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書遠料的不錯,她問:“你要如何求?”沈是端起一杯茶遞於她,笑了下說:“我自有辦法。”“雨山景。”虞書遠說。沈是的手抖了下,但幅度很小,唯有茶麵跟著起了一些漣漪。“你何時發現?”“我看過休書……”沈是會意,而後他突然站了起來,“那你今日來!”“糟了,可是侯爺知道了?”虞書遠輕拍他手,“阿是別急,我告訴侯爺山上杜英燒了,隻有益州的院子還有杜英,山長路遠,他沒有我們動作快的。”沈是抿唇,半響,艱難的點了點頭。侯爺聰慧,怎麽可能放過這麽大的疑點,他隻會寧錯殺無放過,雙管齊下……沈是心中焦急,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陪著虞書遠談了下她配香的小事,然後送她出了門,臨行前同她交待,“你如今有身孕,不可再憂思傷身,一定要好好養胎,萬事交由我便是。”虞書遠應好,便有轎夫帶她而去。順和本也要護送,沈是攔下他,“侯爺現在何處?”順和說:“方才宮中傳來戰事,侯爺匆匆入宮……”“可有交待什麽?”“尚未。”沈是致謝送行。待人走後,沈是立即吹哨,囑咐述懷連夜速去,一定要趕在侯爺之前截下賬本!第121章 西南禦書房內燈火通明,以付尚書為領,所有人烏泱泱跪著,“西南戰事緊急,還請聖上速速定奪!”承明帝疲憊的揉著晴明穴說:“事關重大,需與百官共議。”付鎮中舉笏,還未開口,呂公公便打斷道,“侯爺求見。”承明帝眸光亮了下,點了點頭。付鎮中額角青筋突起,頜骨咬的緊實,最胡攪蠻纏的一個祖宗。柳長澤將手裏的馬鞭丟給呂公公,闊步從人群中走去,直至與付尚書並排,他躬身行禮。付鎮中先發製人,“侯爺外臣,未受召見,怎此時入宮?”柳長澤不看他,拱手垂頭對聖上道:“方與太後請安,太後說聖上近來因國事繁忙,通宵達旦,委臣來勸聖上幾句,莫要過於操勞,保重龍體亦是社稷大事。”堂下的大臣臉色難看了起來,如今打擾聖上休息,耽誤社稷的人可不就是他們麽。付鎮中接上,“太後所言甚是!西南戰事吃緊,一日不平,聖上便一日為百姓憂思,臣請洛江蕭家軍立即出兵,驅除韃靼,還我河山安定!”柳長澤冷啐一聲,“胡鬧!洛江一役,蕭家軍傷亡慘重,又遭主帥橫死,正值休養整頓之際,豈能上陣殺敵!”付鎮中說辭早就套好一堆,“侯爺未曾帶兵打仗,不懂將士愈戰愈勇之理,洛江倭寇之禍,向來是三天一小仗,十天一大仗,數十年來不曾休止,而蕭家軍始終常勝不敗。”“如今休息兩月,侯爺竟然還說不夠嗎?!”“付尚書亦有言,蕭家軍數十年對戰倭寇,水戰經驗所向披靡,但陸戰呢?自蕭家軍建立以來,未曾離開過洛江一帶,付尚書讓他們赴西南對抗草原雄鷹般的韃靼,豈非用己之短攻彼之長!”柳長澤厲聲道:“付尚書,你於西南一戰成名,難道連揚長避短的道理都不懂嗎!還是私心作祟,想讓大齊猛將折翼,留你付家一人獨大!”柳長澤一番話,不僅是在罵付鎮中有意排除異黨,更是在指代他與別國通敵,否則怎麽如此巧,蕭將軍剛死,西南便出事了。付鎮中立即叩頭,“臣一心為民,絕無此意!臣自知曾於蕭將軍有過節,今日上諫,定會引起眾人猜忌!但縱然千夫所指,為了西南百姓,臣亦不得不挺身而出!”付鎮中將自己官服扯掉,露出裏麵的盔甲,“若臣身在西南,此刻恨不能拔槍戮戰,但京城居北地之極,臣心似利箭,卻無力能為!”“而洛江是眼下離西南最近的軍營,蕭家軍是大齊最勇猛的士兵!不讓他們出戰,難道要眼睜睜看著西南百姓遭受韃靼的侵害嗎!”垂首眾臣立即附和,“西南百姓岌岌可危!懇請聖上立即出兵!”話已至此,再無餘地。承明帝站起來撐了下因久坐酸疼的腰,“侯爺所言,也不無道理。朕觀西南天險眾多,易守難攻,蕭家軍先行守城,因時而動。”他頓了下,看向群臣,“付尚書!”“臣在!”“付家軍是你一手所帶,擅長與蠻夷悍匪作戰,朕派你親自率兵,即刻支援西南!”付鎮中瞪了柳長澤一眼,胸口猛烈起伏,“臣遵旨!”承明帝又道:“大齊精銳皆聚西南,付尚書經驗豐富,驍勇善戰,不要讓朕失望啊!”“臣定不辱使命,乘勝而歸!”付鎮中自禦書房退出,立馬便有親信湊近問,“怎麽辦,如今要尚書親自帶兵,若是蕭家軍在尚書手裏折了,日後定是洗不清這汙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