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逸風這麽一問,嬌娜公主果斷在此時選擇了沉默,沒錯,她是真的無法忘記法明大師。


    在一年前,法明大師曾經入宮給元豐帝講經,當時年僅十二歲的嬌娜公主也趁勢去聽了法明講經。繼而就迷戀上了他。當然那個時候的法明還沒有開始苦修,打扮也不似此時這樣。法明長得本就是英俊,嬌娜公主那個時候在宮裏,見到的外男也有限,一下子便對法明大師一見鍾情。


    一個公主愛上了一個和尚,這個事情還曾經在宮裏鬧的沸沸揚揚了。好在後來法明大師借故離開了皇宮,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趙逸風等人也權當嬌娜公主乃是一時興起,少女心思罷了。可是當趙逸風方才問起,嬌娜公主沉默的時候,他才意識到,原來嬌娜公主從來都沒有忘記法明大師。若是如此的話,那真的是一段孽緣。


    “殿下,法明大師今日入宮了。”


    隨娘將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了趙逸風。趙逸風當下立馬就明白了。為何嬌娜會對沈湛清這般的不滿,原是她心心念念的法明大師竟是來上京,而且還入宮了。也難怪葉皇後此番這麽快要給嬌娜公主訂婚。


    “嬌娜,你可不要忘記你的身份,你乃是大夏的五公主,切莫做出那種蠢事。法明大師乃是得道高僧,與你是不可能的。”趙逸風十分嚴厲的道,他一下子就將嬌娜公主那點心思給壓下去了。


    聽到趙逸風的話,嬌娜公主一下子就站起身子,她心裏十分的不高興。


    “十七皇兄,我原先以為你和他們不一樣,原來你和十四皇兄他們一樣,你們都不是我。為什麽都說我和法明就不可能。他可以還俗的,他不做和尚不就可以了嗎?隻要父皇下令就可以了。為何你們一個個都不支持我。我是大夏公主又如何,我就是喜歡法明。為何父皇那般的偏心,皇姐喜歡辛木易,當時你我都知曉辛木易明明就有喜歡的人,皇姐都可以下令將那個人誅殺,為何到了我這裏就不可以了,為什麽……”


    嬌娜公主的情緒有些失控了,一邊哭,一邊質問道。


    趙逸風此番也明白了,為何嬌娜公主此番會來尋他,原來她也找過其他人了,隻是其他人都沒有去理會她,都和他的想法一樣。隻是嬌娜公主來到他這裏,發現他的想法也和大家的一樣。


    “嬌娜你聽我說,當初皇姐的事情,你也發現,皇姐並不幸福。法明大師也不可能還俗,你我也都知曉。好了,不要哭了。”趙逸風趕忙就去安慰嬌娜,他不安慰還好,這麽一安慰,反而不好起來。嬌娜越哭越凶了。


    此番嬌娜公主為何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法明大師。


    當然此時的法明大師卻不知曉嬌娜公主哭的如此之凶,他此時正在為元豐帝說經。元豐帝也是信徒,而且在佛理方麵研究的頗為深厚。


    “法明,朕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你了,沒想到你也苦修起來了。到底還是你輕鬆,朕卻負重了。”元豐帝抬起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道。這些年他幾乎是年年負重,得不到片刻的輕鬆。有時候他也好像入法明這樣四處走動,可惜無奈,他是帝王,便永遠都被束縛在這個位置上。


    “陛下乃是能者,與貧僧不同。”


    法明說著就將書信遞給了元豐帝,元豐帝看了之後,突然就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陛下有何看法?”


    法明繼續發問,他在觀察,太素脈法言說帝王脈乃是孤脈,確切的說不是孤脈,而是三脈俱全,全成一脈,號為帝王脈。元豐帝果然是帝王脈。可是同樣的脈相竟是出現在薑如意的身上,薑如意乃是一個女子。若是女子的身上出現這樣的脈相,便是反骨,乃是死脈。可是為何薑如意此番還活的好好的呢。法明總是弄不清楚,這實在是太矛盾了。


    “朕隻是覺得薑明山死得可惜。”


    元豐帝長歎了一口氣,薑明山乃是晉江學院前院長,死的時候十分安詳,是一覺睡過去就死了。沒有絲毫的痛苦,就那般安詳的去了。當時薑明山死的時候,也已經年過六旬,年紀也較大;所以那般睡死了,到也沒有人覺得奇怪。於是也沒有人提出質疑。


    “陛下的意思是說,此事就此擱置了嗎?”


