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成帝目色微暗,語氣卻下意思地輕了下去:“你是給朕準備晚膳?”


    “是啊,”蕭憶茹歡快地點點頭,語調微微揚起。她偷偷看了看熙成帝的麵色後才有低下頭輕聲解釋道,“妾的娘親曾經說過,嫁人以後應該要事事為夫君著想,若是有空也該為夫君做些膳食才是。有道是‘自此長裙當壚笑,為君洗手做羹湯。’妾練了很久,陛下一定要嚐嚐啊。”


    蕭夫人,又讓你被黑鍋了,真是對不住了。蕭憶茹默默在心底道歉,雖然很無恥,但已經過世的蕭夫人真的是個最好的藉口。


    熙成帝沉默不語,許久才伸手拂起她落下的頭髮,摸了摸她的長髮,語氣輕地好似在嘆氣一般:“先進屋吧,朕給你上藥。”


    蕭憶茹愣愣地抬頭去看熙成帝,許久才低低應了一聲。聲音細地好似聽不見一般,可熙成帝卻覺得有什麽從心頭掠過,令他從心底都癢了。


    熙成帝進了屋,自有人為他遞上藥,而且還是上好的傷藥。熙成帝細細地端詳著蕭憶茹被切上的手指,長長的眼睫毛微微下垂,遮住了眼中複雜的神色。


    不過,這個時候係統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蕭憶茹很快就接到了係統的通知“帝王好感點數升5,達到52,恭喜係統綁定者得到升級小禮包一個。”


    熙成帝的動作很輕,雖然隻是手指上的小傷口,但他上藥的時候動作卻是非常非常地仔細、非常非常的認真。要不是接到係統通知自己的帝王好感數隻有52,蕭憶茹都要以為他是真的在珍惜自己、喜歡自己的了。


    上完藥後,熙成帝才牽著蕭憶茹的手去用晚膳。雖然蕭憶茹的雲腿蒸蛋論起賣相實在沒什麽前途,但還是被細心地宮女擺在了桌子的中間。


    熙成帝看著桌子上的雲腿蒸蛋,問道:“這是愛妃做的?”


    “嗯。”蕭憶茹有些不好意思,又雙眼亮亮很期待地看著熙成帝。


    熙成帝想了想便用了一口,稱讚道:“味道不錯。”若是廚子也是這種手藝,禦膳總管估計要被熙成帝賞一頓板子趕出宮了。不過這到底是蕭憶茹親手做的,意義不凡,熙成帝也忍不住稱讚了一聲。不過,熙成帝吃了幾口後又轉頭對蕭憶茹囑咐道:“不過下次可別再去小廚房了,朕對吃的向來不甚在意——你若是再傷到了就不好了。你的手你不心疼,朕還心疼呢。”


    切,你說誰不心疼啊。你個心口不一的死渣男,明明心裏暗慡地要死居然還要要說這種違心話。蕭憶茹裝作歡喜至極的樣子,心裏卻默默吐槽。


    吃完飯,蕭憶茹和熙成帝就要進入正題了。熙成帝憐惜她手上有傷,便親自抱著她去沐浴。蕭憶茹略略回憶了一下,有樣學樣地模仿著小黃書中介紹的動作在熙成帝的懷中磨了磨,熙成帝動作不變,隻是眼神卻深了許多。


    這一次,可算是真正的鴛鴦浴了。蕭憶茹被熙成帝抱在浴池裏翻了好幾下,若不是估計到她的手指剛剛上過藥,熙成帝一定會再翻幾次的。


    不得不說,熙成帝的技術是在是學冠古今,蕭憶茹隻覺得自己好像又被現場培訓了一次一般。做了一次後,蕭憶茹懶洋洋地倚在熙成帝的懷中,看著猶有餘力的熙成帝為自己擦了擦身子,用浴裙把自己裹了裹,便抱著她進了裏屋的床上。準備再享受享受。


    昭明宮。


    皇後正在煮茶。大公主景毓乖乖地坐在一側,麵上帶著一絲的不悅:“母後,父皇這麽久沒來昭明宮了。便是剛剛病癒的蕭昭媛都承了寵,你怎麽都不急?”


