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不到,”易揚撇撇嘴,“當初你不是特地去查了雲奚的開戶信息嗎?不也是什麽也沒查到,唐皓那邊我也查過,同樣沒有這麽大一筆錢進帳。我感覺有人在上麵做了手腳,不然怎麽可能會查不到呢?”


    把自己的署名落到文件右下角,再蓋上紅章,韓燁修合上文件雙手交叉撐著下顎,“有人做手腳?”


    “對,”易揚點點頭,“燁修,我很想知道那天我給你說的那些你有沒有認真考慮過。”


    韓燁修平靜地看著易揚,“我相信雲奚。”


    聞言易揚煩躁地拍了拍桌子,“我不是讓你不相信雲奚,但是你沒有發現雲奚身上的疑點太多了嗎?短短五個月的時間就通過炒股掙了這麽多錢,他拿這麽多錢要做什麽?為什麽我們查不到這筆錢的去向?為什麽你派了這麽多人出去卻沒有查到雲奚的蹤跡?為什麽雲奚會性情大變?還有他的學業,你不是說雲奚很注重學業嗎?為什麽要申請退學?這麽多疑點,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好好想過嗎?”


    韓燁修怔怔地看著易揚,“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可是我現在把人都弄丟了,誰來給我解答?”


    “燁修,”易揚一臉嚴肅道,“雖然我這話可能不大中聽,但是你有沒有考慮過其實雲奚早就開始策劃要離開了?”


    “不可能!”韓燁修猛地站起身,他瞪著易揚,“雲奚不可能策劃離開,他那麽在乎我,怎麽可能策劃離開?不可能的!不然當初他為什麽要隱忍這麽久!不然他為什麽臨……”韓燁修暴怒的喊聲啞然而止,他頹然地坐在轉椅上,兩眼無神,嘴巴張張合合,不然為什麽他臨死了也要打個電話給我?


    易揚笑了一聲,“好,那我問你,雖然他學的是金融,但是你也說了他根本沒有接觸過股票這一塊,就算他會分析,那為什麽他買的股每支都漲?我敢說有十年股齡的老手也做不到他這麽精準。再有,他拿這麽一筆錢做什麽?為什麽要瞞著你?就算是他不想攀附與你,但是為什麽他離開的當天小區監控就這麽巧合的出了故障?他又是怎麽做到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內銷聲匿跡?燁修,我知道發生那件事後你一直很自責,你覺得你對不起雲奚,你覺得是因為你的背叛雲奚才會離開。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冷靜一點,好好想一想,你再這樣消沉下去,我敢保證你一輩子也找不到他。”


    “我也很想冷靜,”韓燁修努力扯了扯嘴角,“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但是我做不到去懷疑雲奚,當初他把整個心都給了我,最後卻被我……”韓燁修頓了一下繼續說,“每次我一想起他離開前的那個眼神我就恨不得一槍把自己斃了,但是我欠他太多,一輩子都還不完。有些事你並不知道,我可以肯定雲奚這次離開並不是一開始就策劃的。”


    聞言易揚嗤笑一聲,“肯定?你拿什麽肯定?難不成你有預知能力,把今後幾年發生的事都猜到了?燁修,這世上沒有什麽事是絕對的,你已經被自己的自信蒙蔽了。”


    韓燁修苦笑一聲並不接話,如果易揚知道他是重生的,又該怎麽想呢?並非是他太過自信,那四年的經歷是實打實的存在的,他才沒有去考慮易揚提出的那些疑問,除非……韓燁修蹙了蹙眉頭,隨即他自嘲一笑,這麽荒唐的事他竟然也會想到,看來他確實是太想雲奚了。


    見狀易揚也不多說什麽,這畢竟是韓燁修和雲奚之間的事,有些話他該說的都說了,單看韓燁修要怎麽去想了。


    “聽說黎晰那小子在裏麵過得很精彩,天天屁股開花。”


    韓燁修冷笑一聲,“那是他自找的,既然那麽喜歡爬床就讓他爬個夠好了。”


    易揚撐著桌麵湊近韓燁修,“我說,他那樣該不會是你‘特殊’照顧的吧?”


