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歌盤腿坐著,兩隻眼睛的瞳仁黑漆漆的,就像深淵無盡的黑暗,不時有黑色絲線在他瞳孔裏流轉,他仿若毫無察覺,“是我那位小師妹到了,我應該好好謝謝她們的再造之恩。”兩人話剛落,一陣綿延的光雨從天而降,伴隨著還有一顆光雷球落下,轟隆隆不絕於耳的震動聲、雨聲、怪異的叫聲如同交響樂,譜寫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樂章。羿嫻左手持著打神鞭,右手凝聚光靈轟殺那些被光靈淨化的發脾氣的怪物,鍾霖召喚兩隻幻獸左右開工,擊殺了一大片的暗靈怪,還忙裏偷閑的與羿嫻抱怨,“這些地底下的生物的確是醜不堪言,何故還要跑上來影響我們的欣賞水準?”再觀程邦師兄,他慣用的柳葉飛陣法再次重現,見羿嫻投來目光,便溫和的笑了聲,“等結束後,還需羿小師妹替我照拂下蛇鱗花。”這綠植遇上暗靈怪,的確難打,幾乎在屬性上被克製的死死的。羿嫻見程邦師兄尚能應付,承諾道,“一定。”三人殺了一路,黑色的液體四濺,為防濺撒到臉上,羿嫻還給他們每個人頭上凝了個防禦罩,像行走在太空裏的宇航員,各自帶著一個避免傷害的頭盔。羿嫻到時,發現一大批的暗靈怪們正趴伏在地上,身上的黑霧正一點點朝著謝羽和聞歌飛去。大型的吸靈力現場。“三位,歡迎你們的到來。”“看來的確是此處,你是鏈接此處與深淵的媒介,聞歌師兄。”羿嫻幾乎可以判定他們正在持續一個儀式,至於謝羽,完全是來蹭暗靈好恢複他那又斷了的手,見他恢複的很是緩慢,羿嫻就安心了。若用這種嫁接的方式來提升修為,難怪一日之間就能突破到人級。依照這種逆天的修煉方式,要晉到神級豈不是輕輕鬆鬆?若每個像謝羽這種意誌不堅的人都能如願晉級到神級,哪怕是暗靈師神級,普通的神級馭獸師們遇上了怕也討不到好處。更深一層,恐也很多會被吸引得失去了理智,甘願墮落進深淵,成為暗靈師一份子。羿嫻想通了這一層關鍵,越發覺得雪白的話在理。若這九層塔淪陷,接下來淪陷的將是人族、獸人族乃至整個九曦大陸。這種情況下,她個人又怎能獨善其身?聞歌搖頭歎息,“你可真是出乎我意料,這一聲師兄不敢當,紫寒不念同門之誼,先逐我出師門,後廢我修為,我甚至求她放我一馬,她都不願。一掌便將我這些年來辛苦修煉的成果付之東流,我恨!”鍾霖見不得有人說紫寒的不是,“你做出如此背信棄義,有辱宗門的事。若非必要,大師姐又何故會下如何狠手,你非但不知悔改,還釀出如此大禍,我,我要代替大師姐清理門戶。”羿嫻見聞歌說的咬牙切齒的樣子,越發堅定要除了此人的心,她拉著氣憤難平的鍾霖,“當初在青山宗,是你讓人去殺我。”鍾霖疑惑,“小師妹,什麽什麽殺你?”聞歌抹了抹臉,仿佛剛才那恨意滿滿的人不是他一樣,“羿嫻,我從未想過要讓人殺你,可,誰讓你一個剛進門連正式弟子都算不上的非要進入這秘境,而且還在比鬥中逐漸展露你的鋒芒,你若不入,便什麽事都沒有。我不過提了一句,他們……反正今日你們誰也別想離開秘境。”羿嫻,“聞歌,今日你與我們雲渺峰情誼已斷,他日師傅若問你,我定會告知她,你在這秘境內不慎丟了性命。所以,你可以安息了。”兩人幾乎同時出手。一顆柔和的光雷球朝那群快要被榨幹的暗靈怪們轟了去,同時,一團黑霧朝著羿嫻襲來,將她麵前的防禦罩轟的支離破碎,羿嫻甚至被黑霧短暫的困住。“小師妹。”羿嫻飛速用光靈淨化,無論要付出什麽代價,她寧可毀了這邪惡的祭祀,也不願意再讓他們繼續成長下去,“我來應付聞歌,少了聞歌提供他的這種供給,謝羽已被我的光靈所傷,強弩之末。”鍾霖與程邦相視一眼,“好,速戰速決,我們再來幫你。”羿嫻,“之前在青山宗我一直想與你比鬥一場,不曾想,這場比鬥竟是我們彼此人生中的最後一次,請。”聞歌一動未動,隻忽的揚聲大笑,笑聲似哭似淒似叫,聲音入耳,攪得人心都隨著這怪音揪起。羿嫻發現在聞歌這聲發出後,四周圍那些匍匐的暗靈怪們猛的抬起頭,飛蛾撲火般的朝她發出攻擊,也是叫聲,四麵八方,似有千軍萬馬的馬蹄聲。羿嫻有心捂住耳朵,可發現完全不管用,飛速朝著四處丟了四顆雷靈球,甚至將芥子袋中預備給念雲音當護身符的光靈球全數丟出。