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哼”了一聲,不屑一顧,直接將一隻被綁好的又黑又髒的肥老鼠,丟到了湛兮腳邊:“你要的髒東西!”“哎呀,真的是一隻老鼠呀,多謝了啊。”“以後這種小事,不要打擾本王!”鬼王冷冷地說完,就徑直拖著那些鐵鎖,回到了木箱子裏。湛兮敲了敲木箱子:“喂,你這話不對,不是我打擾你,是你自個兒白日裏嚇到人家姑娘了,你這是將功贖罪……”木箱子狠狠地碰撞了一聲,似乎是裏頭的東西在發泄自己的不滿,但是湛兮絲毫不為所動:“你不要這樣亂撞,這箱子裏頭都快住滿了,你這樣很容易打擾到你的鄰居。”“閉嘴!”聽語氣就知道他氣急敗壞了。湛兮心裏“略略略”了一下,將那隻被捆得死死的老鼠,抓著尾巴拎了起來。老鼠“吱吱吱”地掙紮不休,血紅的眼珠子格外嚇人,看著就很凶殘。湛兮一手拎著它,一手撐著下巴,仔細地看了看:“原來是這樣啊,裏頭還有個猥-瑣的家夥,怪不得你還摸人家小姑娘。”老鼠“吱!”了一聲,似乎對湛兮看破了自己的身份感到非常震驚一樣,而後它的“吱吱吱”聽起來就沒那麽凶了,感覺像是在求救。湛兮雖然不齒這玩意兒,變成這副模樣了,也不忘記摸人家小姑娘,但是他還是動手,將這鑽進老鼠皮裏頭的怨氣與某個男人的生魂,給分離了開來。沒錯,這老鼠皮裏邊,不僅僅有怨氣,還與一個人類的生魂難舍難分了起來!如果湛兮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成興廣場裏頭的冤魂誕生了怨氣,怨氣借助路過的倒黴蛋穿過了六車道的大馬路,在對麵挖出了老鼠的屍體,進而披上了老鼠皮。至於為什麽連這個倒黴蛋的生魂都不放過,給吞了,可能是這個生魂與它太合得來了?連魂魄的狀態都是又黑又胖的男人喊道:“大師,救命啊!”第27章 湛兮當真很想把這個猥-瑣的男人狗頭都捶爆, 誰叫他竟然摸人家小姑娘, 搞得人家整個人都驚弓之鳥那樣, 容顏都憔悴了不少。鬼王嚇到人家,他還摁著鬼王的頭逼迫他去抓雜碎呢, 這生魂猥褻人家, 沒道理他就得放過了啊,雖然是個生魂。生魂痛哭流涕……哦,魂體自然是不會“哭”的,所謂的痛哭流涕就是這個生魂浮誇地在秀自己的演技。他悲慘地說:“大師你幫幫我吧,我也不是故意要進去成興廣場的啊, 這不,那天我看到鐵欄圍著的裏頭, 有人掉了一百塊錢也不敢進去撿起來,我這不是想著不要浪費嘛~不要白不要啊, 那我就進去撿咯,勤儉節約是我國的傳統美德!”湛兮被他的邏輯給震驚了:“喲嗬,你去撿別人的錢,你還有理啦?”生魂理所應當地說:“黃金落地外人財, 他自己都不要,還怪我去撿啊。”對上湛兮似笑非笑的眼神,這個無意之間暴露了自己本性的生魂立馬“懸崖勒馬”,開始賣慘:“哎喲大師, 都怪我, 怪我鬼迷心竅要去撿那一百塊錢, 不然我也不會被這些髒東西給纏上了,大師,求求您了,行行好吧,我身體都已經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月了都,都說我成植物人了,我之前好不容易掙脫這些髒東西衝到醫院,可是我回不去啊怎麽辦啊,我躺在身體上,就是進不去。”“求求您啦,大師,再這樣下去,我爸媽也受不了了啊,唉……可憐我的老父老母。”醫院可是個燒錢的地方,一個人要是成了什麽植物人擱在醫院躺個一個月,那確實對家裏人打擊很大,這個生魂確實讓人覺得迷惑,但是這件事情,對於他家裏人來說,也確實有些飛來橫禍了。湛兮撚著一道靈光點在生魂的眉心,道:“好了,你現在去醫院,就能回到身體裏邊了。”離體太久了而已,小問題。生魂大喜過望:“謝謝大師,謝謝大師!!!”說罷他轉身就跑,靈魂化作一道虛影消失在夜幕中。