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潘明翰很懂得進退,看出自己不太受雷賀的歡迎,主動說:“既然你們訂了位置,那我就不去了,下次我回請周少和雷哥吃飯,到時候還請你們賞臉。”


    這也沒堅持,“那行吧,對不住了,我忘記我們訂位了。”


    其實在看到雷賀的時候他就想起這回事了,後悔的不得了,現在看潘明翰這麽上道,他暗暗點頭:這小子確實不錯啊。


    看著他走向潘家的車,周衡就轉身上車了,等雷賀把車子發動,才似笑非笑的說:“看你這這小氣吧啦的樣子,打電話多加個位置多容易的事情啊。”


    雷賀斜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那你可以把人叫回來,再打電話去加位置。”


    “喲,還吃醋了啊,真酸!”周衡笑眯眯的看著他,恨不得讓他變成狼形,抱著他一通揉捏!


    113  我身上有膘嗎?


    雷賀所說的燭光晚餐當然不可能是真的燭光晚餐,這裏沒有彩色的蠟燭,沒有單獨為他們彈奏的小提琴手,也沒有包場的氣勢。


    兩人坐在某家西餐廳靠窗的位置,透過玻璃窗還能俯視北市的夜景,氣氛還算不錯。


    “吃西餐還習慣嗎?”周衡切下一塊牛排,放進嘴裏嚼了嚼。


    以前他吃西餐總喜歡點三分熟的牛排,覺得那樣高端大氣上檔次,結果今天剛點就被雷賀否決了,然後換了個六分熟的。


    “沒什麽不習慣的,就是量太少,太不盡興了。”雷賀的手邊已經疊起了好幾個空盤子,來為他們上菜的服務員差點沒驚掉下巴。


    周衡的刀用力一切,發出刺耳的聲音,嘴角也抽搐起來。


    和雷賀出來吃飯絕對需要莫大的勇氣,因為每次吃到後麵他們都會成為餐廳的焦點,據他所知,雷賀已經被好幾家自助餐廳列入黑名單了。


    “你這食量就不能控製一下麽?每天吃這麽多,我真懷疑你上廁所的時候要蹲幾分鍾。”


    雷賀叉著意大利麵往嘴裏塞,“大部分的食物都是能分解的,隻要被身體吸收了,排出來的自然就少。”


    周衡的盤子裏又發出一聲刺耳難聽的聲音,後悔不該提起這個話題的,這還怎麽吃的下去?


    他把整盤牛肉推到雷賀麵前,自己取過一旁的水果沙拉吃了起來。


    雷賀把一塊煎的五分熟的雞蛋推給他,“多吃點,你已經夠瘦了,可別再掉膘了。”


    “我身上有膘嗎?”周衡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他瘦歸瘦,但身材絕對是勻稱有致的,連一絲肥膘都沒有,哪來的膘可以掉?


    雷賀低頭笑了笑,俯身過來小聲說:“怎麽會沒有?身上肉最多的地方肯定不會都是肌肉,不過這樣手感很好,我最喜歡了。”


    周衡從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絲毫不用控製力度,反正坐在對麵的男人一身銅皮鐵骨,耐打耐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耐操,咳咳……


    服務員端著最後一份水果點心過來,嘴角僵笑著問:“兩位先生,要不要將桌上的空盤子收走?”


    明明剛才他已經收過一次了,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服務員偷偷瞄了一眼吃的正歡的男人,男人正吃著一份香煎牛排,姿勢還算優雅,可是那進食的速度真是讓人汗顏。


    他的視線往下,想看看男人的肚子,長得這麽帥的男人可別是個啤酒肚男吧?


    “喂,你眼睛往哪兒看呢?”周衡敲了敲桌子,皺著眉頭問:“想男人想瘋了啊,視奸也是犯罪知不知道?”


    草,他男人是能隨便看的嗎?


    要看也應該往他這邊看才對啊,明明他長得比雷賀俊多了。


    服務員滿臉通紅,抖索了一下彎下腰道歉:“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看這位先生吃了這麽多,怕他撐著。”


    “嘁,他都不怕你怕個毛啊,再送一份炸豬扒上來,大份的。”


    雷賀幹咳了一聲,接口說:“給我們打包吧,要兩份,帶回去給家裏人吃的。”


    他斜睨了周衡一眼,心道:剛才不是還讓我克製一點麽?再吃下去保不準有人打120了。


    “好……好的。”服務員飛一般的端著桌子上的空盤子跑了。


    周衡撐著下巴拿著叉子這裏戳戳,那裏戳戳,淡淡的說:“咱家老爺子牙口不好,吃不了煎炸的東西,而且他三脂偏高,不能吃。”


    還打包回去給家人吃,騙鬼呢?


