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琪俊打量著李容修興致不錯的樣子,也跟著附和道:“被美色衝昏頭了唄,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了。”


    想了想,又跟李容修匯報道:“今天早上遲君豪回到教室的時候,沒發現椅子上被抹了強力膠水,然後他不得不屁股上粘著椅子去後勤處購買新的校服——因為沒有人幫他從椅子上拽下來。再次回到教室的時候,他又發現所有的課本都被人劃壞了,課桌裏還被人扔了沾滿牛奶的紙巾,上衛生間的時候被人從外麵鎖住了,一盆涼水兜頭淋下,順便幫遲君豪洗了個澡。最終巡查教室發現了可憐的遲君豪,把他從廁所裏麵解救出來……同學們的惡作劇手段真是越來越豐富多彩了。”


    看著趙琪俊越發悶騷的臉,李容修有些鬱悶的問道:“不會是你做的吧?”


    趙琪俊聞言,連忙喊冤道:“我今天上午光忙著打聽股市行情了,哪裏有事情做這麽無聊的事情。大概是學校同學們也看不慣遲家的作為,所以想給他個教訓吧。”


    李容修勾了勾嘴角,眼中劃過一絲笑意。低頭看看腕表上的時間,開口吩咐道:“快中午了,你去叫沈煜鈞過來,咱們出去吃飯。”


    趙琪俊聞言一愣,旋即反應過來,點頭應道:“哎。”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去叫人,褲兜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趙琪俊本以為是他的馬仔又來匯報什麽情況,結果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後,不覺一愣,抬頭向李容修說道:“是艾倫學長的電話,大概是找修少你的吧。”


    李容修伸手拿起電話,接通。電話那頭傳來艾倫?雅克薩帶著倫敦腔的普通話。“……怎麽樣,我可愛的修修,對於我的禮物還喜歡嗎?”


    “什麽?”李容修下意識問了一句,旋即反應道:“今天對遲君豪的惡作劇是你吩咐的?”


    艾倫哈哈大笑,很是狂帥酷霸拽的說道:“沒有人再得罪了我們之後還能安然無恙,外麵如此,學校裏麵也一樣。這些隻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


    “哦?難道你還有什麽大餐等著遲君豪不成?”李容修說著,擺手吩咐趙琪俊去找沈煜鈞過來,免得他不知道自己的安排,獨自去食堂吃飯。趙琪俊點了點頭,又咚咚咚的跑開了。


    電話那頭艾倫神秘兮兮地說道:“……知道半年之後的校慶嗎?今年是帝晚中學正式成立的第一百年,學校很重視這一次的百年校慶。除了慣例會邀請學校股東,學生家長以及從學校畢業,至今在社會上仍有重要地位的學長學姐們回來參加校慶以外,聽說還會邀請國際著名財閥成員和王族成員為觀禮嘉賓……我打聽到的消息,似乎遲家對此勢在必得,遲君豪為了能夠在校慶上獲得最優學生的稱號,已經偷偷摸摸準備大半年了。你說如果遲君豪發現自己信誓旦旦的目標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他的臉色會不會很好看?”


    ☆、  第十四章


    聽到艾倫的建議,李容修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想了想,開口說道:“中午我在榮華居定了位子,要不要一起?”


    “再叫上周睿信和吳誌恒他們幾個……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


    為了避免再次被人慘不忍睹的圍觀,李容修決定等同學都去吃午飯了,再離開教室。期間趙琪俊耷拉著腦袋回來了,並沒有帶回沈煜鈞。聽他班裏的同學說,沈煜鈞再上到第三節課的時候就跟老師請假了,去向不明。


    李容修點了點頭,吩咐趙琪俊去停車場取車,然後到大門口來接他。趙琪俊想到李容修今早過來的方式,有些猶豫的道:“就我們兩人去校外,會不會不安全?”