湛兮看著他,跑的倒是快,嘴裏說著謝謝,卻自始至終沒想過要暴露自己的姓名,沒提是哪家醫院,沒說家住哪裏,也根本沒提到回到身體裏,醒了之後要怎麽回報……嗯,本質暴露無遺。不過,這生魂難不成以為他湛兮老大爺是做慈善的?真是天真啊。湛兮隻是說他可以回到身體裏了而已,又沒說已經幫他處理好了他魂體上沾染的晦氣。晦氣這東西啊,最是讓人無奈了,時時刻刻分分鍾鍾都能給人一個驚喜,走路上都有可能踩到香蕉皮撞牆,而這生魂上沾染的晦氣濃度,要是沒人給他解決,估計還能持續個三五年。湛兮幸災樂禍地嘖嘖嘖,然後一手捏碎了凝聚而成的怨氣,怨氣瞬間消散,最後他不得不扭曲著臉,去處理那隻都死了一個多月的死老鼠。咦惹,好惡心啊,想嘔。※※※湛兮沒有想到紀家那麽能作死,在第二天早上就跑來壞人心情了。具體表現在紀母的大吵大鬧上,她幾乎是潑婦上身了一樣,這會兒連口罩都不戴了,露出了宛如生化危機片場沒卸妝就跑出來的嘴,滿屋噴著口水罵人。“牛建國呢?讓他出來!讓牛建國給我出來!”紀母大喊大叫。這個時間點又是牛玲玲早上起來給孩子喂奶的時間,因為有時候吸母乳比較耗費力氣,而奶瓶奶袋吸著不費勁,牛玲玲就有擠出母乳放奶瓶奶袋裏給牛祜休喝,陳安可現在正忙碌著清洗奶瓶奶袋等東西,之後還要做早餐。原本看到是紀母帶著兒子紀樂天過來了,陳安可也隻是給他們開了門,倒了杯茶,就回廚房忙碌了,哪裏又能想到這一次,紀母不是來求人的,是來鬧事的。聽到外邊的動靜太大了,陳安可擔心驚擾了孩子,趕緊跑出去:“誒,大嬸!大嬸!您冷靜點,這一大清早的別這麽瞎嚷嚷啊。”“你閉嘴!一個月嫂也敢這麽和我說話,滾一邊去!”紀母顯然是戾氣滿滿,已經瀕臨爆發了,她一把推開陳安可,就要繼續破口大罵,衝向其中一個房門,“牛建國!牛建國!我知道你在裏麵,你快給我出來!”湛兮聽到動靜後,火速爬起床穿好衣服,直接出去了,出去就直麵紀母撒潑大型現場,以及紀樂天尷尬地在旁邊小聲勸阻:“媽,媽你冷靜點,這樣子不太好。”紀樂天那一副麵子上掛不去的表情,以及不加掩飾的嫌棄,就差點明麵上說“媽你快別鬧了,你讓我感覺丟人了!”可是紀母根本就是不管不顧,她看到湛兮出來了,就撲了過來,幾乎可以說是麵目猙獰,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道:“牛建國!你不是說要做善事,積攢功德就能好嗎?!我他媽昨天都捐了一萬一千一百塊了,你看看我的嘴,一點兒都沒好!”湛兮聞言嘴角一陣抽搐,最後竟然沒忍住哈哈笑了起來,紀母暴怒:“閉嘴!你還敢笑,看我不打死你!”湛兮將她推到一邊,自己悠悠然地坐在沙發上,問:“所以你以為,你自己平日裏惡言惡語沒遮沒攔的,這會兒隨便捐點錢就能好了?”“不然呢!該死的牛建國,你快給我想辦法,我可告訴你了,我兒子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你要是讓我參加不了婚禮,我就讓你們父女兩日後都沒好日子過!”紀母惡狠狠地恐嚇著。這時候,另一個房間門被從裏麵打開了,牛玲玲滿麵怒氣,似乎也不打算避開這個惡婆娘了,她怒氣衝衝地問:“你說什麽!?你給我再說一遍!你想幹嘛!”“我想幹嘛?哼,”紀母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冷哼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過不下去,要不然,你們就試試看。”紀樂天尷尬地看了牛玲玲一眼,結果他被牛玲玲的好氣色給震驚了,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他還以為牛玲玲離開了自己之後,又要坐月子又要照顧孩子,身體又不好,會過得很不好呢。