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殷早就穿好了裏衣,推著蓋住頭的真真往門外走。


    真真叫道:“阿殷!你背後是什麽啊!讓我看看!”


    房內靜了下來,突然間傳來一聲“啪”地拍打水花的聲音,又一道水花漸了出來。


    一陣風吹過,房內又恢復了靜謐。


    楚殷知道花洛的脾氣,自然不會讓真真看她的背,好說歹說,連嚇唬帶恐嚇才讓真真放開了這個念頭。


    真真才想起來是為什麽來找楚殷,說了半天,又想到楚殷背後的紋身,悄悄問道:“你告訴我,你去哪兒紋的?我也想要!”


    楚殷沒忍住笑意:“恐怕她不會再給別人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字數有點少。


    明天繼續。


    明天應該要嫁人啦,林家快結束了。


    第33章 第十二章


    八月十日一早,楚殷就已經穿上了送嫁的紅衣,等在了真真門口。


    嶽夢蘿早與楚殷商量好,讓她今日假扮做真真的貼身丫鬟與真真一同坐在轎子裏。


    吉時到了,嶽斌穿著吉服騎著馬到來,帶了一隊吹囉打鼓的人,楚殷一看竟是各個都配著刀劍的。


    嶽斌見過嶽夢蘿後,又去書房隔著門拜了拜林奕。


    林奕今日不敢露頭,隻推脫病重,見不得人。


    嶽斌倒也不問,被人迎著到了真真門前。


    嶽斌從來隻是穿著一身黑衣板著一張臉,再俊朗也看不出一朵花來,此刻換上紅色的吉服倒是能看出點玉樹臨風瀟灑的樣貌。


    楚殷身後的門被打開,真真穿著嫁衣蓋著蓋頭,她朝一邊伸出手,楚殷一把扶住了她,邁過了門檻。


    隨後,楚殷將真真的手交給了嶽斌,嶽斌緊緊握住,領著真真往前走,出了院門,嶽斌就蹲下身子,讓真真趴在他背上,將真真背出了林家。


    楚殷一路跟著,袖中藏著姝月,按照俗禮,新娘的轎子裏丫鬟是不能坐的,可是江湖中人不講究這麽多,真真此行還是安全要緊,楚殷在真真鑽進轎子裏之後也跟著鑽進了轎子中。


    林家離嶽家腳程要一天,楚殷看嶽斌挑來的轎夫倒像是各個內力不凡的樣子,心想著嶽斌雖說不善言辭,倒是心細如髮。


    楚殷也不敢放鬆警惕,輕輕撩開窗簾,路邊都是看熱鬧的人,路過了之前那個茶館,楚殷鬼使神差往二樓一看,果然看到了那個白色的身影,仿佛也是過來湊個熱鬧,與楚殷目光相對,花洛嘴角含笑向她舉了舉杯。


    楚殷放下了簾子。


    卻說林家這邊,林家弟子嚴加戒備了一個月,防什麽林家主也不曾說,弟子們都有了些微詞,又看真真出嫁,林家主都不肯露麵,弟子們心裏都有了計較。


    林家主說今日是重中之重,賊人今日便來。


    林家的弟子們都將真真當做小妹妹看待,如今,妹子成親了,弟子們也都悄悄三三兩兩的喝了喝酒,樂嗬樂嗬聊了聊天。


    熱鬧散場,林家弟子受令不能給真真送行,又見來的都是嶽家的人,心裏都有了些怨言,真真就算是嫁到嶽家去,怎麽說也算得上是個遠路,自家人不給送嫁,豈不是讓嶽家人看不起真真?


    到了晌午,喝了酒的都有些昏昏欲睡,還有一批弟子撐著,這一等卻是等到了傍晚。


    夜色將至,天邊泛紅,守門的小弟子悄悄打了個哈欠,問旁邊的師兄:“你說,那個賊人還會不會來了?”


    師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


    門內的林家主咳了咳,小弟子立即站直了身子,兩人不再搭話。


    嶽夢蘿和那個老人都被林奕放進了屋內。


    池非玉在屋內守著。


    已到深夜,弟子們一月以來一直都守在家主門口,今日是最後一日,林家主更是將所有人都派來守在他門口,大家都打起了精神,準備熬到明早。


    月光仿佛被風吹動了,小弟子揉了揉眼睛,似乎覺得自己看錯了,又覺得那是樹枝搖晃出的影子。


    小弟子走近去看那片陰影,卻猛然間看到一雙發著光的眼睛,小弟子“啊!”的一聲還未來得及發出就被飛來的小石子給打中了穴位昏倒在地。


    隨後,有人發覺了異常,呼喝著跑來,有人拿來了燈籠。


    卻隻看到那個小弟子躺在地上打起了呼嚕......


    眾人以為是他喝醉了酒終於熬不住了,鬧笑著放鬆了警惕,這幾人就都被石子打中了穴位倒在地上。


    一瞬間,院中巡邏的守衛的弟子皆被同時用石子打中了,甚至連人都看不清楚。


    池非玉猛地打開了門,一顆石子飛來。


    池非玉反應機敏,躲過了那顆石子,一手關上了門,另一隻手往腰間一按,刺鞭呼嘯而出,那片陰影發出了怪笑,以非人的速度躲避著刺鞭,同時向池非玉打著石子,石子打了十幾個,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池非玉一時應付不過來還是中了招,暈倒之前,池非玉吹響了嘴中藏著的哨子。


    這是他與戰無名的暗號。


    戰無名帶領著另一批弟子守在院外。


    聽聞哨聲便趕緊趕了過來,卻隻看見院中弟子都倒在地上,書房門戶大開。


    戰無名想到嶽夢蘿還在屋內,心就如同晃晃悠悠吊在了房樑上。


    瞬間趕至屋內,卻看到嶽夢蘿好好地坐在一邊,老人也遠離了床,床上一個黑乎乎髒兮兮的人影,蓬亂著的頭髮如同雜草,卻隻有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兇惡地盯著嶽夢蘿,一把雪白的小刀架在了林奕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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