    “是又如何?”韓燁修挑挑眉,“他那麽髒,我總不能讓我的人去遭這罪吧?那裏麵的人再適合他不過了。”


    易揚撇撇嘴不置可否。


    ******


    陰暗潮濕的隔間內迴蕩著嘶啞的呻吟聲,一名穿著灰白色囚服的男人正賣力地聳動著,他黝黑的手狠狠地撐在身下人白皙的背部,他忘情地喘著粗氣,抽動的頻率越發迅速。


    這時,四周看戲的人紛紛舉起手吹出不算響亮的哨子,如果不是擔心獄警過來,這小小的隔間必定會充斥著此起彼伏響亮的哨子。


    “操!還不飛呢?那小子都快翻白眼了你他媽動作倒是快點啊,沒見我們都等著呢嘛!”一名同樣穿著囚服的男人不耐煩地催促到,此時他的下身早已支起了高高的帳篷,但是也有等不及人已經扒了褲子將自己的寶貝塞進了被壓著的人的嘴裏。


    “唔唔……”黎晰瞪大眼,漂亮的眼睛裏充滿了絕望,他知道哪怕自己現在大聲叫出來也沒有任何用處,隻會換來一頓毒打。


    這裏充滿了人性最醜陋的東西,陰暗的房間、硬邦邦的被褥、讓人難以下咽的食物、令人幾欲作嘔的臭氣,所有幹過壞事的或者被誣陷幹了壞事的都被集中到了這個地方。


    然而,這些都算不上什麽,每天被人盡情玩弄毆打才是最令人絕望的,他找不到任何人可以攀附,也沒有誰願意讓他攀附,他變成了人人都可以玩弄的布偶,他的身上沒有哪一天是不帶傷痕的。他如今所經歷的這一切卻是拜他曾經最迷戀的人所賜,他的家族也被那人弄得一蹶不振。


    沒有人能保他,也沒有誰有能力保他。他恨,他恨當初為什麽沒有一刀把雲奚了解了,至少以後上了黃泉他也可以去譏諷對方一番。他絕望,為什麽他費盡一切心計卻換不來那人的一記眼神,為什麽他始終贏不了那個處處不如他的雲奚。


    在這個沒有任何希望、任何救贖的地方,他想過自殺,然而卻總有人能第一時間發現,之後便是一頓毒打。他終於明白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從來沒有想過死也是一種奢望。


    男人動作越來越快,房間內響起了叫好聲,終於,男人低吼一聲便癱軟在黎晰身上。早已等得不耐煩的人一把推開男人,然後迫不及待地進入那個能讓他銷魂的地方。


    漂亮的雙眼最終暗淡下來,黎晰緩緩閉上眼,他想,他這一生除了仇恨再沒有能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了。


    32


    “雲奚!你他媽的趕緊把你兒子給我領走!”


    ‘砰’一聲巨響,一個金髮碧眼身材高壯的男人怒氣沖沖地走進布置??的辦公室,男人擁有一張足以另女人癡迷的臉,寶藍色的襯衫解了兩顆鈕扣,結實的胸肌隱隱可見,領帶鬆鬆垮垮地掛在脖子上,即使如此卻絲毫掩蓋不了他迷人的魅力,隻是修長的腿上掛著的小不點讓人看了多半會想發笑。


    男人很想大踏步走上前,但是腿上的小不點卻影響了他的速度,他在辦公桌一米外的地方停住,然後指了指腿上的小不點怒道:“再不把他弄走信不信我擰斷他脖子!”


    聞言小不點努力收緊手臂,有些肥的小手緊緊抓住男人的褲腿,從上往下看還能看到一隻卡其色的寵物貓布偶塞在小不點的脖子下麵。


    雲奚停下敲打從電腦後麵探出頭,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麵無表情地看著男人,“你剛才說什麽?我沒有聽清,麻煩你再說一次。”


    男人猛地一僵,隨後幹笑著倒退兩步,“那什麽,今天天氣不錯,晚上喝一杯怎麽樣?”


    雲奚抬眼看了眼窗外陰雲密布的天,他抽了抽嘴角,“真想把你這幅模樣照下來交給媒體,讓他們看看堂堂哈裏斯財團ceo萊昂衣衫不整的樣子。”


    “這都是拜你兒子所賜好嗎!”萊昂抖了抖腿瞪著眼,“我快被你兒子弄到精神崩潰了,我那裏還有一堆文件等著我批閱,親愛的雲,求求你行行好把你的命根子弄走成嗎?”


    小不點仰起頭看向萊昂脆生生道:“尊敬的哈裏斯先生,請問你口中的雲是在叫我,還是叫我那個沒有良心,準備拋棄兒子獨自離開,讓我從此淪落為無家可歸的孤兒的父親大人?還有,您的中文真是爛極了。”


    雲奚一手撐著頭笑眯眯地看著小不點,“雲樂,你說誰沒有良心,嗯?”


    “就是,對我這個幹爹沒禮貌就算了,對你父親也這麽沒禮貌,”萊昂附和道,“雲,他就是被你和唐寵壞的!”


    “是嗎?”雲奚似笑非笑道,“也不知道是誰聽說小樂生病了就火急火燎地連夜趕飛機飛回來,還帶了個一米五的布偶;不知道是誰背著我偷偷把小樂帶到遊樂場瘋玩了一整天最後騙我說帶他去看畫展;不知道是誰因為小樂的一點小擦傷就差點蕩平了醫院;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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