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安 作者:沈瑄禾文案:重生,師徒,替身,我替我自己。侯爺x太傅番外刪減wb:反正都姓沈又名:太傅重生後的故事。 1v1,he、he、he。正劇向。恣意跋扈攻x溫柔書生受——沈是在前世做太傅的時候,有兩個得意門生,一個是皇上,一個是小侯爺。結果都在和他唱反調,媽的,真難,當年粉粉嫩嫩的小娃娃現在都是什麽德行。最離譜的是,還有一個喜歡男人。喜歡男人就算了,居然還敢把他當替身。命苦。沈是揉著老腰,無語的問:“小侯爺,你把我當誰的替身?”柳長澤說:“沈太傅。”沈是:“......”這他媽,不是我自己嗎?第1章 逝世“一晃眼竟是過去十多年了......”沈太傅一隻手慵懶的撐在螭金梨花翹頭案上,感慨了兩句,便逐漸失去意識,裹在白羽仙鶴的大氅裏昏昏欲睡。“子卿——!”沈太傅緩緩睜開了眼,隻見來人朝服都沒來得及換,雙眉擰死在一起,滿臉是滔天怒火,攜帶一身寒氣,風風火火往裏趕。沈太傅被人拽掉手裏的《資治通鑒》,一把拍在桌子上,隨之又甩出一本奏折來,動作飛快到沈太傅晃了神。“子卿!天下都要大亂了,你還有心思看這些沒用的勞什子,不如去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學生,紙上談兵,罔顧民生,這種不切實際的鹹和新政都敢推,也不怕背上天下罵名!”沈太傅耳膜突突的疼,他拿起奏折看了起來,片刻後合了起來,有些疲憊的揉了揉晴明穴,拉著焦躁的大齊內閣首輔宋閣老坐了下來問:“頒布了麽?”“聖上一意孤行,不少言官以死相諫,內閣學士跪了一地,可柳侯爺竟與外戚結黨營私,包藏禍心,不斷煽風點火!”宋閣老越說越說越激昂,一把掙開了沈太傅,而後拱手相扣,鞠了個大禮:“沈太傅,如今唯有你可一救啊!”沈太傅如何當此大禮,立馬去扶宋閣老,但嗓子眼裏突然湧出一陣血腥氣,他身形不穩的後退兩步,以繡著青鬆的錦繡帕巾掩口輕咳,他緩了口氣說:“奉安,大齊有多少年未生戰亂了?”“你想勸我?”宋閣老不可置疑的看著他,當年力諫新政,不惜辭官相逼的沈太傅,如今安享兩年清福,被磨滅了意誌嗎?但他與沈太傅同科出身,相互扶持多年,他信得過沈太傅剛正為民的心。於是沉思道:“已有六十年,駐關十二營,足以威嚇螻蟻韃靼,不敢進犯。”沈太傅低垂著眼說:“你知這十二營耗費有多大麽?自高祖以來,招兵買馬,糧食、壯年、馬匹,皆以十二營為先,而被權貴壟斷的土地,何以支撐?我大齊早已是副積貧積弱的虛殼了,革新不過是順勢而為。”宋閣老怒斥:“革新方式千百種,大齊痼疾病入膏肓,而鹹和新政卻如刀如電,想一口氣剜肉刮骨,不過是自取滅亡罷了,這難道不是太傅多年的主張嗎?為何行至關鍵卻退縮了,竟以此等推諉之辭搪塞我!沈太傅,你要眼睜睜看我大齊江山,毀於一旦嗎!”宋閣老的話語擲地有聲,像柄鋒利的劍步步逼近沈太傅,但他無能為力。他抖開了帶血的帕巾,慘白的笑了下:“奉安,我已經油盡燈枯了。三年前,我以辭官上書力阻新政,皇上和侯爺礙於師恩情重,不敢直行其事。兩年前,外戚一黨攪動朝野,換名推政,我告病相逼,激起聖上惻隱之心。事不過三,而今卷土重來,早已是定局罷了......”宋閣老搶過帕子,雙手發抖:“子卿你——”“奉安,書生多文弱,大冬天跪了一天了,容易傷及筋骨,早些撤了吧。聖上和侯爺年少輕狂,總有許多不周到的地方。”沈太傅鄭重其事的挺直身子,雙膝跪地,手抵在額頭上,向宋閣老連磕三頭:“往後,便拜托奉安,替我多照看不懂事的門生了。”