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紗帳輕拂半挑,龍鳳燭雀躍閃熄。


    陸昭兒和鍾小燕各著喜衣分坐左右。


    林季反手關了門,從桌麵上提了秤杆虛空一劃。


    兩人的紅紗罩頭立時滑下。


    “你怎麽才……”鍾小燕氣呼呼的話說一半,掃了眼陸昭兒又羞的滿臉通紅。


    陸昭兒依舊裝得滿臉冰冷,可眼角落在鍾小燕兒的身上也有些不自然。


    雖然兩女暗下也都默許同嫁,可是新婚初夜同床共枕的確麵不了有些尷尬難解。


    林季笑嗬嗬的看了看陸昭兒,又瞧了瞧鍾小燕。


    一個是冷豔挺拔,另一個是惹火豐潤。


    尤其穿著這身喜衣之後,更與往日大為不同。


    別有一番風韻。


    “那個……我先拉上窗簾哈!”林季笑嗬嗬的說道,反手一指,打斷了窗勾。


    嘩啦一聲,簾子落下,屋內陡然一暗。


    在那兩道搖搖晃晃的燭光映照下,曖昧之氣不覺又濃幾分。


    兩女臉上不約而同的顯出一道紅暈。


    鍾小燕一手捏緊了被角,陸昭兒並了並腿。


    “是不是都有點緊張啊……”林季笑道,“我也是頭一回。要不,咱們先玩個遊戲猜個謎吧。”


    “什麽謎?”陸昭兒好奇道。


    “你們倆聽著哈。”林季一本正經的問道,“說,地裏的蘿卜爛了,牙齒爛根有了蛀蟲,你們倆都懷了孩子,這三樣事兒可有什麽共處麽?”


    “就知道你沒什麽好謎!”鍾小燕一聽“懷了孩子”,羞的小臉更紅了。


    陸昭兒卻不想輸了誰,尤其在動腦上,稍稍歪了脖子,苦想了一會兒道:“莫不是冬日?”


    “冬日?”林季道:“怎麽說?”


    陸昭兒回道:“冬日的蘿卜自然會爛,冬日天冷懶得刷牙自會得蟲,而我們……”


    說著,她偷瞄了一眼鍾小燕道:“十月懷胎麽!”


    林季笑道:“倒是有趣,可惜不對。”


    鍾小燕撇了撇嘴道:“那你倒是說啊!”


    林季清了清嗓子道:“其實麽,這答案很簡單,就是三個字,拔晚了。”


    “拔晚了?”鍾小燕楞了下,很是好奇的問道,“蘿卜拔晚了,是會爛在地裏,算你對。牙有爛根,拔的晚了也會有蛀蟲,這也說的過去,可懷不懷孩子又和拔的晚不晚有什麽關係?”


    林季一臉壞笑的提示道:“要想拔,先得插啊。”


    “插?插什麽?”鍾小燕仍是一臉迷茫。


    “小燕……”陸昭兒雖未經男女之事,可畢竟曾任遊星官行走天下,懂的必然比鍾小燕多些,漲紅著臉貼進鍾小燕耳邊悄悄說著什麽。


    鍾小燕一聽,小臉兒徹底紅透了,連帶著遠比旁人大兩號的胸脯也微微起伏,卻又忍不住偷偷瞄向林季,尤其是身下。


    林季反手滅了根蠟燭,屋內的光線又暗了幾分。


    身形一晃坐到兩人中間,一手一個攬住了兩人欲躲還迎的軟細腰肢,嘿嘿壞笑道:“時候不早了,娘子們,咱們也該操練起來了。”


    話音一落,一道靈氣微微散開。


    嗤嗤兩聲,陸昭兒和鍾小燕兩人的喜衣外襯盡已破碎,曲線玲瓏乍然迸現。


    “啊!”鍾小燕慌叫一聲趕緊捂胸,卻被林季搶了先。


    陸昭兒轉身扭捏,也被林季一把拽在懷裏。


    噗!


    林季遠遠的吹了一口氣,最後的燭光也滅了。


    紗帳落下,搖動不止。


    緊接著一件件內衣掛襯相續飛出。


    “看你們倆誰能堅持的久一些!我來嘍?”


    “啊!”


    “嗯哼……”


    此中玄妙,歌以詠之:


    水何澹澹,山島竦峙。


    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秋風蕭瑟,洪波湧起。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漢燦爛,若出其裏。


    ……


    守在大院外間的侍女小蘭很奇怪,自打姑爺進去滅了兩盞燭光後,那天上就一直驚雷炸起從未斷過,就連地麵都連連顫動,震得滿院老鼠四下驚逃,可楞是半點兒聲音都沒有。


    直到第二天中午,姑爺自行走了出來,要了十幾個人的吃食送了回去,隨後又去門頭扛了一麵床。


    第三天仍是如此,取了吃食,扛了床。


    不過這次卻是張鐵床。


    “也是,姑爺和兩位小姐,每人一床才對些。”


    “嗯,這姑爺人真不錯,看來是個知道疼婆娘的。”


    一連七天,都沒見過兩位小姐出門。


    隻見姑爺獨自來去。


    老爺差人問過兩回了,鈴兒姐姐和那個姓魯的掌印使也來了幾次。


    可誰也沒直接跟姑爺說什麽。


    “兩位小姐都病了?全都出不了門麽?”


    “可吃食怎麽越來越壯了呢?”


    第八天,姑爺讓我照著兩位小姐的尺寸買了些衣物。


    第九天,謝天謝地,兩位小姐終於病好了。


    不但好了,而且個個紅光滿麵,眼角帶笑的。


    嗯,吃的好,差不少!


    ……


    陸府後院,一間寬敞客房內。


    鍾其倫連連撥動著算盤,時不時的還拿起筆來記著什麽。


    端坐一旁的鍾夫人微微睜眼道:“你算什麽呢?”


    鍾其倫放下筆,似是自語似是回聲道:“一道驚雷一進出,一掛長虹一贏輸。嗯,我在算燕兒有多大的幾率能懷上孩子。”


    說著又興高采烈的搓了搓手道:“以我所見,該是穩了!就是一直算不透是男是女。”


    “沒個正形!”鍾夫人瞪了他一眼道,“那顆陽火妖丹新死未老,好生熔煉之後能使燕兒重掌離火。卻也不能耽擱太久,得盡快帶她回去。”


    鍾其倫急道:“那怎麽行?帶走了燕兒,那陸丫頭不就受了獨寵了?實在不行,咱把襄州的離火熔爐搬過來也成!”


    “短淺!”鍾夫人道,“你看那季兒可是貪戀男女歡愉之輩?”


    “是啊!”鍾其倫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一連八天了!”


    鍾夫人又瞪了他一眼:“陸家無後,鍾家離火之道也隻有小燕繼承,佛國一行,他又遲早要去,是怕以後沒得機會。季兒而立之年就已入道後期,道成之日想也不遠,就算那陸丫頭一直在跟季兒身邊又能怎樣?修為不成,可是無法長相廝守的。燕兒本就天資差些,又入過一次魔,若再不及時補救,抓緊破境入道,終有一天,會先你我而去,更不用說能陪季兒走多遠了。且到那時,你又如何?”


    鍾其倫想了下連連點頭:“夫人說的是,等那小子……”


    “鍾老爺,鍾夫人。”門外一侍女施禮報稱:“陸老爺有請,說是姑爺和兩位小姐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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