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晴默默的走到了戴明澤的身邊,此番戴晴已經放棄了,在她看到傅伯南笑著迎娶薑如意的時候,她就徹底放棄了。


    “為何不喝?小妹,你真的是灑脫,竟是這麽快就釋懷了,看來你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喜歡傅伯南?”


    戴明澤頗為諷刺說道。先前他也以為他可以放下,畢竟他和薑如意也沒甚感情了,可是當他看到傅伯南迎娶薑如意的那一刹那,他的心是痛的,是那種鑽心的刺痛,原來這些年,薑如意在他的心目中從來都是有地位的。


    “三哥,我很喜歡煦之的,可是如今他都已經跟如意姐在一起了。而且他還笑的那麽開心,我想我應該祝福他,畢竟如意姐是他的心中所愛。”


    戴晴現在已經看得開了,她不似辛辰那般癡戀,因傅伯南和薑如意兩人在一起,辛辰竟然是一夜白頭,發全白了,如今在上京都已經傳遍了,人人都言道辛辰的癡情。戴晴卻不以為然,她的確是挺喜歡傅伯南的,若是傅伯南一直未婚的話,也許她真的會再試試了。可是此番傅伯南已經認定了一個人,她也不會自討無趣。


    自古癡情不是不好,隻是不是很好而已。戴晴比一般人看得開,所以她沒有那麽的痛苦。這世間的男子千千萬,縱然那些不是傅伯南,她依然可以找到愛護她之人。


    “祝福他們?小妹,你怎麽說得出這樣的話,你怎能祝福他們。傅伯南奪我妻,薑如意本是我的妻子,他怎能如此!先前在晉江學院的時候,他就有那種心思,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始終不死心,終究還是奪走了阿衡。阿衡被下毒了,她不記得我了?”戴明澤說著,就舉起酒壇子,再次喝了起來,他的心真的很疼。


    “因為你待我不好。”


    這是薑如意臨走之前對戴明澤說的,理由便是他待她不好了。


    “阿衡,你錯了。”


    戴明澤再次大口的喝酒來,是的,他錯了。他曾經在她癡傻的時候,嫌棄過他了。可是當時他真的是接受不了,畢竟他乃是大夏的右相,乃是大夏的權臣,怎麽能有一個如此癡傻的妻,他真的是接受不了。若是薑如意沒有被下毒,此番定不會是這樣的模樣。此時沒有人比戴明澤更加討厭陳德妃的人了。


    “三哥,你不要再喝了,這天涯何處無芳草,你是大夏的右相,你還可以找到更好的,比薑如意更好的。”戴晴不管怎麽說都是戴明澤的親妹妹,看到自己哥哥如此的傷心難過,她自然也是忍不住了,忍不住的勸說道。


    戴明澤抬頭看向戴晴。


    “你不懂,阿衡本來就是我的,是傅伯南,傅伯南那個小人,是他搶了我的。”


    戴明澤的手緊緊地攥緊,若是沒有傅伯南,薑如意定是會回到他的身邊,然而這一切都因而傅伯南而發生了變化,戴明澤的心裏始終咽不下這口氣。


    在醉仙樓,傅伯南雖然已經和他言明了,但是他始終還是不甘心。


    “三哥,感情從來不是搶不搶的,若是如意姐心裏還有你,煦之斷然不會得逞的,先前……”


    戴晴本還想繼續往下說的,戴明澤突然就站起身子來,大聲的朝著戴晴就吼道:“你知道什麽,阿衡本就是愛著我的,以前在學院的時候,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被下毒了,失去了很多記憶,才把我給忘記了。傅伯南那小人,竟然趁虛而入,當真是小人之舉。”戴明澤說著就火大,立馬就站起身子來,將酒壇子摔在了地上,嚇得戴晴火速的閃到了一旁。


    “三哥你。你,你喝醉了?”


