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究竟在忙什麽呢?”年兮蘭不悅的撇了撇嘴,疑惑道:“芳婉一向聰明伶俐,怎麽今日竟這般沒有眼色起來?”


    康熙無奈的搖了搖頭,淺笑道:“依朕所見,芳婉可比你這個迷糊的傻丫頭有眼色多了!”


    說話間,康熙已經動作利落的將年兮蘭剝得僅剩下一件藕粉色的褻衣,裏麵隱約可見淺粉色繡著石榴花的肚兜。


    康熙眼神一暗,迅速的褪去自己身上的外袍,低下頭吻了吻年兮蘭白皙的臉頰,喃喃低語道:“左右你現在也不急著穿衣服,又何必讓芳婉於此時巴巴的送衣服來?若是等會兒讓芳婉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你這個倔強執拗的小丫頭又要害羞別扭好幾日了!”


    年兮蘭看出康熙的意圖,心中既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紅著俏臉小聲說道:“皇上,妾身現在懷有身孕,隻怕不能讓您盡興……”


    康熙溫暖的手掌愛憐的撫上年兮蘭柔軟香馥的嬌軀,動作雖然有些急切,卻依然不忘柔聲安撫年兮蘭道:“孩子如今已經滿了三個月孕期,朕自會小心些,絕不會傷到你和孩子的。至於蘭兒是否能讓朕盡興,也該由朕來評斷才最為恰當……”


    年兮蘭此時亦被康熙撩撥得有些情動,出於對康熙的信任,年兮蘭也便不再拒絕,輕輕攬住康熙的脖頸,放軟身子迎合著康熙的動作。


    燭火搖曳,一室旖旎。


    李德全與芳婉守在寢殿外,直等了一個多時辰,才聽聞康熙傳喚,連忙將沐浴用的熱水與更換的衣衫呈了上去。


    康熙親自幫年兮蘭擦洗更衣後,看著她迷迷糊糊、昏昏欲睡的模樣,憐惜的撫了撫她滿麵倦容的臉頰,柔聲道:“蘭兒,朕已經讓芳婉與木槿將宵夜呈了上來。你多少吃一些東西再睡,省的餓瘦了……”


    年兮蘭微微睜開眼睛看來康熙一眼,隨後又再次閉上眼睛,模模糊糊的說道:“妾身近來已經有些豐滿了呢,小腹上都是肉……”


    康熙啞然失笑,伸手摸了摸年兮蘭微微隆起的小腹,隻覺得那隆起的弧度皆由腹中的寶貝漸漸長大所致,又哪裏有多少多餘的肉呢?


    康熙見年兮蘭沉沉睡去,也便不忍再將她喚醒。康熙憐惜的望著年兮蘭的睡顏,低頭在她柔嫩的粉唇上印上一吻,深邃的鳳眸中閃爍著他自己都尚未覺察到的深厚情意。


    翌日上午,慧明禪師清雅古拙的禪房內再次迎來了康熙這位身份最貴的客人。


    慧明禪師雙手合十,恭敬的向康熙行了禮。


    康熙坐下以後,並不喝茶,隻是冷肅著麵容直接開門見山的詢問道:“今日朕來此處,隻是想聽慧明禪師一句實話。”


    慧明禪師淺笑道:“出家之人不打誑語,貧僧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康熙直截了當的詢問道:“朕見你昨日觀熙貴妃麵相之時,麵露驚訝之色。除了你昨日對熙貴妃所說的那番吉祥話以外,你可曾看出什麽其他事情來?”


    ☆、第79章 ,請支持哦*罒▽罒*


    兮蘭命格尊貴母儀天下,德妃懷念從前決意動手


    慧明禪師心中一凜,暗討自己近百年修為,原以為自己將心中的驚異之色掩藏得很好,卻沒想到不知何時已經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康熙見慧明禪師麵露為難之色,臉色略緩,溫言勸道:“朕知道慧明禪師乃是廣濟寺中的得道高僧,亦知曉禪師身為方外之人,自然不願卷入宮廷紛爭。倘若換做普通妃嬪,朕也不會如此上心。然而,熙貴妃對朕而言極為重要,朕不願她有一絲一毫的閃失。隻要事關熙貴妃,即便是再小的事情,對朕而言亦極為重要。因此,朕昨日見禪師望著熙貴妃的麵容,眼中極快的閃過一抹驚異之色,便有些心驚了。”


    康熙仰頭長歎一聲,默然片刻,又緩緩言道:“朕對慧明禪師一向敬重,亦相信慧明禪師的人品德行。無論慧明禪師昨日看出什麽,皆直言相告便是。無論結果如何,朕都不會責怪禪師,更加不會遷怒於廣濟寺。這是朕對禪師的承諾。”