    “這樣啊,那我就勉為其難都吃了吧,反正都點了。”雷賀挖了一塊小蛋糕,遞到周衡嘴邊:“嚐嚐看怎麽樣。”


    雷賀雖然不挑食,但在有選擇的情況下他還是偏向於肉食的,至於甜點一直都不得他的喜愛。


    這家西餐廳的座位安排的很好,每張桌子都有綠化帶隔著,別人不走過來也看不到他們,於是周衡微微張開嘴巴,把蛋糕含進嘴裏。


    他也不是多喜歡甜食,不過飯後吃一兩塊還是能接受的。


    “這家的糕點還行,不是太甜,吃不完可以打包回去給於嫂吃。”


    雷賀笑眯眯的看著他,“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吧,堂堂的周少竟然吃完飯會打包?”


    這種事周少上輩子當然不會幹,多丟份兒啊?不過現在嘛,抱歉,以周少那吝嗇的性格,打包算得了什麽,何況隻有他和雷賀在。


    等服務員將打包的食物提過來,雷賀也將桌麵掃蕩幹淨了,點心剩了不少,他大手一揮,果真讓服務員打包了。


    那服務員雖然驚訝於雷賀的食量,可是對於在他們這種餐廳吃飯還打包的行為大為不屑,一看就不是有錢人。


    她的態度九十度轉彎,報了個賬單金額就站在那兒等兩人付錢,顯然怕他們跑了。


    周衡剔了剔牙,上下打量了那服務員一眼,嗤笑了一聲,“去把你們經理叫來!”


    那服務員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了,覺得這少年肯定是想吃霸王餐,吃霸王餐的不都這樣麽?明明吃了那麽多,一到結賬就各種找茬,嫌這不好嫌那不好。


    “那你們稍等,我這就去叫。”服務員黑著臉小跑著離開,心想:這倆人真是太長眼了,不知道他們餐廳的老板後台很硬麽?


    “怎麽了?”雷賀看出周衡不高興,一頭霧水的,剛才吃飯不還好好的麽?


    “沒什麽,就是看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人不順眼。”


    雷賀笑了笑,安撫道:“我還當時什麽事呢,這又沒什麽,人家既沒有惡語相向也沒有朝你翻白眼,至於麽?”


    周衡反駁:“本少爺花錢是來吃飯享受的,不是來被人看輕的!”


    “那你打算怎麽樣?為了這麽點事讓人炒了她?”


    “怎麽,你心疼啊?”周衡眼角微微一挑,目光流轉,說不出的高貴冷豔。


    雷賀目光閃了閃,胸口好像被小羽毛刷過,酥麻酥麻的,恨不得撲過去抱著人啃兩口。


    “當然不會,我又不認識她。”


    “哼!”周衡往後一靠,看著那服務員領了個中年男人過來,男人一身定製西裝,帶著無框眼鏡,看著很文雅的樣子。


    “兩位先生,用餐可愉快?不知道叫本人過來有何貴幹?”


    周衡皺了皺鼻子,一臉嫌棄的說:“說話文縐縐的,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你們這兒是搞西餐的又不是搞中餐的。”


    “這位少爺說笑了,雖然是西餐廳,但是開在北市的地界上,當然要適應國情了。”


    “理由不錯,不過你們店的服務員素質太差了,是不是沒培訓過?再怎麽缺人也應該培訓好了再上崗,否則太拉低你們餐廳的檔次了。”


    那中年男人斜了一旁沉著臉的小姑娘一眼,微笑道:“您說的有理,多謝您提出的寶貴意見,我們會采納的。”


    “喲嗬,是誰嫌我餐廳的服務不好?膽兒夠肥啊!”一道輕佻的男聲傳了過來,一時間吸引住了幾個人的注意力。


    周衡輕哼了一聲,暗道:“晦氣!”


