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俄心中尋思著:難得胤禧生了這樣一副好相貌,除了臉蛋圓潤、皮膚白皙一些,眉眼之間簡直與皇阿瑪一模一樣。以前自己小的時候,皇阿瑪可沒少教訓自己頑劣無忌、性格魯莽,甚至有一次自己被皇阿瑪親自手持戒尺追著打,屁股紅腫的接連幾天都不能仰麵躺著睡覺。若是等會兒能夠有幸親眼目睹胤禧尿褲子的囧態,看著那張與皇阿瑪極為相似的麵容因為尿了褲子而委屈的嚎啕大哭,自己再於一旁略盡兄長之責,溫和的教導胤禧幾句,那該是一件多麽有趣的事情啊!


    胤俄心裏想著美事,嘴角恨不得都咧到了耳根子,也跟著站起身子,大步流星的走到胤禟身邊,伸手從胤禟懷中將胤禧抱了過去,口中還振振有詞的不停安撫道:“小胤禧,我是你的十哥!我雖然長得略微粗獷了一些,不像你的九哥那般唇紅齒白。但是,十哥帶孩子最有一套了!十哥府上的小阿哥們都喜歡與十哥玩。等你再長大一些,十哥教你騎馬射箭,帶著你打獵去!”


    胤俄一邊說,一便豪爽的拍了拍胤禧肉乎乎的小屁股,然而平日裏看似粗枝大葉的胤禧今日卻非常細心,小心翼翼的控製著自己手掌上的力道,生怕拍疼了胤禧,將他惹惱了,以後可就再也沒有教導小家夥的機會了,那豈不是會少很多樂趣?


    原本神色陰鬱的胤礽見胤禟與胤俄懷抱著胤禧玩得不亦樂乎,如何猜不出兩個弟弟的心思。胤礽看著胤俄懷裏白胖粉嫩的胤禧,不由得也微微勾起唇角,微挑的鳳眼中透出些許興致。


    胤礽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走到胤俄身邊,淺笑道:“二十一弟果然長了一副討喜的好相貌!來,讓太子二哥抱一抱!”


    胤俄雖然不喜太子,但卻不至於在大庭廣眾之下駁了胤礽的麵子,於是瞥了胤礽一眼,小心翼翼的將懷中胖乎乎的胤禧遞了過去,口中還不忘叮囑道:“小孩子最怕扭了脖子、閃了腰!你的右手要在下麵托著些,以免弄傷小家夥!”


    胤礽看都未看胤俄一眼,隻以極為嫻熟的動作抱起胤禧,口中卻淡淡的說道:“十弟幾時這般囉嗦起來?孤也是有兒有女的人,這抱孩子的動作莫非還需要十弟來指教不成?”


    胤俄聽見胤礽陰陽怪氣的腔調便有些心氣不順,正欲開口反駁幾句,卻忽然見到胤礽臉色微僵,露出極為古怪的表情。


    胤俄仔細一看,原來是胤礽懷中的胤禧大大方方、豪不吝嗇的賞了胤礽一泡童子尿,胤礽深藍色的長衫上頓時濕了一片。


    這下子可把胤俄與胤禟樂壞了。胤禟捂著肚子彎著腰,險些笑岔了氣;胤俄更是笑得前仰後合,伸手指著胤禧狂笑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胤礽瞪著懷中癟著小嘴滿臉委屈的胤禧,原本陰鬱的心緒竟是莫名的好轉了許多。


    胤礽抬眼望了望正緊擰著眉頭望著自己的康熙,忽然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胤禧濕漉漉的小屁股,和顏悅色的安撫道:“莫怕,莫怕!小孩子尿褲子實屬平常,小胤禧不必覺得不好意思!二哥這就給你換一件幹爽的褲子,很快就不會再不舒服了!”


    胤禩噙著一抹溫暖和煦、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緩步而至,興致勃勃的建議道:“還是讓八哥給你換尿布吧!八哥家裏的弘旺比你大不了多少,便是被八哥一手帶大的。因此,八哥這照顧嬰兒的手藝可是熟練的很,一定會將你照顧得妥妥貼貼、無微不至的!”