    慧明禪師沒有想到康熙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萬分誠懇、深情滿滿的話語,心中亦有些感動,恭敬的解釋道:“貧僧謝皇上體諒與不罪之恩。事實上,貧僧觀熙貴妃麵相之所以會麵露驚異之色,並不是因為熙貴妃的麵相不好,而是因為……熙貴妃的麵相實在是太好了。熙貴妃不僅是福祿壽俱全、旺夫旺子的大富大貴命格,更有真鳳之命,將來必會母儀天下。”


    康熙聽聞慧明禪師的一番解釋,不由得驚訝的瞪大了雙眼。饒是康熙久經風浪,冷靜自持,此時心中亦掀起滔天巨浪。


    康熙前半生所立的三位皇後赫舍裏氏、鈕祜祿氏與佟佳氏,或多或少都與她們的家世背景有著極大的關聯。而自從三位皇後年紀輕輕便先後過世以後,康熙不禁隱約覺得自己命中克妻,加之當時已經策立東宮,即便是為了太子胤礽,康熙也絕不可能再動立後的念頭。


    更何況,隨著康熙年紀漸長,康熙漸漸隻將剛剛入宮的年輕嬪妃當成供自己消遣娛樂以及疏解欲望的工具,冊封為嬪者都少之又少,更不可能給予她們更高的位分。


    同樣,雖然康熙將年兮蘭收入後宮並且愈加寵愛,然而卻並不曾動過冊封她為皇後的念頭。在康熙眼中,年兮蘭自然是一位天下無雙、不可多得的好女人,然而她畢竟出身漢軍旗,而且又太過年輕,當成寵妃放在身邊嬌寵幾分尚可,然而若是讓她成為母儀天下的大清皇後,對她而言亦是一份難以承受的壓力。


    然而,對於慧明禪師的德行與修為,康熙卻是深信不疑。又見慧明禪師剛剛言辭鑿鑿、說得無比肯定,康熙不禁又多想了幾分。


    康熙緊擰著眉頭沉思片刻,忽然神色一動,想到另一種可能。年兮蘭身為後宮妃嬪,若是所出的皇子資質出眾,將來承繼大統成為下一任帝王,按照宮中母以子貴的規矩,年兮蘭自然便是聖母皇太後,到那個時候,即便年兮蘭並未被自己冊封為皇後,同樣也會被新皇封為皇考皇後。


    康熙想到此處,心中不由得再次想到了他與年兮蘭之間的年齡差距,眼神微暗,心中升起無限惆悵。康熙黯然歎息片刻,忽然目光微閃,眼中再次燃起希望之火,眉宇間透出無限喜悅。


    康熙一直堅持國賴長君的觀念,因此他在放棄胤礽之後,如今心中最為屬意的儲君人選是雍親王胤禛。然而想到慧明禪師剛剛所言,再思及年兮蘭身上神秘卻珍貴的能力,康熙不禁想到倘若他決心策立他與蘭兒所生的小阿哥為儲君,即使按照兩人的長子胤禧的年紀計算,也要再等十五至二十年的時間,他才有可能將皇位傳給胤禧。


    二十年,這是否意味著自己還可以平安的度過二十年的珍貴時光?康熙想到此處,心中先是一喜,隨後想到即使再過二十年,自己已經垂垂老矣,而他的蘭兒卻剛過而立之年,容顏未改、風華正茂,康熙心中不由得越發黯然。若是到了那一天,他是否還有本事護住蘭兒、逗她開心、給她想要的生活?


    然而即便心中滿是失落與無奈,康熙也未曾動過想要將年兮蘭送走或是另選他人代替他照顧年兮蘭。康熙深邃的鳳眸之中厲芒一閃,漸漸顯出驚人的占有欲:他的蘭兒隻能屬於他一個人,今生如此,來世亦然。


    當晚,康熙竟然違背了昨日對年兮蘭的承諾,再次將年兮蘭緊緊擁入懷中,纏著她跟隨自己的節奏,共赴巫山,盡享雲雨之樂。康熙無比溫柔的動作與癡狂複雜的目光形成鮮明的對比,令年兮蘭心驚不已。


    年兮蘭幾次張口欲言,卻被康熙熱切的吻將幾欲問出口的話堵了回去。年兮蘭心有所感,知曉康熙必然不願她問及此事,也便不再多言,隻是用力的環抱住康熙寬厚的脊背,輕輕移動著自己的身子,盡自己所能幫助康熙疏解著欲望,自己亦感受到康熙的疼寵與與嗬護,心中溢滿柔情,不禁也漸漸情動。


    康熙聞著年兮蘭身上愈加濃鬱的魅惑馨香,微微勾起唇角,低下頭吻了吻年兮蘭敏感的耳垂,薄唇緊貼在年兮蘭的耳邊輕聲詢問道:“告訴朕,蘭兒如今究竟心係何人?”


