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去過藏書閣找過。”羿嫻忙著和人級功法較勁兒,倒也忘記知會端木雅一聲,想起這兩日她四處尋自己,忙歉意道,“在二層。先不說這些,小雅,我找到一卷人級功法。”端木雅驚詫了下,環顧四周後,急忙才將羿嫻拽進屋,“你確定是人級功法?”羿嫻點頭,“費了些功夫,這兩日待在藏書閣就為了它。”端木雅欣喜若狂,兩眼亮晶晶,隨後悄然叮囑道,“羿嫻,你有這功法千萬別讓其他人知曉,懷璧其罪的道理,懂吧?”羿嫻笑,覺得這樣的端木雅真像個管家婆。隨後想起了謝嬰那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怕有個人已經知曉了。”端木雅追問,“誰?”羿嫻,“謝嬰。”端木雅愣了好一會,“我總覺得謝嬰這人……”她眉心皺了好半天,也沒找出一個恰當的詞來形容謝嬰,“反正你得提防著她,她怎麽知道你拿到人級功法?”羿嫻坑了謝嬰這事還真不好意思說,她對這位大師姐的感官也相當複雜,先不提她拉攏自己的緣由,就之前謝嬰要斬殺小家夥的事讓她心裏很不舒服,雖說大部分人對獸人幼崽都有著同樣心思。謝嬰身為明望峰大師姐,不考慮青山宗與獸人之間即將合作的事,不假思索動手的行徑相當可疑,“皇甫毅和謝嬰是不是有仇?”端木雅搖頭晃腦,“我不知,不過明望峰與熾焰峰一向不合,畢竟身為三大主峰,明望峰的名望明顯蓋過熾焰峰和雲渺峰,身為兩峰的大師兄和大師姐,不合也正常。”羿嫻了然,這大概能解釋皇甫毅與謝嬰相繼拋給她橄欖枝的緣由,不過經此一遭,謝嬰應該不會再提讓她進入明望峰的事,畢竟她‘貪心不足’提了那麽多無禮的要求。端木雅見她發愣,喚了好幾聲,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庭院內,無聲的說,“你那小崽子偷溜出來找你。”羿嫻,“……”房間內,小家夥正大快朵頤的吃東西,滿屋子飯香。不用想,這些醉香雞什麽全都是端木雅弄來的。她一進屋,小家夥似有察覺般抬起頭來,“嗷嗚。”羿嫻見她嘴邊的毛不知沾了什麽醬料,變成了一隻小花貓,哪還有一點獅獸一族威風凜凜的樣子,“你呀,就會幹嚎,什麽時候能開口說話?”小崽子繼續埋頭吃,吃完才翻身往羿嫻身邊蹭。羿嫻忙用沾水的布給她擦拭了下,才發現這小東西將自己撐成了大肚。她不時替小家夥揉揉,小崽子舒服的直哼哼,爪子還搭在羿嫻手腕上,“你那牲口娘是不是經常不給你吃東西?”小家夥眨巴的望著她,親昵時,伸出舌頭來舔一下。若非見過小家夥的人形,羿嫻一度懷疑自己養了一隻家寵。可她操的卻不是對待一隻家寵的心,總擔心對方亂跑會遇見什麽不好的人。“小藍,你以後呆在藍瞳身邊,別單獨來找我。”“嗚嗚嗚。”“萬一被人發現你,她們會殺了你。”這次是端木雅,下次若有人來這庭院中發現了小家夥,就不會這般客氣,她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你該跟藍瞳回獸人族,那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小家夥嗷嗷的往她懷裏鑽,努力將自己卷縮成一團。