    年兮蘭看著平素裏關係冷漠、且彼此間明爭暗鬥的幾位皇子竟然不約而同的對胤禧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如今更是爭搶著要為胤禧換尿布,不禁有些不安起來。


    年兮蘭輕蹙著秀眉,忐忑的望著康熙,柔聲詢問道:“皇上,都怪妾身思慮不周,竟然忘記給胤禧帶更換的衣裳。妾身見兩個孩子也有些睏了,不如讓妾身先帶著他們回翊坤宮去吧。”


    康熙此時見胤礽、胤禩等幾個讓他頭疼不已的兒子們竟然饒有興趣的逗弄著與自己容貌極為相似的胤禧,一眼便看出了這幫臭小子心裏的打算。康熙原本想要立即阻止,然而卻驚訝的發現平日裏勾心鬥角、相互爭鬥不休的幾個兒子竟然因為胤禧而露出笑容,在逗弄胤禧一事上倒是默契十足、齊心協力。


    然而此時,康熙眼見一向嚴肅冷麵的胤禛竟也淺笑著站起身子,緩步向胤禧走來,不禁嘴角狠狠一抽,伸手揉著自己額角,連忙開口阻止道:“胤礽、胤禩,你們幾個休要再胡鬧。胤禧自有宮人照顧,你們幾個爭搶什麽?”


    康熙說罷,立即吩咐芳婉與芳藺帶著已經有些睏倦的胤禧與與悅寧在四名宮人的護送之下先行返回翊坤宮,將兩個孩子交由奶娘們照顧,卻側著頭溫和的對年兮蘭說道:“孩子們有奶娘們看顧,你不必擔心。你再陪朕多坐一會兒,等會兒朕送你回翊坤宮。”


    年兮蘭心中雖然惦念兩個孩子,但終究不願當眾駁了康熙的好意,於是壓下心中的牽掛與不舍,對康熙莞爾一笑,輕輕點了點頭,那乖巧柔順的模樣看得康熙一陣心動,心中暗想:也是時候讓劉聲芳好好給年兮蘭診診脈了!


    雖然康熙打算的很好,然而不巧的是身體一向無比健康的劉聲芳今日卻吃壞了東西,上吐下瀉好不狼狽,因此告了病假,回家養病去了。康熙知曉此事以後,著實鬱悶至極。


    當晚,康熙眼巴巴的看著年兮蘭親自將胤禧與悅寧喂得飽飽的,之後便趕緊喚來奶娘將兩個孩子帶到偏殿休息。


    年兮蘭一邊係著衣扣,一邊不解的詢問道:“皇上為何如此著急命奶娘將胤禧與悅寧帶下去?妾身還想要哄他們入睡呢!”


    康熙薄唇微揚,明亮的鳳眼中閃爍著璀璨的星光,傾身上前撲倒年兮蘭,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暗啞的嗓音帶著濃重的欲念,“你還是好好想一想,現在要如何將朕哄睡吧……”


    ☆、第54章 ,請支持哦?〔^?^*〕


    年兮蘭被康熙炙熱的目光看得臉色一紅,粉唇輕啟,羞赧的柔聲喚道:“皇上……”


    康熙一向最愛年兮蘭不勝嬌羞的美態,此時軟玉溫香抱滿懷,不由得越發心旌搖蕩。康熙伸手輕輕撫摸著年兮蘭紅熱的臉頰,緩緩低下頭去,吻住她輕啟的唇瓣。


    年兮蘭伸出纖細的手臂,輕輕攬住康熙的脖頸,粉嫩的小舌欲拒還迎的與康熙霸道強勢的唇舌追逐嬉戲。康熙被年兮蘭撩撥得愈加情動,火熱有力的手掌仿佛帶著魅惑人心的力量,強勢卻不失溫柔的撫摸著年兮蘭的嬌軀,手掌所及之處無不引起年兮蘭輕微的顫抖,以及難以抑製的嬌喘輕吟。


    康熙望著年兮蘭已然情動的嬌媚容顏,敏銳的覺察到年兮蘭身上的馨香漸漸濃鬱,由原本的清香襲人,逐漸變為此時令人迷醉的陣陣幽香。康熙心中一動,再也壓抑不住自己想要擁有年兮蘭的欲念,隻想要立刻占有身下嬌媚動人的女子。