    皇後抬頭看著大公主猶帶稚嫩的麵容,微微笑了笑,麵容裏滿是慈愛溫柔:“新秀女剛剛入宮,你父皇多寵愛些也是應該的。便是蕭昭媛,她生了這麽久的病,你父皇對她憐惜些也是好的。”說到這,皇後伸手示意大公主坐得近一些,語氣溫溫:“你要知道,你是你父皇唯一的嫡女。哪怕是德妃的皇長子也不過是個庶子而已,永遠都是比不上你的。”


    被說中心思的大公主紅了臉,她低著頭,語氣低低地應道:“女兒明白了,女兒太急躁了。”


    等到大公主被宮女們帶下去後,皇後一向雍容溫和的麵上也浮上來一絲冷笑:“這些日子,本宮果真是太縱容德妃了,居然敢在景毓那裏搬弄。”


    綠柳並不答話,倒是一側的白嬤嬤低聲安慰道:“娘娘不必生氣,德妃不過仗著有皇子罷了,若是王充容……”


    皇後深沉的眼光微轉,看了眼白嬤嬤並不開口。白嬤嬤是她從王家帶進宮的,自然會向著王家些,但她心中顧慮卻遠比白嬤嬤的多。她沉默片刻,才沉吟著慢慢道:“此事本宮心裏有數,你不必多說。王盈涵雖好,但還是要再看看。”


    ☆、19第十九章


    蕭憶茹到昭明宮請安的時候雖然還未遲到卻已經很晚了。便是平常晚到的德妃淑妃之流也已經端坐在一側了。蕭憶茹行了禮後想了想,便走到趙妍麗的那一邊,坐在了趙妍麗的身側。


    趙妍麗看著蕭憶茹的麵色有些尷尬——她瞧不起蕭憶茹遠比不上自己的容貌可昨日熙成帝的臨幸卻令她感到羞辱。就好像,這個她所輕視的人比自己更得聖寵似的。


    但蕭憶茹對著她卻是笑意盈盈,她身後的碧螺恭敬地遞上一個小盒子,蕭憶茹語氣親切地出奇:“我昨日一見趙妹妹便覺親切,想著定要送趙妹妹一個見麵禮才好。隻是回去左翻右翻都找不到合適的。後來陛下來了,我拉著陛下才選了一副紅玉耳環。妹妹看看,可喜歡?”


    蕭憶茹打開盒子,那耳環的確是精緻至極,下邊耳墜的紅玉雕成的朵朵花瓣宛若真的一般,或卷或舒,分外美麗。


    趙妍麗的臉色卻更顯得難看了,她稍稍頓了頓才勉強答到:“多謝娘娘關心,的確是很精美。”蕭憶茹扯上熙成帝,她自然不能說不喜歡。


    蕭憶茹笑著拾起耳環,語氣柔柔地道:“我幫妹妹戴上看看吧,妹妹長得這樣美麗,配上這幅耳環當真是我見猶憐。”


    趙妍麗麵色更顯蒼白:“還是妾自己來吧。”


    “何必這樣客氣。”蕭憶茹抬手輕輕地取下趙妍麗的珍珠耳環,聲音和初時一樣柔軟,“我和妹妹一見如故,正是要多親近才好呢。”


    趙妍麗隻得僵著身子不動,任由蕭憶茹為自己帶上耳環。


    趙妍麗的皮膚實在是好,又白又嫩——蕭憶茹已經足夠小心,可到底沒什麽經驗,一番動作下來她的耳部已經有些紅腫了。但當紅玉耳環耳墜處搖曳的時候,她略顯蒼白的麵色也被襯托出一種楚楚的艷色。


    當真是白長了一張好臉,蕭憶茹冷冷想著,看著趙妍麗的目光卻依舊親切柔和。


    就在這時,皇後的目光已經轉了過來,她語氣淡淡地問道:“蕭昭媛和趙美人在說什麽呢,本宮看你們好似很投緣啊。”