    法明還是有些不放心,直接發問了。


    “自然不是的,先前陳家五郎已經認罪了。朕本想此事可以結束了,沒想到薑家的那個大姑娘果然天生聰慧,竟是一下子就說出來不是陳家的五郎。既然不是,那自然是有他人了。你就將這些交給大理寺少卿第五君華吧。他會妥善處置的。都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有些事情終究還是還要水露石出,朕不會偏袒任何人,尤其是那些做事情收拾不幹淨的人。”


    這就是元豐帝去下毒的態度了。


    對於元豐帝來說,他身邊的人可以去做壞事,但是你要做的幹淨,不留任何痕跡,最好不要讓他知曉,但是你若是做的,痕跡不幹淨的話,一旦被人給爆出來,元豐帝可不會包庇你。也就是說薑如意被下毒一案,終究要水露石出了。


    “既然陛下如此言說,貧僧明日便將此事告訴第五君華。”


    法明當即起身,準備離去。


    “聽聞這一次你來上京,是來尋慧能大師的?”


    元豐帝關切的詢問道,大夏國對佛學十分的推崇。先前慧能大師乃是大靈音寺的方丈,即便後來發生一些事情,慧能方丈在元豐帝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極高的。在出事情之後,元豐帝也多次尋找慧能大師,可是他就這麽突然消失不見了,任憑他怎麽找尋,也找不到慧能大師的蹤影。


    “是的,貧僧曾經學與慧能大師門下,他也算是貧僧的半個老師,如今他消失不見。貧僧自是會尋找。不知陛下可有何線索?”


    不管怎麽樣,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慧能大師怎麽也不可能消失不見的了。法明此番來上京的一大目的,就是找到慧能大師,然後邀他去大昭寺當主持。


    “朕也曾經派人找尋過,至今未找到他。也許法明你與慧能大師有機緣,或許就可以找到。”


    法明大師聽了這話之後,隻是報之一笑。


    “所謂機緣,從來都是強求來了。貧僧雖研習佛理,但是從不信機緣。凡事都要找自己去調查。多謝陛下,貧僧告辭。”法明大師就這樣辭別了元豐帝,帶著他的信件去找第五君華,告訴他當年薑如意被下毒的真相。


    而元豐帝望著方才的法明,才一年未見,法明的佛理比以前更加的深厚了,而且也變得開闊了很多。此人到底非平常人,可惜隻是一心撲在佛理上,終究不能為他所用。


    “陛下,皇後已經在外久候多時了,你看……”


    小路子額頭上都是汗水,葉皇後已經威脅他很長時間了。好不容易等到元豐帝和法明大師兩人都已經將話說完了。他便立即上前通報了,生怕葉皇後在尋理由折磨他。這在宮裏做奴才,那可真的是相當之不簡單。


    “皇後?”


    元豐帝自然是大吃一驚。


    今日法明大師入宮,他突然意識到一絲不好的事情,那就是一年前嬌娜公主和法明大師的事情。當時鬧的整個宮裏都是烏煙瘴氣。還讓他大為的動怒,那也是他唯一一次對嬌娜公主發火。


    “讓她進來吧。”


    “諾!”


    於是小路子就領著葉皇後進來了。


    果然葉皇後此番是一臉的驚慌,就上前。


    “陛下,怎麽辦?嬌娜還是如此的執迷不悟,此番竟是跑出宮去了……”


    嬌娜公主一直以來都深受元豐帝和葉皇後的喜愛,所以她有很多的特權,出宮什麽的,對她而言那都不是事情。這不,這一次和葉皇後鬧翻了之後,嬌娜公主就生氣的出宮了。葉皇後派人去尋,到現在都還沒有找見她,心裏就開始擔心起來。


    “嬌娜還忘不了法明?”


    元豐帝十分的吃驚,他當真是無法想象,自己的女兒竟然忘不了一個和尚。一朝公主竟是喜歡上了一個和尚,當真是荒繆。


    “可不是,今日一聽法明入宮了,一直強求這臣妾帶她來見陛下,臣妾自是不肯,還告訴嬌娜,已經為她選好了駙馬。沒想到她一聽駙馬乃是沈湛清之後,就立馬大哭,然後竟是悄悄的出宮了。臣妾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她。”


    葉皇後越說越擔心,她已經派人出宮去尋嬌娜公主,可惜一直都沒有回信。


    “她又跑出去了,越來越不像話了,還有一個公主的樣子嘛?朕覺得皇後,嬌娜是被你寵壞了。馬上朕就會派人去尋回嬌娜,到時候嬌娜就再也不能出宮了。就好生在宮裏學規矩。文雅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當初就是被朕寵壞了。嬌娜可不能成為她第二。”元豐帝嚴厲的說道。


    先前安樂公主做的那些事情,當真傷了大夏很多朝臣的心,為了自己的女兒可以嫁給左相傅伯南,就用計策陷害傅伯南,不計後果。幸而元豐帝嚴懲了安樂公主,不然大夏那些朝臣可是寒了心了。


    即便是元豐帝嚴懲了安樂公主,大夏還有不少朝臣對安樂公主心有不滿,連帶還會批評一下元豐帝。到底是子不教父之過。元豐帝可是吃夠了安樂公主的教訓,有一個這麽坑爹的女兒就夠了,他可不想再有一個。


    “隻是不知陛下覺得沈湛清如何?臣妾選了許久,覺得沈家七郎是最合適的人選?”