    康熙微微抬起身子,伸手利落的解開年兮蘭身上淩亂不堪的衣裳,隨即又解開自己身上的龍袍,未及褪下袍服,便迫不及待的向年兮蘭俯下身子。


    事實上,年兮蘭的身子早已恢複如初。然而,年兮蘭由於才剛剛出了月子,且許久不曾與康熙同房的緣故,因此心中難免有些緊張。加上被康熙略微有些急切的動作嚇了一跳,年兮蘭便情不自禁的伸手抵住康熙的胸膛,微微蹙眉,輕呼了一聲。呼聲雖然不大,卻有著顯而易見的不安與懼怕。


    康熙原本急切的動作竟然由於年兮蘭這聲細小的呼聲生生停了下來,雖然臉色有些難看,但卻依然輕輕的吻了吻年兮蘭白皙的額頭,擔心的詢問道:“怎麽了?可是身子有什麽地方不舒服麽?”


    年兮蘭萬萬沒有想到康熙竟然會在此時停下動作,不禁愕然片刻,神色複雜的凝視著康熙,咬著嘴唇緩緩搖頭道:“妾身沒有不舒服,妾身多謝皇上惦念。”


    康熙敏銳的捕捉到年兮蘭清澈水潤的雙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與動容之色,還以為細膩敏感的年兮蘭明明身體不適,卻為了讓自己盡興而勉強忍耐著,不禁皺了皺眉,輕聲細語的安撫道:“你不必害怕,朕自有分寸,必不會傷了你……”


    康熙一邊說,一邊低頭在年兮蘭的耳邊喃喃低語了幾句話,年兮蘭身子一震,難以置信的望著康熙,卻見康熙明亮的鳳眸之中滿是疼寵與憐惜,忽然便紅了眼眶,喃喃道:“皇上根本不必如此委屈自己,妾身的身子當真無事,可以為皇上侍寢……”


    康熙輕柔的為年兮蘭拭去眼角的淚水,低聲輕笑道:“朕的小蘭兒幾時通曉醫術了?竟然還會給自己診脈斷症!你的身子恢複得如何,可不是由你隨便說說就算數的。等劉聲芳病好了,還是讓他為你仔細診診脈,得知你身子安好,朕才能夠放心。”


    康熙見年兮蘭依然蹙著眉,潔白的貝齒不自覺的咬著嘴唇,便知道她依然還在糾結此事。


    康熙目光微閃,忽然伸手捏了捏年兮蘭細白的臉蛋,揶揄的輕笑道:“以後等你的身子養好了,有的是機會讓你為朕侍寢,你如今又何必如此迫不及待要自薦枕席?”


    康熙此言一出,果然成功的將年兮蘭逗的撲哧一笑。


    年兮蘭笑了片刻,逐漸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動容的凝望著康熙,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康熙雖然不再年輕卻依然俊朗儒雅的麵容,口中溢出輕聲的歎息。


    年兮蘭忽然發現,原來一個男人最令女子動心之處並非擁有巨大的權勢與財富,也並非枕席之間強勢霸道的征服,而是當這個男人願意為了心儀的女子而甘願委屈自己,將她的身體康健放在心上時刻記掛的時候,才最能打動這名女子的真心。


    年兮蘭腦海中混亂已極,一會兒是前世被胤禛利用,痛失四個孩子的灰心絕望,一會兒是重生以來康熙對她的體貼與照顧,最終卻隻剩下胤禧與悅寧天真可愛的笑臉。


    “皇上對妾身這樣好,若是讓妾身養成了依賴皇上的習慣,那該如何是好?”年兮蘭大膽的直視著康熙深邃的鳳眸,半真半假的慨歎道。


    康熙卻是微微勾起唇角,極為認真的回答道:“如此甚好!朕就是想要寵壞你,讓你習慣朕的陪伴,依戀朕的懷抱,再也無法離開朕……”


    盡管年兮蘭心中早已提醒過自己多次,不能沉浸於康熙給予的寵愛而迷失了自己,然而聽了康熙如此動人的情話,年兮蘭卻依舊忍不住心中的悸動,竟然極為大膽的勾住康熙的脖頸將他拉近自己,仰起頭主動纏綿的吻上了康熙含笑的薄唇。


    康熙唇角微揚,明亮的鳳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隨即緊緊將年兮蘭擁入懷中,幹淨利落的奪回了掌控權,強勢卻不失溫柔的品嚐著年兮蘭香甜的粉唇,直到將年兮蘭吻得臉紅心跳、亂了呼吸才停下來。


