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越說越覺得委屈,舉報的那人真的是心狠,分明就不想傅伯南和薑如意兩人在一起。


    “那是自然,薑夫子是好人,先前煦之就跟著他治學,好學問。我心裏有數,那些小人之舉,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顏氏擺了擺手,示意張氏也坐下。


    “可不是,上京的那些貴婦整日沒事,竟知道瞎說!”


    一旁一直沉默的林婷婷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沒辦法,她對那些人言說她長得不好,生不出傅伯南那樣長相俊美的兒子,一直耿耿於懷,心裏很是不開心。即便先前傅邵清好生安慰她一番。


    “那些婦人的話,豈能聽了去,若是聽了她們,怕都要折壽。”顏氏擺了擺手。


    “大姑娘來了。”


    薑如意有著蘭香扶著進來了,這是她初次與傅家老太太見麵。


    顏氏微微的抬頭,就瞧著站在自己眼前的薑如意,不出所料,是個美人,隻是瞧著薑如意看著有些木訥,美則美矣,實則無魂。


    “如意,你可出來。這些日子,我是忙了,不然定是要尋你一起出去玩玩。”


    自從上次大靈音寺事情之後,林氏那是極為的喜歡薑如意。認為薑如意和她是一路貨色。這和林氏的出身有很大的關係。


    林氏乃是虎威大將軍林春華的女兒,十三歲就跟隨父親一起上戰場,一直在戰場上與敵寇拚殺,十五歲跟隨父親回京。她母親早逝,家裏有繼母,繼母待她並不好。從來不帶她出席任何上京貴婦聚會,也不為她的婚事上心,在家裏事事都緊著她自己的女兒。她的父親林春華乃是一個武將,對這些內宅之事自是不傷心。


    因而林氏在家裏可是吃了不少繼母的暗虧,至於能夠嫁給傅邵清那都是誤打誤撞。所以當聽聞薑如意在婆家受到的虐待,她就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心裏對她自是同情。後來又有了大靈音寺的事情之後,她就越發的欣賞薑如意。


    “好!”


    薑如意朝著林氏點了點頭。


    顏氏在一旁瞧著薑如意,又看了一眼林氏。她瞧著薑如意似乎有些不對勁,可是瞧著林氏的樣子,又似乎不在乎。以前林氏在南都的時候,可是日日憂心傅伯南的婚事。而且林氏素來都是一個心眼高的人,她能入得眼的女子定是不凡。


    “好了,今日我來這裏,一來是看看大姑娘,二來是要與你們商議一下煦之的事情。煦之如今被人所陷害入了大獄,你們薑家的態度,老身也看到了。此事老身會親自去解決。”


    顏氏伸出手來,連翹就上前扶著她起身。


    “至於到底是誰陷害煦之,那人我也查清楚,老身斷然不會去求他的。”


    顏氏一臉的不屑。


    ”老太太,你準備放過他?”


    薑如意突然來了一句,她盯著薑家老太太來看。今日她去大牢之中見過傅伯南。果然傅伯南心裏是有數的,他知曉到底是何人陷害了他。


    “當然不會了,陛下這些年太過驕縱一些人了,老身若是再不提出,下次怕是連我們傅家都要搭進去了。”


    顏氏起身,走到了薑如意的麵前:“看來煦之真的很喜歡你,竟是連這些都願意告訴你。你真的是一個有福氣的女娃娃。我們煦之待你如何?”


    “極好!”


    “你知道就好。走吧。”


    顏氏對著傅邵清和林婷婷兩人道,便領著眾人離去了。


    ☆、第37章 複仇複仇〔修〕


    待到顏氏走後,張氏才將薑如意拉到一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氣,“這傅家老太太的氣場著實不凡,方才嚇得我竟是不敢說話了?”張氏的性子本就是一個潑辣貨,可是在見到傅家老太太的時候,竟也似那老鼠見到貓一般。


    薑如意微微的抬頭,朝著張氏點了點頭,道:“無事,她已經走了。”


    她不會安慰人,但是她知曉張氏待她是極好的,因而便伸出手,拍了拍張氏的手,她的動作十分的僵硬,手也相當的冰冷。張氏也感覺到了,一把就捉住薑如意的手道:“怎生的手這般的冷?可是病了?”


    自從薑如意從戴家回來之後,就大病小病的不斷,隔三岔五就要病一場,張氏已經習以為常了。不過好在沒有出什麽大病,一切都還應付的來。


    “無事,有些累!”