    看到了早上的股市行情,趙琪俊生怕股票跌慘了的沈家和遲家會狗急跳牆。而且李家人會那麽做,大概也有這方麵的擔心。如若不然,向來行事張揚的修少又怎麽會放棄他那輛風騷的跑車。


    越想越不安的趙琪俊第一次對李容修的決定提出了質疑,忐忐忑忑的建議道:“其實榮華居的飯菜也就那樣,他們掌勺的張師傅早就升了管理,現在很少親自下廚。他徒弟的手藝其實跟咱們學校食堂的小灶差不多……如果修少真的想吃榮華居的飯,不如我打個電話,叫他們廚房派個人過來給您做?”


    聞言,李容修好笑的擺了擺手,向著憂心忡忡的趙琪俊開口解釋道:“放心吧,既然我哥已經吩咐了李十讓他保護我,在晚上見到我哥之前,李十一定在附近躲著,隻是我們看不見而已。何況我今天去榮華居也不隻是為了吃飯——跟艾倫他們有事商量。”


    趙琪俊瞬間恍然。然後顛顛兒的去停車場取車,開到校門口的時候,果然看見一身黑衣的李十宛若電線杆子般的站在李容修身後。趙琪俊心下一鬆,剛要下車替李容修開門,卻見李容修自己開門坐到了後麵,李十則走到駕駛座旁邊站好,示意趙琪俊下車。


    趙琪俊見狀,乖乖的讓出了駕駛位坐到一旁副駕駛的位置。汽車一路穩穩當當地開到了榮華居門口,有泊車小弟迎上來為眾人服務。大概是看多了報紙新聞,泊車小弟忍不住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了李容修好幾回,直看的李容修不停皺眉。


    趙琪俊暗暗瞪了那泊車小弟好幾眼,心想著等會兒一定要跟榮華居的經理投訴——這服務素質,真是太差了。


    眾人一路沉默著走進大堂,相熟的大堂經理孟姐立刻笑容滿麵的迎了上來。邊引著眾人往包房走,邊笑著跟李容修三人寒暄客套。她人長得漂亮,行事又八麵玲瓏,誰也不冷落誰也不得罪,這一路倒是奉承的幾人高高興興地。就連趙琪俊都忘了要投訴這回事兒。


    等到了包房之後,還沉浸在方才的情緒中的李容修,忍不住向趙琪俊問了一嘴。“我瞧著剛才泊車那小子有些眼熟,你有沒有印象?”


    趙琪俊被問的一愣,認真想了想後,開口說道:“真沒什麽印象。用不用我回頭查一下?”


    李容修搖了搖頭,說道:“不必。”


    多事之秋,還是少惹閑事的好。


    正說話間,就聽包房裏麵的艾倫用他那一口倫敦腔的普通話問道:“要查什麽事兒,要不要我幫忙?”


    飯桌前的一眾牲口們也都笑眯眯的看了過來,周睿信更是惡劣的衝著李容修舉了舉酒杯,欠兒欠兒的說道:“呦,聽說修少把剛剛到手的如花似玉未婚妻都給甩了,再次回到了黃金單身漢的行列。為了慶祝修少重獲自由,咱們怎麽著也得多喝幾杯慶祝一下吧?”


    沒等李容修還嘴,旁邊兒的辛大小姐受不了了,照著周睿信剛捯飭好的腦袋就是一拍,冷言冷語的譏諷道:“還黃金單身漢呢,真不要臉。充其量也就是個黃金單身崽兒。不過請客喝酒倒是可以的。”


    說著,轉過來衝著李容修笑眯眯道:“認識你這麽多年,終於看到你做了回正確的決定。要我說那姓沈的那小娘除了長得漂亮點,性子嗲一點,慣會裝巧賣乖了點,也看不出有什麽好的,怎麽就能把你們這些男人迷得神魂顛倒的。現在怎麽樣……脫了那層皮,照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包廂內幾位男士看著辛蒙蒙辛大小姐義憤填膺的樣子,不由得麵麵相覷。吳誌恒趁著辛蒙蒙不注意,衝著大家擠了擠眼睛。眾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李容修找了個位子隨意坐下,搖頭苦笑道:“誰說不是呢。為了這麽個腦子拎不清的白蓮花,少爺我差點兒放棄了整片森林。幸好我這心裏明白過來了,立刻棄暗投明,要不然還真不知道會被她坑成什麽樣子。”


    幾個不事生產的大紈絝聽著李容修口裏的新詞兒,止不住好奇的問道:“什麽叫白蓮花?”