    康熙充滿欲念與深情的鳳眸緊緊的盯著年兮蘭已有些迷茫的雙眼,低沉悅耳的嗓音帶著動情之時特有的磁性及暗啞,在年兮蘭的耳畔輕聲低語道:“蘭兒乖,夾緊腿……”


    年兮蘭一張俏臉頓時猶如火燒,難為情的將頭轉向一邊,不敢再看康熙一眼。


    被翻紅浪,一室旖旎。


    守在殿外的李德全與芳婉等人隻當康熙已經得償所願,已經於今夜令熙妃娘娘侍寢。然而次日清晨,李德全按照慣例詢問康熙留與不留之時,康熙卻神色古怪的瞥了李德全一眼,淡淡的說不必令敬事房記檔。


    聽聞康熙所言,李德全的一顆心頓時如墮冰窖。


    李德全深深的低垂著頭,不敢看康熙一眼,心中卻暗自琢磨道:難怪皇上昨日聽聞劉禦醫抱恙無法出診之時,竟會露出如此急不可待的神色。原來是皇上的身子出了大事,竟然已經嚴重到了此種地步,即使由美若天仙的熙妃娘娘侍寢都無法……看來,果然應該請劉禦醫盡快為皇上仔細診治一番才好!


    康熙見李德全神色有異,轉念一想,立時明白了李德全的心思,不由得擰緊了眉頭,走上前去不輕不重的踢了李德全一腳,笑罵道:“你個糊塗奴才,胡思亂想些什麽?朕昨夜並沒有……”


    康熙說到此處,又忽然住了口,覺得根本沒有必要向一個奴才解釋自己的心思。


    康熙皺眉沉默片刻,隨即對李德全吩咐道:“去太醫院看看劉聲芳來了沒有?若是劉聲芳到了,即刻命他來翊坤宮為熙妃診脈。”


    李德全耳聰目明,此時聽聞康熙所言,已經反應過來,將事情的原委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頓時為剛剛自己的言行驚出了一身泠汗,連連向康熙磕頭請罪,心中再一次因為熙妃娘娘所受的盛寵咂舌不已。


    劉聲芳知曉熙妃娘娘出了月子以後,康熙必會令自己為熙妃娘娘診過平安脈後才能放心,因此給自己用了猛藥,身子好些以後便返回太醫院當值。果然卯時剛過,劉聲芳便見內庭總管李德全匆匆前來太醫院傳康熙旨意,命他即刻前往翊坤宮為熙妃娘娘診脈。


    劉聲芳不敢耽擱,連忙趕到翊坤宮為年兮蘭診脈,隨後由一溜小跑前往乾清宮,將年兮蘭身子已經複原的消息稟報給剛剛下朝的康熙。康熙聽聞年兮蘭的身子已經恢複如初,才微微揚起唇角,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當晚,善於體察聖意的敬事房便將年兮蘭的綠頭牌放在托盤上最顯眼的位置,派小太監按照時辰將綠頭牌呈到康熙麵前供其點選,果然見到康熙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愉悅的笑紋,溫暖和煦堪比四月暖陽。


    敬事房的小太監暗自感歎熙妃娘娘受寵之餘,再想起後宮之中整日明爭暗鬥、翹首期盼能夠獲得皇上寵幸的其他妃嬪娘娘們,不由得暗自露出一抹嘲諷之色。


    康熙雖然翻了年兮蘭的牌子,卻並未傳召年兮蘭前往乾清宮伴駕,而是在處理完政務之後,便如同往日一般起駕前往翊坤宮看望年兮蘭與兩個寶貝。


    當晚,康熙終於懷抱著心愛的年兮蘭,終於一嚐多日以來的心願。從那日以後,康熙幾乎夜夜前往翊坤宮,令年兮蘭侍寢,白天又時常前往翊坤宮看望胤禧與悅寧,幾乎與年兮蘭日夜相伴。


    宮中妃嬪雖然嫉妒,但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針對年兮蘭。畢竟,今時不同往日,年兮蘭今時今日的身份早已不再是無權無勢的小小貴人,而是名正言順的熙妃娘娘,堂堂一宮主位,不僅已有一對龍鳳兒女傍身,更加深得康熙的寵愛。


    宮中之人皆有這樣的想法,覺得依照如今康熙對年兮蘭的寵愛,指不定哪天皇上一高興,直接在妃字之前加一個貴字,那麽,年兮蘭便將是後宮之中位分最高的妃嬪,隻怕鳳印也遲早是年兮蘭的囊中之物。因此,直接得罪這樣一位寵妃,無疑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


