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背包呢?裏頭可是咱們僅剩的幾包餅幹了。”


    “我的帳篷包也不見了……”


    “……”大家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弱弱地問了一句:“要回去找麽?”


    “別……誰知道那條大蛇有沒有在附近,萬一又碰上了,而它正好餓了怎麽辦?”


    “那就不要了?我晚上睡哪兒?”丟帳篷的那位可憐兮兮地看著雷賀,眼底帶著一股欲語還休的味道。


    雷賀聳聳肩,把肩上的背包丟給周衡,任命地返回尋找失物。


    周衡瞪了肇事者一眼,腹誹:看來下次不能帶雷賀出來了,這都成這群少爺的免費保鏢加免費傭人了。


    那人嘿嘿一笑,諂媚地恭維道:“誰讓雷哥最牛逼呢,就算真遇上那條大蛇,也隻有對方挨劈的份,說不定還能為民除害!”


    “除什麽除!不知道我這山裏的動物都是受保護的嗎?敢動歪念頭我滅了你!”周衡敲了敲他的腦袋,命令道:“今天晚上刷碗的活就歸你了,記得洗幹淨點!”


    雷賀回來的很快,兩隻手都提滿東西,仔細數一數,可不止兩個包,他戲謔地掃了眾人一眼,將包丟在地上,“自己認吧。”


    幾個丟了包的少爺抬頭望天,一點也不想走出去,不過這東西一人一個,不承認都不行,於是隻能頂著眾人調笑的目光把自己的失物認領回來。


    特麽下次再也不來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了!


    “走吧,今天晚上再住一晚,明天中午前我們就能走出去了。”


    眾人眉開眼笑,齊齊歡呼出聲。


    有了希望,大家心情也輕快了不少,在夜幕降臨前找到了一塊平整的地方宿營,現在他們已經能很熟練的搭營埋灶了,偶爾還能露一手廚藝,十個裏有兩個能吃的。


    “去洗澡吧,我可不想明天臭烘烘地走出去被人圍觀,太有損本少爺的光輝形象了!”林萬峰把上衣一脫,扯著身邊的人就往水流那跑。


    “等等我……”除了幾個膽小怕有熊出沒的青年,其餘人都紛紛跳下水,雖然隻是一條隻能沒過小腿的小溪流,但有總比沒有強啊。


    沒一會兒幾個男人就把衣服脫光了,連遮羞布都沒留,大大方方地展現自己的身材。


    雷賀守在火堆旁正在做晚餐,看那群男人越鬧越淫蕩忙遮住周衡的眼睛:“別看了,小心長針眼!”


    周衡嘴角抽了抽,掰下他的手掌問:“看男人為什麽會長針眼?”要長他前幾十年都不知道長多少回了。


    “那也別看,身材太差,影響食欲!”雷賀一語出,把周衡和剩餘的幾個青年都給逗笑了。


    不過周衡是真心想笑,剩餘幾個卻是苦笑,並且在心裏嘀咕:“特麽身材好了不起麽?”


    周衡倒在雷賀懷裏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然後幹咳了兩聲,衝他們喊道:“喂,白斬雞們,別玩水了,我男人說你們身材太爛,有礙風化!”


    “……”一群玩的正嗨的青年們愣在原地,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不甘地反駁:“哪差了?要肌肉有肌肉,要線條有線條,要尺寸有尺寸,您老是妒忌吧?”


    周衡不置可否,“別衝我啊啊,又不是我說的,有種和雷賀比啊。”不羨慕死你們!


    眾人的視線落在雷賀身上,即使隔著一層布料,他們也不難看出他的好身材,至於其他方麵……看周少那副春心蕩漾的臉就知道了。


    周衡趁機給眾人拍了一張裸照,準備留著作為把柄,以後誰要是惹他生氣,就把這照片賣給雜誌社,在場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怕沒市場。


    被拍的人一點警惕心都沒有,林萬峰甚至大大方方地擺了個姿勢,秀出他線條優美的肱二頭肌,朝周衡點頭說:“周少,來一張,這絕對能迷倒萬千少婦啊!”


    周衡還想繼續拍就被雷賀沒收了相機,甚至連眼睛都再次被蒙起來了,也不知道那男人用了多麽有殺傷力的眼神,周衡聽到了一陣水聲,大家竟然上岸了。


    “至於麽?大家都是男人,整的跟小媳婦兒似的。”林萬峰嘀嘀咕咕地走過來套上褲子,光著上半身坐到火堆旁,戳著周衡問:“雷哥一直這樣麽?還有沒有點人權了?”


