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在查一個叫秦楮的人?”


    雲奚詫異地挑挑眉,“消息這麽靈通?”


    “那當然,”唐皓得意道,“不然怎麽能這麽精準地找到你呢?”


    雲奚笑了笑,沉吟了一番後說:“這個人我見過兩次,而且是在同一天,我覺得有些蹊蹺。”


    “蹊蹺?”


    “嗯,”雲奚點點頭,“表麵上看兩次見麵都很巧合,但是太過巧合的事就有些讓人難以相信了,況且方華董事長對他的態度也有些奇怪。”


    “你很敏感,”唐皓笑道,“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叫秦楮的人,希望和你口中的人是同一個。”


    雲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來聽聽。”


    43


    奔馳車在車道上不疾不徐地前行著,雲奚雙手扶著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大腦卻在極速運轉,將唐皓告訴他的信息一點點捋出來。


    秦楮,樂天娛樂的總裁,他父親是樂天的董事長,在娛樂界算是數一數二的大亨。同諸多世家子弟一樣,秦楮從小被他父親當做繼承人來培養,原本在他二十歲那年就該進入公司接管相關職務,然而他卻選擇出國留學,直到三年前留學歸來,他瞞著自己的父親偷偷去公司應聘了經紀人


    一職,等他父親發現時,他已經領著自己手上的新人去了拍攝基地。


    作為一個經紀人來說,秦楮手腕不可謂不高,他僅僅隻用了一年半的時間便將公司分配給他的新人扶上了影帝的寶座,當然,那新人其中付出的努力也比其他人要多得多。後來秦楮又憑著自己的實力爬上了總監的位置,直到那時候公司上下才知道他是樂天未來的掌門人。


    秦楮做到總裁這個位置都是靠著自己的實力,並沒有因為自己父親是董事長而一步登天,所以整個樂天上下對他隻有佩服,沒有任何看輕,就連他早期帶出的藝人也對他敬佩有加。不過秦楮這人為人比較低調,很少在公眾麵前露麵,再加上樂天總公司是在b市,雲奚不知道這號人物也實屬正常。


    三年前雲奚還在m國,上一世的三年前他更是成了一賠黃土,難怪他兩世的記憶加起來都沒有這人的影子。雖說唐皓不確定樂天的這個秦楮是否和雲奚遇到的秦楮是一個人,不過雲奚直覺他們就是同一人。


    但是,讓他疑惑的是樂天在b市,作為日理萬機的總裁,秦楮怎麽會出現在s市?還那麽巧合地和他碰上了,難道真是別有用心?可是他和秦楮的關係八竿子都打不著,而且這次他回國還是為了和方華的合作,秦楮又怎麽會去設計這些巧合?


    如果秦楮隻是個沒有背景的普通人,或許他會以為這人是對頭故意派來接近他的,偏偏秦楮這人後台這麽硬,能在娛樂界呼風喚雨,他的關係可謂是盤根錯節,他一個小小的外企副總又怎麽值得這人來刻意接近?也許真的是他想多了吧,這兩次見麵不過巧合罷了。


    “雲奚,需不需要我找人查一下他來s市的目的?”


    “不用了,”雲奚搖搖頭,“應該是我想多了。”


    唐皓應了聲是,心裏卻暗暗決定一定要去查一下。秦楮這人雖然低調,那也隻是在外界眼中,整個娛樂公司都是他的,誰敢不長眼亂報導?雖然他對b市的情況不是很了解,但是秦楮這人的花名他可是有所耳聞的。


    表麵上看雲奚沒有值得秦楮接近的地方,但誰知道秦楮在見過雲奚後會不會突然興起想采采野花了。這幾年他好不容易離雲奚近了些,他可不能容忍再出現第二個韓燁修。


    “對了雲奚,你來之前說要解除養父子關係那事,談妥了嗎?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明天簽協議。”雲奚微微笑了笑,這算是這幾天來唯一一件值得他開心的事了。


    唐皓挑挑眉,“看樣子還很順利。”


    雲奚聳了聳肩不置可否,雖然他很意外韓燁修沒有在這事上下絆子,不過這對他來說總歸算得上是件好事。


    到了酒店,雲奚又替唐皓開了間房讓他休息,誰知雲樂見了唐皓後硬是拉著唐皓折騰了一番,最後一大一小摟在一塊光明正大的在他床上呼呼大睡。哭笑不得的雲奚隻得將房間讓給這兩人,自己去了給唐皓開的那間。


    將今天在方華看到的資料整理出來發給萊昂後,雲奚不由得鬆了口氣。雖然隻過了一天,但是方華的股價已經開始回升,他現在隻需要再觀察一段時間確定已經穩定後就可以離開。


    ‘篤篤’“arvin先生,我是查理。”


    “稍等,”雲奚把桌上散亂的資料歸攏到一起便起身開門。


    查理將手上的保溫桶遞給雲奚,“這是酒店服務員送過來的。”


    雲奚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查理,我不是說過讓服務員別再接收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嗎?”