    雷賀眉頭先是皺了一下,然後露出個了然的表情來。


    中年男人剛才還筆直的腰杆瞬間彎了下來,他退到一邊,規規矩矩的立著。


    而那服務員臉上則閃過一抹喜色和羞色,雙手在褲子上蹭了蹭,臉上掛起了最得體的笑容。


    周衡看到走近的男人,抬起腳架在桌子上,囂張的說:“原來這家店姓嶽啊,早知道我就不來了,難怪檔次這麽低,混混開的店也就這樣了。”


    嶽秉森走過來,身後跟著四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他戴著墨鏡,穿著一身皮衣皮褲,酷炫的不得了,差點閃瞎了客人的眼。


    “我說是誰口氣這麽大呢,原來是周少啊,周少肯光臨小店真是讓小店蓬蓽生輝啊……”他摘下墨鏡,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不過這樣的笑容在看到周衡對麵的雷賀時,立即燦爛了起來。


    114  投懷送抱


    “原來親愛的也在這兒啊,早知道你來我這吃飯,我八百裏加急也得趕過來啊。”嶽秉森說著就想一屁股坐到雷賀身邊。


    雷賀手裏握著餐刀,兩根手指夾著刀柄,對著嶽秉森的小腹,“嶽少說笑了,我這種小人物哪配讓您惦記著?您站著就好。”


    嶽秉森舔了舔嘴唇,他真是好久沒遇到這麽對胃口的男人了,平時交往的男人要麽對他很忍讓,要麽對他很縱容,還沒有一個敢在他頭上撒野的。


    當然,他就喜歡雷賀這種狂野的性格,多酷多帥啊!全身散發出強烈的荷爾蒙,迷死個人了。


    不得不說,嶽大少爺有潛在的抖m性格。


    “別這麽緊張嘛,我又不能吃了你。”他朝雷賀眨了眨眼,無視周衡越來越黑的臉色,曖昧的說:“上次咱們不是約好的麽?我還準備給你推薦這家店,沒想到你就先來了,難道說……你知道我在這兒?”


    “嶽少別再往自個臉上貼金了,我聽著都快吐了,惡不惡心啊?”周衡站起身,一把扯過雷賀的胳膊,準備帶著人離開。


    丫的早知道這是姓嶽的地盤,他死也不來。


    “別走啊,好不容易遇上了,不如一起喝一杯?反正這頓我請。”


    周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卡丟給一旁的經理,“趕緊結賬,本少爺出來吃頓飯,還用不著別人請!”


    嶽秉森奪過他們這桌的賬單,看了看上麵列出來的菜單明細,再看看滿桌的空盤子,看向雷賀的眼神越發火熱了。


    不用想也知道,這桌子菜肯定大部分是這個男人吃掉的,這麽能吃的男人,嘖嘖,體力一定超讚的。


    雷賀一隻手搭上周衡的肩膀,推著他擠出人群。


    嶽秉森伸出胳膊,被雷賀輕輕在手肘上彈了一下,整隻胳膊都麻了。


    那中年經理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拿不定主意該不該去結賬。不過被周衡一枚眼刀掃了過去,再看看無動於衷的大老板,也就默認了這少年的吩咐。


    就在結完賬,周衡準備走人的時候,嶽秉森突然開口說:“聽說我們兩家正在議親,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咱們就成親家了,到時候可就是一家人了哦。”


    周衡驀地轉身,死死盯著他,冷冷說道:“別做夢了,就你家那水性楊花的妹妹想嫁進周家,下輩子吧!”


    他這話說的極不客氣也極傷人,嶽秉森當下就沉了臉,身後的保鏢已經蓄勢待發,等著老板一聲令下,將這兩人攔下。


    “嘴巴放幹淨點,別以為你姓周,老子就不敢把你怎麽樣!”


    “我有說錯嗎?誰不知道嶽家二小姐表麵清純,背地裏最玩得開了,誰知道她已經有過幾個男人了,還想嫁給我哥,白日做夢!”


    周衡這話倒不是平白汙蔑,上輩子他大嫂的事情爆出來後,圈子裏就慢慢的流傳開了那女人的事跡,原來,在沒有嫁給他大哥之前,那女人就不是什麽好鳥了。媽的,裝的乖巧清純,把他們一家人都騙了。


    當然,這也有周家人的失誤,要不是兩家人關係好,他們也不會忽略了這麽重要的事情。


    嶽秉森對自家妹子什麽德行,不敢說一清二楚,但了解肯定是有的。不過這有什麽關係,他們這些高幹子弟,哪個不玩?哪個專一了?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兩個世家的聯姻罷了。誰吃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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