    葉皇後此話不假,她確實是選了很久,終於還是選定了沈湛清,覺得他是最合適的人選。非常適合嬌娜公主,有品貌,沈家又是豪族。最重要的是沈湛清無心官場,不會引起元豐帝和其他皇子的猜忌。若是嬌娜公主可以嫁給沈湛清的話,那是相當好的結合。


    “沈家的人?”


    元豐帝愣了愣,他知曉沈湛清的名號。


    “是的,是沈家的人。這沈湛清,父母雙亡。你也知曉……”


    葉皇後是害怕嬌娜公主嫁入沈家,遭受到婆母的刁難,當她看到沈湛清的資料的時候,立馬就一陣欣喜,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若是皇後覺得合適,那便是合適。隻是以朕對嬌娜的了解,她是不會喜歡沈湛清這樣的男子,朕覺得讓她嫁給白廣寒都比嫁給沈湛清的可能性大。皇後,你還不夠了解你那個女兒。”


    元豐帝頗為無奈的搖頭。


    他站起了身子,就對葉皇後道:“嬌娜可是要好生管教,還有你在給朕仔細尋一下,陳德妃這個名號怕是保不住了,德妃這個位置不能空,要讓人了,你琢磨琢磨,到底誰合適,就將名字告知朕,朕好生參詳一下。”


    元豐帝說這話的時候,相當之輕鬆了。


    葉皇後臉色卻是一邊,陳德妃是什麽人,那是跟隨元豐帝將近三十年的老人了,在德妃這個位置上也待了將近二十年了,若是沒有大的過錯,元豐帝是不會對她怎麽樣的,可是此番瞧著元豐帝的臉色,好似並非如此。


    “陛下,你這是,德妃妹妹到底怎麽了?”


    葉皇後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何事,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要論起關係,她和陳德妃關係走的還算是相近,若是陳德妃出事情,自古唇亡齒寒,她自然是要防患於未然了。


    “什麽事情?薑如意被下毒的案子翻出來,皇後還要問朕到底發生了何事嗎?”元豐帝回轉過身子,便看向葉皇後。葉皇後是他的第三任皇後,也是目前為止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後,已經十七年。


    在元豐帝說完這話的時候,葉皇後的臉色也微微的變,她的手緊緊地攥緊。


    “朕知曉你與德妃都不喜蘇貴妃,那即便是不喜,也不能下手毒害。既然要下手,那自然就要做的幹淨。你們這些手法……,此番朕放皇後一馬,也還請皇後放淑妃一馬吧。”


    元豐帝長歎了一口氣,這宮裏女人的那點手段。,當真是稱不上有多高明。但凡隻要動腦子多多思考就可以想到。隻是先前元豐帝不想去管罷了。畢竟被下毒的那個人乃是薑如意,當年薑明山還拒絕讓薑如意入宮。那自然就和他元豐帝無關,而陳德妃等人卻是他的妃嬪,孰輕孰重,他自是分得清。


    可是此番事情發生了,他捂不住了,既然捂不住的話,那勢必要犧牲了。在葉皇後和陳德妃之間,他選擇了保住葉皇後,而舍棄了陳德妃了。


    第二天很快就到來了。第五君華拿到了密信,來自法明大師的密信,並立即將它火速遞給了元豐帝。元豐帝其實昨天就已經知曉了,可是他今日在朝堂之上,卻是大為的發火,十分的震怒,好像先前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似的。。事實上在某種程度上,元豐帝也是一個演技高手,擱在現代,那絕對是影帝級別的。


    “竟有此事,朕絕不姑息,自古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給朕查下去。徹查,朕的後宮豈能有這樣的害群之馬!”說著元豐帝就將奏折摔在了地上。


    以此來來表現出他此刻是多麽的憤怒,隨後第五君華得到元豐帝的命令之後,自然就去了後宮,徹底去徹查此事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陳德妃加害薑如意的事情,自然馬上就傳到了薑家,傳到了張氏和薑如意的耳中。


    “什麽,竟是陳德妃?”