    然而,就在宮中其他妃嬪皆避其鋒芒,小心翼翼的與年兮蘭相處之時,德妃卻因為年兮蘭及其一雙兒女給後宮與前朝帶來的意想不到的轉變而心焦不已,逐漸到了整夜無法安寢的程度,不僅精神倦怠、神色憔悴,甚至到了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的地步。


    這一日,德妃安插於鍾粹宮的眼線向她密保,稱宜妃與九阿哥胤禟曾經談起她在年兮蘭入宮選秀之時,曾經動過將年兮蘭嫁入雍親王府給胤禛做側福晉的念頭,不久之後又交給胤禟一個藥方,與胤禟低聲敘了半晌話,兩人仿佛有所圖謀。


    德妃不由得大驚失色,未及細想便認定宜妃與胤禟必定想了什麽詭計欲謀害胤禛。德妃雖然猜不透宜妃與胤禟的用意,但卻猜測兩人必定打算借由年兮蘭一事幫助胤禩除去胤禛。


    德妃不禁想到在胤禧與悅寧的滿月宴上,諸位皇子仿佛鬼迷心竅一般一起圍著胤禧爭搶著給那個討厭的小鬼換尿布,而從那日以後,康熙對諸位皇子的態度也發生了細微的轉變,不僅對胤禟、胤俄態度略微好轉一些,就連與太子胤礽及胤禩之間的關係也逐漸有所緩和。德妃越想越覺得年兮蘭及兩個孩子絕對不能留下,否則必定會對胤禛的儲君之位產生極大的威脅。


    經過一番仔細斟酌,德妃決定先下手為強,打算來個禍水東引,用李代桃僵之計,將年兮蘭與胤禩湊在一起,布下陷阱使康熙相信年兮蘭與胤禩有私情。到時候,康熙必定會由於年兮蘭的不貞進而厭惡胤禧兄妹。到時候,奶娘應該已經將病氣過給了胤禧兄妹二人。而已經厭棄胤禧兄妹的康熙想必會任由那對礙眼的小鬼自生自滅。如此一來,也總算是除去了她的心頭大患。


    德妃打定了主意,便開始細心部署。


    德妃知曉胤禩對於養母惠妃極為敬重。自從大阿哥胤禔被康熙圈禁於王府以後,胤禩每逢入宮看望良妃之時,都會前往鹹福宮給惠妃請安。如今雖然良妃已逝,然而胤禩對於惠妃的孝心卻絲毫未有改變,時常會前往鹹福宮陪伴惠妃閑話些家常,有時候還會帶著弘旺入宮向惠妃請安。


    想到與惠妃同住於鹹福宮中,且與年兮蘭交好的密貴人,德妃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德妃想起自己曾經給予密貴人與十八阿哥胤衸的恩惠,不僅對於接下來對密貴人的利用與陷害沒有絲毫愧疚之心。


    為了一擊即中,徹底擊敗年兮蘭母子三人,德妃冒著被康熙發現的危險啟用了在鹹福宮蟄伏多年的細作——鹹福宮的小太監小錢子。德妃將自己的計劃告知小錢子,卻不知這名細作早在兩年前便被胤禩看出了破綻,胤禩不僅將小錢子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並且連同胤禟之力威逼利誘將其收買了去。


    畢竟,一個無親無故的小太監能有什麽念想?所求者不過權勢或財富。以胤禩的手段加上胤禟的財富,想要收買一個小太監實在容易至極。而德妃以為牢牢控製在自己手中的老人家,不過是小錢子的養父罷了。


    小錢子原本對其養父還算尊敬,也曾經打算侍奉養父終老。然而,單薄的養育之恩顯然敵不過萬貫家財的誘惑,小錢子如今早已經為了自己的錦繡前程將養父拋諸腦後,但是為了不使德妃起疑,小錢子每個月依舊會托人帶些銀錢給養父作為生活之用,作出一副侍父至孝的孝子之態,才逐漸令德妃對他放下心來,自以為拿捏住了他的弱點。