    李容修被問的一愣,旋即回過神來,開口給大家普及了一下多年後的網絡文化——順便也連帶著解釋了什麽叫“綠茶婊”、“傻白甜”、“黑心蓮”等等。


    趙琪俊瞧著大家聊的熱火朝天的樣子,轉手招來一旁侍立的服務員,按照眾人的口味點了十來道菜,擺手吩咐外麵走菜。


    於是眾人一中午的時間就忙著邊吃飯邊在這些新詞兒上歪樓,並且樂此不疲的照著幾樣名詞的內涵往裏添人。直到一個多小時以後,醒過神來的辛蒙蒙才猛然說道:“哎,不對呀,我們過來的目的不是為了探討怎麽破壞遲君豪那小子的校慶節目給修少出氣嗎?怎麽現在討論起這些沒用的了?”


    艾倫伸手撚起一根插著草莓的小銀叉子,漫不經心地說道:“這有什麽好討論的。找人打聽打聽遲君豪報了什麽節目,選了誰做搭檔,服裝道具配樂背景都用的什麽,到校慶那天,咱們重金砸下去給他一鍋端……這業務咱們手熟!”


    眾人想想,覺得也是。唯有李容修不太讚同的皺了皺眉,開口反駁道:“我爺爺常說君子立身以正。說做人處事,要懂得以正壓人,以奇勝之。所以這次的百年校慶,我想光明正大的跟遲君豪拚一次——”


    眾人聞言,再次愕然。辛蒙蒙脫口說道:“修少,你該不會是因為遲君睿……所以才……”


    外界八卦小報爆料,李容修的未婚妻沈曼瑤之所以會選擇跟遲君睿在一起,無外乎是受到了商業神童的魅力蠱惑。畢竟拋開兩者的家世不談,少年聰穎,有奇才之稱的遲君睿不論從長相上看,還是從經商手腕上看,都比李家的小少爺man多了。在外人眼中,這種事業有成,風度翩翩,渾身散發著強大荷爾蒙的優良男人會吸引到沈曼瑤這樣“天真爛漫”的懷春少女,簡直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更何況遲君睿也並非白手起家的窮小子,要知道遲家在晚城的影響力,雖然不比李家、沈家、莊家、莫家這種老牌豪門,卻也是晚城次一流圈子內數一數二的家族。與之相比,家世雖然更雄厚但本人也實在不給力的李容修難免相形見絀。因而眾人聽到李容修方才那一句話,腦中立刻腦補出“修少情場失利,立誌要在商場找回顏麵,以證明自己不比遲家男人差”的狗血劇情。


    眼看著眾人兩眼放光,滿臉yy的樣子,李容修止不住滿臉黑線的搖了搖頭,差點跳腳的解釋道:“我哪有時間那麽無聊。更何況遲家本來就是我們李家的手下敗將,都不用小爺我出手,我爺爺、我爸和我哥哥就會告訴他們遲家人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看到眾人越發有內涵的表情,李容修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道:“我隻是覺得……遲君豪以前是我的跟班,咱們想出的這些手段,遲君豪這小子用的比咱們還熟。我真不覺得這些小把戲能夠整到他……而已。”


    “就是這麽簡單?”→_→


    “當然就這麽簡單!”( ̄ヘ ̄o#)


    李容修一句話成功的引來大家的深思。


    幾分鍾後,艾倫皺眉說道:“修修的考慮也對。要知道遲君豪那小子可奸猾的很,要不然也不能糊弄我們這麽長時間。更何況他這次的校慶節目,肯定還有遲家的支持。如今遲家已經被逼的走投無路,肯定會把希望寄托在遲君豪的身上,如果遲君豪能在校慶上獲得最優學生的嘉獎,興許就能引來觀禮嘉賓們的注意。要是再幸運點兒得到了帝皇王室的親睞,得到皇族成員的支持,就算是李家與我們這些家族也不好不給皇室麵子。”