宋閣老眼眶有淚光在轉動,他扶起沈子卿,厚重的大氅遮著還不看不出來,他一手摸過去,除了骨頭幾乎隻是一張皮了。他的此生的知己摯友,不到不惑之年,便要化作黃土白骨了嗎?他看見生命在流逝,看見廟堂雲湧而不停歇,他心裏不由悲戚萬分。百無一用是書生。宋閣老顫抖起來,他手無縛雞之力的骨節緊抓著沈太傅的手腕,像是抓住了那看似無用脆弱卻一片赤誠的丹心。讀書人心願簡單,能為社稷潑墨兩筆,能為黎民謀些福祉,便不枉這麽多年聖賢書了。渺小又韌性的傳承。他心中大慟,斬釘截鐵的說:“奉安,定不負子卿所托。”沈太傅無語凝噎,他恍惚間還能看到宋閣老當年中探花時,和他一同騎馬踏過京城長街,春風得意的眉眼。如今小小探花郎也已是內閣首輔,烏黑的兩鬢也有了花白。宋閣老很快便離開了。新政的頒布不少事情等著宋閣老去處理,沒有時間給他們傷春悲秋,沈太傅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沉凝良久,而後走出了書房的門,望了望滿天的飛雪,同隨行小廝說:“阿良,去問問柳侯爺此時在何處?”等到沈太傅的手有些僵硬的時候,阿良回來了說:“聽聞在府裏,閉門不見客。”沈太傅伸了伸筋骨說:“走吧,去趟侯府。”阿良拿了熏香的小暖爐上來,沈太傅推開了,搖了搖頭:“不必了,我覺得有點熱。”阿良奇怪的看了眼沈太傅,平日太傅身體弱,怕冷怕的死,今日手都凍紫了,竟然說起熱來,怪事了。一路上,沈太傅挑開了轎子的紅絨勾雲雁的窗帷,流連的看著繁華升平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到深紅大門口,有兩對張牙舞爪的石獅子,倒是和柳侯爺人很像,一樣的飛揚跋扈,唯獨在他麵前,溫良恭順。阿良去叩了叩門,裏頭小廝叫喚著:“誰也不見!”阿良清了清嗓大聲的說:“沈太傅拜見,勞煩通報一下。”片刻後,門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訓斥聲,大門被瞬間拉開,裏頭出來個豐神俊朗,器宇軒昂的男子,急急的往轎子處趕去,畢恭畢敬的拉開了簾子,扶著裏頭的人下轎:“老師,怎麽來了。”而後橫眉冷眼的罵著阿良:“這麽冷的天,連個爐子都沒有,太傅若是身體抱恙,爾等幾個腦袋擔待得起!”阿良嚇得連忙磕頭求饒,沈太傅不滿的攔了攔他:“我讓他撤的,你貴為侯爺,應該戒驕戒躁才是,和小廝置氣,談何威儀。”“老師,教訓的是。”柳侯爺順從的點了點頭。此時天色已逐漸暗了,紅磚綠瓦上的長簷邊角被染成了淡淡的紫色,沈太傅突然說:“長澤,我聽聞你這裏有一副大齊盛世圖長卷,帶我去看看吧。”柳長澤睫羽輕顫,扶上了沈太傅的手,沈太傅夜不能視,府雖然燈火通明,他還是擔心沈太傅磕著碰著了:“是。太傅自從先帝去後,便沒有在叫過我名字了。”沈太傅沒覺有異,柳長澤是個很貼心的人,時常會在夜晚攙扶他走:“是嗎?那也有五年了。”柳長澤借著夜色的遮掩,近乎貪婪的直視沈太傅,他其實收集了不少治療夜不能視的方子,但一個都沒拿給沈太傅試過,他太需要這樣一個救贖了。許久沒有回應,沈太傅疑惑的看向他,與他雙目對視,但不太清晰。柳長澤偏了偏頭說:“老師,找我是為了鹹和新政嗎?抱歉,我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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