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爸,寧響剛才找你幹什麽來了?不會是來拉投資吧?”他試探的問道。寧老爺子看著這個曾經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小兒子:“你今天也是來拉投資的?”寧遠訕笑:“爸,這次我真的遇到了一個特別好的機會,但是手頭還差點錢,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他從手提包裏拿出來厚厚一疊資料:“這次我已經做過了很多的功課,我相信,這個項目絕對會成為今年最大的明星項目!”“項目的發起人是我一個學長,非常可靠的一個人,絕對可以放心!”寧遠繼續信誓旦旦的保證道。老爺子歎口氣:“你先放著吧,我看看再說。”“爸,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他繼續說,“我絕對比寧響那家夥做得更好。”老爺子搖頭歎氣:“我隻是希望你們兄弟倆能和睦點就好。”說完,他又擺擺手,示意小兒子出去。書房又安靜下來,隻剩下老爺子一個人坐在斜陽裏。他又看向這疊還熱乎著的資料,腦子裏卻不由自主浮現出寧響剛才的提醒。也許……他真的是老了?寧老爺子忽然就起了想退休的衝動。寧響從老爺子的書房出來,沒有再理那個後媽,而是步伐飛快的離開了老宅。那個女人的眼睛,卻盯著寧響離開的背影看了很久,眼睛裏閃著不明的光芒。就像是荒原裏殘忍的野獸。這時候的寧響,卻隻是單純的擔心著老頭子的安危。夢裏老頭死得很蹊蹺,但是他一時也拿不準究竟是蓄意謀殺還是意外。從後來的事情看,那女人的嫌疑很大,但是沒有切實的證據,老頭也不可能相信他。但是他又擔心,等到真正拿到證據的時候,已經晚了。雖然從小和老頭子吵吵鬧鬧到大,雖然也恨過這人對自己的忽視,但是老頭畢竟是他的父親,以前他養孩子的方式不太聰明,但也是真真正正想要對自己好的。除了眼光實在是差了一點。寧響歎口氣,也隻能隨機應變了。他回到公司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公司裏卻依然燈火通明,就連江城徽都還在加班。實際上,江城徽幾乎二十四個小時都不離開公司。這人獲得了非常的回報,同樣也需要付出非常的努力。寧響順手就在樓下買了一大袋吃的,堆起滿臉笑容,回到公司。果不其然,及時帶著各種熱騰騰美食出現的大總管,馬上就獲得了廣大加班狗的熱烈歡迎。東西很快就分完了,寧響抱著好不容易搶下來的一盒蝦仁,放在了江城徽的桌子上。“事情做不完的,先吃點東西再忙。”他對江城徽說。江城徽飛快的抬頭看了他一眼:“你那邊忙完了?”“啊抱歉,就是點家裏的私事,”寧響揉揉鼻子,“我以後盡量不影響工作。”“沒事,你的工作做得很好,”江城徽又收回了目光。“對了,”寧響卻忽然想起一件事,“學姐那邊的項目馬上就要正式上線了,投資人那邊找我找得還挺頻繁,要不要……”到如今,和碰撞還在聯係的幾個都是大型的風投機構,私人投資者基本已經出局了。因為是多方談判,所以雙方稀釋的股份和投入的資金量依然還沒有達成一致,江城徽的意思是保留67%的絕對控股權,所以隻願意釋出最多25%的股份,這對於那幾個如狼似虎的機構來說,實在填不飽肚子。雙方份額和投入資金的談判咬得很緊,但是碰撞這邊並不著急,反而是那些大資本看上去更急些。“他們現在還在觀望吧?”江城徽說,“桌上人太多,我準備踢一家出去。”他的意思是,直接淘汰一家競價的投資機構。“都聽你的!”寧響幹幹脆脆的說,雖然他現在才是談判的主要負責人。寧響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就攤上這件事情的。按理說,江城徽才是那個點石成金的大佬,但是不知不覺間,寧響卻慢慢被推上了前台,和陳細微那個偽娘一起,被人稱作黑白雙煞,他用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降低對方的防備,陳細微則給出致命一擊。就這麽跟一個偽娘扯在一起,還按了個聽上去就別扭的外號,寧響雖然不滿,卻也沒什麽辦法。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還挺擅長做這些的。反正就是各種拉拉扯扯的討價還價,他小時候不喜歡呆在家,就特別喜歡去集市上跟攤主瞎扯,這身本事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老大,你想踢哪家出去?”寧響問。江城徽的手指停了停:“你覺得呢?”寧響認真的想了想。“高登的產業布局對我們以後的發展很有利,特美和銀行那邊的關係也有助於我們打通支付渠道,馬福那邊的資源對以後上市很有用,所以是錢特力?”寧響一家家掰著手指頭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