    辛蒙蒙也心有戚戚焉的附和道:“不錯。別到時候戲弄別人不成,反被姓遲的將計就計,反咬我們一口,說我們為了一己私欲破壞校慶大典,那就被動了。”


    眾人深思熟慮,反倒越發慎重起來。


    十分鍾後,愁眉苦臉的眾人看著榮華居服務人員效率飛快的撤下殘羹冷炙,換上瓜果點心。想的腦細胞都快死了十幾萬了也沒想出什麽好主意來。


    吳誌恒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搖頭苦笑道:“還有半個小時的返校時間……大家覺著我們還能討論出什麽有成效的方案來?”


    不是他們不自信,而是他們這些紈絝子弟,在家族裏也一般都處在邊緣化,除了吃喝玩樂是一把好手,並沒有過參與家族決策的經曆,甚至都不被允許知道家族機密。


    他們這麽多年所作的唯一一個能被稱為正事的事情——就是每天準時準點的去學校念書,並且想方設法的在考試的時候獲得及格以上的分數。因為按照帝晚中學的校規,如果學生的考試成績不及格連續達到三次以上,是會被學校勸退的。而勸退的後果,是他們這些紈絝們沒辦法承擔的。


    一時間,眾人都陷入了苦思冥想。


    半晌,眼見著眾人思考的效率為零,李容修長歎一聲,鼓了鼓雙頰,眼珠子一轉,慢悠悠的道:“算了,離校慶還有小半年的時間呢,著什麽急。何況這事兒也不是著急就能辦成的事兒。”


    “這倒也是。”沒等李容修把話說完,在場的紈絝子弟們立刻開始叫苦叫冤。周睿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咱們哥兒幾個幾斤幾兩難道修少你不知道?說實在點兒的,搞破壞跑偏路哥兒幾個拿手,真要幹正事還要一舉pk這麽多人拿下最有學生的稱號……”


    大家相視一眼,唉聲歎氣的搖了搖頭。


    李容修啞然失笑,開口說道:“那就先打聽打聽別的社團和報名者都準備了什麽節目,知己知彼嘛!”


    ☆、  第十五章


    李容修下午跟著一幫紈絝們趕回學校,路過操場的時候,眼尖的看到空空蕩蕩地觀眾席上並排坐著兩個人。眯著眼睛打量一會兒,看清那兩人是誰,李容修不覺加深了唇角的笑容。他扭頭跟艾倫雅克薩打了個招呼,徑自轉身走向觀眾席。


    正坐在觀眾席上跟身邊的人討論方案的遲君豪看到一臉笑眯眯的走過來的李容修,心下突然一驚,連忙起身叫道:“修少。”


    他的身後,林君睿也有些忐忑的站起身來。前一段時間學校裏都在瘋傳他和沈曼瑤談戀愛,有些學生為了討好李容修,可沒少往死了整他。因而林君睿雖然沒怎麽接觸過李容修本人,可人的名兒樹的影兒。無妄之受的多了,這會兒瞧見李容修條件反射般的菊花一緊,也屬正常。


    李容修意味深長的看了林君睿一眼,開口說道:“雖然都叫君睿,可姓氏不同,命運還真是天差地別。看你這樣子,跟遲君豪相處的還不錯。我很好奇,如果我真的聽信了遲君豪的挑撥,找人揍你一頓,你會不會也心甘情願的替遲君睿白白背了黑鍋。”


    林君睿聞言,臉上表情一僵。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下意識收緊,頭也死死的低了下去。被李容修刻意忽視掉的遲君豪留意到林君睿的表現,心下一緊,連忙賠笑道:“修少說笑了。”


    李容修嗤笑一聲,也沒再說什麽,轉身就走。


    對麵的艾倫幾人也聽到了李容修挑撥的話,不覺幸災樂禍的相視一笑,簇擁著李容修離開操場。唯有趙琪俊落在最後麵,衝遲君豪露出一個示威的笑容,伸手在脖子上惡狠狠的劃了一下。