    年兮蘭嗔怪的望著康熙,嬌喘著保證道:“妾身隻心係皇上一人,難道皇上不知道麽?”


    往日裏,康熙十分愛聽年兮蘭嬌軟著嗓音輕輕喚他皇上。然而此時此刻,康熙卻覺得自己有些不滿足起來。


    康熙心念一動,柔聲在年兮蘭耳邊誘哄道:“從古至今,這天下間的皇上可多著呢!蘭兒乖,與朕仔細說說,朕究竟是誰?”


    年兮蘭猜到康熙的用意,不由得驚訝地瞪大了雙眼,望著康熙期待的目光,不安的小聲推拒道:“皇上,妾身不敢壞了宮中規矩,豈能隨意喚皇上的名諱?”


    康熙溢滿深情的鳳眸之中顯出固執的神色,竟然孩子氣的威脅年兮蘭道:“蘭兒還是趁早喚一句朕的名字為好!若是蘭兒執意不喚,朕便……”


    康熙眉頭微挑,低頭俯在年兮蘭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情話,年兮蘭一張俏臉頓時紅若朝霞。


    事實證明,當康熙心中決意想要做成一件事情的時候,往往有著驚人的毅力與執著,即使年兮蘭首先服軟,嬌聲輕喚他相公,卻依然沒有如願逃過此劫。


    最後,疲憊不已、昏昏欲睡的年兮蘭終於輕聲將康熙的名諱喚出口的時候,康熙才微微一笑,心滿意足的點頭道:“蘭兒的承諾,朕已經記下了。若是他日你膽敢反悔,看朕怎樣好好罰你!”


    永和宮中,身著深藍色旗裝、盛裝打扮的德妃呆呆的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鏡中即使用了再多上好的補品依然沒有辦法挽留住青春年華的憔悴麵容,心中越發抑鬱不甘。


    德妃想起她剛剛入宮之時,由於出身鑲藍旗包衣,僅能是地位低微的官女子身份,連小小的答應都不如。而她卻憑借自己的心機與手段,在後宮之中一路摸爬滾打,才苦苦熬到妃位,並且先後為康熙誕育三兒三女,最後一次懷有身孕的年紀已近而立之年,這在康熙二十五歲過後便需讓位於新人的後宮之中頗為罕見。


    德妃原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也便繼續這樣過了,然而自從年兮蘭入宮以後,德妃便覺諸事不順!不禁越發覺得年兮蘭的命格與自己相克。


    綠竹心疼的望著德妃,輕聲勸道:“此時已經過了醜時了,娘娘已經滿麵倦容,還是盡早安歇吧。縱使有天大的事情,也不得娘娘的身子來的金貴!”


    德妃卻仿佛沒有聽到綠竹的勸告,沉聲問道:“皇上今日可是又宿在翊坤宮了?”


    綠竹眼神一暗,麵露不忍之色,緩緩點了點頭。


    綠竹想了想,又開口勸解道:“想那年氏入宮時日尚短,皇上對她的新鮮勁兒現在還沒過去,多寵著幾分也實屬平常。等到兩年後下屆秀女入宮之時,她必然也會嚐到宮門冷落、長夜寂寥的個中滋味。”


    德妃冷笑連連,不屑的說道:“那個年氏有什麽好?生得一副狐媚樣,一看便是不安於室的賤婦!依本宮看來,年氏遲早是要紅杏出牆的!隻有皇上至今依然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德妃一邊說,一邊擺弄著手裏的精美的白玉金絲點翠香水瓶,眼中閃過一抹狠辣之色,嗤笑道:“等日後皇上發現你淫賤無恥的本來麵目,看咱們一向冷漠寡情的皇上還會不會再看你一眼!明日,本宮還要送你一份大禮呢!”


    德妃綢繆了半晌,又不放心的追問道:“你可曾打探清楚了?明日八阿哥會與九阿哥一道前往鍾粹宮向宜妃請安?”


