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還好,說了之後,立馬就遭到了蘇琴的白眼:“你說他寫的不好,有本事你寫一本這樣。”蘇琴整個臉都鼓起來,顯然是氣急了。


    林七少瞧著她這個樣子,就笑道:“其實不瞞你說,我還真的能寫出來呢!”


    蘇琴見林七少越說越過分,又在說大話,原本那日對他還有點好印象的,現在一下子全部都沒有了。


    “你,你,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你以為你是蘭英貝貝生,你能寫出他那樣的啊……”


    蘇琴說完,就轉身而去,而此時的林七少則是微微的一笑,對著她就喊道:“沒錯啊,我就是蘭英貝貝生!”


    蘇琴當即就愣住了,原本已經走遠的她,當即就回轉過身子,而觀自在書店的錢大當即就笑了:“蘇姑娘,他就是蘭英貝貝生。蘭英貝貝生,這位便是你要找到的,蘭若,經常給你寫信的那個女子。”


    原來林七少這一次來上京,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找他的筆友,一個名叫蘭若的女孩子,蘭若寫著一手漂亮的字,他一直想要見見他,他們兩人已經通信三年了,沒想到竟是以這樣的情景相見,這好像是有點兒尷尬。


    “你,你,你……”


    兩人都十分的目瞪口呆,看向對方。


    一旁的錢大則是笑嘻嘻的,也許馬上蘭英貝貝生的新書就要出來,也許他還能夠成就一對佳偶呢。生活總是充滿了巧合。


    這是蘇琴正式認識林七少,今年蘇琴十五歲,林七少二十三歲,兩人初次相見,一年後,十年後,兩人攜手亡命天涯。當然那都是後話,暫時不表。


    且說,時候到了,辛木易死後,辛家也來人,帶走了辛木易,而安樂公主趙文雅也是時候離開上京了。是元豐帝親自下旨,將她驅逐出上京。


    因為辛木易的死,元豐帝準推遲一天,辛辰也被辛家的人給帶走了,偌大的公主府,此刻變得空蕩蕩的了,趙文雅一個人坐在床上,眼神空洞。


    “辛木易,辛木易,十七年啊,我陪你了你十七年,竟然在你眼裏我就是一個魔鬼。”


    這才是讓趙文雅最痛的事情,她那麽愛辛木易,費盡心機的想要得到他,可是到頭來,卻換來他這樣的評價,趙文雅如何不傷心,她蜷伏在那裏,頭埋在膝蓋上,小聲的哭泣,沒有人關心她了,她現在是眾叛親離了。


    “雅雅!”


    是元豐帝的聲音,趙文雅猛然的抬起頭來,就看到元豐帝竟是帶著小路子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以為自己是看花了眼睛,沒想到是真的。


    “父皇,父皇,父皇是你嗎?”


    元豐帝取下了大氅,遞給了小路子,然後就走入了屋子裏麵,來到了趙文雅的身邊,他彎下腰扶起了趙文雅,這是他最疼愛的女兒,是他的骨血。此時此刻,他不是大夏的君王,隻是一個普通的父親,女兒遭逢這樣的慘事,元豐帝真的是為她而難過。


    “雅雅,莫哭,莫哭!”


    就如同小的時候,趙文雅跌倒了之後,元豐帝將她扶起來一樣。


    “父皇,駙馬死了,駙馬死了,他恨我,他原來是那麽的恨我,父皇我好難受,我好難受怎麽辦?”


    終於全部都哭出來了,一直憋在心裏,在元豐帝到來之前,趙文雅全部都哭出來。是啊,她還有父親,還有肩膀可以哭泣了,她一下子就撲在元豐帝的懷裏大哭特哭起來。


    元豐帝抱著她,拍著她的肩膀,和小時候一樣。女兒受了委屈,跟父親哭泣,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雅雅,事情都會過去的,你要學著長大了,我老了,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了。此番你去南都吧,我已經讓人為你打點好了一切,這些銀票你也帶著,雅雅不要再任性了。為父護不了你多久了。”


    元豐帝無奈的歎氣道,是的,若是他還年輕,他不會讓趙文雅如此淒涼,可是他沒有辦法,趙文雅這樣的性格不改,他若是死了,她隻能為人魚肉。


    “不,不,不父皇你怎麽會死呢?你會一直活著的,你不會死的!”


