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旳目光中帶著幾分詭異,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北霜。


    這姑娘生的確實是玲瓏有致,用前世的話來說,就是盤正條順,容貌更是一等一的上等。


    林季自忖也是從那滿世界美顏的地方過來的,什麽樣的美女沒見過。


    如果說鍾小燕是青春活潑,陸昭兒是冰冷中帶著幾分溫暖的話。


    那北霜則自始至終,身上掛著幾分哀愁的氣質。


    並不明顯,但是相處片刻便能感覺到這姑娘的悲苦。


    “怎麽這樣看著我?”北霜皺眉問道。


    “你不會是要...”


    不等林季說完,北霜就擺手打斷道:“你不會以為我要死在這裏吧?”


    “呃。”


    “你想太多了,聖火教滅了本姑娘都不會死,趕緊帶路吧。”北霜催促道,“還是說你覺得聖火抹除的元神之力還不夠?亦或是想重返夜遊體驗一番?”


    林季被懟的語塞了。


    你把我的感動還給我!


    林季無奈扶額,什麽話都不再多說,悶頭朝著祭壇的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兩人就已經來到了祭壇的前方。


    看著眼前的台階,林季卻沒有邁上去。


    “前麵不空了。”林季如此說道。


    相比於兩人一路走來的路都是被聖火抹除過的,前麵的祭壇卻匯聚著一股林季從未見過的力量。


    北霜點頭道:“前麵隻能我自己上去了,你在這裏待著吧。”


    話音落下,她一招手,原本在林季手中的聖火就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


    “到了這裏,就不必用聖火護身了。”


    北霜越過林季走上了台階。


    而林季則有些好奇的問道:“之前的路若是不循著被聖火灼傷過的軌跡,亦或是不用聖火護身的話,會發生什麽?”


    因為一路走來太過平靜,因此林季反而感到了幾分不真實。


    就這?


    聖火秘境就這?


    北霜頓住腳步,回頭笑笑。


    “找塊石頭丟出去試試。”


    林季照做,隨手在腳下撿了塊石頭丟向遠方。


    就在那石頭還未落地的瞬間,突然在空中化作一道火光,不見了蹤影。


    連碎屑都沒有剩下。


    “怎麽會這樣?”林季嚇了一跳。


    “聖火之力在這附近已經達到了極點,這是教主的大道。”北霜笑道,“在這聖火域外圍,若是不小心走錯了,頂多也就是受些傷罷了,但是到了這祭壇附近,慢說是你,哪怕是入道境修士來了,輕則重傷,重則喪命。”


    林季點點頭不再開口,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


    而北霜則快步走上了高台。


    在高台的頂部,隻有一個圓形的陣紋,其中密密麻麻刻畫著不少詭異的字符。


    她站在那陣紋旁邊,嘴中呢喃了兩句,隨後又將聖火分出了大半,放在了那陣紋的中心處。


    緊接著,聖火便融化了,就像是寒冰融化成水一樣。


    聖火在陣紋的中心越來越小,而陣紋也開始漸漸發亮,逐漸向外延伸。


    終於,在聖火完全消失不見,陣紋亮到了極點的瞬間。


    突然響起了‘咚’的一聲。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


    做完這一切之後,北霜鬆了一口氣。


    走下祭壇,來到林季身邊。


    “走吧,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將聖火放在祭壇上之後,這聖火域的危險也會消失,原路返回吧。”


    “就這麽簡單?”林季詫異。


    “等會過河的時候,希望你還是這麽自信。”北霜認真的說道,“並非調侃嘲諷,我是真希望你能輕鬆帶我過河。”


    林季頓時語塞。


    他聽的出來,北霜這話是真情實意的。


    但也正因為如此,當他也有了幾分做錯了事的羞愧。


    嘴饞誤事啊。


    ......


    京城。


    方雲山原本正提筆伏案寫著什麽,突然之間,他猛地抬頭,快步走出房間,騰空而起。


    他看的是北方。


    此時還是正午,但是北方的天空中卻如同晚霞一般,那是幾乎要泛成紫色的火燒雲,如天塌一般,讓入眼的一切都變得極為昏暗。


    “聖火教看來又要卷土重來了。”


    “雲州頂得住嗎?”


    方雲山喃喃自語著,語氣中泛著幾分擔憂。


    他又扭轉目光,看向另一邊的不遠處,那裏同樣有一道身影站在半空中,看向北方。


    是蘭澤英。


    “方大人...這便是你們監天司幹的好事。”蘭澤英冷聲道。


    方雲山則再次露出了他皮笑肉不笑的醜陋笑容。


    其實方雲山長相並不難看,但他這笑容卻足以拒人於千裏之外。


    不怪林季懷疑,方雲山這笑容是不是專門練過,就是拿出來惡心人的。


    “千年以來都是監天司負責聖火教之事,你們輯事司橫插一腳也就罷了,卻連丁點消息都不透露,此事即便是陛下過問,方某也問心無愧。”


    聞言,蘭澤英輕哼了一聲,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方雲山也不在意,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中。


    隨後,他一把丟到寫了一半的文書,重新提筆。


    聖火教重現之際,什麽事都不如這件事重要了。


    ......


    在九州的最東邊。


    徐州,沿海的小山村裏。


    三道身影坐在一條漁船上,船隻開出去了不到百米。


    三人並肩而坐,打扮成漁夫的樣子,人手一把釣竿,不亦樂乎。


    當三人看到北方那火紅色的天塌之像時,卻沒有任何人出聲。


    “這都一個時辰了,這片是不是沒有魚?”高群書有些不耐煩了。


    天機頂著十幾歲少年麵孔老神在在,不去理會。


    秦臨之則壞笑著,看向不遠處打漁回來的漁船。


    船上堆滿了新鮮的海貨。


    高群書臉色愈發難看了。


    “都是監天司辦事不力,害得我也分了心。”


    “高大人為國為民而憂,老秦我佩服得很!”秦臨之在一旁陰陽怪氣。


    就在這時,天機突然抬起魚竿,抓起了在鉤子上吊著的一條海魚。


    這條魚不算太大,半米都不到。


    但是在空蕩蕩的漁船上,卻極為顯眼。


    “心靜才能上魚,二位都太著急了。”天機一臉平淡的說著嘲諷之語。


    這種麵無表情最是氣人,高群書與秦臨之都對他怒目而視。


    天機則依舊老神在在的,重新掛餌拋竿。


    “聖火教即便是鬧個天翻地覆也與我等無關。”


    天機指了指遠海的方向。


    那邊陰雲密布,雷閃雷鳴。


    而且似乎瓢潑大雨拘留他們越來越近。


    “咱們的麻煩還沒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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