    戴晴說著就上前扶著戴明澤,可惜戴明澤卻一把推開了他。


    “不要管我,你給我滾……”


    戴明澤心裏帶著怒氣,看誰都不順眼,在此時,戴晴也不例外。他立馬就讓戴晴火速的離開這裏。


    然後自己一個人帶著醉意,踉踉蹌蹌的朝書房走去了。他知曉今日乃是傅伯南和薑如意兩人洞房花燭夜,這本該是屬於他的,全部都給傅伯南給搶奪了。


    “傅伯南!!!”


    戴明澤大吼了一聲,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都掃在地上,他雙手撐在書桌之上,一臉的怒氣。


    薑如意和傅伯南大婚影響還是挺大的了,此時沈鬆和沈柏兩兄弟,又在府上對弈了。


    “大兄,左相終於得償所願了,抱得美人歸了。”


    沈柏微微的笑著,他此番話裏有話,抬頭便看向沈鬆,沈鬆的手裏還捏著棋子:“薑家無人,不足為懼,此番點將台,薑如海的右帥之位定是保不住了。這對於我等來說,乃是一件好事情了。薑家一直此番定是北派之人了。右帥之位,還可以派我們的人爭一爭。”


    明日元豐帝就要開始點將了,各方勢力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南派的人自然也開始動氣了。


    “薑如海寶刀未老吧,而且聽說他的小妾已經有身孕了。這一次點將,他怕是會死命的拚一把吧。”


    沈柏分析道,他手執黑子,繼續與沈鬆對弈,這是他們兩兄弟經常做的事情,他早就已經習慣了,習慣這樣與沈鬆一起交流。


    沈鬆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這倒是有可能,若是他保不住右帥的位置,薑家就徹底的敗了,這樣薑如意在傅家怕也是不好過。”


    在大夏國,這個等級異常森嚴的國度,地位是相當重要的。薑家雖然地位不高,但是因薑如海如今還是大夏的右帥,雖然官職不高,但是若是開戰的話,依然可以充當前鋒衝鋒陷陣。這就決定了,他的地位不會太低了。


    不過若是點將的話,就是一對一的正麵切磋,一旦技不如人的話,就會被下課,能者居之。這就是點將台的存在的意義所在,當年管太後就是憑借這個點將台,發覺了一批將帥。現在大夏國為數不多的異姓王——北靜王白木,當初就是通過點將台脫穎而出,然後上陣殺敵,屢見奇功。最終被管太後破格封王,位列三公之列,享受封邑。


    他的事跡也鼓舞了大夏的很多生活在底層的人們,因而當年白木就是家奴出身,從一個小小的家奴一躍成為大夏諸王,那也是一段了不起的傳奇,被眾人嘖嘖稱道至今。


    此番再開點將台,像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少。在大夏國,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隻有為數不多的兩種途徑,一則便是便是文舉,另外一個便是點將。


    在大夏國,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讀書,大部人都是不識字的,所以點將的機會十分的難得,所以可想而知,競爭將會有多麽的激烈。


    “薑如海老了,這人一老,不服輸也不可以。”


    沈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事實上他在說薑如海的同時,何嚐不是在說他自己呢?他自己你也是老,歲月不饒人,他不服老也不行。


    “大兄,你……”


    沈柏望向沈鬆,一直以來沈鬆都未出現這般疲態,此番竟也發出這樣的感觸來,讓他頗為的不安起來,於是就忍不住的抬頭看向沈鬆。


    “無事,淑妃沒有懷孕,若是蘇貴妃成功誕下皇嗣,那對於我們南派來說,無疑就是滅頂之災了。”


    沈鬆也得到了消息,宮裏這種消息從來傳的都是特別的快,如今都已經傳到了沈鬆的耳邊,先前他還想著能夠拉攏一下林淑妃之類的了。


    此番倒是不用了,可是如今他們的處境則是更加的艱難。


    “蘇貴妃腹中的胎兒,不一定是皇子了,大兄切莫如此的悲觀。”