    “累了,蘭香那你先扶大姑娘回屋休息,是要累的。今日你去看左相,回來又要應付這些,先去歇著吧,等著午飯我讓小暖給你送去。”張氏是將薑如意放在手心裏麵寵著。因之前薑如意癡傻的時候,那飯菜都是張氏一口一個喂的。如今已經好很多,薑如意可以自己主動吃些東西。


    蘭香說著就上前扶著薑如意,領著她回屋去。


    也許今日薑如意是真心累了,她一回到屋裏,就躺倒了床上,乎乎的大睡起來。


    待到她睡著了之後,張氏就將蘭香拉扯到了一旁,“今日你和大姑娘怎麽這麽晚才回來,是不是那大牢之中,獄卒為難你們了?”張氏以前就聽說那些獄卒最是難以伺候,因而薑如意此番去看傅伯南的時候,她可是塞了不少銀錢給薑如意,就是為了讓她來打發那些牢頭的了,以免那些人為難她。


    “沒有,獄卒們都很好說話,左相太厲害了,竟還會給人算命。”


    蘭香先前陪著薑如意一起去看傅伯南了,那個時候薑如意自是有話要和傅伯南兩個人單獨說,她自然也就在外間等著。就聽到那些獄卒在議論。


    “是啊,方才左相說的,說我那婆娘旺我,她是老虎,我是兔。老虎比兔強,能旺我。”咋聽一下,好似傅伯南在瞎扯,蘭香也就隨意聽了聽,自然不會將這種事情當真的了,哪裏真的會有將這種事情當真的人呢?


    “可不是,左相算命可準了,他說我那婆娘昨日生,婆娘真的昨日生了,而且還是一個帶把的。你說神奇不,先前那大夫都說我婆娘肚子懷的是個姐兒,可是把我給鬱悶死了。”


    那人十分得意的說道。沒辦法,大夏國重男輕女之風一直有之,一時間也很難改變,人人都想生男兒,生了女兒多半都是不開心的了。


    “真的,真的這麽準啊?”


    那屬虎的獄卒一臉的欣喜,先前他是有些嫌棄的,都說屬虎的女子克夫,他心裏一直唏噓不已。今日聽了左相傅伯南的話,才微微的有些心動起來。


    “我騙你幹什麽,可是準了。對了,我再跟你說件事情哦。你知道邢牢頭嗎?左相說他近日有血光之災,可是沒有說錯,前天就被人給砍了,差點連手都沒了。嘖嘖嘖,讓他不聽左相之言。”


    蘭香當時聽了自然是滿臉的驚奇,一如此時張氏的模樣,張氏一臉驚訝之色,覺得方才蘭香說的都不是真的。


    “這麽神?我倒是沒有聽說過,左相還有這本事,這麽說,你和大姑娘看了左相就回來是不是?”


    張氏怎麽算時間都不對勁,薑如意和蘭香兩人走的早,若是沒有什麽事情耽誤了,也不會這麽晚才回來。讓那傅家老太太一陣好等。幸而那傅家老太太脾氣好,沒有說甚。若是因此事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了,以後薑如意在傅家的日子怕就不好過。沒辦法,顏氏可是傅家的老祖宗了,在傅家那是人人捧得主。


    蘭香遲疑了一會兒,她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將薑如意去了晉王府的事情告訴張氏,她十分的猶豫。張氏自是有眼力勁的,一眼就瞧出來了蘭香和薑如意定是有事情瞞著她。


    “蘭香,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和大姑娘到底還去了什麽地方,可是路上遇到了什麽歹人?”


    張氏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欺負薑如意。


    “不,不,不是,沒有遇到歹人,大姑娘領著我去晉王府了。”


    蘭香於是就將在晉王府發生的事情告訴張氏。張氏聽了之後,自然是滿腹疑慮。


    “給晉王看病?”


    這些日子和薑如意在一起接觸之後,又看到薑如意的醫術十分的出色。若是給晉王趙逸風看病的話,這倒是也可以理解。


    “恩,大姑娘說晉王有病,她可以治。然後晉王就讓大姑娘跟著他去了,然後大姑娘看了他之後,就讓我和她一起回來了。”蘭香並不知道薑如意和趙逸風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氏聽了之後,心裏算是有數了。就擺了擺手,示意蘭香去伺候薑如意吧,而她則是去尋薑如海去了。這事情張氏覺得還是要告知薑如海一聲。


    上京,晉王府。


    白廣寒和白冰寒兩兄弟自然也將他們的來意跟晉王趙逸風簡單的說明了一下,這兩人沒有絲毫尚公主的打算。


    “晉王殿下,你也知曉我是個什麽人,我就是一個紈絝子弟,難登大雅之堂,煩請你告知公主一聲,讓她選別人吧。”白廣寒直接和趙逸風言明了。


    當然若是換作其他王爺,他自是不敢如此說話,隻因他和趙逸風關係十分的鐵,因而說話就幹脆了一些。趙逸風一聽,也就站起身子,對著白廣寒道:“嬌娜雖然性子驕縱了一些,也是一個好姑娘,你們為何這般嫌棄她……”


    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趙逸風忍不住的還是說了一句。


    “殿下,可是她是公主啊,你也知曉我這個人,最是管不住我的下半身了,若是尚了公主,一輩子隻能對一個女人,那你不如殺了我吧。”白廣寒這人也就是一個粗俗之人,他說話,趙逸風也就搖了搖頭。


    想著他連一個女人都無法擁有,因他身體的特殊性。而白廣寒這人身子這般的好,竟是不知曉好好的珍惜。


    “那好吧,其實嬌娜的婚事,父皇做不了,母後定是會好生給她安排,想來她也不會瞧上你們。”對待白廣寒和白冰寒兩兄弟,他說話也是直接。


    葉皇後再怎麽眼瞎,也不會將嬌娜公主配給這兩個人了。


    “那就好,真的是太好了。大兄我們可以走了。”


    白廣寒因昨夜沒有去成雲雀樓,心裏一直惦記著要去,白冰寒也想著趕緊回家去。這兩人也就沒有再晉王府留太長的時間,說完話也就離去了。


    於是午間用飯的隻有一個崔君卓。崔君卓和趙逸風兩人是多年的好友。


    在大夏朝黨鬥爭之中,崔君卓雖然來自晉江學院,但是整個清河崔氏還是偏向於南派。就連晉王趙逸風也和沈鬆以及沈柏兄弟兩人走的最近。


    “薑家大姑娘,你說她啊?”