    周衡斜了他一眼,涼颼颼地回答:“他要是敢多看哪個男人的裸體一眼,我就把對方閹了!”說著,他比劃了一個刀起刀落的手勢。


    林萬峰隻覺得渾身都涼颼颼的,跳起來遠離這對暴力又狹隘的夫夫倆,和自己的小夥伴們打牌去了。


    番外  寧山日記(七)


    在山裏的最後一夜,周衡枕著雷賀的肚皮睡得很香,雷賀睜著一雙墨黑的眼睛堅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


    進山裏後,他們每天夜裏都有安排人值夜,雖然有雷賀這個作弊器在,基本上沒有野獸能在靠近他們十米範圍內而不被發現,但周衡說他們是一個團體,不能事事都依靠著雷賀,實際上他隻是不想夜裏懷裏少一個暖和又柔軟的抱枕而已。


    雷賀甩了甩尾巴,把尾巴搭在周衡的肚皮上,隨著他的呼吸一上一下,他百無聊賴地盯著自己的尾巴看了會兒,分外想用尾毛撩撥周衡的身體。


    他今天晚上睡不著,大概是有些精力過剩了,可惜這兒沒有讓他發泄過剩精力的地方。


    小心地調整了一個姿勢,看著周衡自發地尋找到他最柔軟的腹部,還用臉頰蹭了蹭,雷賀眼神柔和了下來,恍恍的收攏四肢,擋住他兩側的風。


    帳篷外是兩個值夜人小聲的交談聲,內容已經從北市某位名媛的身材討論到某個知名明星的包養史,越說越露骨,絲毫不想想某隻半夜睡不著的狼人聽到這些葷段子會有什麽後果。


    雷賀閉上眼睛假寐,心裏想著明天一定要在天黑前回到自家別墅,吃一頓分量十足的晚餐,然後和周衡泡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浴,如果能在浴缸裏這樣那樣就最好了,當然,最後還得回到床上繼續這樣那樣,才能把這幾天的份補回來。


    心跳有點加速,體溫也有點上升,雷賀忙製止住自己越來越刺激的念頭,瞥了一眼周衡安睡的俊臉,甩了下尾巴,張開嘴巴打了個哈欠。


    他側身躺著,這個睡姿在這幾年用的太頻繁也習慣了,換成以前,他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肚皮側身露出來的。


    不過以前自己的肚皮再脆弱也是一道堅硬的屏障,現在自己的肚皮卻隻能被當成某人睡覺的枕頭,而且自己竟然還覺得很開心,真是不可理喻。


    周衡在睡夢中翻了個身,用後腦勺對著雷賀的腦袋,柔軟的絨毛紮到他脖子上有點癢,他伸出手抓了抓,然後抱著雷賀的尾巴呼呼大睡。


    雷賀少了一個甩尾巴的消遣,又看不到愛人的臉,越發覺得長夜漫漫,無聊透頂了。


    外頭兩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聲,到後來隻有一個人在說,另一個人一點聲音也沒有,應該是睡著了。


    雷賀的注意力又漸漸轉移到周邊的動靜上,聽聽老鼠打洞的聲音,聽聽夜貓發情的聲音,眼皮慢慢也沉重起來了。


    “哢嚓”一聲輕微的脆響,雷賀驀地睜開眼睛,一雙明亮的眼睛在黑夜中炯炯有神地盯著一個方向。


    似乎有很輕微的腳步聲從遠處靠近,雷賀仔細辨別了一會兒,確定是人類走路的聲音,而且數量上應該還不少。


    隻是這個季節這個時間什麽人會在半夜跑進這座深山呢?


    走了三天,他們現在的位置已經非常接近山的邊緣了,而且和他們的度假山莊正好一個東一個西,也是這座山防禦最薄弱的地方。


    雷賀原本想等那兩個值夜的家夥發現入侵者再把周衡叫醒的,可是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那兩個家夥有任何動靜。


    怕是睡著了吧,而且那群人的聲音控製的非常輕,要把人驚醒恐怕沒那麽簡單。


    雷賀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發出聲音提醒大家,免得這群大少爺被人綁了都不知道,不過下一秒,他就沒時間猶豫了。


    黑夜中,一道白影突然從低矮的帳篷中竄了出來,隻眨眼的功夫,原本正要扳動扳機的兩個男人手腕上一疼,手上的槍一時沒拿穩掉到地上。


    而前一秒,睡在帳篷外的兩個值夜人被一爪子拍飛了兩米,重重地摔到一顆樹幹上。


    “啊啊……”好幾聲意味不同的慘叫聲同時響起,驚醒了睡夢中的少爺們,而周衡在雷賀突然抽身離開時就被震醒了。


    這些年的鍛煉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周衡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從背包裏掏出了兩把手槍,滾了一圈窩在帳篷的角落裏,警惕地聽著外頭的動靜。


    “發生了什麽事?”其餘人醒過來後下意識地想出去看看,就聽到周衡吼了一句:“先呆著別動,把武器拿上!”


    大家雖然平時都有保鏢護身,很少有動手的機會,但從小到大也被訓練過幾次,最起碼的危險應對常識還是有的。


    而且他們身上敢帶槍,至少射擊水平不會太差,比起近身搏鬥,他們更願意用武器解決問題,所以聽了周衡的話後紛紛把武器翻了出來。


    雷賀剛才一時情急跑出來忘了變回人形,此時在一堆人麵前更不好變身了。


    他原本以為隻是幾個偷獵者發現了這山上有人過來查看的,沒想到等了一會兒竟然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


    這附近雷賀早查探過了,根本沒有大型動物,就連小隻的野兔野雞什麽的也因為他們的到來逃走了,這種時候拿起槍,槍口對著的絕對不是動物。


    雖然雷賀不明白這些人哪來的膽子敢對人下手,但救人要緊,他也沒時間多想。


    這次來的都是周衡身邊數得上號的朋友,雷賀決不能讓他們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幾聲慘叫過後,撞到樹幹上的兩個值夜人徹底醒了,而且下意識地拔槍想給始作俑者來一發,不過借著火光看清一群人正舉槍瞄準一隻白色的狼後,來不及多想大叫一聲:“喂,你們幹什麽的?”


