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一直都是白廣寒心目中的疑慮,其實他早就想問了。


    “你,你,你怎麽會這麽想呢?不會的。隻是阿衡去雲雀樓幹什麽?”


    傅伯南也搞不懂了,此番他也發現他這個夫人不簡單。


    “是啊,我也很奇怪的,你說她一個女子。去雲雀樓那種地方,確實是不一樣,而且聽韓月娘說,還是點了雲雀樓的頭牌姑娘——花鳥兒。而且更為離奇的是,她離去當晚,花鳥兒就離奇失蹤,過了三日天,花鳥兒才回去了。花鳥兒也不對人說,她到底去了何方,你說這事情奇怪不奇怪?”


    白廣寒隨後又將發生的一些事情與傅伯南言說了一番,當然也包括其中的麵具男,還有沈湛清等人。


    “你說當晚沈湛清也去了?”


    “是啊,去了,聽說沈湛清和傅夫人還是一起的,不過我也是道聽途說,做的真啊。”白廣寒可不敢將話說的那麽直白,害怕引起傅伯南誤會了。


    “哦!”


    傅伯南的眉頭緊鎖,不過很快就舒張開來。


    “那就無妨!”


    隨後他又跟白廣寒含蓄了幾句,白廣寒倒是也有眼力勁,發現沒什麽事情,也就尋了一個理由先行離開這裏了,等到白廣寒走後,傅伯南便一個人蹲坐在書房之中,他就靜坐在那裏,默默的思考著。


    “阿衡啊,阿衡,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呢?”


    傅伯南一個人在那裏喃喃自語。


    幾日後。


    入夜,薑如意和傅伯南受邀來到了晉江學院,晉江學院一年一度的中秋賽詩會開始了,作為晉江學院的優秀學子,薑如意和傅伯南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了。


    自從上次薑如意情緒失控之後,傅伯南就沒有怎麽帶薑如意出來,此番還是在和三日來傅伯南第一次帶薑如意出門來。


    “煦之你們可來了,這邊請!”


    管三叔今日一臉的喜氣,那必須的今年晉江學院在招生的時候,大敗了桃江學院,而且元豐帝還撥款了,總算是熬出頭了。管三豈能不高興呢。


    傅伯南於是就牽著薑如意的手,兩人落座,在兩人的對麵竟然還坐著林七少,就是林青,筆名蘭英貝貝生,風靡大夏的小說家,此番他也是受邀之列。


    “蘭英貝貝生,給我簽個名吧,對了,你的《林府日常》結局是什麽?”


    “是啊,最近還有什麽新作啊?”


    ……


    林七少看到這些人再次朝著他圍攻而來,隻好笑著一一應付,話說他還是聽不習慣這樣的場合,但是也無法還是要積極的應對才是。麵對這樣的情況。


    而薑如意就坐在他的對麵,臉陰沉盯著他。


    “大騙子,簡直就是一個大騙子!”


    “阿衡,怎麽了?”


    傅伯南有些擔心了,上次薑如意就是看到林青才情緒激動,最後導致暈倒的。此番再次見到林青,薑如意的情緒倒是平複了不少,不過傅伯南還是很是擔心。


    “大騙子,書生的老婆死了,女鬼借屍還魂了,最終她們在一起了,這個結局就是大騙子……”


    傅伯南一聽這個,當即便愣住了。然後笑著將薑如意擁在懷裏。


    “原來是這個,那隻是話本子,做不得真的。”


    可是薑如意去抬起頭來,看著傅伯南:”如果是你的話,你會選擇那個借屍還魂的女鬼嗎?”薑如意一雙手緊緊地抓著傅伯南的衣袖,她鼓足了所有的勇氣,看向傅伯南了。


    傅伯南從來都沒有見過薑如意的用如此的眼神看過她,她怎麽這麽的嚴肅呢?


    “阿衡,為什麽突然問這樣的問題?這,這不會出現的?”


    “假如,我說假如,假如,你會怎麽選?”


    薑如意今日卻想從傅伯南這裏知曉一個答案。


    傅伯南遲疑的看著她,並沒有立即的回答她,“煦之哥哥,你也來了!”


    辛辰今日是和辛木易一起來,辛木易也是晉江學院的學子。近日來,辛木易瞧著辛辰情緒低落,就想著帶著她出來散散心,正好晉江學院相邀,便帶她來參加中秋賽詩會了。


    晉江學院的中秋賽詩會是其學院的特色活動,在明年中秋節前後舉行,時間不固定,以學院正式通知時間為準。


    此番辛辰已經染好了頭發,早就不見了華發。


    “君侯,翁主!”


    傅伯南見到這兩人自然還是十分的敬重,便站起身子。


    “無須多禮!”