即便如此,還有那麽幾隻暗靈怪在飛躍跳起時衝到了她的麵前,羿嫻甚至來不及抽出打神鞭來,一個瞬移,堪堪避開後。背後汗毛直豎,她再次瞬移,後背被一隻暗靈獸撓出了一條傷痕。聞歌嫌棄的將羿嫻的血擦掉,“光靈師的血都這麽討厭。”羿嫻夠不著自己的傷,但卻發現自己的血液被聞歌甩了後,所落之處的黑霧被淨化了不少,她暗暗驚奇,難不成她這血也能起到淨化作用?四周圍的光靈被黑暗驅使的所剩無幾,羿嫻本想借助四周的光靈來釋放聖光普照,不曾想,這如意算盤砸了,好在之前她多留了個心眼,要不然此時她的靈力怕已接近耗竭狀態。羿嫻,“在這充當媒介,那什麽魔靈總該允了你什麽好處的,是恢複修為,還是可以令你在短時間內達到神級?”聞歌兩隻黑呼呼的眼睛直直盯她,好一會才笑了起來,“羿嫻,真可惜。若非我們對立,我其實很欣賞你身上這股不屈服的精神,而且你知道嗎,太聰明的人一般活不長久。”羿嫻看著他腳下輕笑了聲,一步步靠近,在臨近聞歌一米處時。忽的拿出一把最普通的匕首,當著聞歌的麵劃破了自己的手腕,按住後,將自己的血液逼出體外,鮮紅的血液朝聞歌飛濺而去。聞歌嘲諷的笑直僵在自己的臉上,連連用黑霧來擋,不想,那些血液徑直穿透黑霧,落在了他的臉上,“啊,羿嫻,你你你的血為何會與光靈一樣的效果,不,比這些礙眼的光更加討厭。”羿嫻早發現聞歌隻能在某個圈內走動,連多踏出一步都不成。如此機會,她自然要把握住,“果然,越讓你討厭的東西,便是令人我欣喜萬分的事。”聞歌被血液濺到的地方血肉模糊,連同身上的黑絲線都散去了不少,“羿嫻,我第一次見到你時便知道我們這輩子都是死敵。”羿嫻找到克製他的法子,也懶得在與他牽扯不清,連續在手腕中劃了數道傷,鮮紅的血液齊齊的朝著聞歌灑了過去,血灑落在地上,飛快的淨化他腳下那片被暗靈汙染的地方。她剛來此處時,便覺得很是古怪。墨夜與雪白的地盤涇渭分明,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光靈充裕的地方竟被暗靈給霸占,且關鍵的是,僅是聞歌腳下這片充斥著濃鬱的暗靈。如今黑霧被羿嫻的血淨化所剩無幾,地上那詭異的圓形紋路大部分便徹底暴露在了羿嫻的眼皮子下。聞歌臉色如鬼一般難看,“羿嫻!”羿嫻不為所動,“原來你讓人拖住我們,在此處偷偷召喚,以至於那深淵深處的魔靈才會降臨。我殺了你,斷了此處。”聞歌怒視她,咆哮般怒吼,“你要毀了我所有的希望,羿嫻,你們為何如此心狠,連我這一絲絲的期盼都要掐滅,我恨你們,我恨你與紫寒一樣鐵石心腸,啊——”羿嫻不打算再與他耗下去,這多耗一分,其他人那邊多存一分危險。她依舊劃開自己的手腕,圍繞著將鮮血滴在那絲絲紋路上,淨化上麵纏繞的黑絲線。不消片刻,有一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清晰感,那副圖由數不清的眼睛所組合而成,數以萬計的眼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羿嫻看久了,產生了一種所有眼似都帶著某一種憤怒的情緒盯著她,令人心生涼意。而聞歌則站在萬眾矚目的中心位置,可循著幾隻眼往外走上兩步,卻絕對無法出這圈,倒像被圈禁在此處的傀儡。如此邪惡陣法,不如毀之。羿嫻飛快的凝聚出一顆光雷球來,“再見,聞歌。”“快避開。”“小師妹,閃開。”兩位師兄的吼叫先傳入耳中,羿嫻感覺到一股勁風自被後襲來,她飛速瞬移,閃躲掉這致命一擊。可想到手中的光雷球不炸毀這玩意,所有人都要被聞歌召喚來的魔靈牽著鼻子走。她便毫不遲疑的將手中的光雷球投入到聞歌所在的位置上。身後涼風襲來,聞歌大概被逼急了,竟也不管不顧的一把拽住了羿嫻的手腕,笑容猙獰,“羿嫻,要死一起死!”作者有話說修一下還修了一個半小時,我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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