    遲君豪站在原地死死盯著這些人的背影,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到後悔。可下一秒,遲君豪立刻說服了自己。“跟在一幫紈絝身後能有多大出息,他遲君豪的未來,可是要像哥哥那般,成為帝晚最優秀的精英學生,然後進入學生會,競選學生會長,一步步掌控帝晚的資源豐富自己。而不是混到高三拿個畢業證,灰溜溜的離開學校。”


    想清楚了得失之後,遲君豪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衝著林君睿笑道:“下麵我們繼續討論一下……”


    遲君豪抬眼看到林君睿呆呆的樣子,想了想,拍著林君睿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以林學長的家境,應付帝晚的學雜費已經覺得很辛苦了,根本沒有餘力再想其他。不過隻要學長能夠幫我在校慶上得到最優學生的稱號,我答應給林學長的十萬塊聯邦幣就絕對不會食言……想一下,隻要能拿到這十萬塊聯邦幣,林學長甚至不用申請到哈佛的獎學金,就可以去你夢寐以求的大學。你要知道……每年報考哈佛的學生那麽多,獎學金的競爭那麽大,就算林學長很優秀,也未必能如願以償。更何況,你幫了我這一次,我還會說服我大哥把你引薦給他在哈佛的導師文森教授——文森教授也是林學長的偶像,對吧?”


    遲君豪的每一句勸說,都仿佛重槌敲鼓一般敲擊在林君睿的心上。原本被李容修一句話戳破窗戶紙而產生的氣惱羞臊瞬間“噗”的消失了。林君睿心有不甘的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為了湊夠留學的學費,他不顧旁人的指指點點和嗤笑,毅然在遲君豪找到他的時候,將他為自己準備的校慶競爭方案以十萬聯邦幣的價格賣給遲君豪。開工沒有回頭箭,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猶猶豫豫。


    要知道他林君睿不是李容修,甚至不是任何一家的紈絝子弟,他沒資格任性。更沒資格因為旁人的一句閑話惹怒遲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遲家目今的狀況再狼狽,也不是他這個平頭百姓能惹起的。


    自覺相通了的林君睿再次睜開雙眼,衝著遲君豪點頭說道:“我明白的。”


    頓了頓,林君睿有些不確定的再次追問道:“睿少一定會幫我引薦的,對吧?”


    當著林君睿的麵,遲君豪自然拍著胸脯的打保證。不過他心底卻有一絲絲的惋惜和悵然——林君睿真的是個人才。如果他當初挑唆李容修毆打林君睿的事情沒有曝光的話,以哥哥的愛才之心,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幫助林君睿以收買人心。不過現在嘛……


    遲君豪氣悶的搖了搖頭,甩開腦海中那些有的沒的紛繁想法。現在遲家是泥菩薩過江,四麵楚歌。他哪來的聯邦時間替別人操心!


    不提操場上各自心思的遲君豪和林君睿兩個人,且說李容修一行紈絝形容散漫的走上教學樓,艾倫還不忘向李容修稱讚道:“你那個馬仔心思倒是蠻細的。兩個人躲到操場觀眾席上商量事情,視野又開闊,又不必害怕隔牆有耳,難怪你以前那麽信任他。”


    李容修嗤笑一聲,搖頭說道:“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想要知道他們策劃的是什麽,哪兒那麽麻煩。”


    說著,李容修轉頭吩咐趙琪俊道:“你去校圖書館查一查最近半年的時間,林君睿都查閱了什麽資料,關注了那些課題。剩下的事兒,你自己見機行事吧。”


    趙琪俊聞言,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一般。站在李容修邊兒上等了一會兒,見李容修再沒別的吩咐,立刻咚咚咚的跑開了。


    正如孫子兵法所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紈絝們在對付遲君豪的時候,雖然礙於遲君豪曾經的“圈內人”身份,有些縮手縮腳施展不開。可遲君豪跟在李容修身邊那麽長時間,他的行為方式趙琪俊也最為熟悉。所以用趙琪俊來對付遲君豪,也是一對付一個準兒。