    辛木易也抬頭看了薑如意一眼,這便是左相傅伯南的夫人,近日來上京特別出名的薑如意嗎?看著也就一個尋常夫人,要說有何特殊之處的話,那也隻是長得略好看些了罷了。其他到看不出來有何特殊之處。


    “煦之哥哥,待會兒我們一起去看花燈好不好?那邊有很多的花燈,當然如意姐也可以一起去。”辛辰這一次倒是說的聰明,就上前挽住薑如意的胳膊,十分親昵的樣子。


    這讓一旁的辛木易倒是看傻了眼睛,他沒有想到辛辰竟會如此,於是他便用十分探究的眼神看向辛辰,辛辰卻選擇了將臉直接轉了過去,不看辛木易。


    辛辰說完,見傅伯南不回答,便朝薑如意問道:“如意姐,要不我們一起去那邊看花燈怎麽樣?花燈上麵還有字謎呢?你這麽聰明肯定會猜到很多的。”


    薑如意深望了傅伯南一眼,顯然此時她還在等待傅伯南的回答。


    “翁主,你們先去吧,我們隨後便道。”


    傅伯南見薑如意一直望著她,便打發了辛辰。辛辰看起來十分的失落,但是一想到她的計劃還需要時間去實施,便帶著笑意道:“好啊,那你們一定要來,阿爹我們去那邊吧。”說著辛辰便跟隨了辛木易去那邊去看花燈這裏了。


    而薑如意則還是繼續抬著頭,看向傅伯南。


    “你怎麽選?你會選擇女鬼嗎?”


    傅伯南看向薑如意:“如意,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嗎?”雖然不知曉薑如意如何想著知道,但是傅伯南還是認真思考了一番,然後決定告訴薑如意。


    “恩。我想知道!”


    “好,那我告訴你!”


    傅伯南握著薑如意的手,準備將答案告訴她。而薑如意也在此時滿懷期待的等待著傅伯南的答案。


    ☆、第57章 重大選擇


    此時此刻薑如意的心是矛盾且糾結的,她既是想知道答案,其實又害怕答案。到底她還是心虛,因她不是薑如意,隻是一個女鬼而已,一個占據薑如意身子的女鬼而已,而且她還不如蘭英貝貝生小說之中描述的好,小說之中描述的女鬼,還知道自己身世,最終還認回了父母,還有兄弟姐妹,而她是誰她都不知道。


    “阿衡,你知道嗎?一直以來都是人們羨慕我,大家都羨慕我是傅家大少爺,而且還天資聰慧,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事實上也是,我確實有很多讓人羨慕的地方,但是我同時也欣羨別人。”


    傅伯南開始說起他的童年,開始說起他從前在晉江學院學習的種種。


    “那個時候,阿衡你也是第一,當時我就特別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和我有一樣的感覺,是擔心的,擔心第二次被人超過,別人就會懷疑我。”


    是啊,對於傅伯南這樣,一個從來都是第一的人,很是擔心被人超過的。其實在晉江學院讀書期間,沒有人比他的壓力更大了。所以他就想起了當時同樣為女學第一的薑如意了。


    “可是阿衡,你當時根本就不理我,你從來沒有用正眼看過我,明明我比戴明澤優秀的多,可是你的眼裏都是他。”


    當時的傅伯南始終都弄不懂的就是這個問題,為何薑如意會對他視而不見了,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厭惡。


    “不過,阿衡你知道嗎?後來你被休了,我知曉這是我最後的希望了。還記得那次行刺嗎?當時你是願意跟著我,阿衡,你知道是是多麽的開心……”


    傅伯南一直都在敘述從前的種種,其中自然包括與薑如意相處的種種,他一直都帶著笑意,一直擁著薑如意,卻始終閉口不談薑如意方才問的那個問題。


    “阿衡,我不是書生,你也不是女鬼。我愛你,隻愛現在的你,從前的你是什麽樣子,你有什麽過往,我不在乎。從你成為我妻子的那一刻開始,阿衡我就想一輩子對你,一輩子對你一個人好。”


    傅伯南將薑如意擁在懷裏,他從來都是害怕失去的,尤其是這種得來不易的失去。與其說薑如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事實上他自己才是那個最沒有安全感的人。


    薑如意伸出手去,捧著傅伯南的臉,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她哭了。


    “夫君……”


    “阿衡不要哭,我在!”