    趙文雅從來都沒有想過元豐帝會死,在她的印象之中,元豐帝永遠就如同山一樣,她怎麽也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座山會倒下,會不見了。


    元豐帝拉著她的手,拍了拍,笑道:“我的雅雅都這麽大了,我也是人啊,雖然人人都道我是天子,天子,可是我比誰都清楚,我是人,是人都會死了。”


    對於生死,元豐帝看的很開了。


    “父皇,不,不,你要是死了,我怎麽辦?”


    此時此刻趙文雅再次意識到歲月的可怕性,子欲養而親不待,她以前讀書從來不明白這句話的道理,此時此刻她終於明白了,父母比自己年紀大,他們終究會先走,她的母後就先走了。如今父皇也確實老邁了。她記得以前的元豐帝是如何的氣魄,如何的英勇,而今卻出現這般的老態,眼淚簌簌而下,她哭了。她害怕元豐帝會死,害怕自己失去一個父親。


    “雅雅你要好好活著,辛木易不愛你,你要自己愛自己了。這世間的男子大多薄情,我也是。男子和女子不一樣,你自己不愛自己,誰能愛你?”


    元豐帝伸出手來,幫趙文雅抹幹了眼淚,他這個女兒一直都被他保護的太好了。這絕不是一件好事情。


    “父皇……”


    元豐帝看向窗外,還在下雪。


    “若是有來生,我絕不想在帝王家。其實雅雅,我從來不想當這個皇帝的。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皇姐阿若和皇兄趙山,為了我坐穩這個江山,戰死沙場,你祖母管太後,為了我數次征戰,晚年一身傷病,我豈能辜負他們,我要成為一代明君,真的好累啊。”元豐帝從未對任何人吐露心聲,今日在自己的女兒麵前,他終於說出來了。


    是啊,不是人人都想當帝王的,他多麽想和少年時期一樣,跟隨顏竹佳和薑明山三人一起仗劍江湖,逍遙自在,可是他不能,他是大夏帝皇,他有他的責任,他的子民,他的家國,他必須扛起來,就算再苦再累,他都必須扛起來。


    “父皇你……”


    趙文雅從來都沒有料想到元豐帝竟是有這樣的想法,她從來不知曉。


    “雅雅,早點離開上京吧,這裏是是非之地,你去南都,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一切。”


    元豐帝再次抱著趙文雅,愛憐的摟著他。


    “父皇,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總是讓你難過。”


    元豐帝卻擺了擺手,笑了笑:“這有什麽,就算在尋常百姓家裏,兒女也會犯錯的,我的雅雅這麽的聰明,這麽的美麗,為父我也喜歡我的女兒可以永遠的幸福快樂,不要哭了。都這麽大了,竟是哭起來鼻子來了。”


    不管如何,血液親情永遠都不會變得,即便他是大夏的元豐帝在此時此刻他也就是一個普通的父親而已,他隻是來看看他即將遠行的女兒。


    至於其他,一個父親給女兒送點錢,打點安排一下,也沒甚過錯。


    時候不早了,眼瞅著天就要亮了,元豐帝也要啟程回宮了。此番趙文雅去南都,以元豐帝他自己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怕是此生都不得再見了。


    “父皇,父皇,我會好好活著的,你走好!”


    趙文雅已經泣不成聲了,她無法跟了上去,而元豐帝轉身而去,他的眼裏噙著淚,說到底他還是一個普通人。


    “小路子,走吧,朕要回頭了。”


    他再次恢複到大夏的高高在上的元豐帝,端起了帝王的架子。


    這一次趙文雅確實是做錯了,她也得到了應有的懲處了。可是一個人元豐帝也不得不重視起來。他來到了絳雪軒,小路子上前叩門,沒想到徐穀子竟是親自來開門了,將元豐帝迎到了屋子裏麵去。


    “陛下,深夜造訪,已經溫酒相待了。”


    徐穀子做出請的姿態,讓元豐帝上座。紅泥小火爐,綠蟻新醅酒,最是適合在這雪夜待客了。


    “臥龍啊,難怪你還記得朕好這一口,宮裏的佳釀朕都不愛,獨獨愛這綠蟻酒,隻可惜奉孝和四妹不在,若是以前,我們四人倒是可以一起把酒言歡。”


    是啊,薑奉孝已經魂歸他處了,顏竹佳也已經嫁人為婦了,如今他也已經老邁了。徐穀子也不在年輕了,歲月果然不饒人。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徐穀子為自己斟滿了一杯酒,然後一杯下去了,將一個東西遞給了元豐帝:“國號嘉慶,延壽十年,已是盡數!”這一次元豐帝為何而來,徐穀子是清楚的很,他算出來了,就將東西交給了元豐帝,元豐帝拿到之後,就哈哈的一笑了,很多事情他自然是知曉的了。


    “多謝,十年足矣。”


    大夏嘉慶元年。


    又是一年春來到,薑如意正在家中花園撲蝴蝶。


    “大姑娘,大姑娘,姑爺回來,姑爺回來,趕緊的,趕緊的!”