    眾多紈絝們瞧見李容修淡定自若的模樣,忍不住上前摸了摸李容修的腦袋,老懷大慰的說道:“修修,你也長大了。”


    “啪”的一聲,李容修伸手拍開了大家的手,一臉風騷的撥了撥頭發,傲嬌的道:“注意點兒,男人的頭女人的腰,不能隨便亂摸。”


    晚上回家的時候,李容修驚喜的發現家裏多了一個男人——三十多歲,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氣質溫雅,身上穿著一套藏藍色的西裝,裏麵是白色的襯衫,沒有係領帶或者領結,最上麵的兩顆扣子解開,露出裏麵白皙精致的鎖骨,修長緊實的雙腿交疊,一隻手放在大腿上,另外一隻胳膊微微屈起搭在沙發旁邊的扶手上,樣子看起來很是輕鬆閑逸。


    容長的臉麵在不笑的時候,與李容修的爸爸有六七分相似。最令人深刻的便是男人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一笑起來,眼角流光四溢,眉梢情意繾綣,看起來分外深情款款——


    “小叔,你怎麽回來了?”李容修隨手把身上的外套和書包扔給迎上來的傭人,衝著客廳裏麵的客人說道。


    聞言,坐在沙發上的李秉孺衝著李容修笑眯眯的擺了擺手,清越優雅如小提琴般的嗓音在李容修的耳邊響起。他含著笑意的道:“因為想修修了,所以小叔就回來了。修修高興不高興?”


    李秉孺,李爺爺的第三個兒子,在李家這一輩男丁中排行老四,是李容修稱之為“小叔”的人。現年35歲。按照李家男丁的傳統,李小叔十八歲的時候出國留學,其後就一直沒有回來過。在留學期間,及畢業之後行蹤異常詭秘,做的事情也非常神秘。不經常與家人接觸。隻有每年春節、清明的時候才會回家拜祭祖宗,看望父母。


    不過擁有後世記憶的李容修卻知道,這位小叔雖然在晚城聲名不顯,卻與國際上幾個背景複雜的大財閥瓜葛不淺。他甚至還是艾諾利亞國的隱形王族——阿列家族所選定的對外發言人之一。因為至今無妻無子,所以對大房的幾個小輩異常疼愛。


    李容修之所以會知道這些事情,是因為上輩子的遲君睿和沈曼瑤在艾諾利亞國旅遊的時候,被阿列家族的外圍線人抓了包。那線人為了討好李小叔,特地公器私用,利用阿列家族強大的情報渠道搜集了遲家與沈家聯合在一起蒙蔽李家的證據,交給李秉孺。


    後來發生的事情李容修記得很深刻,因為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溫文爾雅的李秉孺大動肝火。向來笑容可掬的臉上依舊保持著不變的弧度。然而本來能令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卻變了,就好像是恐怖片裏的反派,不論他笑的多麽燦爛美好,總會給人陰森森的感覺,叫人不寒而栗。


    而接下來,李小叔更是讓全晚城的人明白了什麽叫雷霆一怒。李秉孺不過打了幾通電話,遲家在海外的生意立刻遭到了最嚴重的毀滅性打擊——供應鏈切斷,辦事處被查辦,門店和分公司全部被毀,甚至連海外辦事處的員工們都集體辭職。霎時間,遲家在海外的所有力量形同廢墟。


    而那一次,也讓李小叔是阿列家族全球代言人的身份正式曝光。據說那件事後,阿列家族因為不滿李小叔擅自動用家族的力量為自己辦私事,對李小叔施下了極為嚴厲的懲罰。不過緊接著李小叔又為阿列家族立下一個大功勞,不但抵消了他的懲罰,還讓他在家族的地位更進一步,更受到阿列家族族長的信任和重用。甚至在老族長死後,一舉成為托孤之臣……


    想到這些舊事,李容修的腦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不過等他想要細細琢磨的時候,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生性恣意的李容修搖了搖頭,幹脆利落的把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拋在一旁,他可不是個喜歡為難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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