    是啊,不要哭,傅伯南會一直都在的,會一直陪著她,薑如意再也不會是一個人了。再也不會和以前一樣孤立無援了。


    傅伯南不知怎麽了,近日來薑如意情緒開始失控,她就那般大哭的撲倒傅伯南的懷裏。


    “夫君,我怕,我怕……”


    是啊,薑如意害怕這是一場夢,好害怕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好害怕一覺醒來,什麽都恢複了原樣,好害怕回到從前了,在天天去學習那些她不喜歡的東西。


    是啊,她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精,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針織女紅,醫卜星相無一不通,但是她不想這麽厲害的,可是她妹的選擇,對,就是沒得選擇。她從一生下來就沒有不會的權利,她沒有說不得權利。她甚至連愛一個人權利都沒有,傅伯南是她偷來的,這是她偷來的幸福。


    “阿衡,不要怕。我在,我在,我帶你回家吧。如果你不喜歡這裏的話。”


    傅伯南隱隱感覺薑如意的情緒不對勁,就準備領著她回家了。畢竟這裏是陌生的環境,對她養病也不好。而薑如意卻在此刻拒絕了,她就那樣靠著傅伯南。


    “左相和夫人感情真的是好啊。這兩人到哪裏都在一起啊。”


    崔君卓望著不遠處傅伯南和薑如意兩人由衷的感觸到,此番他和夫人藍煙也來參加中秋賽詩會。藍煙是晉江女學負責教授琴棋方麵的教習了。


    “是啊,這兩人的感情確實是很好,讓人羨慕啊。”


    藍煙看到了也著實的羨慕,畢竟薑如意是二婚,傅伯南可以這般一心待她,實屬不易啊。


    這兩人在這般說話,自然也被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辛辰給看見了,辛辰一直都眼巴巴的看著偎依在一起的傅伯南和薑如意,這兩人此番就靠在一起了,看起來十分的恩愛非常。


    她的手緊緊地揪著絲帕,一臉的糾結,她的眼神隻是毒辣,看向了薑如意,那一雙眼睛之中充滿了怨恨。


    “辰兒,你在看什麽的?”


    辛木易已經覺察出辛辰的異樣,便十分奇怪的問道,辛辰被辛木易這般一喊,立馬就恢複正常,笑著挽住了辛木易的胳膊,指著前麵的花燈說道:“阿爹,我們一起去看花燈吧,你說今天要給我贏一個兔子燈的。我想要那個大的兔子燈。”


    辛木易朝那邊一看,果然就看到了一個大兔子燈就在那邊,他確實是瞧見了。雖然和安樂公主的感情極其一般,但是辛木易始終認為辛辰是無辜的,是他的女兒,他自然是待辛辰是極好的。


    “好的,那阿爹就給你贏那個兔子燈去。辰兒,你是不是還對左相有……”


    方才辛木易可是這注意到了,他隱約覺得辛辰的眼光不對勁,便有些好奇道,到底是自己的女兒,不能不關心一下的。害怕辛辰成為下一個趙文雅。


    “阿父,你想到哪裏去了,煦之哥哥如今都已經和如意姐在一起了。而且他都告訴我,他不會納妾的,你放心吧。而且我可是大夏的翁主,要什麽樣的男子沒有?”


    辛辰這樣的回答倒是讓辛木易十分的放心,他觀察了一會兒,想了想,興許真的是他自己想多了。


    “是啊,你是大夏的翁主,阿爹也會幫你看看的,我們辛辰都已經是大姑娘了。”


    是啊,辛木易今日才仔細看了一下自己的女兒,辛辰都已經十五了。不管他和趙文雅之間有什麽恩怨,但是和辛辰都是沒有關係的。上次辛辰因為傅伯南和薑如意的婚事一夜白頭,辛木易也是十分的痛心,到底是他的女兒。更何況那種愛而不得之情,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最是清楚這種感情。


    這父女兩人就朝花燈那邊去了。而此時在暗處觀察的何止這兩人,還有同樣的戴明澤。戴明澤身為大夏的右相,薑如意的前夫,在此時此刻的處境十分的尷尬。


    現在隻要但凡有人看到他,都會用十分異樣的眼光看著他,然後唏噓一聲。畢竟如今的薑如意再也不是多年前那個癡傻的女子,她乃是大夏的神醫,而且貌美如花,是左相傅伯南的娘子。就連宮裏的皇後都敬她三分,人人都欣羨左相可以娶得這麽好的妻子,都在說戴家的薄情寡義,當然戴明澤必須是首當其衝被批評的那個人了。


    “對啊,就是他,他就是右相……”


    林七少的身邊依舊圍了很多的人,人們十分的敬業的給說薑如意和傅伯南兩人的事情,無一不在稱讚傅伯南的癡情,當然連帶把戴明澤給罵了一頓。


    在大夏國,民罵官員的那可真的是不少,用民眾的話來說,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平心而論,戴明澤是一個好官,為民請命,在民眾的口碑之中要比傅伯南好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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