在花園之中都鋪了毛毯,生怕薑如意摔倒,薑如意走到什麽地方,傅伯南都扶著她,那般的小心翼翼。


    “夫君,我已經很慢了,我要運動的,不然生孩子的時候會受罪的。”


    薑如意反駁道,傅伯南依然扶著她。


    “大爺,南安王送來請帖,邀你和夫人今晚過府一敘。”


    來興兒將請帖放到了傅伯南的手上,傅伯南接過一看,就愣了一下,請帖之上,確實是要求他去薑如意一起去,不過傅伯南感覺到十分奇怪的是,那就是他和南安王祁熊之間並無任何交情,兩人從未有過交集。他們一個是大夏三大異姓王之一,一個是大夏的權臣,肯定不能有過多的往來得到。


    “好,我知曉了。”


    傅伯南為難的看了一眼薑如意,若是他可以選擇的話,定是希望薑如意在誕下孩兒之前一直都待在左相府,而不是去南安王府了。


    “阿衡,今晚我們看樣子是要去一趟南安王府了,無事的,你跟在我身邊就好。”


    傅伯南害怕薑如意擔心,就又和他細細得到說了一些話。其實啊,傅伯南就是不說的話,薑如意也是知曉的,她對南安王記憶特別懂得深刻,那就是她記憶之中,傅伯南最終是娶了南安王之女祁跡的,他們兩人在一起,隻是成親沒有多久,傅伯南就過世了,曆史上有關於傅伯南的記載也不過短短一頁而已。


    “好!”


    薑如意笑著揚起頭,就跟隨傅伯南一起去往南安王府。


    大夏三大異姓王,一是北靜王白木,二是東華王萬頃天,三便是南安王祁熊。祁熊也是三大異姓王之中最年長的一個,如今也已經有六十歲的高齡了。


    南安王府位於上京的西北郊,背靠孔虎山,有一大片刺槐樹,這是祁熊特意找人栽種,他這個人平生最愛刺槐的味道,因而南安王府到處都是刺槐的味道。


    “左相這邊請!”


    下人領著左相和薑如意兩人就往裏麵請。


    “真的嗎?島上有這麽多奇怪的事情,我從見過的,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珍珠?”


    祁跡十分興奮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帶著麵紗的女子,這個女子好似謎一般,身上總是有意想不到的東西,而且出手好打扮,那麽大的夜明珠隨後就送給她的,連眼睛都不眨。


    “若是郡主喜歡的話,小婦人那邊還有很多,明日送你一箱便是,我們東閣島什麽都不多,就這種東西多。”


    麵紗女子微微的揚眉,伸出手去,將手放在祁跡的手上,她一直帶著笑容,祁跡覺得她的笑容好美,尤其是她那一雙眼睛,是那般的迷人。


    “真的嗎?這,這,這怎麽好意思,無功不受祿,不好的!”


    祁跡到底還是大家的女子,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並沒有見錢眼開。


    “那又不是什麽好東西,我不在意的。”


    女子輕抬手來,就命身邊的婢子說道:“將那血珊瑚也給郡主拿來。”


    南海血珊瑚,千金難得。這女子一出手,便是一統。


    祁跡再次震驚了,若是說先前的夜明珠她震驚的話,此番這血珊瑚她更為的吃驚了。


    “左相這邊請!”


    來人已經將左相傅伯南帶到了後花園之中,後花園之中以及聚集了很多人,女眷大多數都在祁跡這邊,發出驚歎的聲音,傅伯南和薑如意自然就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就見一個帶著麵紗的女子,正在與這些女子說著什麽,這些女子時不時還爆發出驚歎之聲。


    “真的有人魚嗎?”


    祁跡從來沒有聽過那些故事,實在是太神奇了。


    “有啊,他們是魚尾,很笨的。你去的話,肯定可以捕撈很多的,就讓他們哭,他們的眼淚就是珍珠,很多很多的。對了,你們這裏好像不叫人魚,你們叫做鮫人。”


    “哦,原來是鮫人啊,鮫人我聽說過的,好像前朝有個詩人叫做李商隱不是寫過一首詩,叫做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說的就是這鮫人。”


    身邊有個婦人說道,麵紗女子朝著她微微一笑:“是啊,是鮫人的,隻是他們不能沒有水,若是沒有水了,他們就會死的,不然我就帶她們來給你看看,那些人魚有的長得還挺俊俏的。”


    薑如意一直盯著那個女子看,那個女子似乎也看到了薑如意,竟朝著她笑了笑,薑如意莫名的有一種寒意,她默默的牽住了薑如意的手。


    “阿衡,你怎麽了,手怎麽這麽涼?”傅伯南立馬就捧起了薑如意的手,搓了搓。近日來薑如意懷孕了,身子也開始笨重起來。傅伯南總是各種擔心。


    “沒事,沒事。”


    薑如意立馬牽著傅伯南就朝旁邊走去,努力的避開那個女子。


    “那是誰啊?那男子待她真好?”


    麵紗女子卻突然開口詢問其祁跡道。


    祁跡回頭看了薑如意一眼,她本就和薑如意有隙,對她印象極差,自然也說不好話來了。


    “就她?一個傻子而已,也不知道走了什麽運氣了,左相那麽優秀之人,竟是看上她了。當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哦?左相?左相人很好嗎?”


    麵紗女子裝作十分好奇詢問道。


    祁跡似乎很不想談論傅伯南,就敷衍了一句:“是啊,左相什麽都好,就是這看人的眼光不好。怎麽就看上了那個傻子,辛辰多好啊。這個傻子還那般的囂張!”


    祁跡一下子就想起那日秋遊的時候,薑如意那般囂張的模樣,她心裏還帶著怒氣的。可是沒有辦法,誰讓傅伯南就喜歡她呢?其他的女子傅伯南竟是看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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