    張氏忽地就站起身子,她怎麽想,也不會想到那個下毒的人竟然是陳德妃。


    “她為何要下毒,我們大姑娘與她無怨無仇,為何……”


    張氏還是想不通,陳德妃先前與薑如意並不相熟,兩人甚至都沒有見過麵,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這其中的動機是什麽了。一旁的盧氏聽了也是驚訝。


    一個內宮的妃嬪,竟去謀害晉江學院一個普通的女學生,怎麽說也說不過去了。


    “是要害蘇淺的,小妹隻是無意之中被害的而已。到底是小妹運氣不好。”


    薑如海也是今日在朝堂之上才得知真相的,得知真相那一刻,他忍不住的苦笑,原來陳德妃那一批人,從來就沒有要害薑如意,他們是將毒下在蘇淺的茶具之中。那日薑如意剛剛回來,口渴了。蘇淺也就隨手將她手中的茶具遞給了薑如意。兩人關係本就是深厚,這樣的事情本就是時有發生。薑如意自然也就喝了下去,沒想到的是那杯茶竟是被陳德妃等人給下了骨裏紅。


    骨裏紅發病時間很長,一直潛伏在薑如意的體內,不曾被發覺。後來端木靜蘭那日路過薑如意和蘇淺的房間,是看到有人下毒,而且那人因為首次下毒,還十分的慌張。竟然丟失了下毒的工具之類的。端木靜蘭在心裏一直妒忌蘇淺和薑如意這一對表姐妹,於是就拿走了下毒的工具,還收拾了一下。於是就將現場有關於下毒痕跡一事全部都摸幹淨了。


    到底在蘇淺一回來,用茶具泡茶給薑如意喝,薑如意就中毒了。


    陳德妃陷害蘇淺的原因也是因為元豐帝要納蘇淺入後宮,還承諾給她貴妃的頭銜,原本若是沒有蘇淺的話,那皇貴妃的頭銜理應是她的,她十分的生氣,就想在蘇淺入宮的時候,將她徹底的給毒害了。沒想到竟是毒錯了人,毒害了薑如意的身上,得知此事的時候,陳德妃也就選擇了沉默。


    而後,整個晉江學院也開始戒嚴了,尤其是女學間,陳德妃等人也就沒有機會下手了,沒過多久,蘇淺也就入宮了。果然她一入宮就備受恩寵,元豐帝也信守承諾,封了她成為皇貴妃,地位遠在陳德妃之上。陳德妃自然是相當生氣了,可惜的是蘇淺這個人實在是太難對付了。比林淑妃的手段高太多了。


    以前林淑妃在後宮之中,完全不是她的對手,四次懷孕,都被她給弄下來了。而且她最近還給林淑妃下了假孕之藥,她還在等待時機成熟,一下子扳倒林淑妃。沒想到的是,時機還沒有成熟,她自己倒是被人給扳倒了。


    所以當薑如意聽到此事的時候,與張氏的反應卻不是很相同。


    “果然是陳家的人。”


    她這一次並沒有和上次一樣,否認了。若是陳德妃出手的話,陳五郎定罪也就可以這麽一說了。隻是薑如意還是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對勁。骨裏紅應該不是陳德妃可以配出來的。


    “是啊,就是陳家的人吧,還說什麽不敗陳家,當真是可惡。”


    張氏越想心裏自是越氣憤。想起那些天,薑家之所以這麽慘,全部都是陳德妃這個老女人給害的,不過這一次總算是水露石出,她心裏也安心很多了。


    “嫂子,我可以見陳德妃嗎?”


    薑如意此番提出來。


    “你見她幹什麽,那個惡毒的婦人,怕此時陛下已經賜她白綾一丈。讓她自己結果自己了吧。”


    “賜死?這麽快?”


    薑如意十分的詫異,第五君華不是剛剛才確定嗎?元豐帝這麽快就行動了。陳德妃應該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死去吧。她到底是安王的生母。


    這一次薑如意卻估算的錯誤了,在元豐帝已經確定乃是陳德妃所為之後,葉皇後的手十分的快,上午斷的案,午間葉皇後就領著眾人而來。


    此時陳德妃的宮裏一派慘淡,尤其是當她知曉元豐帝在朝堂之上震怒的時候那種情景。陳家竟是沒有人站出來,她的父親陳篤慶竟然帶頭讓陛下嚴懲她,好一個大義滅親的陳家。她已經被陳家徹底的遺棄。不敗陳家從來不需要她這樣的失敗者,就如同先前陳家會讓陳子昂頂罪一樣。因為當時陳子昂是沒用的棄子。而今陳家發現她也是,沒有人為她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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