羿嫻看著鼓在懷裏的小家夥,哭笑不得,“還有,別人投喂的東西不能吃,知道嗎?萬一在你吃的食物中下毒怎麽辦?”小崽子傻頭傻腦,正應了之前雪娘子的那句話——獸人智商普遍很低。羿嫻叮囑了好幾件事,低頭一看,小崽子蜷縮一團睡著了,小呼嚕此起彼伏的響著。她猶豫了下,將她和銀寶大人放一起。一大一小兩隻同被而眠,怎麽看,都和諧有趣。一得空,羿嫻將人級功法從意識海中調閱,發現這人級功法對修煉者的要求特別高,她竟無法查閱,她試著強行打開它,竟遭到了一陣攻擊,整個意識海都晃蕩了下,小馬駒更是從意識海被彈出來。羿嫻被這一出弄得有些發懵,過了好一會,那種眩暈的惡心感才消退下去,她安慰自己,畢竟是人級功法。若是個普普通通的天級功法,她怕早可以修煉了。難怪那卷軸見了她就跑,敢情是嫌棄她等級太低,沒資格修煉。羿嫻哭笑不得,也不氣餒,畢竟東西已經到手,打開它是遲早的事。決賽第五日,羿嫻的第三場比鬥。雲丹峰羿嫻vs明望峰程邦一大早端木雅苦大仇深似的,兩眼都熬紅了,“羿嫻,我和你說說這程邦,他是地級八階木靈馭獸師,非常厲害。要不,我們這場棄權?”羿嫻搖頭,“不試怎麽知道行不行?”端木雅就知勸服不了,幹脆將程邦這人大半的經曆都扒拉出來。一個憑借自己一己之力從外院擠進內院的小子,沉默寡言,不善言談。羿嫻到比鬥場時,發現念雲音也來了,念雲音見她,隻提醒了一句,“你明後兩日還有三場比鬥,切記,莫要逞能。”羿嫻幾乎秒懂她的意思,倒是一旁的端木雅沒忍住又和念雲音掐了起來,“你跑來到底幹什麽的啊……”比鬥場內,程邦早就抵達,一個年輕男子,穿著白底金色的衣服,全身散發著一股溫文儒雅的氣息,和羿嫻差不多身高,長相清秀,額心處有一點生機盎然的綠意在閃爍。見到羿嫻時朝她微微點頭,與她之前所遇到的對手完全不同,給人一種特別沉穩的感覺。羿嫻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目光著重盯著從他衣袖口露出來的一截綠色藤蔓,那藤蔓長相古怪,藤皮特像蛇鱗。據端木雅惡補,這是程邦的幻獸小夥伴蛇鱗花,專門吞吃各種蛇長成,偶爾也會吞食一些其他東西,比如……人。雙方各自召喚出小夥伴來,羿嫻發現那蛇鱗花長勢喜人,藤蔓上竟有一朵盛開的火紅花朵,更為古怪的是,隨著蛇鱗花完全現身,程邦半邊臉上也顯現出了蛇鱗花紋路,看起來莫名有些邪惡。“本命幻獸?”“是。”羿嫻第一次遇見簽訂了本命幻獸的馭獸師,見他半邊臉上有著紅綠色花紋,頓覺的這模樣說不出來的妖豔,“每一個簽訂本命幻獸的馭獸師都會像你這樣嗎?”程邦大概沒遇見過這樣問的人,明顯錯愕了下,“也許。”羿嫻點頭表示明白了。隨後,漫天的箭雨紛紛朝著羿嫻襲來,隻一招,差點將羿嫻逼退出場。羿嫻一腳在外晃蕩著,手撐地,一個空翻,避開那些犀利的剪陣,很快回到了比鬥場。好險。這種一秒被人丟出比鬥場也太丟人了,她有些能體會到念雲音遇上謝嬰時的糟心感,這哪是比鬥,這是全方麵的碾壓,“再來。”程邦倒挺意外,箭雨之後,漫天舞動的藤蔓紛紛朝著羿嫻湧來,四麵八方,鋪天蓋地。羿嫻給自己來了一個防禦罩,那些藤蔓啪啪啪的全擊在防禦罩上,小馬駒被那些八爪魚似的藤條追的滿天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