    “砰!”一聲響亮的槍聲在山林中傳蕩開來,把在場的人都嚇住了。


    “媽的,我等不及了,我出去看看……”林萬峰把子彈上膛,弓著腰從帳篷裏探出一個腦袋,手裏還提著一個背包擋在自己的腦袋前麵。


    周衡比他快一步,從帳篷裏爬了出來,兩人對視一眼,然後默契的分開,鑽到一棵後躲著。


    這種時候倒不是怕不怕死的問題,而是這黑乎乎的夜裏,萬一被子彈誤傷了,那真是得不償失。


    而且周衡對雷賀有信心,在他眼裏,雷賀就是萬能的神,幾個毛頭小賊肯定不成問題,他主要是想看看那兩個衰仔怎麽樣了,剛才那兩聲慘叫可夠驚心動魄的。


    雷賀躲過剛才那一槍,眼睛都冒出凶光了,他仰頭長嘯一聲,然後縱身一躍,以詭異的曲線跳到那人的腦袋上,雙爪露出鋒利的指甲,抓住他的肩膀卸下了他的胳膊。


    如果在末世,他會毫不顧忌地咬下這人的腦袋,可是現在,一方麵不想讓場麵太血腥,一方麵也是顧忌到周衡的感受,被他看到自己咬人,以後不接吻了怎麽辦?


    第二聲槍響,周衡開始還以為是衝著雷賀開的,沒想到卻看到雷賀背後的一個持槍人倒了下去。


    他朝開槍的林萬峰豎起大拇指,這小子別看平時大大咧咧的,關鍵時候下手還挺狠。


    不過那一槍他看到隻是打中了那人的膝蓋,估計暫時死不了,周衡眼疾手快地在他胳膊上補了一槍,廢了他的右手。


    那群人顯然沒想到遇上的人個個有槍,還有這麽一隻強大的寵物,一時間都後悔起來了。


    他們原以為過了兩年,這山上的警戒應該會很鬆懈,而且兩年時間也夠山裏的動物繁殖了,即使運氣不好碰不上好的貨色,獵幾隻野豬回去也是收獲。


    沒想到進山的第一個晚上就遇上了這群人,嚇得幾個膽小的以為是巡山人,就想往回走了。


    也有人提議繞道走,反正山這麽大,要碰上的概率其實很小,即使碰上了,他們人數多手裏有槍也不怕。


    大家想想也就同意了,結果是一個去查看的人回來說那群人看起來很有錢,才激起了大家的貪欲。


    在這座大山裏,要失蹤幾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隻要沒人找到證據,他們完全可以幹一票清理完現場走人。


    大家在附近觀察了一陣,天太黑,看的並不真切,透過幾堆火堆的光亮看清了帳篷的數量以及靠在一起眯眼睡覺的兩個青年。


    火光下,兩個青年脖子上都有亮晶晶的東西,他們以為是黃金項鏈,還有他們披在身上的外套,看著絕對不是小地方能買到的。


    想起這座山的承包者,他們都猜測這群人和那位少爺有點關係,應該也非富即貴。


    不是沒想過直接綁架了勒索贖金,可是他們沒把握對抗這些富貴人家的報複,有命拿錢沒命花可不劃算。


    有了他們做先鋒,帳篷裏的少爺們膽氣也上來了,紛紛出來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著,放暗箭。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雷賀拖住了那群人的腳步,一群壯年圍著一隻狼竟然還被耍的團團轉,時不時有人倒下,而且子彈怎麽打都打不到它身上,這場麵著實太詭異了。


    “誒,我怎麽看那隻狗……還是狼的有點眼熟啊?”有人悄悄朝躲在身邊的人說。


    “眼熟嗎?我們這幾天沒見過白色的動物吧?應該是狼,那一身毛真是好看,可惜也隻能看看。”


    “那你還想怎樣?沒看到那群偷獵者十幾個人都對付不了它,還是別惦記它那身皮了。”


    “去,我不是那意思,這麽厲害又這麽威武的狼肯定是狼王,如果能弄回去養多好啊。”


    “說到養,你記不得周少幾年前也養過一隻狗,白色的,他當時寵的不得了,後來丟了的。”


    “你的意思是……”那人沉思了會兒,搖搖頭:“不可能吧,就算是同一隻,怎麽可能從遙遠的北市跑到這偏僻的山溝溝裏來?而且恰好被我們遇上了。”


    “哈哈,我隻是隨口說說,反正這些動物都長的差不多,估計是同一品種的。”


    裏外包抄,沒多久那群偷獵者就個個趴下了,除了三四個是被槍打趴下的,其都被雷賀揍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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