    蘭香提著裙子就來了,薑如意立馬就將撲蝴蝶的東西藏好了,不讓傅伯南發現,然後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屋子之中,端坐在床上,十分認真的看著蘭英貝貝生的新書《相國夫婦二之龍鳳胎》。


    傅伯南剛剛從南都回來,已經有多日不見薑如意,那甚是思念了,於是乎他一回來,衣服都還沒有換下,就要去見薑如意了。


    “來興兒,夫人在家裏,我不在家裏這段時間,她沒有……”


    傅伯南耐心的詢問來興兒,薑如意先前就給府上這些下人打過招呼的,可不能對傅伯南說實話,來信兒也知曉在這家裏,誰最大,果斷的選擇了聽薑如意的話。


    “夫人一直在家,從來不撲街,也不打秋千,更不會騎馬……”


    傅伯南聽到來興兒說這話,立馬臉就冷了,就加快腳步去尋薑如意。而來興兒則是絕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真的是笨死了,讓你嘴碎。”


    “大姑娘,沒事的,看不出來的,真的看出來了。”


    剛才薑如意撲蝶,一身的汗,害怕被傅伯南給瞧出來,回來可是好生準備了一番,確保現在這個樣子,不會被傅伯南給看出來。


    “真的嗎?他很聰明的,上次就被發現了。”


    薑如意還是不放心,對著銅鏡再次捯飭了一下,確保萬無一失,這才放心起來。


    “大姑娘,大姑娘,姑爺到了,姑爺來了!”


    小暖也提起裙角,快步的跑了進來,薑如意朝著她點了點頭,示意告訴她,她已經做好準備了。


    “恩!”


    薑如意立馬就拿起書來,十分認真的看著。


    傅伯南一進來,就看到薑如意十分乖巧的躺在床上看書,看樣子十分的安靜。


    “阿衡,我回來了!”


    薑如意裝作十分驚喜,立馬就把書給拋下了,“夫君,你回來了啊,我好想你啊。”


    傅伯南看著薑如意,他上前牽住薑如意的手,盯著她一直看個不停,薑如意長肉了,胖乎乎的。薑如意本就是心虛,被傅伯南這樣一看,越來越心虛了。


    “夫君,你在看什麽的,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薑如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樣子,天真的看向傅伯南。


    傅伯南對著她一笑,然後就將她摟住:“阿衡,我可是記得我去南都辦事情時候,你答應我在家不撲蝶,不騎馬,不打秋千,在家老老實實的養胎,這可都是你說的,可是你為什麽……”


    他下意識的就將手放在薑如意的肚子上。薑如意十分的心虛,但是她已經決定了,在沒有鐵證的情況下,她絕對不會承認的,絕對不會。


    “是啊,我天天都在家裏看書,散步的,不信你可以問問蘭香和小暖,你問啊?”


    蘭香和小暖都是薑如意的心腹,傅伯南才不會那麽傻呢,現在他發現就連來興兒也幫薑如意隱瞞,反正府上的下人是知曉了,那就是在左相府,權利最大的那個人還是薑如意。他沒地位了。


    “哦?阿衡,你真的什麽都沒有幹?”


    傅伯南再次詢問其薑如意來,薑如意越發的心虛起來,不過因沒有看到證據,她立馬就笑道:“恩,什麽都沒有幹……”


    她揚起頭,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這小模樣還真的是差點逗笑傅伯南,不過傅伯南一直都在不斷的告誡自己,這一次一定不能讓薑如意蒙混過關,一定要嚴懲。


    “哦,那這是什麽?”


    傅伯南立馬就命人將方才薑如意撲蝶的工具給拿出來了,是來興兒拿上來的。薑如意一看,立馬就瞪了來興兒一眼,對著他說道:“細作,你是細作,來興兒你這個細作……”


    薑如意自然是認定是來興兒出賣了她,她當即就大聲的說道,當她說完,突然就意識到,錯了,真的是錯了,她再次的暴露了。她立馬就衝著傅伯南一笑。


    “夫君,你長得真好看,一路上勞累吧,蘭香還不快點準備午膳,夫君,我們一起吃飯吧。”


    又來這一招,傅伯南朝著薑如意嘿嘿一笑。


    “阿衡,這一次不行了。為夫不吃這一套了!”


    ☆、第76章 寵寵寵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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