    今日薑如意給趙逸風一個希望,他心裏還是十分的忐忑。這麽多年了,他都已經放棄了。可是突然有人來告訴他,他這個情況可以好起來。他還可以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男人,那自然是心動了。他又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些年,也不是沒人說過不能醫好他,可是事實證明那些人說的都是假的。


    “是的,就是她,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醫術當真高明?”


    趙逸風的心裏沒底,他在詢問崔君卓。


    “那是自然,我當初都被診斷死了,在家中停屍多天。她都幫我治好了。你的那些小病,在她手上那都不叫病了。對了,今日我來,是為了雲雀樓的事情而來。”


    崔君卓乃是晉王趙逸風的心腹,昨日雲雀樓的事情崔君卓自然也知曉了。所以他今日才匆匆的趕來,昨日唯一知曉身份的那人便是沈湛清。


    隻不過沈湛清這個人一直都是清流一派的,他無心仕途。不然以他的才華,沈家的勢力,他才不會隻是太醫院一個小小的太醫。所以沈湛清昨日出現在雲雀樓十分的奇怪。還有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帶著麵具的男子,竟是無人知曉他是誰。


    “昨夜的事情我已經吩咐隨娘去辦了,以她的本事應該很快就可以查出來了。如今左相被人陷害入獄了。這一次皇姐怕是要遭殃了。”


    趙逸風此時也坐定,他閉上了眼睛,想著近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恩,我也聽說了。這一次傅家的那位老太太,竟是從南都趕來了。她出來了,安樂公主怕是要遭殃了。”


    對,到底是何人出手陷害左相傅伯南的呢?不是戴明澤,戴明澤根本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就被人給搶先了。而搶先的那個人就是當朝的安樂公主趙文雅。


    安樂公主府,辛辰正在來回走動。她此時一臉的憂色,顯得十分的局促不安,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甚是煩惱。


    “阿母,阿母,真的管用嗎?左相真的會和薑如意退婚嗎?”


    辛辰是真的很喜歡左相傅伯南,這些年一直默默的喜歡著傅伯南,她心想隻要一直等下去的話,傅伯南定是會發現她的,可是讓她失望的是。她等到的卻是傅伯南和薑如意訂婚的消息,天知道她是多麽的傷心。


    上次她甚至帶人去大鬧薑家,不過結果薑如意沒有懲罰到,她自己的手卻差點毀了。


    “那是自然,左相他不識抬舉,本宮的女兒這般的好,他竟是瞧不上。那麽本宮就讓他知曉,在這大夏,我安樂公主可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開罪的。”


    安樂公主趙文雅輕輕的抿了一口茶,剛剛進貢的六安瓜片,安樂公主不喜龍井茶,獨愛瓜片。她斜靠在貴妃榻上,婢子正在給她捶腿,她整個人都十分的放鬆,顯得十分的慵懶。她最喜這樣的生活。這些年安樂公主過的那真的叫一個安樂。駙馬辛木易對她那叫一個言聽計從,她幾乎是事事順心,樣樣如意。小日子過的那叫風生水起。


    “可是阿母,我害怕,害怕,煦之若是知曉,歸罪到我身上該怎麽辦?”


    辛辰還是十分的擔心,害怕傅伯南會因此不理她。


    “怎麽會呢?我就不信傅伯南將薑家的那個傻子看的比自己的仕途還要重要。此番本宮手握證據,也隻有本宮才可以幫他,他沒得選擇辛辰啊,做女人不能像你這樣做的,這樣會被男人看不起。那傅伯南隻不過是大夏的左相,而你卻是我安樂公主的獨女,是大夏的翁主,什麽樣的男子尋不見。放心,你定是可以心想事成,成為左相之妻。”


    安樂公主趙文雅隨手就將瓜片茶遞給了身邊的婢子,她也起身了。


    第二天一早。


    安樂公主趙文雅就早早的起來,此時她正在和辛辰兩人用早膳。


    “君侯,為何今日吃的這般少,可是今日這廚子手藝不好?”


    趙文雅微微抬頭,就發現今日辛木易似乎連筷子都沒有怎麽動,整個早晨都耷拉著臉,好似發生了什麽不快的事情。


    辛辰也發現了,她放下碗筷,就看向辛木易。


    “阿父,到底發生了何事?你為何這般愁眉苦臉?”


    辛木易此番也放下了碗筷,擺了擺手,示意伺候的婢子全部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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