    沈柏多少還是可以看得開一點,盡管如今後宮之中,唯有蘇淺一人懷孕了,但是懷孕不代表她就一定可以生下來,即便是生下來,也不一定的可以誕下皇子。


    “這個自然,隻是凡事都要往最壞的地方想,未雨綢繆,蘇淺這個女人著實的難以對付啊。葉皇後此番都栽在她的手上了,這一招借刀殺人,當真是兵不血刃。”


    沈鬆不經感慨道。


    “大兄何須如此驚慌,前朝不是還有狸貓換太子一說?即便蘇貴妃誕下皇子……”


    沈柏輕輕的敲下一個棋子,放在天元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


    沈鬆吃驚的抬起頭來,望向他這麽多年,一直很沉穩的弟弟。一直以來他們兩兄弟都配合的極為的好,多年合作的默契,讓沈柏說什麽,下一刻沈鬆就知曉他心裏到底在弄什麽心思。


    “大兄,這十九道圍棋,果然是比十七道要好的多,端木家的那位二小姐,果然是一個奇人。如今七郎年紀也不小了。此番與蘇家怕是沒有無法聯姻,端木家倒是極為的不錯。”


    沈柏口中的端木家的二小姐,自然指的就是端木靜蘭了,端木靜蘭如今已經年過二十,一直未婚。


    “端木靜蘭?那個女子……”


    沈鬆還在回想,他自是知曉這個女子,還稍微有些印象。運城端木家的二小姐,天資聰慧,下的一手妙棋,而且曾經還曾經和玄穀子在一起習得縱橫之術,乃是一名出色的謀士。而且端木家族也是大夏四大家族之一,這些年,她們家族人丁不旺,到了端木靜蘭這一代,隻剩下她和她哥哥兩人。但是但憑這兩個人,還可以維持端木家族寶珠四大家族的地位,足見這兄妹兩人是多麽的了不起了。


    “是的,就是她,若是此番可以與端木家聯姻,對我們沈家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沈柏再次分析道。


    “這個我自是知曉,隻是七郎那裏,他似乎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回來了。”


    自從上次沈湛清和他們發生爭執之後,沈湛清就再也沒有回過沈府了,一直都在外間行醫,從不來府上了。今日想到了沈湛清,沈鬆才念起他。


    “他是有好些日子沒有來了。大兄,要不我明日親自去尋他。”


    沈柏倒是極為的看重沈湛清,到底乃是沈家這一代最為出色的男子,這麽好的苗子,若是不能為沈家所用,當真是可惜。


    “不必了,沈家不僅僅隻有他,你即刻寫信,讓四郎和六郎快快來上京了,我自有安排。”


    沈鬆也知曉,若是沈湛清出手的話,想必定是可以成功娶到端木靜蘭,要是此番換成沈家其他的子弟的話,那難度勢必是要大一些了。這些他都是知曉的。


    不過即便沈鬆知曉這些,但是他也不願意動用沈湛清,因為他不好控製,他目前為止隻想一個好控製的人,比如沈婉如這樣的人,就特別的好說話。


    盡管陳德妃的事情確實是影響到了安王趙林風。沈鬆卻在此時表現的十分的大氣,直接言說,先前就已經和安王趙林風定下婚約。不管發生何事都不會發生更改,於是趙林風和沈婉如的婚事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了。


    沈婉如也正式和趙林風訂親了,明年開春她就要嫁給了趙林風了。


    “四郎和六郎,即便來上京,端木靜蘭怕也是看不上吧。”


    沈家的子弟雖然個個是俊才,但是相比較與端木靜蘭來說,還是稍遜了一點,唯有沈湛清才可以與端木靜蘭相配,機會也大一點了。沈柏就是不想沈鬆這樣舍近求遠,希望他可以多多關注一些身邊的人而已。


    “到時候再說吧。還有婉如的身子,趕緊找人給她治。”


    如今沈鬆也已經知曉沈婉如的身子不好的事情,想著她馬上就要和安王成親了,時候也不多了,就想著要趁早給沈婉如醫好,可惜上京的醫者都無能為力。


    “已經尋了醫者給她瞧過,還是如先前那般。”


    沈柏無奈的歎氣道了,如今這婚事是定下來。此番沈婉如的身體確實不行,果然是好事多謀。


    “不過先前婉如說,薑家大姑娘似乎一眼就瞧出了她的病症,若是可以讓她出手,怕是還有救……”


    沈柏也是昨日才得知這個消息了,是沈婉如親口告訴他的。


    “你說是左相夫人,那個傻子?”