    綠竹胸有成竹地點頭道:“娘娘放心便是!奴婢通過在鍾粹宮小廚房侍奉的小太監打探到:宜妃今晚便開始親自張羅八阿哥與九阿哥喜愛的菜肴。有許多菜肴的半成品更是僅能保存


    大半天,若是時間拖得久了,即使尚未腐壞,卻也失去了原先鮮美的味道。由此可見,八阿哥與九阿哥必會於上午前往鍾粹宮向宜妃請安。”


    德妃勾唇淺笑,“如此甚好!”


    ☆、第80章 ,請支持哦*罒▽罒*


    計中計德妃出手,意纏綿胤禛迷惘


    翌日上午,胤禩與胤禟一同前往鍾粹宮向宜妃請安。


    雖然明知宜妃有人稱財神九爺的胤禟這個孝順兒子經常收羅些珍稀有趣的物件來孝敬她,身邊必定不會缺少珍稀古玩與珠寶首飾,然而胤禩此番前來請安,特意頗費心思的單獨準備了一套翡翠頭麵送與宜妃作為謝禮,以感謝她三個月前曾經托胤禟將一個調理身體的藥方交由自己帶給八福晉調理身體。


    雖然子嗣之事不可強求,然而胤禩依然十分感激宜妃對八福晉的關懷與照顧。原本八福晉今日也會跟隨胤禩一同入宮向宜妃道謝,不成想昨夜不慎染了風寒,從後半夜起便開始發起高熱,今早依然懨懨欲睡無法起身,因此隻能請胤禩代為轉達自己對宜妃的感謝之情。


    宜妃聽說八福晉腹中至今依然沒有半點動靜,心中不免暗自歎息,麵上卻帶著溫和的笑容,安慰了胤禩許多好話。


    胤禟眼見宜妃與胤禩的情緒有些低落,連忙將自己從洋人手中尋來的各色香水呈到宜妃麵前哄她開心。


    宜妃看著麵前這些晶瑩剔透的玻璃瓶中琥珀色的香水,興致勃勃的打開瓶蓋將瓶中香水倒出幾滴於絹帕上試用起來,心情果然好轉了許多。


    由於洋人所製香水的香氣遠比滿清女子平日裏所用的香粉味道濃烈數倍,因此,直到胤禩與胤禟在鍾粹宮陪伴宜妃用了晚膳,向宜妃告辭後走出鍾粹宮時,依然覺得鼻子裏滿是香水的味道。


    胤禩與胤禟行至永和宮附近,正好遇到了前來向德妃請安的胤禛兄弟二人。


    胤禩與胤禛雖然並沒有多麽深厚的兄弟情誼,甚至有些相看兩厭,然而此時畢竟身在宮中,因此,兩人依然兄友弟恭的見了禮,胤禩臉上一如既往的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胤禛雖然麵色有些冷淡,卻也難得的與胤禩寒暄了幾句。


    胤禟與胤禎之間倒是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某種程度上甚至還有些欣賞對方的率直與真性情。然而因為胤禩與胤禛相爭奪嫡,因此胤禟與胤禎之間表麵上雖然一團和氣,其實心中卻並不十分親近。


    兄弟四人簡單說了幾句話,便覺沒有什麽其他值得相談的話題,正欲告辭分別之際,卻見兩位身著暗綠色棉質宮裝的宮女行色匆匆的迎了上來。


    胤禛兄弟倒是認得這兩位宮女,她們二人皆為德妃身邊侍奉的宮婢,名喚碧雲與秋容的。


    兩位宮婢先恭敬的跪下身子,向四位皇子行了禮,隨後又向胤禛兄弟二人回稟道:“德妃娘娘在永和宮內等了半天,也不見四爺與十四爺到來,心中便有些著急,因此派遣奴婢們出來迎一迎四爺與十四爺。”


    胤禛兄弟二人剛剛由於被康熙留在乾清宮議事,因此便比往日略微晚了一些。胤禎不疑有他,見額娘如此關心他與四哥,頓時滿心歡喜的笑道,:“還是額娘記掛我!我隻不過晚了一小會兒,便惹得額娘如此擔憂!”


    胤禛敏銳的聞到從兩位宮女身上飄來一股若有似無的馨香,頓時變了臉色,冷冷的訓斥道:“按照宮中規矩,宮女不可化妝熏香。你們二人竟敢不守宮規,私自用香,究竟意欲何為?”