    因此,小錢子這邊剛剛得了德妃的吩咐,轉身便將此事對胤禩和盤托出。


    胤禩知曉此事以後,不由得冷笑連連,甚至懷疑此事背後還有著胤禛的手筆。


    胤禩想起前幾日胤禟對他提及德妃曾經動過將年兮蘭嫁給胤禛做側福晉一事的時候,他還曾經規勸胤禟謹言慎行,不要再隨意提及此事,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與是非。然而,此時想到德妃的歹毒詭計,胤禩又不免覺得自己對胤禛實在太過仁慈。


    胤禩皺著眉頭思索片刻,露出一抹如沐春風的淺笑,對小錢子吩咐道:“你隻按照德妃的吩咐去做便好。隻不過……爺自會讓他們知曉,何為害人終害己!既然老四如今仍然不遺餘力的對付爺,爺若不小心應戰、予以反擊,豈不是對不起老四的一番心思……”


    ☆、第55章 ,請支持哦*^o^*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一轉眼,又到了桂花滿園、蓮藕肥美的季節。


    年兮蘭雖然不喜甜食,但不知為何,近來卻迷上了桂花蓮藕這道軟糯香甜的菜肴。而對年兮蘭百般疼寵的康熙知曉此事,立刻便給禦膳房下了旨意。至此以後,年兮蘭每天的膳食中必會有一道桂花蓮藕。


    陽光明媚、清風習習。又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


    芳婉、芳藺從禦膳房傳膳的小太監手中接過食盒,拿到殿內打開一瞧,果然如預期中那般看見一道與昨日做法稍有不同的桂花蓮藕與其他色香味俱佳的菜品整整齊齊的放在食盒中。


    饒是芳婉與芳藺定力極佳,此時再次見到桂花蓮藕這道菜肴,也都不約而同的露出無奈的神色。


    年兮蘭倒是毫無所覺,接連夾了好幾塊桂花蓮藕,兀自吃得津津有味、眉開眼笑。看得芳婉、芳藺與木槿三人目瞪口呆,心中驚訝不已。


    心直口快的芳藺抽了抽嘴角,終於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主子,您接連幾日吃同一道菜,當真不會吃膩麽?”


    “不會呀!”年兮蘭一邊將口中軟糯香甜的桂花蓮藕咽下,一邊淺笑道:“桂花蓮藕美味至極,很合我的口味,哪裏會那麽容易便吃膩了呢?”


    芳婉搖頭淺笑道:“主子現在是徹底迷上這道桂花蓮藕了,任是誰的規勸都聽不進去的!芳藺你還是別再勸主子那些飲食均衡、以免吃膩之類的話了。也許過不了多久,主子便會吃膩了桂花蓮藕,自己自然也就不喜歡了!”


    木槿卻是淺笑著搖了搖頭,“奴婢看不見得吧。主子一向對喜愛之物極為專情,又極為長情。隻怕從今往後翊坤宮的菜單之上便要一直加上一道桂花蓮藕了!”


    年兮蘭莞爾一笑,正欲開口說些什麽,忽然又想起木槿所言之專情與長情,不禁又愕然當場,細膩敏感的心思轉了幾個圈,竟是漸漸地品出些許其他的意味來。


    芳婉等人見年兮蘭神色有異,還以為年兮蘭由於她們三人適才的胡言亂語而心生煩悶,不禁警告的瞪了一眼芳藺與木槿,柔聲勸解道:“剛剛是奴婢們多嘴了,主子切莫放在心上!”


    芳藺見年兮蘭黛眉輕蹙、沉默不語,不由得也跟著心急地勸慰道:“主子自己吃得開心就好,何必在意其他人說些什麽?嘴巴雖然長在別人的身上,說些什麽無法控製;然而肚子卻是自己的,可是萬萬虧待不得!”


    年兮蘭聽著芳藺的勸慰,覺得芳藺看似無心之言,其中卻蘊含著一些常常被人忽視的道理。


    年兮蘭側頭思索片刻,莞爾一笑,“聽你如此說,莫非是宮中如今已經有了些什麽不堪入耳的傳言?”


    芳藺不敢有所欺瞞,斟酌著用詞,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不過是宮中有些眼皮子淺的奴婢嫉妒主子,在私底下非議主子出身小門小戶,仿佛沒見過世麵一般,竟然對一道菜肴如此喜愛,甚至不顧宮中妃嬪用膳的規矩……她們一定是忌妒皇上對主子非比尋常的盛寵,才會如此非議主子。你主子不必與她們一般見識,沒得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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