    趙妍麗還未來得及答話,蕭憶茹已經笑著回道:“回娘娘,嬪妾剛剛在幫趙妹妹戴耳環呢。”


    皇後的目光掠過趙妍麗蒼白中隱帶嫉恨的麵容和蕭憶茹含笑的麵容,隻是淡淡道:“原來是這樣。”皇後頓了頓,然後才轉頭和德妃說話:“景瑜最近怎麽樣了,這可是陛下的皇長子,定要好好照顧才是。”


    德妃恭敬地點點頭,眼中掠過一絲的得意:“臣妾明白。”


    皇後揮揮手,向左右吩咐道:“把昨日本宮整理出來的東西拿上來。”


    綠柳默不作聲地從身後的小宮女的手上接過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白玉鑲金的小項圈和一些孩童用的物品。


    “本宮畢竟是景瑜的嫡母,有些東西還是要準備的。這項圈是陛下當初給景毓的,慈安寺的主持親自賜福,希望可以給景瑜也帶來福氣。”皇後的笑容依舊溫和雍容,可德妃的臉色卻已經稍顯蒼白了。


    皇後的這些話,從淺處說自然是嫡母對庶子的慈愛。可深處卻是在警告德妃:皇長子不過是個庶子,而皇後位居中宮自然是所有庶子的名正言順的嫡母,德妃從禮法上也隻是皇長子的庶母。那個項圈雖然說是要給皇長子添些福氣,實際上卻是大公主用過的,已經是明顯的羞辱了。


    德妃隻是頓了頓隨即便低聲謝恩道:“謝娘娘關心,臣妾感懷於心。”


    喜怒不形於色,不愧是生下皇長子的女人。蕭憶茹默默看著德妃沒有絲毫變化的麵色,心中有些佩服。


    皇後今日隻不過是想警告一下德妃而已,見德妃謝恩便也見好就收地道:“好了,本宮與你多年姐妹,何必這樣小心?”


    今日的目的達成,皇後也沒了閑聊的心思,隻是隨意地說了幾句話放眾位妃嬪離開了。


    蕭憶茹坐著步輦回到了清和宮,一邊躺在床上思考著接下來的事一邊享受著碧螺的按摩服務,忽然看見碧螺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怎麽了,想說什麽?”


    “娘娘今日,會不會太……”碧痕說到一半便有些說不下去了。


    蕭憶茹隨手撫了撫自己刻意梳下的幾縷長發,語氣淡淡:“你是覺得今日我對趙美人的舉動太過分了?”


    碧痕有些忐忑,隻是小聲道:“奴婢不敢。”


    “你主子以後是要爭寵的,張狂些皇後那些人才會更放心。再說,趙美人這樣的人,也隻有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辱才會覺得痛。”蕭憶茹輕聲解釋道。


    碧痕還是有些擔憂:“若是陛下知道了……”


    蕭憶茹在熙成帝麵前一直都是天真無辜的樣子,若是被熙成帝知道這事怕是要被熙成帝懷疑的。


    蕭憶茹語氣卻是懶懶:“所以我才會讓陛下陪我一起選首飾啊。再說,雖然後宮沒什麽事可以瞞過陛下但也要看陛下是不是想要知道——趙美人可不在陛下關心的範圍內啊。”


    “主子高明。”碧痕安心又敬佩地說道。


    蕭憶茹卻仍是神神在在的樣子。她現在的帝王好感度已經達到52,熙成帝對她雖然不是十分喜歡卻已經不會因為其他事輕易地將她忘在腦後。就像係統說的,這種喜歡就像是自己喜歡一個杯子,固然不會將杯子高高供起精心保護但看到杯子放地不穩卻會順手將杯子放穩些。後宮之中波瀾頻起,自己是時候要找個機會生個孩子鞏固地位才是。隻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像林飛飛的遊戲裏一樣生出個龍鳳胎?


    蕭憶茹被按摩地全身懶洋洋地,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直到午飯時分,碧螺才匆匆叫起她:“娘娘,飛雲宮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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