    沈鬆的臉色此時十分的豐富,他用的是一副我難以相信的表情。沒辦法,沈鬆對薑如意的印象還停留在她癡傻的模樣了。沒想到這個女人當真是神通廣大,什麽地方她都插一腳。


    “是的,就是左相夫人,她似乎會寫歧黃之術,而且還特別的厲害,她好像前不久還去給晉王治病了。不過治完之後,晉王殿下到現在還未醒……”


    是的,晉王趙逸風被薑如意治療之後,一直躺在那裏睡覺,而且不停的出汗,身上的小衣都換了幾套。而且趙逸風一直在朝外拍著黑水,他出的汗液都是黑色的,隨娘一直都在幫著趙逸風擦汗,她的帕子都是黑色的,這些黑色的汗液到底是什麽東西,她也無從得知了。趙逸風一直都沒有醒來。


    終於在隨娘給趙逸風換下第七套,他終於蘇醒了,睜眼就看到隨娘。


    “隨娘……”


    趙逸風緩緩的睜開眼睛,而隨娘此時也就來到了他的身邊:“殿下,你可是醒了,你身子可是好一點,你身上……”隨娘本想和趙逸風說他的身子一直都在出黑汗,想了想也沒有說了,如今已經好多了,那顏色也變淡了。


    “好一點,突然感覺好輕鬆,以前我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壓著我,如今終於好多了……”


    對,趙逸風此番醒來,第一感覺就是他的身體真的是好多了,很清爽,就連看東西也變得明亮了。整個人也變得暢快了許多了。


    “殿下你可是餓了?”


    已經快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隨娘忍不住的詢問道,果然她這麽一問,趙逸風還真的有感觸,確實是有些餓了,便道:“恩,是餓了。隨娘我怕是真的要好了。”


    這麽多年,趙逸風一直都想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此番他終於要好起來,可以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而且他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了,會和其他王爺一樣,生兒育女。


    “好,奴婢這就去給殿下準備。”


    隨娘的手卻抖了一抖,她心裏有些怕了。趙逸風此番好起來,還會如同以前那樣對待他嘛。他還是會和其他王爺一樣,三妻四妾,到時候她這個小小的侍妾……,她根本就不敢往下想。


    “隨娘,你不要怕,我還是我,不會變。”


    也許是看出來隨娘的擔憂,趙逸風突然補充道。隨娘猛地一回頭,她的手還有口子,是先前收拾竹籃子所致,他來的時候,那竹籃子都是套在趙逸風的身上的。


    “殿下你……”


    隨娘哭了,她從來都是一個小小的侍女而已,她知曉趙逸風的身份,即便以前他是天閹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是配不上這麽好的人。


    “傻丫頭哭什麽哭啊,都這麽大了。你跟我這麽多年,我此番好了,我們就好好過,等著時候差不多了,我就帶你回封地。然後我們在生幾個孩子……”


    此時趙逸風已經開始憧憬未來的美好的生活了,他算是在諸王之中,心裏想法最簡單的一個。


    “好!”


    隨娘也覺得心情大好起來,就去給趙逸風準備吃食去了。而趙逸風也坐起,他開始想著薑如意給他治病的情景了,那個女子的手法真的好奇特。


    “你把這個籃子套在頭上,我用煙熏,竹籃子我都用藥草泡過的。”


    薑如意看他有疑慮,立馬就說出來。然後她真的就點燃藥草來熏他,完全不像在治病,後來他就被熏暈了,一醒來就看到隨娘進來,之後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又是隨娘,不過很明顯感受到此時的身子比以前要輕很多,他很喜歡此時此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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