    查理被說得老臉一紅,磕磕巴巴道:“服務員是個小女孩,她當麵試過,沒事,我不接,她眼睛


    就紅了,我,我,arvin先生,抱歉。”


    “昨天哭得很可憐的那名女服務員嗎?”


    查理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歉意地低下頭,“非常抱歉,arvin先生。”


    雲奚滿臉無奈,從他回國的那天起,韓燁修每晚都會做點小菜煲點湯放保溫桶裏送過來,剛開始兩天被拒之門外後,第三天便將這東西交給服務員,由服務員代送。為此他還特地告訴過酒店經理,讓服務員別再接這些東西,但是不知道韓燁修用了什麽手段,這東西當晚照舊又被服務員送了上來,酒店經理還一個勁地在旁賠罪,他見酒店經理這樣也不好為難,便收下,但是卻沒碰裏麵的東西。


    或許韓燁修正是認定了他心軟,接連幾天都讓服務員代送。昨天他正好被韓燁修的試探弄得有些心煩意亂,再加上喝了酒,便將那服務員嗬斥了一頓。結果小姑娘麵皮薄,哭得稀裏嘩啦,倒是查理先忍不住把人手上的東西接過來了,他自己也有些後悔便默許了,不過還是叮囑了服務員別再接收這個,沒想到今天還是送了過來。想來那服務員並不知道他換了房間送去了隔壁,結果被心軟的查理收了。


    說起查理,雲奚佩服之餘也有些無可奈何。查理這人別看他塊頭大,下手也狠,遇事也異常冷靜,但是他偏偏很心軟,最見不得女人哭,那跟用刀掏他心窩子差不多。


    接過查理手上的保溫桶,雲奚擺了擺手,“沒關係。”


    查理抬起頭,麵露遲疑,“arvin先生,如果明天她再來……”


    “應該不會了,”雲奚若有所思道,“你去休息吧,明天我會和那人說清楚。”


    “晚安,arvin先生,祝您有個美好的夜晚。”


    “晚安。”


    關上門,雲奚徑直將保溫桶放在了桌上,他在桌邊坐了下來,指尖輕輕擊打著桌麵,思索著明天要怎麽說服韓燁修別再做這種無用功。


    與此同時酒店大廳,韓燁修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捧著一本財經雜誌,不過視線卻沒有停留在雜誌上,而是時不時地瞥向電梯的方向。


    終於,一名穿著酒店製服的女服務員走出電梯小跑到韓燁修麵前,她的眼眶還有些微紅,看得出她方才一定哭過。


    韓燁修合上雜誌站起身,麵帶期盼地看向服務員,“怎麽樣?收了嗎?”


    “收了!”女服務員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眶重重地點頭,“不過是那個叫查理的先生收的,我沒見著雲先生,應該是在休息吧。”


    “沒關係,收了就好,收了就好。”韓燁修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傻笑,隨即意識到不對又立即收起笑,“辛苦你了,謝謝。”


    “不辛苦,”女服務員忙搖頭,“如果不是韓先生,我現在還在為媽媽的手術費著急呢,能幫到您我很開心。”


    韓燁修笑了笑沒有說話。


    女服務員看了看韓燁修的臉色小心翼翼道:“韓先生,其實酒店裏有提供夜宵的,您又何必每天都……”


    “你還小,不會明白的,”韓燁修拍了拍她的肩頭,“你忙吧,我先走了。”


    望著韓燁修離去的背影,服務員努努嘴,她確實不懂,在她看來韓燁修人很好,不僅幫她母親墊付了手術費,還安排她到這麽大的酒店工作,而且每天晚上都過來送夜宵,就算惹了客房那位先生不開心也應該獲得原諒了,但是那位雲先生卻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如果換成她,早就感動得不行了,哪裏還會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服務員聳了聳肩,算了,不管她再怎麽腹誹也是別人的事,她隻需要幫助韓先生把東西送到就行了。


    第二天早上,雲奚和唐皓帶著雲樂以及拎了兩大包保溫桶的查理前往和韓燁修約定公證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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