    兩位宮婢連連求饒,顫抖著聲音小聲解釋道:“奴婢們今日侍奉德妃娘娘梳妝之時,不小心打碎了娘娘的粉盒,因此身上才會染上了一些香氣,並非有意違背宮規,私用熏香。”


    胤禛臉色略緩,心中卻依然有些莫名的不安。


    胤禩與胤禟剛剛在鍾粹宮內被濃鬱的香水熏了許久,此時鼻子依然有些木然,倒是不曾覺察到兩名宮婢身上清淺的馨香。胤禎一向對這些宮女的心思不感興趣,隻覺得她們即使有些攀龍附鳳的念想,隻怕也鬧不出什麽風浪來,因此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下午,胤禛兄弟二人陪伴德妃用過晚膳後,胤禛卻故意比十四弟晚走了一會兒。


    在德妃疑惑的目光中,胤禛神色複雜的凝視德妃良久,最終隻是輕歎一聲,語重心長的勸道:“兒子知道額娘這許多年來為了兒子與十四弟操了不少心,如今兒子們已經長大成人,額娘也該享享清福了。按照宮中的規矩,皇子長大以前是子以母貴,長大成人候卻是母以子貴。兒子與十四弟自會努力成材,好好孝順額娘。”


    德妃愕然片刻,臉上勉強扯出一抹僵硬的淺笑,心中卻暗恨胤禛不知好歹,竟然不理解她的一番苦心!


    原本,德妃對於胤禛登基為帝一直深信不疑,然而在年兮蘭為康熙生下一對龍鳳胎以後,德妃對胤禛未來必能成為大清下一任帝王一事,也漸漸不那麽肯定了。


    在胤禛離去以後,德妃連忙將碧雲與秋容喚道自己麵前,詢問事情的經過。兩位宮婢不敢有所隱瞞,連忙將事情經過詳細的稟告給德妃知曉。


    隨後,兩名宮婢不安的望著德妃,又小心翼翼的解釋道:“奴婢們按照娘娘的吩咐,故意裝作與八阿哥及九阿哥巧遇的模樣,詢問其是否見過四爺與十四爺。可是,奴婢們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見到四爺和十四爺與八阿哥及九阿哥站在一處閑話。因此,奴婢們便自作主張改了說辭。雖然奴婢們被四爺訓斥了幾句,總算按照娘娘之命,在八阿哥與九阿哥身旁停留半刻鍾有餘。隻是,八阿哥與九阿哥似乎對奴婢們毫不在意,隻怕暫且不會意動將奴婢們收在身邊。都怪奴婢們資質平庸,有負娘娘所托,請娘娘責罰!”


    德妃聽聞適才行事之時,胤禛兄弟竟然就在胤禩身旁,心中不由得一陣慌亂。然而細細想來,德妃又覺得既然胤禛兄弟二人根本不曾於鹹福宮偏殿受到過迷香的影響,那麽今日之事雖然有些意外,但所幸上天保佑,總算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德妃眼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又隨意安撫了碧雲與秋容幾句,無非是不必灰心失望,以後還有機會雲雲,而後便令她們先行退下了。德妃此次施計主要以用藥影響胤禩為目的,並未真的打算趁機在胤禩與胤禟身旁安插什麽眼線。之所以如此吩咐秋容與碧雲,無非是利用宮婢們心底深處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念想,讓她們盡心辦差罷了。


    由於覺察到德妃對他的勸告雖然表麵上應承了下來,其實心中卻不以為然,因此,胤禛直到返回王府時,心情依然頗為陰鬱。


    胤禛原本打算直接前往書房,卻在半路上遇見了前些時日剛剛病愈的庶福晉武氏。


    胤禛見武氏剛剛病愈,又故意站在冷風裏,又在他回府前往書房的必經之路等他,心中便有些不喜,再想起以往武氏爭寵的手段,心裏已有些厭惡。


    胤禛瞥了武氏一眼,冷聲問道:“你身子才剛剛略好一些,不說好好在自己的院子裏休養,跑到風口裏站著作什麽?”


    武氏嚇得身子一抖,削瘦蒼白的小臉上一雙俏麗的杏眸頓時水霧彌漫,委屈的咬著嘴唇,聲如蚊蠅的解釋道:“婢妾病了兩個多月,許久未曾見到過王爺,因此心中十分想念……婢妾其實並不知曉王爺何時回府,隻是想要在王爺每天都要走過的路上略站一站,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胤禛聽了武氏這番解釋,臉色略微緩和了幾分。又見武氏水潤秀美的杏眸滿含情意的凝望著自己,不禁心念一動,覺得武氏雖然容貌隻稱得上清秀,然而這雙美麗的杏眸倒是像極了一個人。


    胤禛見武氏一襲淺粉色旗裝,外麵隻披了一件同色棉質披風,不禁皺了皺眉,“你大病初愈,又穿得這樣單薄,不要在外逗留太久,盡快回流雲居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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